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佳,孟江虹
(1.山西大同大學外語學院 037009,2.渤海大學外國語學院 121000)
語言共項和關聯(lián)性下的母語正遷移現(xiàn)象研究
何美佳1,.2,孟江虹1
(1.山西大同大學外語學院 037009,2.渤海大學外國語學院 121000)
母語在二語習得過程中到底是起積極作用還是消極作用,學術界一直沒有定論。從心理語言學角度,以顏色詞及親屬詞為例論證可發(fā)現(xiàn),語言共項和語言關聯(lián)性下母語對二語習得具有促進作用。
語言共項;語言關聯(lián)性;正遷移
如何處理母語與目的語之間的關系,一直是二語習得研究中的一個焦點。受行為主義和結構主義語言理論的影響,傳統(tǒng)語言學觀點認為母語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起負遷移的作用,或者說,母語干擾了二語習得(Ellis 1999:19)。因而主張在二語學習過程中要盡力避免使用母語。然而隨著對外語學習過程的深入研究與了解,研究者們開始從不同的角度重新審視母語在二語習得過程中的作用。在這種背景下,加拿大語言學家Jim Cummins提出了深層共享能力假說(簡稱為CUP假說),從認知心理學的角度揭示了雙語教育中母語和目的語之間的相互關系,提出要重視雙語之間語言能力的共性,認為語際思維是可以互通的。Cummins(1980)指出,雙語學生在學業(yè)上表現(xiàn)不佳,可能并不是因其大腦中并存著兩個語言系統(tǒng)給其所帶來的困擾,而是避免使用母語所帶來的結果。因為在沉浸式雙語項目中,學生常因喪失文化認同(cultural identity)而產生信心不足和智力發(fā)展滯后等現(xiàn)象。因而,Cummins認為,二語習得過程中,母語與目的語的語言認知能力是相互依存的。母語的語言認知能力在第二語言的發(fā)展過程中充當著認知基礎,在二語系統(tǒng)的建構中起著積極的正遷移作用。陸效用(2002)也認為所謂的“母語干擾論”具有一定的片面性,沒有反映語言學習的本質,更沒有揭示出母語與二語學習之間真正的內在聯(lián)系。
以上研究,大多是從應用語言學和認知心理學的角度進行,而從心理語言學的角度對母語在二語習得過程中所起作用進行的研究卻很匱乏。但語言作為思維的載體及表現(xiàn)形式,必然會受到后者很大影響。本文從心理語言學這個全新的角度,立足于該學科下語言共項和語言關聯(lián)理論,以顏色詞和親屬詞這兩種與我們日常生活關系極為密切的詞匯學習為例,論述了母語對二語習得過程所起的促進作用,以期從心理語言學的角度對母語在二語習得中的積極作用給予理論支持,并對二語教學及學習中母語的合理使用提供指導。
(一)語言共項語言共項指的是各種語言所共有的特征(桂詩春,2000)。可以區(qū)別為兩種情況:一種是絕對共項,這是任何語言都具有的,例如語言的抽象性、強制性、創(chuàng)造性,語言的表意功能、置換作用等等。另一種是相對共項,這是根據各種語言總結出來的一些共同特征,但不一定每種語言都具有這些特征,例如英語和漢語都有將陳述句句末的語調提高以表示疑問的表達方式,但漢語卻沒有英語中那種把助動詞提到句首變作一般疑問句的表達方式,這樣的情況下,前者就是英漢語言的一個相對語言共項。
桂詩春在考察人類的思維活動對語言共項的形成所起到的作用時,主要從感性范疇(perceptual categories)、認知范疇(cognitive categories)、社會范疇(social categories)和語言心理范疇(psycholinguistic categories)這四個方面進行了研究。在感性范疇方面,主要從顏色詞、基本范疇詞兩方面來探討語言共項,社會范疇的語言共項問題,主要從親屬詞和代詞這兩方面進行研究。本文就是選取與人們日常生活關系密切的顏色詞和親屬詞進行探究。
(二)語言關聯(lián)理論語言關聯(lián)性理論是Whorf提出的。他認為每種語言的背景性系統(tǒng)(即語法)是表達思想的一種再生產的工具(桂詩春,2000),我們之所以能夠分解自然,將之組成各種概念并賦予其意義,主要是因為我們都同意按照某種協(xié)議將各種自然現(xiàn)象組織起來,而這種協(xié)議也適用于我們整個語言社區(qū),且表現(xiàn)在我們的語言形式上。比如談到生物界,我們很自然就想到了生物界可劃分為植物界和動物界,可這兩種生物原本并非這樣彼此獨立地存在著,是我們使用一種約定俗成的協(xié)議將其劃分開來。雖然各國語言不同,但大家都達成了劃分生物界的一個普遍認同的協(xié)議。如果我們不按照這種協(xié)議的規(guī)定去組織和劃分生物界,那我們就無法進行交流。