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開始,便和同學相約開始一趟滇藏邊界之旅。
第一天下榻的飯店,設(shè)備豪華舒適,住得人人稱心如意,歡喜之感自不必說。自從有了第一天的美好經(jīng)驗,大家于是便期待“下一個旅館會更好”。如此,等到了下一站時,才剛把行李推進旅館大門,大伙便迫不及待跑去前臺詢問住宿的條件如何?!巴?!怎么只有兩臺風扇?我還以為會有空調(diào)呢!”“沒有浴缸?待會兒洗澡的時候怎么辦?就不能像之前那么舒舒服服躺著了!”……失望之聲此起彼落,于是,大家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站的旅館。不料,下一個旅館的設(shè)備比上一個還要差,隨著住宿條件的越來越惡劣,大家旅游的心情也越來越低落。
正當我們的情緒沮喪至極,不知誰嚷了一句:“好啦好啦,不管下一個旅館再怎么差,我們反正先開心了這一回再說嘛,要不不就是白跑了這一趟嗎?”一語驚醒夢中人!為了重新振奮精神,我們決定把“經(jīng)驗歸零”。也就是說,每到一家旅館都把它當成是旅途的“新開始”,不再跟前面的旅館做任何比較,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每個地方的旅館都有其獨特的一番景致。
帶著老舊的“結(jié)論”去旅行,是我們得以發(fā)現(xiàn)新樂趣、新生機的大敵。在生活的旅途中尚且如此,在生命的旅途中,又何嘗不是呢?很多人經(jīng)年累月地只沿襲著一兩種既定的經(jīng)驗來活著,從未嘗試過要丟棄它去走別的路,不免就容易衍生出消極厭世、疲沓乏味之感來。所以,當“過去的經(jīng)驗”成為一個個“比較的標準”之后,我們將僅止于看到的是“一粒干癟的種子”,而永遠也不能看到其成長為“一顆蓬勃、茂盛的大樹”。
大三的時候,在校有幸聆聽了創(chuàng)新工場總裁、谷歌大中華區(qū)前總裁李開復博士的演講。有一段話至今仍令我刻骨銘心。他說:“鮮活的生命是什么?那就是生活在一個完全獨立的今天。用鐵門把過去隔斷,隔斷那些死去的昨天,用鐵門把未來隔斷,隔斷那些尚未誕生的明天,然后你就鮮活了。你擁有的只是今天,就像那些每天剛出生的嬰兒,無論生命帶來什么,我們都以一個新鮮的意識來面對它,而不是以一個背負著結(jié)論的意識來面對它。否則的話,每一樣東西都是死的,透過結(jié)論來看,那么你就將會越來越被結(jié)論的重負所累?!毕襁@樣的一種情況,常常發(fā)生在每一個習慣于把現(xiàn)在的經(jīng)驗與以往的經(jīng)驗作對比的人身上。我認識這樣一個朋友,不管你跟他說你未來想要成為什么,想要去做些什么,他都會開始義正詞嚴地訓誡你,告訴你說:“你不可能超過那些功成名就的偉人的,你實在太渺小了。”其實,這是很悲哀的。一個人到了承認自己平凡渺小,只剩下賺錢吃飯以終天年的時候,那么,他所有天賦的才氣就統(tǒng)統(tǒng)報銷了。
我們總以為自己的人生當中有太多的“不可能”,其實這無不是自己所設(shè)置。我們總是被以往受挫、失敗的經(jīng)歷所嚇住,并且害怕這種經(jīng)歷再次令自己蒙羞,以至于我們一次次把“不可能”的圈子劃得越來越大,“可能”的邊界收縮得越來越小。其實,任何有所成就的人,必定是要把許多“不可能”變成“可能”,每一次真正的突破,每一次自我的提升都必須直接面對失敗。面對“不可能”,而只會沿著“可能”的小圈子軌跡行事的人,注定是平庸的,因為,他“不可能”拾級而上,只能原地打轉(zhuǎn)。
很多人走不出“結(jié)論”,所以他們走不出宿命般的可悲結(jié)局;而一旦走出了“結(jié)論”,就可以看到許多別樣的人生風景,甚至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奇跡。因此,從舞劍可以悟到書法之道,從飛鳥可以造出飛機,從蝙蝠可以聯(lián)想到電波,從蘋果落地可悟出萬有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