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霞 付 煜
(河海大學,江蘇 南京 210098)
淺析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命題提出的貢獻*
趙春霞 付 煜
(河海大學,江蘇 南京 210098)
毛澤東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事業(yè)的開拓者。他率先吹響了“反對本本主義”的號角,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行了理論探索,并首次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科學命題,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指明了方向,同時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成為全黨的共識做出了突出貢獻。
毛澤東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貢獻
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中國共產(chǎn)黨是在馬克思主義思想指導下成立的。但是,在如何認識和怎么樣對待馬克思主義、要不要堅持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的問題上,即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問題上,中國共產(chǎn)黨卻經(jīng)歷了很長的摸索時期,并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早期的一些領導人,由于缺乏經(jīng)驗和鍛煉級外界的影響,將馬克思主義教條化,把共產(chǎn)國際的決議神圣化、蘇聯(lián)經(jīng)驗絕對化,這種情況給中國革命造成極大危害。然而值得慶幸的是,中國共產(chǎn)黨黨內還有一批眼光遠大、思維敏銳、腳踏實地而又求真務實的馬克思主義者,他們從革命屢遭重挫的慘痛教訓中,不斷總結革命經(jīng)驗教訓,探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并最終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歷史性飛躍,在這些人當中,最為出色而卓有成效的就是偉人毛澤東。
自從成為馬克思主義者開始,毛澤東就十分重視考察中國特殊的國情。早在1925年,毛澤東就根據(jù)列寧關于民族和殖民地革命理論,科學分析了中國的社會狀況,撰寫了《國民黨右派分離的原因及其對于革命前途的影響》及《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根據(jù)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他對中國社會各階級的狀況及其對革命的態(tài)度作了全面細致的科學分析,得出的結論是:“一切勾結帝國主義的軍閥、官僚買辦階級、大地主階級以及附屬于他們的一部分反動知識界,是我們的敵人。工業(yè)無產(chǎn)階級是我們革命的領導力量。一切半無產(chǎn)階級、小資產(chǎn)階級,是我們最接近的朋友。那動搖不定的中產(chǎn)階級,其右翼可能是我們的敵人,其左翼可能是我們的朋友——但我們要時常提防他們,不要讓他們擾亂了我們的陣線?!盵1]在這里,毛澤東既堅持了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基本原理,又沒有機械、僵化或教條的痕跡,正確運用馬克思主義來解決中國革命問題。期間,毛澤東還發(fā)表了《中國農(nóng)民問題》、《國民革命和農(nóng)民革命》、《湖南農(nóng)民運動考察報告》等一系列文章,這些都體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在中國的運用和發(fā)展的正確方向,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的最初理論成果。
然而,毛澤東的這些探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初步理論并沒有得到黨內領導人的認同和支持,甚至還遭遇冷遇、打擊。但是毛澤東沒有退縮,繼續(xù)進行理論探索。1930年5月,針對黨內盛行的教條主義思潮、把共產(chǎn)國際決議和蘇聯(lián)經(jīng)驗神圣化的錯誤傾向,毛澤東發(fā)表了聲討教條主義的檄文——《反對本本主義》,他在文章一開頭就明確提出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痹谖闹型闯饬私虠l主義,大聲疾呼“一切結論產(chǎn)生于調查情況的末尾,而不是在它的開頭?!盵2]他尖銳批判了照抄書本、照搬外國經(jīng)驗的教條主義思想,“以為上了書的就是對的,文化落后的中國農(nóng)民至今還存在這種心理。不謂共產(chǎn)黨內討論問題,也還閉口‘拿來主義’?!闭J為“盲目地表面上完全無異議地執(zhí)行上級指示,這不是真正在執(zhí)行上級的指示,這是反對上級指示或者對上級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盵3]在批判中,毛澤東有理有據(jù)地闡明了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必須同我國的實際情況相結合”,“馬克思主義的‘本本’是要學習的,但是必須同我國的實際情況相結合。我們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糾正脫離實際情況的本本主義?!盵4]同時,指出:“共產(chǎn)黨的正確而不動搖的斗爭策略,決不是少數(shù)人坐在房子里能夠產(chǎn)生的,它是要在群眾的斗爭過程中才能產(chǎn)生的,這就是說要在實際經(jīng)驗中才能產(chǎn)生,因此,我們需要時時了解社會情況,時時進行實際調查”。[5]這表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一批中國共產(chǎn)黨人開始自覺思考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問題,體現(xiàn)著一種深邃的理論思維的覺醒。毛澤東這篇文章,初步闡發(fā)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思想,是馬克思主義走向中國化的重大突破,可以說是馬克思主義必須中國化的一篇宣言書,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先導。
