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木
六天的時間,隔著云海我終于是看到貢嘎,仿佛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她似銀劍插入云峰,壯觀至極。
自廣東乘火車前往成都,目的地是四川西部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縣境內(nèi)的貢嘎。不為探險,也不證明什么,只是如若再不前行心就漸漸蒼老。我自知那海拔7556公尺的貢嘎山巔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探險隊上去過,我只求在離她近些的地方,在山腳的貢嘎寺中聽著暮鼓晨鐘。
雪峰,圣湖,滄桑柔媚
五、六月的天氣,時而清空萬里,時而暴雨傾盆。選了條少有人煙的道路前行,不見炊煙與人家,大霧裊繞,倒顯得這山更加神秘,這水更加撩人。景是美的,可這路途卻是艱辛的,上上下下,彎彎拐拐。好在天見猶憐,幾場雨都是在搭完帳篷后的夜間傾盆,“噼啪”作響,仿佛就貼著面門砸下,可即是如此也依然安眠。
草甸,牦牛,自然純凈
群山圈出天然的屏障,時而竄出的野牦牛從跟前奔走,剎那咫尺,剎那天涯。沒有追逐的拍照,怕驚擾了這最原始的生命。沒有鋼筋混凝土的逼仄壓迫,沒有修剪后藝術(shù)的輪廓,這里的動物不會高空跳水,不會博笑。但又美得矯健,美得健碩。
羊奶,藏人,圣潔拙樸
途中遇一牧民,和所有藏民一樣黝黑的皮膚,風(fēng)霜在他臉上刻下了超過年歲的痕跡,他不擅言談,卻盛邀路過的行人品嘗他的羊奶。他的帳篷內(nèi)隨處可見時光流過的斑駁。風(fēng)霜雨雪中可以聽見他生命頑強(qiáng)不息的搏動。他臉上的笑容仿佛在訴說這生命中不會有什么悲傷的事情發(fā)生。途經(jīng)上子梅村的時候在藏家借宿,藏家姑娘在一群戶外游的姑娘小伙的攛掇下為大家歌舞,然而自始至終她都是害羞的。
經(jīng)幡,廟宇,安靜澄澈
在藏傳佛教的圣地,隨處可見五彩的經(jīng)幡。那并不只單單是一塊塊五顏六色的布,那些經(jīng)幡上面都印有佛經(jīng),信奉藏傳佛教的人們認(rèn)為風(fēng)鼓動經(jīng)幡一次就是誦經(jīng)一次,這樣便可不停地向神傳達(dá)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護(hù)。
貢嘎寺,一間廟宇,一間殿堂,但這卻是我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神祗。我沒有特別的宗教信仰,即使逢寺必拜,那看似虔誠雙手合十跪于蓮座底下的我也依舊思緒飄忽。然而在這里,只一踏入,心便安靈。
六天的時間,隔著云海我終于是看到貢嘎,仿佛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她似銀劍插入云峰,壯觀至極。
之于我,這已是極限。
可是這以后呢·
我,尋找并紀(jì)念著,這迷失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