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中昌,黃育雍
(1.遵義師范學院 馬列部,貴州 遵義 563002;2.甕安中學,貴州 甕安 550400)
黨性是傳統(tǒng)繼承與時代創(chuàng)新的統(tǒng)一,在改革開放新時期,弘揚遵義會議精神的革命傳統(tǒng),對于全體共產黨員黨性鍛煉水平的提高應該具有非常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中國共產黨的黨性,可以從無產階級的階級性等許多方面去理解,可以從全黨服從中央,反對任何宗派主義和小團體主義這些角度來深入體會,但是,歸根結底,實際上就是其先進性的集中體現(xiàn)。
十六大黨章這樣表述了中國共產黨的性質:“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領導核心,代表中國先進生產力的發(fā)展要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這種先鋒隊性質就是先進性的最直接表現(xiàn)。
中國共產黨的先進性是其整體先進性與個體先進性的統(tǒng)一,或者說,黨的先進性有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整個組織的先進性,一是每個黨員的先進性。組織整體的先進性規(guī)定了個體成員先進性的發(fā)展方向,個體成員的先進性表現(xiàn)和張揚著整體的先進性。從黨章上看,黨的性質、綱領及理想等是其整體先進性的本質規(guī)定,共產黨員的標準及眾多要求的條款,是對其個體先進性的基本表述。
黨性作為一個政黨的本質規(guī)定,具有穩(wěn)定性。一個政黨黨性的根本改變,就意味著其本質的改變。但是,作為黨性表現(xiàn)的具體內容卻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的。在不同的歷史發(fā)展時期和階段,黨面臨的形勢和任務不同,黨性的要求也必然會被賦予不同的時代內容。換言之,中國共產黨的黨性,既保有穩(wěn)定的先進性傳統(tǒng),也表現(xiàn)出鮮明的時代特征,是傳統(tǒng)精神的弘揚與時代創(chuàng)新的統(tǒng)一。
黨性鍛煉是黨員自身在實踐中按黨性要求改造思想和規(guī)范行為的活動。由于黨性在新的歷史時期具體表現(xiàn)和要求的全面性,決定了黨員黨性鍛煉內容的多樣性,譬如: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修養(yǎng),堅持共產主義理想,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堅持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加強黨的作風修養(yǎng),加強組織紀律修養(yǎng)等等。
在近些年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黨性曾集中表現(xiàn)為“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的高度覺悟,也表現(xiàn)為構建“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為基本特征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在新中國,紅色文化資源已經是傳統(tǒng)文化的一個有機部分,其當代教育意義是很廣泛的,弘揚紅色文化傳統(tǒng),對于黨性鍛煉無疑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引和實踐導向作用。遵義會議精神作為紅色文化的一個重要范疇,對于提升黨員尤其是黨員領導干部的黨性鍛煉水平,更是具有重要的實踐價值。
關于遵義會議精神的內涵,已經有許多文章談及,本文不再重復,只是強調要弘揚遵義會議精神中的一些基本要素來提升黨性鍛煉水平。
遵義會議前后的那段歷史告訴我們,中國共產黨必須有一個正確的領導核心!這是一種深刻的認識,一個經歷了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和教訓之后得到的深刻認識,是認識過程中的一種飛躍,是遵義會議精神的重要基礎。
遵義會議精神的載體是中國共產黨,跟井岡山精神、延安精神、長征精神等一樣,都是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在艱苦卓絕的奮斗歷程中,在特定歷史時期所表現(xiàn)出來的偉大精神。