然而,這個時候毛澤東正確的思想還不可能在全黨形成共識,因為“左”的教條主義還在黨中央占據(jù)著統(tǒng)治地位,而且是越演越烈。這給革命造成巨大的危害,在失敗面前,許多中國共產(chǎn)黨人深切體會到教條主義的危害,也認識到要想把中國革命引向勝利,必須正確對待馬克思主義,毛澤東的主張及思想得到越來越多的人的認同。但是要想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在全黨得到認同,并賦予實踐,必須要組織上的保證。1935年遵義會議召開,在會議期間,由于客觀原因,臨時中央與共產(chǎn)國際失去了聯(lián)系,這就使得中國共產(chǎn)黨和紅軍在黨的歷史上第一次擺脫了共產(chǎn)國際的不必要的干預,獨立自主地運用馬克思主義原理,解決了自己的路線、方針和政策。[6]這次會議糾正和結束了王明的“左”傾冒險主義錯誤,確立了毛澤東在黨內事實上的領導地位,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提供了重要的組織保證,同時也為遵義會議后逐漸形成對“馬克思主義不是教條而是行動指南”的這一共識奠定了基礎??梢?,遵義會議的曙光同樣也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曙光。
遵義會議后,毛澤東寫了一系列文章,如《中國革命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問題》、《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中國共產(chǎn)黨在抗日時期的任務》,從軍事路線、政治路線上糾正王明的“左”傾教條主義的錯誤,分析中國革命問題,體現(xiàn)了他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的理性思考。1936年,毛澤東指出:“一切從中國革命實踐出發(fā)是黨必須遵循的原則,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最本質的東西和活的靈活,教條主義者正是忘記了這一點?!盵7]這體現(xiàn)了毛澤東特別強調在中國搞革命應當注重中國自身的特殊規(guī)律。1937年七、八月間,他發(fā)表了《實踐論》和《矛盾論》,圍繞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主題闡述了他的哲學觀點。其實“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從哲學上說,就是要解決理論和實踐、共性和個性的關系問題,而他發(fā)表的《實踐論》和《矛盾論》正是論證此觀點?!秾嵺`論》從認識論方面,系統(tǒng)地論述了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觀,得出主觀與客觀、理論與實踐、知與行必須具體地歷史地統(tǒng)一起來。教條主義和經(jīng)驗主義的錯誤正是,主觀與客觀相分裂,認識與實踐相分離?!睹苷摗逢U述了對立統(tǒng)一規(guī)律是唯物辯證法的根本規(guī)律,論證了共性和個性、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等是事物矛盾問題的精髓,普遍性與特殊性、共性與個性、絕對與相對是辯證統(tǒng)一,而教條主義的錯誤就是強調普遍性、共性和絕對性,否認特殊性、個性和相對性,經(jīng)驗主義正好和教條主義相反,兩者都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觀點?!皟烧摗笨梢哉f是從哲學上批判了理論和實踐相割裂的主觀主義,特別是黨內教條主義的錯誤,論述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之間的辯證關系,論證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普遍真理同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重要性,這就從哲學的高度奠定了馬克思主義必須中國化的理論基礎。
1938年9月29日到11月6在延安召開的六屆六中全會,在這次會議上:(一)完全確立了毛澤東在全黨的領導地位;(二)毛澤東第一次明確提出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科學命題;(三)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思想在這次會議上在全黨基本形成共識。所以說,這次會議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歷史進程中具有重大的意義。
