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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出走與回歸*——晚清新小說女性形象分析

      2012-08-15 00:52:12朱秀梅
      菏澤學院學報 2012年3期
      關鍵詞:彩云小說

      朱秀梅

      (河南大學文學院,河南開封475001)

      “我”的出走與回歸*
      ——晚清新小說女性形象分析

      朱秀梅

      (河南大學文學院,河南開封475001)

      晚清新小說塑造了眾多與傳統(tǒng)迥異的女性形象,集中呈現了晚清女性生活的新因素,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女性對自我的體察與感悟。從“我”之初現,到被“大我”淹沒的“我”,到歧路上畸態(tài)的“我”,再到對“舊我”的皈依,晚清新小說的女性形象對作為個體的“我”的認知走過了艱難的探索之路,具有深刻的時代印記。

      出走;回歸;晚清;新小說;女性形象

      近代中國,伴隨著思想界由維新到革命思潮的風云激蕩,婦女解放日漸成為一個重要的時代話題。在婦女解放的議題之下,女性生活出現了不纏足、女學堂、女報、女子團體、婚姻自由等新氣象。所有這些新氣象新因素中,最引人注目也最具有革命意義的無疑是女性對自身的意識的蘇醒,女性開始體察和領悟自己作為個體的存在價值。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女性除了是父親的女兒、丈夫的妻子(男人的女人)和孩子的母親之外,還有“我”自己的存在理由和意義。對“我”的體察與感悟構成了晚清婦女解放進程中最引人注目的內容。

      但由于大時代對個體的要求與個體對時代的自覺認同與追隨,由于女性自身歷史積重的阻滯,也由于女性自身對個體解放意義理解的偏差與歧義,這一時期女性意識的覺醒與女性解放都呈現出異常豐富與復雜甚至自相矛盾的景觀:

      無論是歸因于西方文化的傳入與激發(fā),抑或如陳東原在《中國婦女生活史》中所言,乃是對于“到了清代,算是‘登峰造極’了!‘蔑以加矣’了”的“中國婦女的非人生活”的反撥,近代中國婦女的生活中已經出現了諸多新因素,這確是無可懷疑的基本事實。顯示了無限生機的初發(fā)軔的新思想、新事物,與不肯退出已盤踞在人們頭腦及生活中數千年的舊觀念、舊勢力的抗爭、消長,使中國婦女生活史在晚清迸發(fā)并生成異彩紛呈的奇妙景觀。[1](P249)

      晚清新小說敏銳地抓住了這一“奇妙景觀”,通過一系列與傳統(tǒng)小說女性形象完全不同的形象,把晚清女性在“新思想”、“新事物”與“舊觀念”、“舊勢力”之間的矛盾、掙扎與抗爭呈現給讀者。通過這些形象,我們可以真切體會晚清中國女性解放運動所走過的艱難曲折的歷程。

      一、“我”之初現——傅彩云的意味

      霍小玉、杜十娘、劉秋痕……,妓女往往是古代言情小說的女主角。小說家為她們安排的愛情結局無非是從良、從良而不得、被欺騙、被遺棄等,而其中妓女從良所適得人是所有言妓小說可以想象的最為圓滿的結局。但傅彩云(《孽?;ā?的橫空出世卻徹底打破了這一寫作套路。

      《孽?;ā芬越瘀┣嗯c傅彩云的婚姻生活故事為情節(jié)主線,表現同治中期至光緒后期30年政治和文化的變遷史。主人公傅彩云以妓女的身份,不僅嫁于狀元,而且儼然命婦,代表大清帝國出使西洋,以自身的魅力讓整個西方世界為之傾倒,享受到無限榮光。傳統(tǒng)的言妓小說到此大可以圓滿收束。但對《孽?;ā范?,有意味的故事還剛剛開始。作者一再一再安排這個狀元公使夫人紅杏出墻,從乘船的船長,到身邊的小廝,到德國的將軍,再到最后的戲子,直到最后把金雯青活活氣死。至此作者仍意猶未盡,傅彩云請求金夫人放她出去的話語可謂石破天驚:

