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日,不時會有朋友說起偶犯失眠癥狀,對比之下,我便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每晚都能正常入睡。然而近些日發(fā)現(xiàn),自己從躺下閉上眼到進入夢鄉(xiāng)這段時間貌似正在逐日加長,好像躺下閉上眼后在等待什么一樣。
這種等待,越來越像每天在音樂圍繞的氛圍中聽那一首首歌的狀態(tài)—等待每首歌里的那個亮點、那個驚喜、那個轉折、那個不已。只是通常每首歌或曲短則一、兩分鐘,長也就五、六分鐘,而近來每日的這種躺下閉眼等待入睡的時間正在超越一首長歌的時間,甚至就快要翻上一兩倍了。
想起之前給朋友出的招兒—睡前聽聽音樂,我卻覺得完全不適合自己,因為自己白天的大部分時間就是聽音樂、找歌,我都怕睡前要是一聽音樂,可能就更精神了,沒準兒就會干脆不睡,起來繼續(xù)完成白天未完成的工作了。
突然想起一個詞—晚安??磥碇挥性谧约荷砩习l(fā)生狀況時,才會覺得這兩個字是多么的重要。又想起小時候學英語時,老師教小朋友們晚上睡覺前在心里默默數(shù)羊,當然是要用英語,因為英語中的單詞“羊”和“睡覺”無論是看還是讀,都非常像,數(shù)羊的過程就成了是在默默告訴自己要睡了。而我此時覺得晚安這兩個字更具文化味兒,我準備數(shù)“晚安”來讓自己睡去。
可是馬上發(fā)現(xiàn),自己又把自己玩了,因為“晚安”這兩個字在歌曲中出現(xiàn)太多了,于是,腦海里立刻蹦出無數(shù)首歌名是“晚安”或歌名中包括“晚安”二字的那些歌曲,我的數(shù)晚安計劃轉瞬變成了唱“晚安”。
也許是因為《中國好聲音》太火熱,或是因為我人在北京好多年,在腦海里蹦出的第一首歌就是汪峰的《晚安北京》,同時想起“鮑家街43號”的第一盤磁帶在北京東單簽名時的場景。時間過得太快,記憶原來已經久遠,不禁有些傷感,我要換一首與“晚安”有關的歌來想。
可能人一回憶總是會往很久前的時間去想,那首電臺節(jié)目中用作結束曲的《晚安曲》又清晰地在耳畔現(xiàn)出旋律,費玉清的歌聲陪伴了多少喜歡睡前聽電臺節(jié)目的人??!從旋律來說哼幾句《晚安曲》真是非常適合入睡,但此刻我卻因想“晚安”這兩個字想出了太多關于“晚安”的歌,一個關于“晚安”的想法在深夜居然讓已生睡意的我又有點激動了,那就是挑些關于“晚安”的歌曲,放在一起,每天睡前聽幾段,一定可以平靜地進入夢鄉(xiāng)。而關于“晚安”還能聽到好幾個時代的聲音,這也是夜深人靜時人們心中最純最安靜的聲音。
如果以后有朋友再說起失眠的狀況,我一定不再只是告訴他們聽節(jié)奏緩慢的歌曲,或是輕音樂、單一樂器的安靜旋律,我會跟他們說找那些“晚安”的歌曲,放在一起睡前聽,不止讓你睡去,它們還會給你美好回憶,你的夢將更安靜。
在歌手們以最安靜的聲音唱最安靜的“晚安”旋律中,我也快要睡去了。睡意襲來時,天已蒙蒙亮,此夜不算失眠,因為是為了晚安,晚安,明天不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