在會上,毛澤東第一次代表黨中央作了《論新階段》的政治報告,第一次向全黨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號召,并對什么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為什么必須中國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原則等問題作了精辟的論述。毛澤東在講話中指出:“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理論,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理論。不應當把他們的理論當作教條看待,而應當看作行動指南。不應當只是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詞句,而應當把它當成革命的科學來學習。不但應當了解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他們研究廣泛的真實生活和革命經(jīng)驗所得出的關于一般規(guī)律的結論,而且應當學習他們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的立場和方法。”[8]“共產(chǎn)黨員是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但是馬克思主義必須和我國的具體特點相結合并通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實現(xiàn)。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個國家具體的革命實踐相聯(lián)系的。對于中國共產(chǎn)黨說來,就是要學會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應用于中國的具體的環(huán)境。成為偉大中華民族的一部分而和這個民族血肉相連的共產(chǎn)黨員,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空洞的馬克思主義。因此,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xiàn)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運用它,成為全黨必須亟待了解并亟待解決的問題。”針對王明的教條主義,毛澤東指出:“洋八股必須廢止,空洞抽象的調頭必須少唱,教條主義必須休息,而代之以新鮮活潑的、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盵9]
毛澤東這些話不僅是對革命經(jīng)驗的總結,同時也是對長期以來照搬馬列“本本”的教條主義思想的清算。提出了既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又要正確對待馬克思主義的問題,中國共產(chǎn)黨確立了一項運用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的最基本的原則。會議上,他反復強調要“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并“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這一觀點得到全會的一致好評,并在當時中央主要領導人中取得較為廣泛的認同。比如說,當時在中央負總責的張聞天在會上作報告就指出,黨的組織工作一定要嚴格估計到中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思想、民族習慣、道德的特點,要使組織工作中國化。全會很多一些發(fā)言都講到“中國化”問題,所以“中國化”問題,幾乎成了六屆六中全會的主題。會議上,一些黨的高級領導人明確提議應當推舉毛澤東為中共中央總書記,彭德懷在會議上高度評價毛澤東:“領袖是長期斗爭經(jīng)驗總結的,是長期斗爭中產(chǎn)生的。毛澤東的領袖地位是由正確的領導取得的?!盵10]這次會議迅速形成了推舉毛澤東為黨的正式領袖,學習毛澤東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國情相結合,使之具有“中國特性”的革命實踐的熱烈氣氛。[11]所以說六屆六中全會在黨的歷史上意義重大,不僅使毛澤東的領袖得到了進一步確立,而且使毛澤東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相結合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得到全黨的普遍認同?!榜R克思主義中國化”這一科學命題的正式提出并得到認同,對中國共產(chǎn)黨來人說是一次大的思想解放。在毛澤東的倡導和帶動下,中國共產(chǎn)黨一些高級干部也開始致力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如1939年5月,陳云發(fā)表了《怎樣做一個共產(chǎn)黨員》一文,根據(jù)毛澤東所闡發(fā)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原則提出了著名的共產(chǎn)黨員 “六項標準”,強調“我們的學習是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精神,學習他們觀察問題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而不是背誦教條?!盵12]同年7月,劉少奇在延安馬列學院演講《論共產(chǎn)黨員的修養(yǎng)》,不僅從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踐,還反復強調,應當學習和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精神和實質”,號召全黨重視毛澤東關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運動的倡議。這些都有力推動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運動在全國范圍內的展開。