      何嘗不想給老爺爭口氣,圖個好名兒呢?可是天生就我這副愛熱鬧尋快活的壞脾氣,事到臨頭,自各兒也做不了主。……若硬要把我留在這里,保不定要鬧出不好聽的笑話,到那一步田地,我更要對不住老爺了!再者我的手頭散漫慣的,從小沒學過做人家的道理……我闊綽的手,一時縮不回,只怕老爺留下來的這一點死產業(yè),供給不上我的揮霍,所以我徹底一想,與其裝著假幌子糊弄下去,結果還是替老爺傷情面,害子孫,不如直截了當,讓我走路,好歹死活,不干姓金的事,至多我一個人背著個沒天良的罪名,我覺得天良上倒安穩(wěn)得多呢。趁今天太太、少爺和老爺的好友都在這里,我把心里的話全都說明了,我是斬釘截鐵地走定的了。要不然,就請你們把我弄死,倒也爽快。

      在傅彩云眼中,所有女性的傳統(tǒng)生活準則都被徹底顛覆。面對現世的快樂,身體的快樂,甚至“天良”與“報應”也不再值得考慮。在女性歷史上,如此酣暢淋漓而又理直氣壯地宣稱“我”活著只為“尋自己的快活”,傅彩云是先行者,通過傅彩云之眼中國女性第一次發(fā)現了“我”。

      傅彩云形象的最有意味處卻不在她的放誕與大膽,而在于文本間透露的作者對傅彩云的微妙態(tài)度。僅就蕩婦形象而言,中國傳統(tǒng)文學作品其實也并不少見,但她們無一例外都被安排悲慘收場,作者往往借以表明自己的正義立場。但對于傅彩云這樣一個淫蕩至極的女人,《孽海花》全書自始至終口不出惡言,不僅沒有大加討伐,甚至不乏了解的“同情”。在她與家中仆人偷情被抓之后,她這樣對金雯青說:

      那可又是一說。你們看著姨娘本不過是個玩意兒,好的時抱在懷里、放在膝上,寶呀貝呀的捧;一不好,趕出的,發(fā)配的,送人的,道兒多著呢!就講我,算你待我好點兒,我的性情,你該知道了;我的出身,你該明白了。當初討我時候,就沒有指望我什么三從四德、七貞九烈,這會兒做出點兒不如你意的事情,也沒什么稀罕。你要顧著后半世快樂,留個貼心伏侍的人,離不了我!那翻江倒海,只好憑我去干!要不然,看我伺候你幾年的情分,放我一條生路,我不過壞了自己罷了,沒干礙你金大人什么事。這么說,我就不必死,也犯不著死。若說要我改邪歸正,阿呀!江山可改,本性難移。老實說,只怕你也沒有叫我死心塌地守著你的本事嗄!

      在這里,傅彩云自認本性放蕩,但卻“不必死,也犯不著死”,因為“我不過壞了自己罷了”,和別人有什么關系呢?更何況,最重要的是,年長體弱的金雯青顯然已經不能滿足精力旺盛的傅彩云,是金雯青“沒有叫我死心塌地守著你的本事”,那么“我”(傅彩云)的出墻是不是也有一些可以理解甚至體諒的地方呢?

      在這里,作者好像一個有耐心的勸導者,從各個方面為傅彩云的行為尋找合法性解釋,希望藉此得到大家對傅彩云的原諒,或至少不隨便唾棄。

      進入近代,鐵板一塊的女性生活日益開始出現松動的跡象,傅彩云形象的出現可以理解成“松動”的跡象之一。作者借傅彩云之口所表達的對女性欲望——這是最基本的人性——的正視,應該是這一形象最積極的意義所在。

      二、被“大我”遮蔽的“我”—— 關關等形象的時代寄寓

      晚清中國,遭遇“三千年未有之變局”,在這樣一個救亡圖存、國家民族利益至上的時代,無論是社會還是女性自身,往往會把女性解放的話題統(tǒng)籌到國家民族解放的大主題下,女性解放與國家民族的解放緊密結合在一起,任何脫離國家民族大義所談的婦女問題都注定是要被拒絕被批判的。這樣的語境促使新小說家塑造出了以關關(《自由結婚》)為代表的女英雄群像。

      關關、黃禍上學途中相遇、相識、相知進而相愛。此中伴隨且促進二人感情進展的最大因素,是二人面對國族淪亡的危境,有同仇敵愾、志同道合的契心。兩人的攜手同游,促膝長談“就不單單是幽期密約,兒女情長,而是處處討論國是,時時發(fā)揚民族主義……”。當黃禍之母有意締結婚姻時,關關自己作主,表明“從前曾經發(fā)過一誓,說一生不愿嫁人,只顧把此身嫁與愛國”的報國心愿,然后一方面答應婚姻,一方面又約定待愛國光復之日才完婚:“締姻之事,請自今始,完婚之期,必待那愛國驅除異族,光復舊物的日子?!秉S禍也有相似的想法:“你我兩人,只要用尋常兒女的情,做那英雄的事已經夠了。”“愛國獨立,你我完婚。”小說中,把國族光復大業(yè)與兒女終身大事,兩件事合成一件事。