同樣,持不同語言的人進行交流時,如果沒有達成這種協(xié)議,或者說沒有運用某些方法取得一致的語言背景,那即使他們所接觸的是同樣的材料,也很難取得一致意見。Carroll(1977)從語言習得的角度,提出了語言關聯(lián)性的發(fā)展性理論(developmental theory of linguistic relativity),他指出“既然語言對客觀經驗的編碼方式不同,語言的使用者也傾向于按他們語言所提供的不同范疇去區(qū)別和辨認經驗。”因此,某種語言的使用者,常會忽略另一種語言使用者所經常注意的那些差異。當然,這并非說他們無法識別這些差異,而是說這些差異在他們的經驗里并不總是那么突出。而這種差異,既包括我們前面提到的語言的背景性系統(tǒng),也包括一些語言形式之外的非語言因素。因此語言關聯(lián)理論要求第二語言學習者盡量按照說該語言的人那樣去觀察生活經驗,將其編為語言符號,并從第二語言中找出有別于本族語的聚合現(xiàn)象和分散現(xiàn)象,掌握本族語與所學語言之間在形態(tài)、句法和語義上的區(qū)別,逐步養(yǎng)成用第二語言思維的習慣,進而促進二語的學習,為語言學習找到捷徑。而在尋找這種區(qū)別的過程中,母語作為參照標準所起的認知基礎的作用是不容質疑的。
(一)對語言共項下母語正遷移現(xiàn)象的研究
1.以顏色詞為例看語言共項中的母語正遷移
人類對世界的認識是從感性經驗入手的,而這些經驗對語言必然會產生一定的影響。根據認知語言學和心里語言學的研究成果,認知是語言產生的基礎,語言是認知發(fā)展的窗口。對顏色的認知,是人類最基本的認知范疇之一。而顏色詞的形成,與人類的視覺系統(tǒng)及生理系統(tǒng)有著密切的關系。根據“對抗肌”的理論(“opponent”theory),人類視覺系統(tǒng)首先做出反應的顏色是黑白紅綠黃藍,而這6種顏色剛好就是色譜上特別鮮明突出的焦點色(focal colors)。人類的視覺生理系統(tǒng)對某些顏色特別敏感,促使感性范疇在語言中反映出來,構成一些共同的劃分顏色的范疇。因此,不論什么民族的語言,其中必然有這六種顏色各自對應的詞,意義相同,叫法不同。而這相同的視覺感受,也必然會帶來一些共同的身心反應,進而形成了顏色詞用法上的一些共同特征,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語言共項。
根據語言共項產生的過程,我們知道相同的顏色會帶給人相似的感受。例如,英漢語言中的白色都讓人聯(lián)想到干凈、一塵不染,對它的認知可以從顏色方面投射到法律道德方面,如漢語中“他是清白的”和英語中的“a white soul”“white hands”(廉潔)、“white lie”(不懷惡意的謊言)的表達。在這些表達方式中,白色所引起的視覺共鳴令英漢語的持有者都很容易將該色與清白廉潔掛鉤。有了“清白”這個詞作為認知基礎,母語是漢語的學習者,已很難將“a white soul”理解為“陰暗的靈魂”,更不會把“white lie”當成是“有陰謀的,惡意的謊言”。這正是因為共同的視覺感受決定了共同的顏色詞劃分這樣一種語言共項,并進而帶來了母語在二語學習和理解中的正遷移。
再如,紅色這個顏色所帶來的視覺印象是非常醒目的?!凹t色”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所崇尚的基本顏色之一,體現(xiàn)了中國人對幸福生活的向往。在漢語中,將某人的發(fā)跡叫做“走紅”,受領導器重的人被稱作“紅人”,把熱鬧稱為“紅火”;而在英語國家,紅色也往往與喜慶有關,如“red-letter day”(喜慶的,值得紀念的日子),“to paint the town red”(狂歡痛飲),“the red carpet”(隆重歡迎)。中國人在很多喜慶日子對于紅顏色的鐘愛程度決定了沒有哪個中國人在學習到“the red carpet”時會不明白此處“紅地毯”是什么意思。這時候,通過母語系統(tǒng)所建立起來的對紅色寓意的認知,在學習英語的“red-letter day”“to paint the town red”“the red carpet”時起到了無可比擬的作用。同時,顏色詞也有通過隱喻投射到情感方面的表達,如紅色在漢語中可以用“面紅耳赤”、“臉紅脖子粗”來表示生氣與憤怒,在英語中也有類似的比喻,如red-faced,red with anger等短語。人類共同的生理系統(tǒng)使各國人民都能了解人在憤怒時臉部顏色的變化,因而當中國人見到英語的“red with anger”用法時,很容易就理解其涵義。這就是母語認知能力充當著二語習得過程的認知基礎,對二語中所感知的信息賦予其意義的過程,也正是母語正遷移的過程。
了解到兩種語言之間的共通點(也即語言共項),并充分利用它們,學習者便可從母語中找到二語用法的對應點,進行一一對應,從而更好地理解所學內容,將所學二語的內容同化到早已建立好的母語圖式中,利用母語的正遷移,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2.以親屬詞為例看語言共項中的母語正遷移
