越獄未遂

盧斯

美國警方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殺人越貨、走私槍支的拉莫斯和他的爪牙一網(wǎng)打盡。

拉莫斯被判死刑,一個月后執(zhí)行。在這一個月里,拉莫斯絞盡腦汁計劃越獄。這天,拉莫斯在餐廳吃飯。一個新來的囚徒故意靠近他,向他擠眉弄眼,還把一個雞蛋落在桌子上。

拉莫斯迅速拿起那個雞蛋,偷偷藏進內衣,帶回了自己的囚室。

晚上,他故意大聲打呼嚕。過了一會兒,他發(fā)現(xiàn)獄友都睡著了,便慢慢爬起來,小心地敲開雞蛋。從里面找出了一張紙條。

紙條是他老婆寫的,老婆說,她決定花1000萬美元賄賂獄警,她要求拉莫斯把監(jiān)獄里需要賄賂的重要人員的名單寫給她。

拉莫斯極為興奮,連夜起草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包括幾乎所有的獄警和監(jiān)獄長,甚至連監(jiān)獄的廚師都在內。當然,他沒寫那個叫約翰的大胖子勤雜工。

約翰長得像頭大象,腦子愚鈍,是監(jiān)獄里最沒有用的人,給他賄賂。純粹是浪費。

拉莫斯通過那個送雞蛋的囚犯,把名單遞出了監(jiān)獄,然后心神不寧地等著消息。

三天后,老婆來信說,一切都辦妥了。所有人都收了錢,在拉莫斯執(zhí)行死刑的當天,他們會把拉莫斯用囚車運往刑場。囚車出監(jiān)獄門五分鐘后會遇到一個拐彎,司機到時會故意放慢車速,負責押送拉莫斯的獄警會故意讓拉莫斯“打昏”他們。之后,拉莫斯就可以跳下車,奔向自由了。

執(zhí)行死刑的當天,拉莫斯心情十分緊張,不停地搓著手,成敗在此一舉了。

一個獄警打趣地說:“看啊,這小子一定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不用怕,馬上你就會習慣的。”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拉莫斯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在心里說:你們這些蛀蟲,你們才該拉出去槍斃呢,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你們要回我的錢。

吃過早飯,獄警給拉莫斯換上新衣服,戴上手銬,兩個荷槍實彈的獄警押著他上了車。按照計劃,車子一發(fā)動,五分鐘后,他打昏那兩個獄警,跳車逃離。

車子“轟隆”一聲發(fā)動了,拉莫斯感到車身移動,不禁緊張起來,暗暗讀秒,而那兩個獄警故意大聲地談笑。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五分鐘一到,兩個獄警果然很配合,故意大喊著,讓他搶了一把槍,被他揪住腦袋在車壁上撞兩下,昏了過去。他從一個獄警身上摸出鑰匙,打開手銬,這時,囚車也似乎故意慢了下來。

只要打開車門,就可以跳下減速的囚車了,那里有一塊草地,草地不遠處是一條河,河里有條快艇在等著他,他就可以成功逃離了!

拉莫斯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猛地跳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他感到頭撞在了水泥地面上,而且周圍還響起了一片驚呼聲。不對呀,這里應該是塊草地!

迎著刺眼的光線,他睜開眼一瞧,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監(jiān)獄里,位置就是剛上囚車的地方,車子發(fā)動機還在轟隆作響,周圍是吃驚的囚犯和獄警。

拉莫斯驚詫萬分,只見司機抱著一個打氣筒,氣呼呼地奔過來,嘴里還不住地嘟噥:“那個笨蛋勤雜工約翰,今天又忘了給囚車輪胎充氣了。”

原來,車子一開,司機就發(fā)現(xiàn)輪胎沒氣,等他費勁地找到負責打氣的約翰,發(fā)現(xiàn)他正在呼呼大睡,而拉莫斯和那兩個獄警因為緊張,竟然沒有察覺到車子其實并沒有行駛。

拉莫斯爛泥般地癱在地上,心里不住地罵約翰。這次,他不但省了錢,還把命也搭上了。

選自《微型小說選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