      許平權(《女獄花》)與黃宗祥的結識、交往,情形也差不多。兩人交往的立足點是同以倡導女學為職志,“每當平權愁悶的時候,宗祥又談些學問,解解憂悶,平權很是佩服?!碑旤S宗祥漸有欲聯(lián)婚姻之意時,平權的答復是:“結婚之期,請自今始,完姻之日,且待女學振興之后?!薄喼迸c關關的答復如出一轍。黃宗祥聽了,不但不以為忤,連忙拍手贊同。“從此二人欲覺愛親,每日談些科學,交換智識?!?/p>

      不僅僅是關關和黃禍、許平權與黃宗祥,新小說描述了眾多“革命加愛情”的故事,在這些故事里,女性走出家庭,似乎沖決或部分沖決了“三綱五?!敝惖氖`,但是,走出家庭的女性并沒有走向“自我”,她們依然被緊緊束縛,只不過束縛她們的枷鎖被置換成“國家”、“民族”、“啟蒙”等宏大字眼。為了這些宏大字眼背后的內容,這些故事的女主角們自覺放棄了作為女性的“我”的所有個體的、性別的屬性,而自愿集結到“大我”的陣營中。

      在這個陣營里,女人作為個體的所有性別內涵都沒有意義也羞于被論及。在外形上,他們被賦予英姿勃發(fā)的陽剛美:高劍塵(《俠義佳人》)是“以容貌而論,及其秀逸,以神采言之,甚覺英冷”;許平權(《女獄花》)“雖艷如桃李,卻冷若冰霜,另有一番剛強氣概”;一飛公主(《自由結婚》)盡管“眉清目秀,卻帶有三分丈夫氣概”;金瑤瑟(《女媧石》)“額闊面圓,目如丹鳳,舉止大方,氣宇軒昂”;……

      在這個陣營里的愛情關系中,私情愛欲被淡化到幾乎沒有,而被刻意張揚、夸大的是國家社會的共同使命與事業(yè)。這些談情說愛的男女完全沒有“私人生活”,沒有日常日子的柴米油鹽,彼此之間的相處非但少見柔情蜜意,甚至也幾乎感受不到絲毫煙火氣息。

      就這樣,“我”消融在“大我”里,無聲無息。

      每當危急存亡關頭,社會總是渴盼攬轡澄清的英雄拯急救困,在關關等形象身上所寄寓的,正是這樣的時代聲音。與傳統(tǒng)所不同的是,女性開始肩負和男人同樣的救亡圖存的使命,這無疑也有近代社會的深深印痕。

      三、“我”之畸態(tài)——趙素華的反諷

      如果說傅彩云對自我的認知、對自身欲望的正視更多的還是出自本能,對所謂婦女解放她是懵懂和隔膜的,趙素華(《未來世界》)則完全不同,作為留過洋、受過正規(guī)新式教育的“文明”新女性,趙素華是從“文明”、“開化”的視角去看待“自我”的,“自由”、“平等”不僅被她掛在嘴邊,而且也被貫徹到實際生活中。

      在一次群眾聚會中,趙素華與英俊的黃陸生一見鐘情,隨即相約吃飯看戲,很快互訂了終身。但婚后不久,趙素華發(fā)現黃陸生既沒有留學經歷,又沒有實際的才華,是一個道地的繡花枕頭。因此,趙素華毅然決定休夫:

      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一個人物,我算是有目無珠。像你這樣的學問,哪里有和我結婚的資格?惟我偶然大意了些,受蒙混上了圈套。但現在是文明的世界,就是好好的結了婚姻,也有個不合斷離的條例,何況你是有心哄騙呢?我這樣的一個人,難道受了你的哄騙,就是這樣的罷了不成?……像你這樣的的人,怎配做我的夫婿,從此以后,你也不要認我,我也不來認你,只算是個路人一般。老實說,我今天卻要少陪了。

      曾幾何時,女性被夫家遣送回家還是奇恥大辱,被遣女子一生的幸福甚至生命都往往就此被毀掉,趙素華卻主動休夫,很讓人感嘆時代的變遷。從趙素華的戀愛、結婚到休夫,晚清女性似乎確乎自由了,但自由之后呢?

