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琳,羅 偉,趙紅梅,劉富兵
(玉溪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 玉溪 653100)
農民文化主體性困境及其出路
黃 琳,羅 偉,趙紅梅,劉富兵
(玉溪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 玉溪 653100)
新農村建設和中國文化發(fā)展戰(zhàn)略凸顯了構建農民文化主體性的緊迫性,農民文化主體性概念的提出有充分的理論依據。當前農民主體性的確立存在著諸如經濟社會政治等分主體性尚未完全確立、自我認識缺乏及社會認識不到位等困境,應采取確立公眾的文化主體意識、著眼農民文化需要、深入調查農民主體性現狀以及積極探索農民主體性構建規(guī)律等措施。
農民;文化主體性;出路
1.農民主體性研究現狀
學界最早使用并界定農民主體性概念的學者當為趙泉民,他在2003年《確立農民的主體性地位理念》[1]一文中使用了“農民主體性”這一概念,并指出:農民主體性是農民作為活動主體的一種質的規(guī)定性,是在與客體相互作用中得到發(fā)展的農民的自覺能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的特征。
此后,農民主體性問題的研究呈現出內容豐富、視角多元的局面,主要圍繞農民主體性的歷史考察與未來展望、新農村建設與農民主體性、分主體性、農民主體性缺失、農民主體性構建等五大主題展開:
主體性的歷史考察與未來展望研究。黃琳、黃進等在《傳統農民主體性肖像》[2]《農民主體性發(fā)展的五個階段》[3]、《中國農民主體性的現狀與重塑》[4]等文中對農民主體性的過去、現狀與未來進行了探討。黃琳認為,傳統農民主體性發(fā)展到現代農民主體性須經歷五個階段。
新農村建設與農民主體性研究。學者在圍繞這一主題展開論述的過程中既有宏觀思考,也有對新農村建設中某一地區(qū)、某一問題的分析研究。伏春蘭、林巖、陳忠毅等人論述了新農村建設中農民的主體性問題[5]-[7];張鳳云探討了農業(yè)現代與農民主體性問題[8];鄧娟對西部地區(qū)新農村建設中農民主體性構建進行了思考[9];楊春娟對鄉(xiāng)村治理中農民主體性問題進行了考察[10];王三秀探討了農村貧困治理與農民主體性問題[11];文曉波探討了我國農地征收過程中失地農民主體性問題[12];薛涵論述了農村土地制度與農民主體性問題[13]。
分主體性研究。按構成要素來劃分,主體性可以分為經濟主體性、政治主體性、社會主體性、文化主體性等等,我們把按要素劃分的每一主體性稱為主體性的分主體性或亞主體性。對農民分主體性或亞主體性的探討,是農民主體性的進一步深入和展開,目前學界主要探討了農民的道德主體性和市場主體性。田瑞華探討了農村社會經濟發(fā)展中的農民道德主體性問題,指出應發(fā)揮農民自主性、能動性、創(chuàng)造性的道德主體作用,推動新農村建設[14];錢莉探討了農民市場主體性,認為農民市場主體性的確立是農村改革的必然結果,提高農民個人素質是確立農民市場主體性的有效途徑[15]。
農民主體性缺失研究。由于歷史與現實等多種原因,農民主體性不健全、缺損甚至虛無。楊國柱、???、江小容等對此問題進行了深度關注。楊國柱認為分散的小生產、不完善的政治參與、缺失的精神文化、較低的文化素質等因素造成了農民主體性缺失[16];??フJ為,始于20世紀80年代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為核心的改革本質上不過是由過分超前的集體經濟切合實際地重新退回到了小農經濟,而遠非前進到現代市場經濟,產生農民依附心理的土壤卷土重來,導致農民主體性缺失[17];江小容認為,農民自主性失衡、能動性失調與農民創(chuàng)造性不力導致農民主體性缺失[18]。