中國六屆六中全會基本糾正了王明的右傾主張,但是由于當時的條件不是很成熟,對王明的錯誤和教條主義在這次全會沒有正面批判。對此,毛澤東后來說過:“六中全會在政治路線上是克服了錯誤的路線,但未作結論,組織問題也沒有說,目的是希望他們慢慢覺悟?!盵13]但事情的發(fā)展并不如毛澤東的設想,王明在其所著《中共五十年》中說:“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口號是錯誤的。這樣提出的問題,本身就是非馬克思主義的。民族的馬克思主義是沒有而且也不可能有的。馬克思主義現(xiàn)在只能是,將來也永遠只能是國際主義的學說?!盵14]明確表明了他反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觀點。在這次會議后他對于毛澤東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應用于中國革命實踐表示強烈不滿,為此還再版了他的“左”的教條主義政治綱領《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斗爭》小冊子,同時他還在其他一些場合發(fā)表言論堅持他的教條主義,公開反對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15]
面對此情形,毛澤東總結歷史經(jīng)驗,分析教條主義對中國革命所造成的危害,希望能夠從歷史中汲取教訓。尤其是1941年1月“皖南事變”的爆發(fā),使毛澤東更加認識到在全黨加強馬克思主義教育的重要性。在1941年5月19日的延安干部會議上,他作了《改造我們的學習》報告,在報告中說:“我們學的是馬克思主義,但是我們中的許多人,他們學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是直接反馬克思主義的。這就是說,他們違背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所諄諄告誡人們的一條基本原則:理論和實際統(tǒng)一。他們既然違背了這條原則,于是就自己造出了一條相反的原則:理論和實際分離?!盵16]在報告中,毛澤東尖銳批判了王明等人脫離實際的教條主義,“許多人是做實際工作的,他們也不注意客觀情況的研究,往往單憑熱情,把感想當政策。這兩種人都憑主觀,忽視客觀實際事情的存在。或作講演,則甲乙丙丁、一二三四的一大串;或作文章,則夸夸其談的一大篇。無實事求是之意,有嘩眾取寵之心。華而不實,脆而不堅。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欽差大臣’滿天飛。這就是我們隊伍中若干同志的作風。這種作風,拿了律己,則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則害了別人;拿了指導革命,則害了革命??傊@種反科學的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主觀主義的方法,是共產(chǎn)黨的大敵,是工人階級的大敵,是人民的大敵,是民族的大敵,是黨性不純的一種表現(xiàn)。在大敵當前,我們有打倒它的必要。只有打倒了主觀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真理才會抬頭,黨性才會鞏固,革命才會勝利?!盵17]
在這個報告里,毛澤東強調了實事求是的重要性,指出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才是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態(tài)度,并對實事求是作了精辟闡述。此后,毛澤東在很多講話中都反復強調這個問題。毛澤東《新民主主義論》中說:“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完全地恰當?shù)亟y(tǒng)一起來,就是說,和民族的特點相結合,經(jīng)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處,決不能主觀地公式地應用它。公式的馬克思主義者,只是對于馬克思主義和中國革命開玩笑,在中國革命隊伍中是沒有他們的位置的”[18]
為了進一步清除王明等人的教條主義的影響,提高全黨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水平,從1942年開始延安整風運動。這次運動是一次普遍的馬克思主義的教育運動,從思想教育入手,著重解決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思想路線問題,提高全黨的馬克思主義思想理論水平。毛澤東作了《整頓黨的作風》和《反對黨八股》報告,全面論述了整風的任務、內容、辦法和意義。指出:“反對主觀主義以整頓學風,反對宗派主義以整頓黨風,反對黨八股以整頓文風,這就是我們的任務?!盵19]毛澤東特別強調:“一切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黨八股的貨色,我們都要抵制,……共產(chǎn)黨員對于任何事情都要問一個為什么,都要經(jīng)過自己頭腦的周密思考,想一想它是否合乎實際,是否真有道理,絕對不應盲從,絕對不應提倡奴隸主義。[20]
在延安整風運動中,廣大干部認真學習馬列主義經(jīng)典著作和中共黨史(即《六大以來》、《六大以前》和《兩條路線》),分析和研究中共黨史,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總結黨的歷史經(jīng)驗,對王明等人的教條主義錯誤進行了徹底清算,分清黨史上的路線是非,對中國革命的規(guī)律有了深刻的認識。正如毛澤東所說:“對于在中國如何進行民主革命的問題,從1921年黨的建立直到1945年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一共24年,我們全黨的認識才完全統(tǒng)一起來。中國經(jīng)過一次全黨范圍的整風……幫助全黨同志統(tǒng)一了認識。對于當時的民主革命應當怎么辦,總的路線和各項具體政策應當怎么定,這些問題,都是在這個時期,特別是在整風之后,才得到完全解決的。”[21]
