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冬天,曠代學人陳寅恪在燕京大學為中文系開課“元白詩”,第一講《長恨歌》,首先講楊玉環(huán)是否以處女入宮。當時話劇導演孟斧久聞陳先生大名,想去旁聽。當被告知陳先生的這節(jié)課內(nèi)容是楊貴妃入宮時是否是處女的問題時,他覺得無聊,放棄了聽講的機會。當然,陳先生不是嘩眾取寵、賺取眼球的虛偽學者,他是以這個問題為切入點,抽絲剝繭,回環(huán)深入,最終帶出唐代婚姻制度這一嚴肅課題。陳寅恪一直主張研究歷史要大處著眼,小處入手,以詩證史,史詩互證。
引用陳寅恪先生授課一事,是想引出學術領域中一個事關思維方式的根本問題:選擇演繹還是歸納?所謂歸納是從個別性的前提推出一般性的結論,前提與結論之間的聯(lián)系是或然性的,歸納是對經(jīng)驗事實的概括;演繹是從一般性的前提推出個別性的結論,前提與結論之間的聯(lián)系是必然性的,演繹是對一般性原理的應用。從上面的事例可見,陳寅恪先生的授課方式應屬于歸納法,當然陳先生課的整體過程也不可能只用歸納法,在一些層面也可能采用演繹的思路,當然在另一些層面上也可能是二者結合的結果。
作為思維方法,不能簡單定性孰優(yōu)孰劣,其實各自存在不同的優(yōu)點以及弊端,在認識事物的過程中、在研究的道路上有著不同的作用。但如果一種思維方式占了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就會使這種思維方式中的缺點無限放大。而當下無論是在教學實踐中還是文章的寫作上,演繹法占據(jù)了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以下三個方面即是證明。
教材編織演繹思維網(wǎng)
打開我們現(xiàn)有的教科書,幾乎所有的學科,從小學到大學,基本上都是按照演繹法的思路來編寫的。數(shù)學、物理、化學等理科學科一定是定理、原理、概念先行,然后通過具體的例題或者現(xiàn)象來加以說明;人文學科中雖然沒有那么明顯,但骨子里依然是演繹的思路。歷史教材是按照定性的體例劃分,以北京市義務教育課程改革實驗教材歷史8年級上學期用書為例,教材的整體結構分為:上古人類社會、中古亞歐文明、古代文明的交融、跨入近代社會等單元。之所以說這從本質上也是演繹的思路,是因為你首先就有了基本概念:古代社會、近代社會、文明等,你要理解的史實就被固定在了框架中。至于類似新民主主義革命、封建社會等概念則相當于不容質疑的基本原理了。再看最不應有約束的語文,我們還是以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9年級上的自讀課本為例,其實課本選編的文章都不錯,甚至可以說都是文學中的精華,但整體思路卻依然是演繹的,眾多文章被歸類為:厚重的土地、綿綿的鄉(xiāng)愁、田園頌歌、人生詠嘆、自由之聲、不朽的聲音等內(nèi)容。如此分類,可能你不先讀文章就已經(jīng)有了預設,這是一篇懷念故鄉(xiāng)的文字,那是一篇愛國之作,或是歌頌自然或是贊美人生的文章。其實,很多文字或者說絕大多數(shù)文章,有時真很難把它們歸為某一類,事情往往是你看似歌頌自然,但實質是化解傷悲;熱愛祖國有時僅僅是個人苦悶時的替代表達。如此過早的定性,實際上造成了思維的狹隘。