農民主體性構建研究。主體性構建或主體性確立是農民主體性問題研究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劉仕文、黃琳、宋國晶、??サ葘Υ藛栴}進行了探討,劉士文主張從上而下,即通過轉變干部思想觀念、培訓干部掌握發(fā)揮農民主體性的工作方法、注重典型引帶等構建農民主體性[19]; 黃琳則主張“內外兼修”,即既重視主體性外殼——農村制度設施等的建設,也注重農民內在素養(yǎng)的提升[20];宋國晶則強調社會實踐、生活方式、合理需要、整體素質在農民主體性構建中的重要性,她認為,以農村的社會實踐為基礎培養(yǎng)農民的能動性、以改變農民依賴型的生產生活方式為手段鍛造農民的自主性、以滿足農民的合理需要為出發(fā)點提高農民的自為性、以提高農民的整體素質為前提激發(fā)農民的創(chuàng)新性[21];牛俊偉側重通過文化整合方案,他認為在當前農民精神文化狀態(tài)處于漂浮無據的空場之下,應勇敢直面農民的日常生活世界,把精英文化、大眾文化與民間文化對接,引導自覺的技術理性和人本精神向農民日常生活世界滲透,促使內在于普通群眾中各種具有現代主體特征的文化因素、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等因素走向自覺和覺醒,實現農民的自我蛻變[22]。
2.文化主體性研究現狀
文化主體性最初常常是與傳統文化、中國崛起、中華民族等“宏大”概念聯系起來使用的。
文化主體性這五個字連一起最早出現在余峰“中國音樂文化主體性再認識”一文中,主要表達的是對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一種嶄新態(tài)度,即從過去一味崇拜西方音樂中醒悟過來,重新審視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內在價值,并發(fā)展完善傳統音樂文化,這雖然與真正意義上的“文化主體性”還不完全等同,但已有重視、尊重本民族傳統文化并以之為本位的意蘊[23];陳亞文則將文化主體性與中國崛起聯系在一起,認為,未來世界秩序應在實力和價值觀兩種要素競爭中產生,中國的外交主動一部分應是自主選定和宣揚自身的文化和價值觀,并主動培育和行使文化能力[24];江寧康認為,民族文化的主體性是在歷史和社會的發(fā)展中確立并更新的,并由民族的各個成員所共同認可、共同維護的。他指出“與時俱進”和“吐故納新”就是建構中華民族文化主體性的歷史與時代要求[25]。
其實無人身的宏大的概念所指稱的事物(傳統文化、中國崛起、中華民族)的文化主體性是以具體的人的文化主體性為前提的,因而研究具體的某類人的文化主體性就成為文化主體性研究的邏輯必然,在這一方面,目前學界研究了譯者的文化主體性和學生的文化主體性。謝曉禪探討了譯者的文化主體性,認為譯者的文化主體性,是譯者在翻譯這一文化交流過程中自覺不自覺顯示出的文化屬性[26];呂海升論述了大學生的文化主體性,認為大學生的文化主體性是大學生在接受高等教育的過程中作為綜合素質提高、產生質變和飛躍的矛盾運動中的各種內部因素[27]。
人作為文化存在物,其文化主體性并不是某一類人比如學習者或翻譯者的專有屬性,而應該是作為文化存在物的所有人的屬性,學習者和翻譯者所具有的文化主體性的認識應成為啟發(fā)人們思考一般人的文化主體性的紐帶,而不是相反。苗偉認為在文化發(fā)展過程中,人類始終處于主體地位,起著主導性的作用。人之文化主體之所以為主體,就在于人之主體存在是“能動的自然存在物”,具有能動性、自覺性和創(chuàng)造性[28]。
可見,隨著“三農問題”的提出以及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偉大實踐的展開,學界對農民主體性的過去與現狀、農民主體性在農村建設中的作用和地位,農民分主體性、農民主體性缺失以及農民主體性建構等進行了深入地探討,遺憾的是農民的文化主體性似乎被學界有意無意的忽視了。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和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兩大時代主題的交匯凸顯構建農民文化主體性的巨大價值,因而提出農民文化主體性概念、探討其時代背景、分析其理論依據、辨析農民文化主體性困境,探尋農民文化主體性出路成為當下緊迫的學術任務。
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和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是當代中國的時代課題。也是提出農民文化主體性概念的時代背景。
