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俠 李永發(fā)

（安徽財經大學商學院，安徽蚌埠 233041）

我國獨立學院發(fā)展趨勢探析*

陳應俠 李永發(fā)

（安徽財經大學商學院，安徽蚌埠 233041）

獨立學院發(fā)展已經進入了規(guī)范辦學時期。教育部《獨立學院設置與管理辦法》計劃用5年的“過渡”期，引導獨立學院向“撤”、“并”、“轉”3 個方向發(fā)展：“撤”，即被市場淘汰，自生自滅；“并”，即被收歸到舉辦高校，成為其中一部分；“轉”，即脫離舉辦高校真正獨立為民辦高校。然而，現(xiàn)有獨立學院形式千姿百態(tài)，切忌單一思維與模式進行規(guī)范，應該根據(jù)省情、校情不同，區(qū)別對待，分類指導，多元化發(fā)展：既可以演變成私立大學，又可以轉換成公立大學，還可以發(fā)展成國有控股或民營資本控股的股份制大學。

獨立學院；民辦二級學院；股份制大學；私立大學

一、我國獨立學院發(fā)展歷程簡要分析

獨立學院是我國高等教育大眾化背景下的制度創(chuàng)新，前身是1993-1995年產生在一些公辦高等學校內部的民辦二級學院，形成規(guī)模于1999年公立普通高校的持續(xù)擴招，命名定位于2003年教育部8號文件 《關于規(guī)范并加強普通高校的新的機制和模式試辦獨立學院管理的若干意見》（簡稱教育部8號文件）頒布。獨立學院產生背景可以歸納為以下四個方面：一是適應了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軌的需要；二是滿足了高等教育規(guī)?？焖僭鲩L的需要；三是體現(xiàn)了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的需要；四是適應了民辦高等教育健康發(fā)展的需要（周滿生，2006）。事實上，獨立學院的發(fā)展利民、利校、利國。利民：緩解國有大學的擴招壓力，對實現(xiàn)高等教育大眾化、深化高等教育改革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成為大眾化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利校：為母體學校因貸款建校而隨之出現(xiàn)的資金壓力提供重要的資金支持；利國：滿足政府調整本、專科招生結構適應地方經濟發(fā)展對人才需求的意愿。

據(jù)教育部《2007年全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統(tǒng)計公報》，2007年全國共有獨立學院318所 （至2008年5月教育部批準的獨立學院共326所），在校生186.6萬人，占全國民辦高等教育在校生總數(shù)的53.4%；其中，獨立學院本科在校生165.7萬人，占全國民辦本科高等教育在校生總數(shù)的88.7%。2008年2月，教育部公布了《獨立學院設置與管理辦法》（簡稱教育部26號令，2008年4月1日正式實施），獨立學院發(fā)展進入了規(guī)范辦學時期。

二、我國獨立學院發(fā)展中的問題分析：以安徽為例

獨立學院的辦學模式為四種：一是校企合作型（公辦高校+民營企業(yè)），如江南大學太湖學院；二是多元合作型 （公辦高校+地方政府+企業(yè)），如浙江大學城市學院；三是校中校型（公辦高校+校辦企業(yè)），如西安交通大學城市學院；四是內外聯(lián)姻型（內陸高校+港澳臺同胞或海外僑胞），如鄭州大學升達經貿管理學院（盧海英，2009）。但是，若按照《民辦教育促進法》第二條對民辦學校的屬性的規(guī)定，現(xiàn)在許多獨立學院則不屬于真正的民辦高校，目前主要存在三類情形：一是公辦高校獨自興建的獨立學院；二是公辦普通高校與政府合作舉辦的校政合作模式的獨立學院；三是轉制模式的獨立學院，包括普通公辦高校兼并中等專業(yè)學校、職業(yè)學校或?？茖W校后改制而成的獨立學院，以及公辦高校將某個普通二級學院轉制為獨立學院（劉在洲、汪發(fā)元，2009）。有資料表明，國內80%左右的獨立學院是由“母體”公辦高校資產投入或貸款投資的“校中?！?，社會民間資本投資、真正獨立的比例不到20%。我國獨立學院的規(guī)范化發(fā)展和教育部26號令精神還有相當差距。教育部26號令計劃用5年的“過渡”期，引導獨立學院向“撤”、“并”、“轉”3個方向發(fā)展：“撤”，即被市場淘汰，自生自滅；“并”，即被收歸到舉辦高校，成為其中一部分；“轉”，即脫離舉辦高校真正獨立為民辦高校。然而，問題是獨立學院發(fā)展能否可以在教育部分類指導下多種模式可供選擇？是否應該根據(jù)省情、校情不同，區(qū)別對待，分類指導，多元化發(fā)展？