所以說,整風運動的開展,沖破了長期以來存在于黨內的教條主義的束縛,使人們的思想得到了一次大的解放,從思想上解決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問題,從而端正了對待馬克思主義的態(tài)度,提高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水平,為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許多中央領導人都先后發(fā)表文章和談話表示自己擁護毛澤東的路線,如王稼祥指出:“中國是一個大國,中國共產(chǎn)黨應當是一個大黨,中國共產(chǎn)黨應當有中國共產(chǎn)主義的理論”,它是“引導中國民族和中國共產(chǎn)主義到勝利前途的保證。”[22]
在1942年至1945黨的七大期間,“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個概念頻繁出現(xiàn)在當時中央領導人的文章和報告中,全黨也掀起學習毛澤東同志關于中國革命及其他方面學說的高潮,劉少奇號召全體黨員“應當用毛澤東同志的所在來武裝自己,并以毛澤東同志的思想體系去清算黨內的孟什維克主義思想?!盵23]
1943年6月,為紀念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22周年,王稼祥在他的《中國共產(chǎn)黨與中國民族解放的道路》一文中,從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角度第一次提出 “毛澤東思想”概念。他指出:“毛澤東思想就是中國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中國的布爾什維克主義,中國的共產(chǎn)主義。”由此可見,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指導中國革命的正確理論。1945年,劉少奇在黨的七大所作的《關于修改黨章的報告》中,也指出“毛澤東思想,就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與中國革命的實踐之統(tǒng)一的思想,就是中國的共產(chǎn)主義,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是發(fā)展著與完善著的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乃是中國人民完整的革命建國理論,”[24]并把毛澤東思想作為黨的指導思想寫進七大黨章,實現(xiàn)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從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探索,到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命題的提出,再到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飛躍,在這一過程中,毛澤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可以說毛澤東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開創(chuàng)者和奠基人。
[1][2][3][4][5][7]《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9、110、111、112、115、187.
[6][11]鐘家棟主編.《重鑄中國魂——20世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程》[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164、173.
[8][9][18]《毛澤東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33、534、707.
[10]《彭德懷在中共六屆六中全會上發(fā)言記錄》,1938-10-24.
[12]《陳云文集》(1926-1949)[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77-78.
[13]毛澤東1943年10月6日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講話.
[14]王明.《中共五十年》[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4.17.
[15]黃云升.《毛澤東三落三起——開辟中國革命道路的艱難與曲折》[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436.
[16][17][19][20]《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98、799-800、812、827.
[21]《毛澤東文集》第6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98-299.
[22]王稼祥.《中國共產(chǎn)黨與中國民族解放的道路》[N].解放日報,1943-07-08.
[23][24]《劉少奇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300、333-335.
*本文為江蘇省教育廳2008年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毛澤東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08SJD7100022)”暨教育部2010年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毛澤東意識形態(tài)理論及其當代價值研究(10YJC710026)”的階段性成果。
2011-06-28
趙春霞,河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南京大學博士生;付煜,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
馬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