遵義會議改變了中央紅軍長征時的軍事指揮權,毛澤東思想逐漸占據了主導地位,毛澤東本人也就控制了整個局面,很快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正確領導核心。遵義會議前后,黨和紅軍與敵人的圍剿與反圍剿斗爭的史實說明:如果黨中央的領導與決策是正確的,我們的斗爭就取得勝利,反之,則遭受挫折與失敗。
井岡山時期,雖然毛澤東并不是黨中央的最高領導人,但是,在中央蘇區(qū),他就是主席,就是最高領導者。他指揮有方,決策正確,逐漸形成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思想,主張在敵人力量薄弱的農村展開斗爭,以星火燎原之勢發(fā)展壯大自己的力量,走農村包圍城市,最后奪取政權的道路,因此,我們黨和紅軍在蘇區(qū)幾次反“圍剿”斗爭中,連連得勝,發(fā)展壯大了自己的隊伍。可是,共產國際指派到蘇區(qū)的王明等人,很快取代了毛澤東的位置,唯蘇聯(lián)經驗馬首是瞻,唯共產國際的指示是從,提出了一系列不顧中國國情的過左口號,做出了許多錯誤的決策,把我們黨和紅軍帶到極其危險的境地,被迫進行長征。
正是因為有了遵義會議,毛澤東逐漸成為黨的領導核心,使遵義會議成了中國革命的一個大轉折,才把中國革命引向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勝利境界。
遵義會議之所以是一次歷史大轉折,就是因為我們的黨經過這次會議之后,把錯誤的領導核心變成了正確的領導核心。這個正確的領導核心是遵義會議精神的主體因素,如果沒有這個偉大的主體,也就不會有遵義會議的偉大精神。
今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正處于改革開放的攻堅階段,新世紀后出現(xiàn)的許多階段性特征,使我們偉大祖國在抓住機遇發(fā)展自己的同時也面臨許多挑戰(zhàn)。通過這幾年的實踐,我們已經看到,新時期的黨中央領導集體,是一個政治上堅定,理論上成熟,思想上統(tǒng)一,真正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國各族人民所擁戴的集體。這就要求我們在思想上政治上與黨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堅持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為指導思想,一切聽從黨中央的指揮,堅決維護黨中央的正確領導權威,自覺維護社會的穩(wěn)定與和諧。
實事求是是遵義會議精神的精髓,也是黨的整個思想路線的精髓,堅持實事求是,是提高黨性鍛煉水平的基本要求。
遵義會議之前,我們黨內具有嚴重教條主義傾向的領導人,拒絕中國革命的經驗,不承認馬克思主義“不是教條,而是行動的指南”,指責“調查研究”為“狹隘經驗論”,生吞活剝馬克思主義的只言片語,唯共產國際的指示是從,使中國革命事業(yè)遭受了嚴重的挫折。遵義會議正是堅持了實事求是的基本精神,才認識清楚了中國革命的癥結所在,才分清了大是大非,才做出了正確的抉擇,在事實上確立了毛澤東及其正確路線在黨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從根本上結束了王明左傾教條主義在黨和紅軍中的危害,在危急存亡之際挽救了紅軍挽救了黨。這是遵義會議對中國革命做出的偉大歷史性貢獻。
遵義會議之后,黨和紅軍的境況雖然日見好轉,但是,毛澤東作為正確路線的核心人物,一直忙于與敵人周旋,直到1937年以后,他才開始從理論上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任務,并借用我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實事求是”來提倡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科學態(tài)度,并要求共產黨員應該是實事求是的模范,“因為只有實事求是,才能完成確定的任務”。[1]
1941 年以后,毛澤東對實事求是的科學含義作了馬克思主義的界定,并將能不能堅持實事求是,提到了有沒有黨性或黨性純不純的高度。后來經過延安整風,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在全黨得到了確立。