“社會主義新農村”這一概念,早在20世紀50年代就提出過。20世紀80年代初,我國提出“小康社會”概念,其中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就是小康社會的重要內容之一。十六屆五中全會提出的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是在科學發(fā)展觀、以人為本、構建和諧社會三大理念引領背景下提出的,它不局限于某個生產領域或某一環(huán)節(jié),正像20字方針“生產發(fā)展、生活寬裕、鄉(xiāng)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所概括的那樣,是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三個文明建設的有機結合[29],不難看出,20字方針的真正實現離不開新農村文化建設,而文化建設沒有廣大農民群眾的充分響應和積極參與是不可能真正實現的,一句話,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離不開農民主體性的現代性構建,而文化主體性的確立是題中應有之義。
包括文化建設在內的五位一體的總布局、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增強民族文化創(chuàng)新力、豐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等重要論斷是越來越多人的文化共識,是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的重要內容,這些文化共識的落實同樣離不開農民文化主體性。首先,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生態(tài)建設五位一體總布局,凸顯了長期被遮蔽的人的文化性和生態(tài)性的一面,使科學發(fā)展觀更加全面深入。理論上每個人應是文化延續(xù)者、文化建設者和文化受益者的統一,是文化主體與文化客體的統一,文化主體性的確立既是文化建設的前提條件也是其邏輯必然。其次,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過程涉及相互交疊的多個文化主體:決策主體、執(zhí)行主體、市民階層主體、農民階層主體等等,其中任何主體的缺位,文化建設都是不成功的,文化建設的完成需要包括占人口大多數的農民文化主體性的充分發(fā)揮和其現代性確立。再次,民族文化創(chuàng)新力的充分涌流是一個民族文化強盛的重要標志,它不能靠少數幾個所謂的文化精英或文化大師來“撐門面”,必須以全民族參與為前提,亦即廣大人民群眾包括廣大農民文化積極性、主動性、能動性的充分發(fā)揮。最后,豐富人民文化生活是“以人為本”的理念在文化建設中的貫徹。不同的主體有不同的特點,其中,農民的文化特點、文化需要、文化生活、文化創(chuàng)造與文化感受不應被忽視。認為農民是文化建設的客體,是文化變革的被動承受者,與文化變革的動力無緣的觀點,既不符合歷史,也與時代潮流背道而馳。廣大農民群眾的文化需要不能被代表、不能被包辦更不能被漠視,在豐富農民文化生活,滿足廣大農民群眾精神文化需要的過程中,只有把他們當做文化主體看待,才能提高服務質量。
1.馬克思主義文化主體性思想。人是唯一能夠由于勞動而擺脫純粹的動物狀態(tài)的動物——他的正常狀態(tài)是和他的意識相適應的而且是要由他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30]。相反地,人離開狹義的動物越遠,就越是有意識地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歷史,未能預見的作用、未能控制的力量對這一歷史的影響就越小,歷史的結果和預定的目的就越加符合[31]。“(自由)它必然是歷史發(fā)展的產物。最初的、從動物界分離出來的人,在一切本質方面是和動物本身一樣不自由的;但是文化上的每一個進步,都是邁向自由的一步?!盵32]恩格斯的這些觀點把文化這一創(chuàng)造性活動和結果與人的自由和發(fā)展聯系起來,文化不再是外在于人的異己的對立物,而是人的內在的存在方式,是人的本質和力量的確證,人也不是徘徊于文化之外的理性客體,人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是文化的創(chuàng)造者,他理應是文化的真正主體。不同階層文化主體性的完善程度不同,農民文化主體性由于歷史與現實原因,其文化主體性尤為缺失,但正因為此,建構其文化主體性才更具有社會意義和時代價值。在新農村文化建設中既要重視農民文化主體性之建構同樣也要強調其文化主體性地位。