安徽省獨立學院發(fā)展中存在的問題，相當部分是我國獨立學院發(fā)展的共性問題。安徽省屬于中部地區(qū)省區(qū)，人均教育經費長期處于全國下游水平，高等教育財政經費只能維持現(xiàn)狀，不可能再有大幅度增加，高等教育適齡人口還在穩(wěn)步上升，安徽省經濟發(fā)展水平又遠遜于江浙省區(qū)。一方面是捉襟見肘的教育投入，另一方面是盼子成龍的高考考生家長，獨立學院無疑可以成為通向理想彼岸的一座金橋。

安徽省獨立學院起步較晚，2003年開始招生，當前安徽省獨立學院在學校數(shù)量、招生規(guī)模、在校生占高校本科在校生比重各方面全面落后我國平均水平，遠遠落后于江浙等先進省份，這也意味著安徽省獨立學院擁有大有可為的發(fā)展空間。安徽省現(xiàn)有獨立學院11所，2004年招生不到4000人，2009年招生人數(shù)已近20000人，招生規(guī)模處于快速膨脹的過程，但我省獨立學院招生規(guī)模和在校生占全省總數(shù)的比例還遠低于江浙的兄弟院校相應指標。

盡管安徽獨立學院辦學取得了顯著的效果，滿足了安徽教育的部分需求，但也存在著不少問題，如大多沒有民營資本進入，部分學院擁有獨立的校園，學費與母體學校4：6分成，學院各項經費均從40%分成中支出；沒有獨立校園的學院雖然也采取分成模式，但大多只能是形式而已。在教學管理體制方面也存在較大差異，如有的獨立學院教學及教學管理完全依附于母體學校，沒有自已的專職專任教師，教學計劃及所需師資均由母體學校安排，教學全部打包給母體學校的各學院，與教育部26號令要求相去甚遠；有的學院擁有自已的專業(yè)課師資隊伍，但基礎課教師仍由母體學校提供；有的學院則采取相對獨立的教學管理模式，其師資隊伍的主體采取人事代理方式招聘，專職專任教師的數(shù)量不足三分之一，其余的則采取外聘退休教師。凡此種種基本屬于國有獨資類型，即所謂的校中校。江、浙、黑、吉、遼等省獨立學院大多有社會投資，學費按比例分成，問題是江、浙的獨立學院社會資金又在紛紛撤離。

三、美國、日本私立大學和中國民辦大學發(fā)展分析

1.美國私立大學的發(fā)展

美國的高等教育起源于私立大學，私立大學在美國的高等教育系統(tǒng)中占有重要地位，是美國現(xiàn)代社會中一支重要的高等教育力量。據(jù)資料顯示，截至2004年底，美國全國擁有的高?？倲?shù)為6412所，私立高校總數(shù)為4365所，所占的比例分別是68.1%?？梢哉f，私立高校在美國的高等教育體系中三分天下有其二。美國常青藤（lvy League）8所盟校、斯坦福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共10所私立大學依靠它們的名聲、一流的師資和豐碩的科研成果正在對美國的高等教育市場形成壟斷局面。常青藤盟校包括：馬薩諸塞州的哈佛大學，康涅狄克州的耶魯大學，紐約州的哥倫比亞大學，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大學，羅德島的布朗大學，紐約州的康奈爾大學，新罕布什爾州的達特茅斯學院和賓夕法尼亞州的賓夕法尼亞大學。USNEWS發(fā)布2009美國大學排名前十名依次是：哈佛大學、普林斯頓大學、耶魯大學、麻省理工學院、斯坦福大學、加州理工學院、賓夕法尼亞大學、哥倫比亞大學、杜克大學和芝加哥大學?？梢?，美國最好的大學是私立大學。