從歷史的脈絡上,我們可以看出,遵義會議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一個真正開端,實事求是思想路線實際上已經有了萌芽?,F(xiàn)在,站在整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歷史進程的高度來看,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也是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精髓,與中國共產黨的思想路線是完全一致的,實事求是也應該是遵義會議精神的精髓。
遵義會議前后那段歷史告訴我們: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我們的事業(yè)才能興旺發(fā)達。今天,我們要弘揚遵義會議精神,就必然牢記用鮮血和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歷史經驗和教訓,在新時期新階段的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努力做到思想符合實際,主觀符合客觀,自覺地把我們的思想從不合時宜的觀念、做法和制度中解放出來,絕不能用教條主義的態(tài)度和方法來對待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不能搞主觀主義和形而上學。
從提高黨性鍛煉水平的維度來看,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要求我們廣大黨員干部尤其是黨的各級領導干部,必須帶頭大興求真務實的工作作風,講實話、辦實事、求實效,促進黨風、政風和學風等作風建設,努力營造一個全黨全軍全國人民同心同德的良好社會環(huán)境,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促進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
遵義會議的召開,是中國共產黨人獨立自主、大膽創(chuàng)新地解決自己問題的一個開端。這個開端的出現(xiàn)表現(xiàn)了歷史發(fā)展的偶然性與必然性的統(tǒng)一。
從偶然性方面說,遵義會議的獨立自主,既是一種天時,也是一種地利。1933年,中共臨時中央從上海遷往中央蘇區(qū),而與共產國際的聯(lián)絡卻是通過新成立的上海局的電臺進行的。嚴酷的白區(qū)斗爭,使上海局屢遭破壞,中央紅軍離開中央蘇區(qū)之前的兩個月,與共產國際的所有聯(lián)系就已經中斷了。[2]在這樣的情況下,遵義會議怎么召開,召開后做出了哪些決定,共產國際當然無從知曉。在黨和紅軍處于萬分危急的重要關頭和軍情緊迫的情況下,既無法請示共產國際,又無法繼續(xù)聽取德國軍事顧問李德的錯誤意見。這樣,遵義會議就成為我黨歷史上第一次沒有共產國際干預的會議,第一次獨立自主地決定自己的路線方針等重大問題的會議。當然,根據當時唯一的反對聲音凱豐的意見來看,這次會議的獨立自主簡直就是一種大膽的行為,而在今天看來,正是這種大膽的創(chuàng)新才有了歷史的大轉折,才帶來了中國革命新的大好局面。
從必然性方面看,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運用和發(fā)展,必然會打上中國化的烙印,偶然性只在于中國化的契機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時候以及由什么人來操作而已。遵義會議召開之前,“左”傾路線上的領導人實際上占據著黨和軍隊的諸多重要位置,幾乎統(tǒng)治了一切。嚴重的本本主義,僵化的教條思想束縛了不少領導人的頭腦,危險的宗派主義也壓制了黨內民主。
毛澤東自長征開始,因為身患虐疾,常跟同樣有病躺在擔架上的王稼祥等人多有接觸,他充分地利用了這樣的機會,向有關干部和紅軍指戰(zhàn)員做了大量的說服工作。當時作為中央主要領導成員的張聞天、王稼祥兩人對博古和李德的專橫作風及其在戰(zhàn)場上的瞎指揮越來越不滿,通過與毛澤東較長時間的接觸,在感情和認識上逐漸靠攏了毛澤東,最后認同了毛澤東放棄與紅二、六軍團會合,而向敵人兵力薄弱的貴州轉兵的主張。[2]遵義會議后,雖然毛澤東還不是黨中央的最高領導核心,但是,讓張聞天“總負責”只不過是毛澤東為了取得共產國際對遵義會議的支持而作的一種技術性的人事安排,實際上他已經控制了整個大局,放棄了之前左傾的錯誤路線,創(chuàng)造性地根據中國的國情來決定黨和紅軍的前途與命運了。
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但是,并非包醫(yī)百病的神丹妙藥,我們拿過來后必然要結合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體現(xiàn)出自己的歷史文化特征。