2.人的全面發(fā)展理論。馬克思一生致力于人的解放與發(fā)展,他在《資本論》中指出,未來社會將是“一個更高級的、以每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fā)展為基本原則的社會形式”。農民的全面發(fā)展,從主體性的角度來看是農民的經濟主體、政治主體、社會主體、文化主體等的齊頭并進和相得益彰,農民的文化主體性是其作為人的全面發(fā)展過程中的不可逾越的重要環(huán)節(jié)。
3.群眾史觀原理。根據馬克思唯物史觀,創(chuàng)造歷史的、推動歷史前進的是廣大人民群眾,他們是變革和革命的推動力量、他們是物質財富的生產者,也是精神財富的生產者。他們的生產實踐活動是社會形態(tài)不斷躍遷的持久的動力。因而,在新農村的文化建設中,應充分尊重其文化主體性,注意激發(fā)他們的歷史首創(chuàng)精神,發(fā)展繁榮農村文化。
4.“以人為本”理念。以廣大人民群眾為本是科學發(fā)展觀的本質和核心??茖W發(fā)展觀的最終目標從某種程度來說是社會的進步和人的全面發(fā)展,目標的最終達成離不開組成社會每一份子的主體性的發(fā)揮和主體地位的確立。因而在實現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的過程中,應尊重人的文化屬性,滿足人的文化需要,依靠人的文化實踐,促進人的文化發(fā)展。同理,農民之于新農村文化建設,也應作如是觀。
所謂的農民文化主體性,是指農民在農業(yè)生產生活過程中形成的文化自覺、文化自信、文化主動與文化創(chuàng)造。詳言之,文化自覺,指意識到自身文化感受、文化需要、文化特點的合理性,明了自身作為一個文化主體所應具有的文化權利與文化責任。文化自信,指認識并贊同自身的文化性,為實現文化性能克服困難做出努力。文化主動是指農民參與文化活動、建構文化制度的積極性與參與性。文化創(chuàng)造是文化主體性的最高體現,表現為文化主體基于理性的文化超越性。當前社會處于農業(yè)向工業(yè)、傳統向現代的轉型時期,新農村建設剛剛起步,多重矛盾交錯交織,這些必然影響農民文化主體性的生成,形成其文化主體性困境。
1.農民經濟主體性、社會主體性及政治主體性尚未完全確立
農民的文化主體性并非完全獨立,其現代轉型和真正確立,有賴于其他主體性即經濟主體性、社會主體性和政治主體性的轉型與確立,它們是文化主體性確立的前提和基礎,只有在其他主體性生成并與之互促并進中,健全的文化主體性才是可能。但由于種種原因,農民這三種主體性現狀并不如人意:
——聯產承包責任制使農民擺脫了僵化制度的束縛,為經濟主體性發(fā)展提供了巨大空間,但同時也導致了農地經營的細碎化,形式上,農民某種程度地恢復了自然經濟式小農生產和生活方式,給傳統宗法文化的滋生提供了溫床,而市場經濟對此沖擊乏力,農民經濟主體性步履蹣跚。
——在我國長期的傳統農耕社會中,自然經濟、血緣關系、君主專制相互涵化而具有強大的輻射功能,使宗族倫理關系跨越自身邊界向更大范圍投射,形成大小不等的共同體,一般以家族共同體和村落共同體較為穩(wěn)定。在大大小小的共同體中,人己權界、群己權界混合。公社雖用政權的力量打破了共同體的堅固外殼,但由于公社制度并非出于農民本愿,與當時生產力也不相符合,因而它自身包含了內部瓦解的因素。改革開放后,共同體又有了勃興的跡象,盡管較之以前共同體更具功利性質,但卻族化了成員,鞏固了家族精神,強化了依附性。社會主體性成果局部回復。
