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衛(wèi)兵
中原大戰(zhàn)期間,中央軍出動空軍助戰(zhàn),西北軍驚恐萬狀。馮玉祥為安定軍心,便將部隊集合起來訓(xùn)話。馮問眾人:“空中飛機多還是烏鴉多?”眾人答:“烏鴉多。”馮再問:“然則烏鴉拉屎時掉到你們頭上沒有?”眾人異口同聲:“沒有?!瘪T于是說:“所以嘛,飛機投彈時,能命中的機會就更少了,大家不必害怕?!贝稳湛哲妬硪u,大家均不躲避,結(jié)果傷亡慘重。
張作霖下令:帥府重地,午夜一過,任何人不準(zhǔn)出入。某夜張晚歸,門房以過了時間為由拒絕開門。張無法,只得繞到后門進入。第二天,張作霖召見門房,破格升他去當(dāng)看守所所長。門房表示自己不識字,做不來官。張不以為然,說:“那好辦,給你找個識字的當(dāng)秘書?!?/p>
1925年夏天,張宗昌與張學(xué)良、盧筱嘉閑談。某報王姓記者遞名片求見,張宗昌皺了皺眉頭,說:“切了吧!”侍衛(wèi)出去后,過了半晌進來報告:“已將那記者槍斃了?!北R筱嘉聞言大驚,問:“為什么殺他?”張宗昌若無其事地答道:“那記者的名片上,光頭銜就列了十幾條,足見他絕不是個好人,所以還是切了的好。”
馮玉祥有個軍事顧問叫烏斯馬諾夫,喜歡打聽西北軍的事情,還常常問些軍事機密,引得馮玉祥不悅,說:“顧問先生,你知道在我們中國,‘顧問兩個字怎么講嗎?”烏斯馬諾夫搖了搖頭:“不知道?!瘪T接著說:“顧者看也,問者問話也。顧問者,就是當(dāng)我看著你,有話問你的時候,你答復(fù)就是了?!?/p>
張宗昌曾在其《下雪》一詩中寫道:“什么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啊篩石灰?!倍洹鄂劳蝗犯钦Z出驚人:“趵突泉,泉趵突,三股水,咣咕嘟,咕嘟咕嘟咣咕嘟!”
韓復(fù)榘在一次演講時說:“外國人在北京東交民巷都建了大使館,就缺我們中國的。我們中國為什么不在那兒建個大使館呢?說來說去,中國人太軟弱了?!?/p>
盛世才親審丁慰慈,查問他貪污了多少盧布。丁不堪拷打,于是自誣說5萬。盛嫌少,繼續(xù)毒打,盧布數(shù)由5萬升到10萬、20萬、30萬,盛還是不滿意。丁索性自誣拿了100萬,盛又嫌多,于是丁又從90萬、80萬、70萬一路往下降。直到體無完膚時,丁說出50萬,盛這才滿意,說:“丁慰慈,你早說實話,不就少吃那么多苦頭了嗎?”
(練習(xí)曲摘自湖南文藝出版社《微歷史:1840—1949歷史現(xiàn)場》一書,黃永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