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你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不止10億人啦,我很好奇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呢?是青蛙發(fā)電郵、金魚編網(wǎng)頁,還是變形蟲也開始更新博客了?”
這是微軟公司推出的新廣告中,喜劇演員杰瑞·宋飛和微軟主席比爾·蓋茨的對話。隨后屏幕一片空白,只剩下4個字:永久上網(wǎng)。
回到現(xiàn)實中,電郵、MSN、微博、視頻、搜索等網(wǎng)絡任務已經(jīng)擠占了我們的大部分時間,由電腦、手機、MP4等構成的“屏幕世界”,也讓生活變得越來越忙碌。身處“屏幕世界”越久,我們似乎越順從,越安于思維在虛擬社區(qū)里安營扎寨。
“在勞碌的網(wǎng)絡生活中,我們早已失去了深度?!蓖U爾斯在其新作《哈姆雷特的黑莓》一書中,提出了這樣的質疑。
他認為,我們向“屏幕世界”妥協(xié)太多,也背負了過多的信息,失去了思維、情感、關系還有工作及生活方方面面的深度,陷入了“數(shù)字極端主義”的時代。
有調查顯示,2008年全球就業(yè)人口中16%的人符合資深網(wǎng)迷的標準,而不久以后,這一數(shù)字將增加到40%。與此同時,著名調查公司Basex公布的一項調查結果說,很多企業(yè)陷入了“創(chuàng)新思維枯竭”的困境,該公司估計,由信息過載導致的損失高達9000億元人民幣。
為此,一個名叫“信息過載研究小組”的機構宣稱,要幫助人們限制上網(wǎng)時間,解決人們聯(lián)系過度的問題。谷歌董事會主席兼公司總裁埃里克·施密特也勸說人們:“只有關了手機,關了電腦,你才能欣賞周圍的每個人?!本瓦B主打技術的《連線》雜志也專門用大標題提醒大家:“信息過載,小心大腦受煎熬。”
不過,單純地限制時間、杜絕技術似乎并不能解決問題。鮑爾斯表示,每個人都有潛力過上有深度的生活,關鍵“取決于靈魂有多沉醉于當時的情境,是不是緊緊盯住手上的事情,沒有神游天外”。
他建議人們向同樣身處技術變革時代的先哲們學習。比如,柏拉圖就認為,要掙脫群體的桎梏,最原始的辦法就是拉開地理距離,從繁忙的現(xiàn)實生活中抽身而出。正如《柏拉圖對話集》中描述的,蘇格拉底與友人斐德若一次出城到鄉(xiāng)間散步,討論一位智者呂西亞斯的演講,簡單的時空距離,兩人就把城市的喧囂拋到腦后,碰撞出了許多享譽后世的哲學觀點。
羅馬人建立專門的法律和行政體系,依靠成文法、布告、政府公報的方式維系著帝國統(tǒng)治,書面語言深刻地改變著人們的生活。與此同時,各種信息也水漲船高,幾乎達到波濤洶涌之勢。對此,哲學家塞內加不管外界怎樣天翻地覆,每天只選擇一個想法來仔細思考,千萬人中只選擇一個人進行書信交流,使自己不受外界打擾。
19世紀中期鐵路和電報的發(fā)明,促使人類的聯(lián)系日趨頻繁,而此時的梭羅,在離人群不遠的瓦爾登湖畔,搭起一座小木屋,創(chuàng)造了一片自我天地,以此享受平和、簡單的心境。
而身處電子時代的哲學家麥克盧漢也認為,我們可以嘗試保持內心的沉靜,主動出擊,靠思想來抵御外界的侵擾,來享受幸福的溫度。
的確,大人物通過自我實踐,試圖引導我們走向數(shù)字時代的線下烏托邦。鮑爾斯自己在每周五關掉路由器,周末斷網(wǎng)兩天,享受家人間的溝通和交流,他將這稱為“網(wǎng)絡安息日”。
看來,無論是改變時空距離,還是喝口心靈雞湯,我們都需要內心強大的自我約束,懂得在喧囂的數(shù)字時代構建避風港,以此觸摸生活里的點滴幸福。網(wǎng)絡房間到處都是,我們想怎么利用它,它就會變成什么樣。抬起右手,摸摸自己的心,問問自己:“你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覺得數(shù)字房間太過擁擠,那就讓我們一起開溜吧!
(楊征摘自中信出版社《哈姆雷特的黑莓》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