教學模式的演繹化
教科書在中國幾乎稱得上是絕對剛性的標準,在這個標準下,教學模式的演繹化也就是自然的行為了。首先掃清概念和原理,然后展開深入教學幾乎成了大家共同遵守的教育規(guī)律。于是,連板書也被牽連進來,板書是否有條理,體系是否明了也成了剛性的評價指標。
美籍華裔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曾做過這樣的表達:“中國學物理的方法是演繹法,先有許多定理,然后進行推演;美國對物理的了解是從現(xiàn)象出發(fā),倒過來的,物理定理是從現(xiàn)象歸納出來的,是歸納法。演繹法是學習考試的人用的辦法,歸納法是做學問的辦法。演繹法有利于培養(yǎng)理論思維,但習慣于從理論到理論,往往多數(shù)是形式化的東西,在理論中打轉轉,A寫篇文章,B說不對,去修改一下,C說B不對,又去修改一下。你去看了C的文章,就會被困擾在別人沒有根據(jù)的胡思亂想中?!?br/> 其實,教學完全可以是反方向的,不先對付概念,先從具體事例入手,也能到達需要到達的地方。演繹法是從一般到特殊,優(yōu)點是由定義根本規(guī)律等出發(fā)一步步遞推,邏輯嚴密,結論可靠,且能體現(xiàn)事物的特性,缺點是縮小了范圍,使根本規(guī)律的作用得不到充分展現(xiàn)。而如果在教學中采用歸納法則能最大范圍地接觸特殊性及個性,能在教學過程中體現(xiàn)眾多事物的根本規(guī)律,一般和共性的得出是一個自如的過程。
擺脫不了框架的文章
由教科書到教學模式的演繹化可以斷定:常年接受這樣的教育的結果是,寫下的文字肯定也擺脫不了框架的限制。這不是危言聳聽,請看今日,甚至連發(fā)言、致辭都可憐到只能以這么乏味的方式進行,要么是幾句話,要么是幾層意思。這樣表達看似思維嚴謹,實則限制了想像力的自由發(fā)揮?,F(xiàn)實的糾結是:雖然大家并不喜歡這種領導式的講話方式,但卻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表達內(nèi)心想法,那種自然流淌的方式幾乎消失殆盡了。翻開我們的論文集和所有的雜志,你幾乎找不到不分點、不列出幾級標題的文章。但就是這些看似高深的文章,如果仔細研讀就會發(fā)現(xiàn),缺乏邏輯線索,不遵守演繹原則的何其多也!不管什么樣的文字,如果始終有中心思想在牽引,始終有條塊分割的原則要遵守,就注定不會有什么新奇的發(fā)現(xiàn),就注定嚴重缺乏生命力。
當然,任何事物總有屬于本類事情的規(guī)則和法度,這也是世界豐富多彩的原因,著文立說自然有內(nèi)在的原則需要遵守,但這個原則絕不能是單一的幾個模式,因為每個人的情感層次千差萬別,每個人總有屬于個人特點的表達方式。例如,在懷念故鄉(xiāng)的主題表達上,黃永玉在《鄉(xiāng)夢不曾休》這篇短文里是這樣表達的:
家鄉(xiāng)的長輩和老師們大多不在了,小學的同學也已剩下不幾個,我生活在陌生的河流里,河流的語言和溫度卻都是熟悉的。
我走在50年前(半個世紀,天哪?。┥蠈W的路上,石板鋪就的路。我沿途嗅聞著曾經(jīng)懷念過的氣息,聽一些溫暖的聲音。我來到文昌閣小學,我走近二年級的課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黃永玉,六乘六等于幾?”