自從有了人類社會,人類就通過各種方式來維系其社會關系。家庭關系和親屬關系是最能體現(xiàn)社會性的關系。親屬關系是基于婚姻、生育、傳宗接代而締結的社會關系。因此,任何一個民族、國家或社會,都客觀存在著同樣的親屬關系,因而也會反映到語言中類似的親屬詞劃分。從親屬關系來看,各種語言都是按照一定的標準來區(qū)別親人的(桂詩春,2000),這些標準主要有三條:輩數、血緣關系和性別。而以共同的標準來劃分親屬詞是社會范疇的一項重要的語言共項。
例如,大部分語言都把輩數區(qū)分得很清楚:以漢語為例,家族中論資排輩表現(xiàn)為:曾祖父——祖父——父——子——孫子;英語則是greatgrandfather-grandfather-father-son-grandson;很多語言在血緣親屬和配偶親屬之間做出區(qū)別,如漢語中的母親——岳母,英語中的mother——mother-in-law;所有語言也會對某些親屬區(qū)分性別差異,如英語的father——mother,漢語的父親——母親。這些親屬詞共同的劃分方式都屬于社會范疇的語言共項。
探究語言共項時,Greenberg(1966)曾運用標記規(guī)則來研究表達方式的復雜程度,具體為兩條標準:一條為增加詞素(addedmorphemes),另一條為語境中性化作用(contextual neutralization)。根據第一條增加詞素的標準,我們會發(fā)現(xiàn),各種語言中親屬詞語構成的復雜程度會與親屬關系的遠近有關,通常情況下,輩數越遠,血緣關系越疏離的親屬關系,其表達方式越復雜;而輩數越近,血緣關系越親密的親屬關系,其表達方式越簡潔。這就是親屬詞構詞的一個共同特征(也即語言共項)。例如前文所舉例子中,漢語的“父-祖父-曾祖父”每疏遠一個輩數,就增加一個詞素,而英語中的“fathergrandfather-greatgrandfather”也充分體現(xiàn)了這一點。中國人在學習英語時,因為其母語認知中早已建立了關于“父-祖父-曾祖父”這樣一種隨著輩數的遠離而增加詞素的親屬詞構成法則,于是擁有共同特征的“father-grandfather-great grandfather”便很容易被其接受并同化進原有圖式中,這已經超越了“二語詞形+母語意思”的簡單組合,而這也正是語言共項下母語對二語習得促進作用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
了解了語言的這些共同特征(也即語言共項),學習者可以在母語體系中找到所學二語的對應詞,對號入座,先從輩數較近、血緣關系親密的親屬詞開始識記,然后依照輩數和血緣關系列出圖表,依次添加對應語素,組成輩數和血緣關系較遠的親屬詞,在一一對應中將母語的正遷移作用發(fā)揮到最大,從而促進對二語的理解,提高學習效率。
(二)對語言關聯(lián)性下母語正遷移現(xiàn)象的研究
1.以顏色詞為例看語言關聯(lián)性下的母語正遷移現(xiàn)象
語言形成過程中,除了共同的生理基礎外還會受到社會、文化、習俗、歷史、背景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因而各民族語言分別具有自己的特色。語言關聯(lián)論者認為各種語言對顏色的劃分不盡相同,說明了各民族觀察世界的方式不同。語言是反映思維的,各民族的文化背景及思維習慣不同,必然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在語言上。例如,“米”是中國人的主食,漢語習慣用“米色”來描寫淡黃色,而英語常用cream,creamy或者butter-yellow來表達這一顏色,因為奶油和黃油是英國人的普通食物。語言關聯(lián)理論要求二語學習者盡量以目的語持有者的角度去觀察世界,進行編碼,找出目的語與母語間在語言形式和非語言因素方面的區(qū)別,在比對中促進學習。根據這一理論,中國人如果了解到兩國飲食習慣的不同,在二語學習中就不會出現(xiàn)用“riceyellow”代替“butter-yellow”的情況了。如果有人認為“米色”會干擾到中國人對于英語“butter-yellow”的習得,那只能說明他還并未了解到語言關聯(lián)理論要求學習者通過比對,建立兩種語言間“協(xié)議”,從而促進學習。而這種比對學習中,母語作為參照標準,是不可或缺的,其積極作用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即使不同的語言間有相同的顏色術語,但所表達的語義范圍卻不盡相同。如英語和漢語中都有綠色(green)、藍色(blue)和黑色(black)。