      和黃陸生不歡而散之后,趙素華終日在外“自由自便”,日常夜不歸宿。當一日與另外的男人在戲院看戲被黃陸生撞上后,因為尚有婚約,黃陸生試圖與她理論,她自然又是一番宏論,要求退婚:

      你答應也是這樣辦法,不答應也是這樣辦法,我們女學生出身的人,是不受別人牽制的……我自有我的自主權,憑你什么再是厲害的人,也不能侵犯我的權限。憑著你這樣一個庸奴也想來牽制我!我趙素華說出的話兒,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沒有改過口兒。我就是這樣和你退婚定了,看你可有什么法兒!

      打著“我有我的自由權”的幌子,過著放浪形骸的生活,沒有任何約束,不需要任何檢點,以為這就是“文明”。趙素華的形象不是唯一的,新小說為我們呈現了諸多以文明之名行丑陋之實的女性形象。

      趙素華形象的出現也是有現實基礎的。當社會大轉型時代,舊的道德倫理規(guī)范統(tǒng)統(tǒng)被打破,新的社會法則還沒有建立健全,人們尤其是女性從壁壘森嚴的束縛中解脫出來,自由則自由矣,但也容易失去安身立命之所在,淪為自身欲望的奴隸。在這樣的背景下,女性解放走向趙素華的方向也不是完全荒謬的。

      小說家通過趙素華等形象寄托的正是對走入歧途的女性解放的擔憂和痛心:“女如無德,直同挾瑟之娼;人盡可夫,亦是文明之化!”如果女性對自我解放的體認僅僅停留在以文明之名行丑陋之實,如果所謂的女性自由僅僅是放浪的自由,那么作為新女性的趙素華們和傅彩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最多不過良家亦為娼家罷了。

      四、皈依“舊我”——張棣華等的救贖

      趙素華之流是歧路畸兒,正途在哪里?以吳趼人為代表的一批小說家提出了糾偏救弊之藥石,那就是皈依舊道德。

      1909年前后,吳趼人連續(xù)創(chuàng)作了三部寫情小說《恨?!贰ⅰ督儆嗷摇?、《情變》(絕筆,未完),小說通過對棣華、婉貞與娟娟、阿男不同際遇、不同結局的安排,實現了女性形象對傳統(tǒng)女性——舊“我”——的回歸。

      被譽為“區(qū)區(qū)十回,能壓倒一切情書”的《恨海》,寫的是未婚夫婦在亂世中的悲歡離合。伯和與棣華自小即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為未婚夫婦。在逃“庚子之亂”難途中離散,但棣華玉潔冰清,用情專一,萬千心思俱系于伯和一身。聞知伯和墮落,棣華沒有埋怨只有自責,親奉湯藥。待到伯和溘然長逝,她即自斷青絲,遁入空門,為“夫”守節(jié);與伯和與棣華相對照的是另一對未婚夫婦,伯和的弟弟仲藹和王娟娟,他們也在動亂的年代里天各一方,但再重逢之時一為妓女一為嫖客,相見之下仲藹羞憤交加,萬念俱灰,很快散盡家產,“披發(fā)入山,不知所終”。在這兩對男女身上,吳趼人的態(tài)度非常明朗,褒貶分明:棣華以自己的賢惠、溫柔、體貼和最后的出家為自己找到了女性的自我完善之路;而王娟娟則因沒有保全貞潔自甘墮落而被仲藹也是被作者所徹底拋棄。在這里,沒有人在意遁入空門之后的棣華如何在青燈黃卷中凄涼度日,也沒有人考慮娟娟這樣的弱女子在顛沛流離中除了一死全貞,如何能夠茍延生命?