我慢慢站了起來。
課堂里空無一人。
作為畫家的黃永玉,著書立文本不屬于專業(yè)內(nèi)的事情,但恰恰是這種非專業(yè)領域的嘗試,才有了比有些文字大師更為質樸而富于溫暖的文字。也許沒有框架,沒有先入為主的模式,才讓文字有了像墨跡在紙上流淌的感覺:寥寥幾筆,大片留白,但情緒既濃烈又輕松。
總之,演繹法在學術領域的這種統(tǒng)治地位所帶來的負面作用集中在這樣兩點上:一是權威的理念深入人心,原有的模式不容易突破,創(chuàng)新就變得極其艱難;兩是苛求結構的完美,重視形式超過內(nèi)容,容易忽視細節(jié)的力量。如何突破這種演繹的包圍,是學術建設不能回避的一個話題。當然,絕不是用歸納來代替演繹走向另一個極端,而是怎樣協(xié)調演繹和歸納的關系,讓學術思維以一種豐富的形式出現(xiàn)。
如何突破演繹的模式,走不同的道路來完成同樣的使命?下面以教學中歸納法的運用為例,來看思維方式變化帶來的不同作用。以高中哲學課的一個內(nèi)容為例:哲學部分有一個重要內(nèi)容是系統(tǒng)和要素的關系原理,怎樣講授這個原理并取得良好的教學效果?所謂慣常的思路就是按照演繹的軌跡,先講授概念、原理,然后通過具體事例來加以闡釋。這么講授當然沒有問題,也是考試的路數(shù)、得分的標準。但從理論出發(fā),容易在學生的思想深處形成往理論上強行依靠的趨勢,雖然這么做可能最安全、最實用?,F(xiàn)在,我們換一種思維方式進行教學,從認知的角度來看,先調動學生的興趣,讓他們形成對一個具體事物的思考,再從中體味蘊含的哲理,這樣更容易讓學生真正體會哲學的精妙。
這個原理的基本內(nèi)容是這樣表述:整體和部分的關系,在一定意義上就是系統(tǒng)和要素的關系。系統(tǒng)是由相互聯(lián)系和相互作用的諸要素構成的統(tǒng)一整體。系統(tǒng)的基本特征是整體性、有序性和內(nèi)部結構的優(yōu)化趨向。原理的方法論是要掌握系統(tǒng)優(yōu)化的方法,系統(tǒng)優(yōu)化的方法要求我們用綜合的思維方式來認識事物:既要著眼于事物的整體,從整體出發(fā)認識事物和系統(tǒng),又要把事物和系統(tǒng)的各個部分、各個要素聯(lián)系起來進行考察,統(tǒng)籌考慮,優(yōu)化組合,最終形成關于這一事物的完整準確的認識。對于有著深厚哲學背景的人來說,這當然不過是一段簡單的敘述,但對于高中生來說就顯得極為抽象,往往在解釋這個概念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概念加入,即便這個時候有具體的事例加入幫助理解的隊伍,但那個無形的框架始終困擾著人的思維。所以,能否在教學過程中,先不立起這個理論框架,讓學生的全部注意力集中指向具體事例?這個內(nèi)容完全可以用這樣的思路來講:
引入具體事例。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曾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1943年2月,日本的一支艦隊企圖從南太平洋的新不列顛島開往新幾內(nèi)亞島(依里安島)。美國軍方獲悉后,命令其西南太平洋空軍攔截并炸沉這支日本艦隊。從新不列顛島到新幾內(nèi)亞島有南北兩條航線,航程都是三天。天氣預報表明未來三天北路航線連日陰雨,南路天氣較好。要完成這個任務,美軍必須先派少量飛機進行偵察。因為在不知道敵人走哪條路的情況下,如果全體轟炸機出動,損失太大(如果飛往南路,敵人選擇了北路,大批轟炸機再從南路飛往北路,飛機燃料不足。當然飛到哪路,敵人就走了哪路,最好不過??蛇@種想當然的判斷,猜中的概率連50%都不到。它可能走南路,也可能走北路,也可能按兵不動),偵察的重點放在南路好還是北路好?