但漢語的“青”卻既可以指綠色,如“青椒(green pepper)”,也可以指藍色,如“青天(blue sky)”,還可以指黑色,如“青布(black cloth)”。這樣,對于中國人來說在學習英語時就必須知道漢語中的“青”在英語中要視不同情況而有不同的表達方式,這就是語言關聯(lián)論者所認為的“分散現(xiàn)象”。而以英語作為母語的人學習漢語時也要了解到以上幾種情況中的顏色可以在漢語中都被籠統(tǒng)地叫做“青”,這就是“聚合現(xiàn)象”。Carroll(1977)從語言關聯(lián)性的角度,主張學習者要充分了解兩種語言間的聚合現(xiàn)象和分散現(xiàn)象,掌握本族語與所學語言之間在形態(tài)、句法和語義方面的區(qū)別。而在這種比對中,母語起著非常重要的積極作用。
二語學習是一種跨文化的語言交流活動,以母語作為參照標準來衡量兩種語言之間的關聯(lián)性——聚合和分散現(xiàn)象,充分了解兩種語言文化風俗、地理位置、歷史傳統(tǒng)、宗教信仰、民族心理、思維習慣的不同,有助于二語學習者更好地掌握目的語在語言形式之外的眾多非語言因素,以及這些因素對于語言形式的影響,發(fā)揮母語的積極作用,進而在對比中更好更全面地掌握目的語,促進正遷移,減少負遷移。
2.以親屬詞為例看語言關聯(lián)性中的母語正遷移現(xiàn)象
雖然各種語言都是按照輩數、血緣關系、性別這三條起碼的標準來區(qū)別親人的,但由于各民族的文化習俗、社會歷史進程和思維方式不同,其對親屬關系的理解和稱呼也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例如在中國,受傳統(tǒng)宗法血親制度和倫理道德的影響,建立的是一種嚴密的家族關系。漢語的親屬詞構成不僅僅考慮到輩數、血緣和性別,還要考慮姻親、直系、旁系、年齡等因素,每一個成員都有其專門的詞語來表示與其他親屬的關系,因而親屬詞匯很豐富,劃分也很復雜。但英語民族的家庭結構比較松散,在西方人觀念中,直系親屬和旁系親屬并沒有太嚴格的區(qū)別,更沒有親疏遠近之分。所以英語中對于親屬詞并沒有像漢語那么多的詳細劃分,概念較為模糊籠統(tǒng),具有通用性和概括性。因此,當英漢兩種語言交匯時,就會產生親屬詞匯的空缺或語義的空缺,這種空缺的出現(xiàn)也就意味著語言關聯(lián)理論中的聚合現(xiàn)象和分散現(xiàn)象的產生。
以brother-in-law為例,其涵義可在不同情況下指代漢語中的內兄、內弟、大伯、小叔、姐夫、妹夫、連襟、丈夫的姐夫或丈夫的妹夫。對于母語是漢語的英語學習者,只需要了解到英語中對親屬詞的這種聚合現(xiàn)象即可,但對于母語是英語的人,在學習漢語時就需要進一步去體會漢語中根據姻親、直系、旁系及年齡等因素所劃分出的不同的詞,這便是語言關聯(lián)理論中所說的分散現(xiàn)象。
再如漢語中“伯父、叔父、姑父、舅父、姨父”在英語中都可用“uncle”這一個詞代替,這也是典型的聚合現(xiàn)象。當然,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將它們分別解釋為“father's elder brother、father's younger brother、the husband of father's sister、mother's brother、the husband ofmother's sister”。二語學習者在遇到類似的聚合或分散現(xiàn)象,要充分理解作為思維和文化載體的語言,深受社會制度、文化習俗、思維方式和價值觀的影響,將目的語與母語的文化背景進行對比,找出差異,從而克服詞匯空缺或語義空缺所帶來的障礙。母語是英語的漢語學習者在學習此例時,可利用以下圖表來充分掌握該詞的分散現(xiàn)象。
在了解到兩國對家庭關系劃分的嚴密程度不同后,相信學習者可以很快將“伯父、叔父、姑父、舅父、姨父”同化到其母語“uncle”的圖式中去,利用“uncle”的圖式加深對“伯父、叔父、姑父、舅父、姨父”等詞的理解。這就是母語在二語學習中的促進作用。
兩種不同的文化中,完全對等的概念是非常少的。在外語詞匯教學中,要承認學習者的母語心理詞匯系統(tǒng)與二語心理詞匯系統(tǒng)之間的差異,利用語言的關聯(lián)性,培養(yǎng)學生對文化差異的敏感性,加強語際思維。這就需要二語學習者充分了解兩種不同文化背景和思維方式下的語言在表達親屬關系時所存在的分散和聚合現(xiàn)象,通過與母語作對比進而更全面地掌握目的語。不論是聚合現(xiàn)象,還是分散現(xiàn)象,母語都是這種對比學習中不可或缺的對比標準,而這也正是母語在二語學習中所發(fā)揮的積極作用的最佳體現(xiàn)。