      《劫余灰》的女主人公婉貞,和棣華一樣,是作者理想人格的又一個化身。她與耕伯確定未婚夫妻關系未久,剛剛考中秀才的耕伯,就被朱婉貞的叔父拐賣到南洋作奴;婉貞本人也被叔父拐賣進娼家。她后來經過千辛萬苦回到家鄉(xiāng),卻又聽說未婚夫已客死他鄉(xiāng)。在道學父親的支持和鼓勵之下,她到陳家為夫“奔喪守節(jié)”,從此守身如玉,伺奉翁姑,撫育嗣子。這一守就是十八年,“賢孝之名,著于鄉(xiāng)里”,直到青絲成灰鬢蕭蕭,耕伯方攜婦將雛而歸,“大團圓”的熱鬧遮蔽了十八年的孤獨痛楚,婉貞歡喜無盡,做了“守貞新娘”。

      《情變》則借助于寇阿男、秦白鳳的形象,寫了情“癡”情“魔”。寇阿男與秦白鳳自小耳鬢廝磨,兩小無猜,但他們的家長卻無意成全,因此寇阿男與秦白鳳私定終身并私奔到他鄉(xiāng)。作者顯然對這種行為是不以為然的:

      在他(指阿男)自己,卻以為做了這等事(指私奔),羞得再見人,并且覺得是人人都知道我逃走的一般,所以見了個人影兒,便是慚惶萬分。這就是一個天良未泯的憑據。若是喪盡天良的人,他豈但不知羞恥,只怕還要當眾宣布他父母的野蠻專制,不容他自由結婚呢!

      私奔是應該“慚惶萬分”的丑事請,阿男自知羞恥,所以尚屬“天良未泯”。但盡管如此,阿男與白鳳的“情”仍是“情到極處”的“癡”和“魔”,是“不情”,即不合情理、不合禮教。作為懲罰,作家為這段“非禮越份”的孽緣安排了他認為的慘烈結局:“祭法場秦白鳳徇情,撫遺孤何彩鸞守節(jié)”,以此“喚醒人間癡迷”。

      通過棣華和婉貞,吳趼人實現了自己對中國傳統(tǒng)女性進而對中國傳統(tǒng)道德的深情呼喚。吳趼人回歸舊道德的步履很決絕很徹底,以致我們在棣華、婉貞身上甚至找不到絲毫新時代的痕跡,風云變幻的大時代、沸沸揚揚的女性生活新氣象完全被作家過濾掉了,不由讓人慨嘆她們真“恍若夢中人矣”!面對坎坷艱難、歧路多出的女性解放之途,吳趼人試圖通過棣華等形象為大家搭建一個路向指示牌。從棣華出發(fā),吳趼人希望每一個女性都可以踏上他意念中的正大光明之結局。

      從傅彩云、關關、趙素華再到棣華、婉貞,晚清新小說的女性形象對自我、“我”的體察與領悟,是沿著多個方向——出走、消融、歧途、回歸——展開的,每一個方向上都充滿著新與舊的糾纏,每一次探索都僅僅開其端緒,并不斷行行止止。

      晚清新小說所呈現的女性對自我的認識之所以始終是模糊的、混亂的、懵懂的,首先在于晚清女性解放運動本身的初級性,晚清社會變革在更大意義上是民族革命、政治革命,而不是人的自我革命,對國家民族命運的關注成為壓倒一切的時代課題,在這一課題底下,婦女解放注定只是更多更實質的任務留給了將來。同樣道理,真正意識到自我意義的女性文學形象也還需要再等十幾年,在五四一代,在丁玲、廬隱、石評梅等的作品中才能出現。其次,由于女性形象的塑造者多為男性,晚清女性的新生活是被男性作家的視角過濾之后的呈現,男性視角造成的“隔膜”,也是女性形象不盡如人意的重要原因。

      很顯然,無論是女性本身,還是女性形象,在走向真“我”的途中,路還很長。

      [1]夏曉虹.晚清社會與文化[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

      [2]陳平原.二十世紀中國小說史:第一卷[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

      [3]劉思謙.“娜拉”言說[M].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7.

      Flee and Regression of“Mine”——An Analysis of Female Images of New Novels in Late Qing Dynasty

      ZHU Xiu-mei
      (Literature Colleg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Henan 475001,China)

      New novel shaping many different images of women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with tradition,focuses on the new factors in the women’s life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among which the most important is women’s selfawareness and apperception.From appearing of“me”,to“me”is inundated by“big me”,to abnormal“me”on the forked road,and to the regression regression of“old me”,the female images of the new novel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have experienced a hard exploring way of the awareness of“me”as an individul,and have the profound mark of times.

      flee;regression;late Qing dynasty;new novels;female images

      I 207.41

      A

      1673-2103(2012)03-0025-04*

      2011-12-22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07BZW044)。

      朱秀梅(1968-),女,安徽六安人,河南大學文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研究方向:中國近代文學。

      (責任編輯: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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