但是美國十分發(fā)達的私立大學主要不是靠投資利潤回報，而是靠捐贈與低稅的形式吸引投入，這在某種程度上還具有公眾收益投資教育的性質，對此一定要有清醒認識（周濟，2003）。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等著名學府被稱為全球“最有錢”的學校，哈佛大學的捐助資金目前為340億美元、耶魯大學225億美元、普林斯頓大學158億美元。2008年4月末，美國石油大亨洛克菲勒的孫子、92歲的戴維·洛克菲勒宣布，向母校哈佛大學捐贈1億美元。

2.日本私立大學的發(fā)展

1994年日本的私立大學為406所，2008年增加到了589所。然而，近些年來日本的人口出生率趨于下降，年輕人變得越來越少。相關數(shù)據(jù)顯示，1992年，日本18歲以下的人口為205萬人，到2006年度只有133萬人。日本已進入大學“全入時代”，人人都可以上大學。

由于大學全入時代的到來，直接導致了一些私立大學的招生困難甚至是倒閉。地理位置偏僻、條件較差的私立大學受到的影響最為明顯。2004年，立志館大學關閉。2006年8月，日本東和大學上報文部科學省將停止2007學年以后的招生，2009年該大學倒閉。目前，日本私立大學40%以上的學校招不滿學生，計劃停止2010年度招生的4年制私立大學不斷增加。愛知新城大谷大學（愛知縣）、三重中京大學（三重縣）、神戶時尚造形大學（兵庫縣）、圣大學等相繼表明2010年將停止招生。

3.我國民辦大學的發(fā)展

新中國成立伊始，全國有高校227所，其中私立的高校69所，占總數(shù)的39%。1951年，將全部教會大學收為國有，1952年，將其他私立高校改為公立，這樣所有私立大學包括教會大學全部改造為公立大學。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大學發(fā)展基本上是橫向的移植和拆并，而不是縱向的繼承。如20世紀五十年代末期，交通大學為了支援西北決定西遷，最后由于受到強烈反對又分成西安交通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兩部分。1999年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并入清華大學，2000年北京大學和北京醫(yī)科大學合并，組建新的北京大學。

直到1978年，我國民辦高等教育才重新登上了歷史舞臺，經過30多年的發(fā)展，逐步成為我國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民辦大學普遍存在著經費不足、師資力量不足、校舍建設不足和教育觀念落后的問題。根據(jù)中國管理科學研究院《中國大學評價》課題組主持的 《2009中國大學評價》，目前，中國最好的10所大學依次是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浙江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復旦大學、中國科學技術大學、中山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和武漢大學。在《2010中國大學評價研究報告》中，中國校友會網(wǎng)大學評價課題組公布的2010中國大學綜合排名中，中國最好的10所大學依次是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復旦大學、浙江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武漢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吉林大學、中山大學。從兩項排名看，無一民辦大學。