今天,我們已經獨立自主地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這可以說是對遵義會議精神的一種弘揚。但是,隨著我國經濟社會各方面的發(fā)展,也出現(xiàn)了一些新的階段性特征,比如與國際“接軌”的問題,就不只局限于經濟層面,還有隱含著的政治與社會等層面的輻射效應,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受制于人,陷入相當被動的尷尬境地。如果我們沒有進一步改革創(chuàng)新的意識,就會影響我國改革開放的進一步發(fā)展,在歷史發(fā)展的關鍵性階段就可能出現(xiàn)徘徊不前甚至倒退的局面。因此,我們一定要弘揚遵義會議獨立自主的精神,沿著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遵義會議之所以開得很成功,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充分發(fā)揚民主,在民主基礎上實行集中。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廣大黨員、干部,特別是黨的高級干部對革命的勝利和失敗進行了對比。在長征的路上,大家議論紛紛,許多同志認為,之前,在毛委員的帶領下,紅軍和根據地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中央紅軍取得了四次反“圍剿”的勝利;而在“左”傾錯誤路線指導下,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了,紅軍和根據地損失慘重。大家都對博古、李德等的教條主義和瞎指揮非常不滿。
遵義會議上,博古首先作了關于反五次“圍剿”總結報告,那是他代表中央政治局常委所作的報告。他在報告中竭力為自己的錯誤辯護,把中央紅軍失敗的原因歸于許多客觀因素。在這次會議上,不少人都批評了博古和李德指揮上的錯誤,包括周恩來。當然,周恩來也作了自我批評。毛澤東在會上的發(fā)言不但批評了博古和李德在軍事指揮上的錯誤,還駁斥了博古為第五次反“圍剿”失敗所作的辯護。緊接著王稼祥也發(fā)言,旗幟鮮明地支持和贊同毛澤東的意見,批評了博古、李德在軍事指揮上和戰(zhàn)略戰(zhàn)術上的錯誤,擁護由毛澤東出來指揮紅軍。張聞天也積極支持毛澤東的意見。因而,在遵義會議上,形成了“毛張王”的正確主張,并且得到了周恩來等參加會議的絕大多數同志的完全同意。當時,博古服從多數,公開站出來反對毛澤東的只有凱豐一人,但是會后不久,當他真正認識到毛澤東路線的正確后,很快就轉到了毛澤東一邊。共產國際的軍事顧問李德并非黨內同志,對自己的軍事指揮失敗也是無地自容的,他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最后,張聞天受會議委托,根據大家發(fā)言內容起草了《中共中央關于反對敵人五次“圍剿”的總結決議》,重新肯定了毛澤東等人在多次反“圍剿”中指揮紅軍取得勝利的那些戰(zhàn)略戰(zhàn)術及其基本原則,批判了博古和李德在軍事上的那些錯誤。
遵義會議是以民主的方式集中,用以理服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形成決議。這樣的精神,從提高黨性鍛煉水平的角度來看,直到今天,仍然是我們黨的各級領導干部應該認真學習的典范。
遵義會議還充分體現(xiàn)了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們那種顧全大局、團結合作的精神。在遵義會議上,對犯了路線錯誤的同志沒有采取過去那種殘酷斗爭、無情打擊的錯誤方法,團結了同志,在危急關頭避免了黨的分裂,維護了黨的團結。
今天,我們黨執(zhí)政60多年了,如何加強民主作風建設,永葆黨的先進性,樹立正確的權力觀,實現(xiàn)決策的民主化科學化,仍然是黨性鍛煉的重要內容。我們一定要進一步加強制度建設,切實保障各級黨組織和黨的民主權利,積極疏通和拓寬黨內民主渠道,充分調動廣大黨員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不斷提高我們的民主政治修養(yǎng)水平。
遵義會議精神中,還有許多要素對于提升黨性鍛煉水平大有裨益,在改革發(fā)展的歷史新時期,我們要不斷弘揚這些精神文化傳統(tǒng),彰顯紅色文化的當代教育意義。
[1]毛澤東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22.
[2]徐世強.遵義會議獲得共產國際首肯經過[J].黨史文苑,20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