對語言共項的探究,不論是從哪個范疇來進行,根本都是在研究語言的共同特征。而對語言共項的掌握,則有助于二語學習者在母語和目的語之間搭建橋梁,以母語系統(tǒng)作為認知基礎,彌補二語在外語學習的環(huán)境下所缺失的非語言因素,強化文化認同,利用相互依存的語言認知能力,舉一反三,合理安排學習,提高學習效率;同時,恰當地運用語言的關聯(lián)性,尋找差異,以母語為參照,在對比中更好地理解目的語的內涵,了解不同語言所承載的文化信息,強化語際思維,加強語言認知能力,進而促進二語的學習。
作為二語的教學者,應將母語看作學習第二語言的認知基礎,采用對比分析法,通過強化語言共項,適當引入語言的關聯(lián)性知識,讓學生樹立正確的母語觀,充分發(fā)揮母語的正遷移作用,促使學習者在充分掌握母語語言能力的基礎上,收獲較高的第二語言能力。
[1]Carroll,J.Linguistic relativity and language learning[M].london In Allen,J.,&Corder,S.(Eds),Readings for Applied Linguistics.1977.
[2]陳家旭,秦蕾.漢語基本顏色詞的范疇化及隱喻化認知[J].河南師范大學學報,2003(2):75-77.
[3]Cummins,J.The En try and Ex it Fallacy in Bilingual Education[J].NABE Journal 1980(4):25-60.
[4]鄧炎昌,劉潤清.語言與文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89.
[5]Ellis R.Understanding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9.
[6]桂詩春.新編心理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7]林蔭.從認知角度看英漢顏色詞的語義異同[J].韶關學院學報,2009(2):134-137.
[8]馬俊芳.母語策略在外語學習中的應用[J].吉林工程技術師范學院學報,2010(11):54-56.
[9]孫奕東.論母語策略在二語習得中的積極作用[J].雙語學習,2007(9):181-182.
[10]吳莊,文衛(wèi)平.第二語言習得的深層共享能力假說[J].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6(6):47-52.
[11]張維友.英語詞匯學[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7.
〔責任編輯 馮喜梅〕
A Study of Positive Transfer of Native Language w ith Linguistic Universalsand Relevance
HEMei-jia1,2,MENG Jiang-h(huán)ong1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nxiDatong University,Datong Shanxi,037009;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BohaiUniversity,Jinzhou Liaoning,121000)
Whether themother language plays a positive or a negative role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is still controversial in the academic circle.This article proves thatmother language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with linguistic
universals and relevance,in the perspective of psycholinguistics with color and relative lexicon as examples.
linguistic universals;linguistic relevance;positive transfer
H04
A
2012-05-17
何美佳(1979-),女,山西大同人,在讀碩士生,助教,研究方向:二語習得,課程與教學論;
孟江虹(1971-),女,天津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二語習得。
1674-0882(2012)04-008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