四、我國獨立學院發(fā)展可選擇的趨勢分析

教育部26號令有3個關鍵詞：“民”、“優(yōu)”、“獨”，其中，尤以“獨”最為關鍵。 “民”即指進一步明確獨立學院的民辦屬性，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公辦學校，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民辦學校。獨立學院利用優(yōu)質教育資源但不靠政府投入，投入主要是合作方承擔，收費按照民辦高校收費政策制定?！皟?yōu)”即指進一步強調優(yōu)質教育資源可參與獨立學院的舉辦，促進獨立學院辦學水平和教育質量的提高，走內涵發(fā)展的路子?！蔼殹?，就是進一步強調獨立學院在法律和制度上的獨立地位，包括獨立的法人資格、獨立的校園校舍、獨立的教學和財務管理，獨立招生和獨立頒發(fā)本科畢業(yè)證書。事實上，不少獨立學院都在采取巧妙的“獨”（將母體學校的土地、房產等辦理過戶手續(xù)，明確法人地位，成立董事會、監(jiān)事會等）；智慧的“民”（或學校成立虛擬投資公司或找部分校友小額投資等）；實在的“優(yōu)”（凝煉辦學特色、狠抓教學質量）。

（一）獨立學院演變?yōu)樗搅⒋髮W

部分具有優(yōu)質民營資本投入的優(yōu)秀獨立院?？梢赃x擇演變成為外國那種私立大學：具有自己的董事會和投資方，辦出自己的特色，創(chuàng)建自己的品牌，教學質量非常高，但同時也需要高昂的學費。但是，獨立學院演變?yōu)樗搅⒋髮W并非唯一途徑，也非最佳選擇，原因有三：

1.獨立學院演變?yōu)樗搅⒋髮W，首要問題則是能否找到符合標準又愿意投資民辦教育的合作方。

民辦學校投資回報是無法回避的問題。根據(jù)現(xiàn)有獨立學院的情況分析，社會資本介入辦學希望得到利息和利潤回報的達到90%，而不要求投資回報的只有約10%（張衛(wèi)良，黃波，2009）。教育部26號令第八條規(guī)定，“參與舉辦獨立學院的社會組織應當具有法人資格；注冊資金不低于5000萬元；總資產不少于3億元，凈資產不少于1.2億元，資產負債率低于60%；參與舉辦獨立學院的個人，應當具有政治權利和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個人總資產不低于3億元，其中貨幣資金不少于1.2億元”。這一條對社會力量的經濟實力作了具體要求。同時，第九條又規(guī)定，“獨立學院的設置標準參照普通本科高等學校的設置標準執(zhí)行”。教育部26號令中，在第三條和第四條規(guī)定中明確了獨立學院作為民辦高等教育重要組成部分的地位，也明確了其屬于公益性事業(yè)的教育本質。資本逐利性與教育公益性之間存在著一定沖突，在目前，依這些規(guī)定來看，這樣的社會力量實在難找，真有錢、真心投入、真心熱愛教育的企業(yè)家太少。

2.中國民間教育投入實為教育投資，是趨利行為而非捐贈行為，直接影響到學校的教育質量

一些獨立學院的出資人把投資教育看成是賺錢的捷徑造成急功近利的短期行為，很難顧及長期的教育質量；一些獨立學院利用相比較其他民辦學校政策上的優(yōu)勢，變相搞收費“雙軌制”，把獨立學院作為本部變相收取高價學生的一種手段或途徑，這是中國民間教育投資的共性問題。不難想象，從目前本科教學水平評估不合格，以及違規(guī)、違紀招生和辦學的高?？?，問題主要集中在民辦高校，參見表1。

2010年元月14日的一篇名為 《民辦高校低成本擴張陷入“紅海”》的報道，介紹了民辦高校目前的窘境，即學生“進口”萎縮，“出口”受阻，我國民辦高校遭遇史上最嚴重的“寒流”。2001年我國民辦高等教育在校生人數(shù)只有14.3萬人，但到了2008年迅速猛增至393萬人。規(guī)模急劇膨脹的同時，質量卻沒有相應的提升。民辦高校為了確保招生規(guī)模，收取學生學費滾動發(fā)展，分數(shù)線年年往下降，最后導致生源質量越來越差，教育質量出現(xiàn)問題；一些投資者只想“賺錢”，不關心學生的出路與利益，學費貴過清華北大，學生的生存能力卻比不上農民工，最終必然導致“出口”不暢，反過又會影響學生“進口”與民辦學校的口碑。