分析事例。這個問題,今天我們可能把它當作一個趣味問題來對待,但對當時來說,這可是一個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你作為美軍的指揮官,你會選擇南路還是北路為偵察重點?(不能只偵察一路,兩路必須都得偵察,因為你不能肯定,如果南路沒發(fā)現(xiàn),日軍就一定走了北路。)我們必須把方方面面的問題考慮周全。下面我們作如下分析:
1.如果重點搜索北路,假如敵人也走北路。北路雖然天氣不好,能見度低,但搜索力量集中,可望一天之內(nèi)發(fā)現(xiàn)日艦,這樣就有兩天的轟炸時間。
2.如果重點搜索北路,但敵人走南路。南路雖然天氣好,但由于偵察力量不夠,發(fā)現(xiàn)日艦也得用一天,這樣轟炸時間也有兩天。
3.如果重點搜索南路,日艦也走南路。這是最理想的情況,由于搜索力量集中,天氣又好,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敵人,這樣轟炸時間就能有三天。
4.如果重點搜索南路,敵人卻走了北路。這種情況最不理想。因為北路的搜索力量不夠,加之天氣又不好,得花兩天的時間才能發(fā)現(xiàn)日艦,這樣轟炸時間只有一天。
通過上面的分析,你認為美軍應該重點搜索南路還是北路?如果重點搜南路,要么最好、要么最壞,會冒一定的風險,可能導致任務完成的不好。而如果重點搜索北路,有一定的把握,總能保證兩天的轟炸時間,所以應該重點搜索北路。歷史的結果是,美軍重點搜索了北路,日軍也走了北路,一切如美軍的預料,最后日艦全軍覆滅。
歸納哲學意義。以上這個事例中涉及的分析問題的方法就是最為典型的系統(tǒng)方法。所謂系統(tǒng)就是由相互作用和相互聯(lián)系的若干組成部分結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整體。大到宇宙天體,小到微觀粒子都是由不同部分構成的整體,即系統(tǒng)。在這個具體事例中,對于美軍來說,整個作戰(zhàn)計劃就是一個系統(tǒng)。系統(tǒng)總和周圍其他環(huán)境發(fā)生關聯(lián),不是孤立的。這個作戰(zhàn)計劃包含了太多要素,例如天氣、偵察、轟炸等,這些要素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對于美軍來講,要保證作戰(zhàn)成功,就必須把各要素放在整個系統(tǒng)中,要找到和分析與對象有關的因素,確定一個或多個系統(tǒng)。然后,從系統(tǒng)和部分、部分和部分、系統(tǒng)和周圍環(huán)境之間的相互聯(lián)系和相互作用的關系中綜合地考察對象,以求達到最佳解決問題的方法。在這個具體事件中,我們看到美軍在選擇南路還是北路這個問題上,把所有的因素都連接起來,分析可能性的方案,最后在可行性的方案中,選出最佳的方案。
這個哲學中的重點內(nèi)容,如果以這樣的方法來講解,至少能更符合學生的認知習慣,這就是以歸納為主導的授課思路。當然不是所有的內(nèi)容都要以歸納法來應對,應該是認真分析哪些內(nèi)容適宜用演繹,哪些內(nèi)容用歸納更好。
我們再以文章的寫作為例來看一下如何避免片面演繹的問題。在本次學術建設系列談的第一篇文章中,筆者提到當前學術研究中大而空的研究課題泛濫的問題,那為什么會出現(xiàn)大而空的研究課題呢?從思維方式上講,就是因為被演繹思維控制,過分追求體系和完整而導致不能進入到具體事例中去分析問題,大量的精力被用在搭建框架上,而對具體問題要么蜻蜓點水,要么置之不理,因為體系和結構更容易被認可和推崇,所以在文章寫作過程中的“抓大放小”就成了一個剛性標準,也因此在那些姑且被稱為論文的文字中,沒有底氣的“氣魄”隨處可見,這就是那些“××策略”、“××意義”、“××創(chuàng)新能力的培養(yǎng)”等文章面世的原因。