3.制約未來獨立學院發(fā)展的致命癥結在于母體公辦高校、社會民間資本、獨立學院本身之間的法人財產權界定與劃分模糊不清。

教育部26號令第十一條規(guī)定：普通高等學校主要利用學校名稱、知識產權、管理資源、教育教學資源等參與辦學。社會組織或者個人主要利用資金、實物、土地使用權等參與辦學。如果按照教育部26號令的要求，獨立學院直接轉為民辦大學，或股份制大學，但是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是：母體學校的無形資產如何作價、是否會出現(xiàn)國有資產流失等。獨立學院產權關系十分復雜、模糊，各主體之間權利、義務不明確，使獨立學院產權處于公共領域，既制約了各方的積極性，又存在民事責任和債權、債務等諸多隱患。雖然2003年教育部8號文件對獨立學院法人財產權的性質、構成及運作都作了原則性規(guī)定，但是由于沒有相應的配套政策出臺，使得其操作性不強。法人財產權界定與劃分模糊不清，遲早會引起的產權法律糾紛，也必然妨礙獨立學院未來的健康發(fā)展。

（二）獨立學院轉變?yōu)楣煞葜拼髮W

有機地將母體學校與投資方緊密結合，保護獨立學院不同主體的合法利益及調動積極性，防止高校國有資產的流失，解決約束獨立學院產權運作行為。通過產權調整，明晰產權主體，重估無形價值，以無形資產構建獨立學院股份制模式，即舉辦方持無形資產股，大股東投資，純民營機制模式，是獨立學院發(fā)展較好的一個選項。但是，在該模式中，也需要解決好母體學校的無形資產如何科學定價、法人財產權如何科學界定與劃分、是否也會出現(xiàn)國有資產流失等難題。

1.獨立學院股份制安排，既能發(fā)揮民間資本參與高等教育的熱情，又能保證獨立學院社會主義教育的公益性。

獨立學院的辦學理念是承認與尊重民間資本的逐利本性，并不是要放棄社會主義教育公益性主導，而且獨立學院的公益性力量要引導與控制社會民間資本辦學的營利性力量。股份制形式有利于讓獨立學院投資方明確，學院的資產增值不是靠投資方的原始資本的增值，而是國家的相關優(yōu)惠政策，如土地劃撥、稅收減免等多種政策傾斜的作用。母體學校的品牌資源，管理、教師等多方資源的優(yōu)惠占有等多方因素，不是簡單的資本投入與收益問題。增值部分中，不可否認的是其混合成份，一方面是國有成份，另一方面是民營成份。股份制安排強調在獨立學院發(fā)展過程中無形資產的價值和教育的公益性，不能忽視教育的有形資本和教育內部物質資本的保值增值性。

2.獨立學院股份制安排，符合母體高校、地方政府財政和出資人的利益要求，保障學校的持續(xù)正常運轉。

第一，母體高校利益要求得到滿足。母體高校積極參與舉辦獨立學院固然有其為了擴大高等教育機會，擔負起應有的社會責任，但不可否認的是母體高校也是從自身的利益出發(fā)，母體高校出學校的牌子、師資、教學計劃等相關的資源，每年對應的從獨立學院學費當中抽取一筆不菲的管理費，剩余費用才可用于維持獨立學院正常運轉。母體高校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從自己的身影中消失，獨立學院以后還將必然給它帶來源源不斷的收益，所以母體高校從其自身的利益角度來考慮是不可能選擇“一次性買斷”。第二，政府利益要求得到滿足。興辦獨立學院，地方政府也有自己的算盤，就在于可以緩解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第三，投資人獲得合理的利益回報。社會民間資本參與高等教育投資的動機，就是看中民辦高等教育的廣闊市場“錢景”。

（三）獨立學院轉為國有大學

基于以上分析，舉辦高校是很難接受 “公轉民”的現(xiàn)實，如若強行轉民，舉辦學?？赡軐幵阜艞墸膊辉敢馀囵B(yǎng)了一個競爭對手。劉在洲和汪發(fā)元（2009）進一步分析獨立學院成為脫離舉辦高校而獨立設置的民辦本科院校，就會造成如下情形：一是舉辦高校會感到失落，不僅每年不能從中獲取50%左右不等的經濟回報，而且不能控制獨立學院了；二是獨立學院漸褪舉辦高校的光環(huán)。獨立學院真正獨立以后，時間一長就會漸褪舉辦高校的光環(huán)，除了很難獲得舉辦高校繼續(xù)支持或無償援助外，對學校的辦學也會受到有形和無形的影響，獨立學院面臨招生難與發(fā)展難“兩難”境地；三是學校派往獨立學院工作的人員進退兩難；四是學生家長和學生不愿所讀學校獨立。

因此，舉辦高校是否有必要硬性找一個國家機構以外的社會組織或者個人來合作呢?是否還有必要吸收社會資本進來呢?是否一定要轉制呢?以安徽省為例，安徽省現(xiàn)有高等學校95所，其中本科30所，占高等學校的31%，本科院校中有2所是部屬院校，10所為近年來專升本院校，高職高專65所，占高等學校的68%以上，且高職高專院校均為中專升格的技術學院。高等學校直接由低層次升格解決，使得學校無論是文化沉淀還是學術氛圍都難以達到高等學校的要求。安徽省10所獨立學院已有7年的辦學歷史，且秉承了舉辦方辦學傳統(tǒng)和辦學經驗，為何不能在辦學條件符合教育部26號令要求（獨立校園--土地房產等過戶、獨立財務、獨立教學管理、獨立發(fā)放文憑）的基礎上繼續(xù)維持國有大學全資模式，直至省級財政狀況改善時由省財政按評估價收購為國有呢？至少目前是多贏的舉措（高校還貸、國家不投入且招生規(guī)模增長、家長和學生歡迎），且從較為成熟的獨立學院轉為國有大學，對我國高等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欠發(fā)達的省份的發(fā)展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四）獨立學院保持現(xiàn)狀

如前所述，教育部26號令有3個關鍵詞：“民”、“優(yōu)”、“獨”。如何理解“民”，民即非政府財政性資金投入，問題是各舉辦學校自行貸款，以犧牲教職工福利待遇為前提，還本付息建設新校區(qū)，將老校區(qū)用作獨立學院或獨立學院用分成資金自我發(fā)展，其資金如何定性，這要由國家教育行政主管部門認定，應該說政府沒有投資，客觀上講即是非政府財政性資金。“獨”，獨即按照民營機制運作，做到“八”個獨立，是否具備八個獨立，在我國只要省級教育行政主管部門發(fā)出強音，各舉辦學校定會令行禁止，當然作為獨立學院應充分利用民營機制，作到人員能進能出，干部能上能下。至于“優(yōu)”，則是各獨立學院自已需要解決的問題。

五、結語

幾年后我國的獨立學院是壽終正寢還是充滿活力，是分類指導、多元化發(fā)展，還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如若單一模式，舉辦方 大多可能采取放棄，那么近200萬學生將如何處置。為何不能采取既有私立學校，又有國有學校，既可以國有控股，也可以民營資本控股的多元化辦學模式呢？當然不論采取何種方式都應規(guī)范辦學，有效利用優(yōu)質教育、教學資源，提高教學質量，提升人才培養(yǎng)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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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64

：A

：1001-862X（2011）02-0161-06

2010年安徽省質量工程項目（20101964）和2010年安徽財經大學教研課題“獨立學院辦學模式與人才培養(yǎng)質量監(jiān)控體系研究”（ACJYYB201015）

陳應俠（1956－），安徽蚌埠人，安徽財經大學商學院副院長，研究方向：會計理論、財務管理、教學管理；李永發(fā)，男，安徽財經大學商學院國貿系講師，研究方向：國際貿易理論與實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