所以,修正這種思維一邊倒局面的關鍵是從具體問題入手,了解問題的細微層面,然后從對這些細微層面的觀察分析中,發(fā)現(xiàn)原來沒有意識到的線索,接著通過不斷論證去發(fā)現(xiàn)隱藏在事物背后的一般規(guī)律。這應該是當下學術研究的重點,這樣才能真正有助于發(fā)現(xiàn)一些屬于自己的文字,在很大程度上避免重復建設。例如,與研究“藝術鑒賞策略”這個巨大課題相比,“美術鑒賞中的鑒賞詞匯數(shù)量與鑒賞層次的關系”就是一個小問題,你可以在平日的鑒賞過程中,以鑒賞者貧乏的詞匯作為線索而展開研究。當我們在稱贊一個作品時,常用的詞匯無非是“好”、“不錯”、“很棒”、“震撼”等等,但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些詞語基本上都相當于一個意思,并且你還會發(fā)現(xiàn)一個人在觀賞一件作品時,所用的形容詞數(shù)量很難超過5個,這時你就不要放過這個難得的課題。當然,這不是憑空而來的,你可以準備一幅作品,然后在一定數(shù)量的人群中展開實驗,記錄下人們觀賞時說出的評價性的詞匯。根據(jù)調查數(shù)據(jù),分析可能存在的問題,然后再就可能存在的問題繼續(xù)設計問卷進行調查。這種調查不一定都要用精準的數(shù)字,也可以是訪談的忠實記錄,然后對這些第一手材料展開分析,你就有可能再發(fā)現(xiàn)一些必須要依靠數(shù)據(jù)才能支撐的觀點,這樣你的研究就在這不斷的好奇和追問中層層深入了。論文不一定都要解決問題,很多時候,能夠提出一個別人沒有關注的問題,學術的意義同樣很巨大。這種研究問題的基本思路就是歸納法。使用歸納的思維方式,至少能夠讓我們在面對具體問題時產(chǎn)生追問的勇氣,而不是不屑面對具體問題而去追求高屋建瓴但不疼不癢的宏偉。多少文章看似分了若干層次,但各個層次之間根本沒有遞進關系,這就是典型的浮在表面而無深入思考的學術作風。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無論是論文寫作還是授課的方法,都必須直面歸納和演繹的正面沖突,既然我們在演繹的路上已經(jīng)走得太遠,那現(xiàn)在就必須想辦法換一條歸納的道路來豐富自己。雖然演繹的道路相對安全,因為你只要順著路標(演繹的原理和前提)走,就不會犯大錯誤,但你看不到路邊的細微的風景;歸納是一條小路,通向何方充滿了不確定性,但你一定會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自然,而這個景色可能只屬于你本人,這就是學術的至高價值所在。
結語:(“中學學術建設”系列談主持人邰亞臣校長)
承蒙各位讀者的耐心和寬容,學術建設系列談就此落筆。坦率地講,四篇文章很不成熟,不是客套,更不想用準備不充分來搪塞,確實也只能努力到這個水平。但唯一能夠聊以自慰的是文字還是表達了自己勇敢的精神(也可能是魯莽)和難得的好奇之心。而尤其是好奇心在我看來彌足珍貴,不想從心理學或者哲學的高度來解釋何為好奇,在我看來,好奇心在學術研究中很多時候就是文字要好玩,要有可讀性,不要四平八穩(wěn)地把自己的個性藏起來。當然這樣勢必會帶來嚴謹性缺失的弊端,但如果不想背負過于沉重的意義,一定程度的殘缺可能有助于發(fā)現(xiàn)另外一種路徑。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直覺也告訴我不能為了輕松而忽視理性的力量,這是我常常自我警醒的話語。但我始終堅信:無論何種風格的文章,只要是用心之作,都具有莫大的價值。
編后語:限于篇幅,“中學學術建設”系列談到本期就結束了。邰校長讓我們透過他的文字領略了他的精神世界中的一部分,讓我們看到了他所發(fā)現(xiàn)的不一樣的“細微風景”,并鼓勵我們?nèi)ふ覍儆谧约旱木吧?。做編?0多年了,邰校長的文字在我所編輯過的文章中是很特別的,那里面有時有很多引文,雖然有時覺得有的引文太長,但我卻常常不忍刪減,有時也是無法刪減,因為刪去就失去了意義和趣味。感謝邰校長!■
參考文獻
1.《絕代風流-西南聯(lián)大生活實錄》劉宜慶
2.《太陽下的風景》黃永玉
3.《系統(tǒng)方法》張卓民、康榮平
4.《楊振寧文集》楊振寧
□編輯 王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