——改革開放后農村的外在環(huán)境已經發(fā)生了實質性變化,在它之外是門類齊全的城市工業(yè),在這種外部宏觀環(huán)境的約束下,原版重復傳統小農已不可能,經常流動于城鄉(xiāng)之間的他們將現代城市的公平效率觀念帶回農村,而且影響小農組織的不再是昔日的地主和紳士,而是村委會等自治組織。民主意識在農村開始孕育,農民的民主能力得到了培養(yǎng)和提升,但當前民主在農民那里工具色彩、功利色彩還比較濃厚?,F代政治主體性的完全確立不容樂觀。
2. 文化主體性的自我意識缺乏
對貧窮的痛苦回憶,市場經濟催生的求富心理,導致農民把脫貧致富和提高經濟收入看成目前的首要任務之所在?!吧a發(fā)展”、“發(fā)展是硬道理”、“小康社會”等話語體系也被老百姓不同程度地涂上了世俗功利的色彩。在他們看來,文化建設是可有可無,不重要的。實際上,他們的求富心理、致富實踐等等也證明其主要作為經濟人存在,具有經濟主體性。因而他們的文化需要、文化感受被遮蔽了,被壓抑了,在他們的意識深處沒有文化主體性的存在?;蛘哒f剛剛脫貧的他們只是偶爾感到精神空虛,但這種空虛很快被打麻將斗地主等低淺娛樂活動所填補。
3.文化主體性的社會認識不到位
首先,傳統偏見導致認識不到位,農業(yè)是中國從業(yè)人最多也是大多數人最不愿從事的職業(yè),農民常受歧視,常被看作低人一等。農民與文化或主體之間的聯系常被社會忽視和故意遺忘,導致社會意識不到農民文化主體性的存在。其次,理論宣傳和理論實踐具有一定的距離導致社會認識不到位,從文件共識到大眾的觀念共識,從觀念共識到實踐共識有一個過程。尤其是當文化建設只是“高層”的認識并非農民切身感受和急迫需要時,上下認識錯位就不足為怪了。
4.文化建設中的客體化與物質化傾向
一些地方不聽取農民意見,高薪聘請文化旅游公司設計文化品牌,構設文化機制,把作為主體的農民當成被動客體,漠視其作為主體的存在,想當然的為他們定制文化套餐,不顧及農民實際的文化感受和文化需要;而且當前文化建設中有重硬文化輕軟文化之傾向,大張旗鼓的建文化廣場,農家書屋、電影院、籃球場等等。忽視道德建設、價值建設、精神引導等。結果籃球場成為曬谷場,電影院、農家書屋成為“聾子的耳朵”。這些做法大行其道,甚而泛濫,大眾對之從反感到逐漸適應、熟悉最后熟視無睹,反常被視為常態(tài)。人的文化主體性在這些“負”實踐中湮沒無聞。
1.確立公眾的農民文化主體意識
目前可考慮在三個群體中確立,即知識分子、政府官員以及廣大農民群眾,分別沿不同路徑:即學界路徑、政府官員路徑和農民群體路徑。對于學界確立農民文化主體性意識來說,可以從幾個理路進行引導:從主體性—→農民主體性—→農民文化主體性理路;或者從文化—→大眾的文化—→農民的文化—→促進農民發(fā)展的文化—→發(fā)揮農民主體性的文化—→農民文化主體性理路;等等。對于政府官員來說,主要從時代背景和現實依據來說服和確立其農民主體性意識:新農村建設—→新農村文化建設—→新農村文化建設的目的和主體—→農民—→農民主體性;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目的和主體—→廣大人民群眾—→農民—→農民文化主體性;至于廣大農民群眾,已經在革命、改革和新時期建設中用自己的行動、用他們的歷史首創(chuàng)精神證明他們無可爭議的主體,在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的偉大實踐中將進一步證明其文化主體性。其主體性意識可以通過兩個途徑獲得:一是靠在日常的實踐活動包括文化實踐活動中點滴培育,二是靠國家各種媒介輸入。只有上下并進、多管齊下,公眾的農民主體意識確立的阻力才能不斷的趨近于零。
2.調查農民文化主體性現狀
從不同年齡段、不同區(qū)域、不同族群考察;或者按文化主體性構成要素進行調查,比如分別就農民文化自覺性、文化自信性、文化主動性、文化創(chuàng)造性調研?;蛘甙床煌瑫r期進行歷時態(tài)分析。只有對農民主體性現狀進行多層次、多角度、多階段、全方面的調查,綜合把握農民文化主體性現狀,才能有針對性地提出文化策略和社會方案。
3.著眼農民文化需要
從農民文化需要出發(fā),既是科學發(fā)展觀所要求,也是由農民主體性地位所決定的。正確文化政策的制定源于對農民群眾文化愿望和文化需要的把握,農民群眾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他們是具有自己獨特的文化身份、文化利益、文化感受的群體,而且農民的文化需要是一個不斷擴大、日益豐富和具有開放性的復雜的矛盾系統,呈現一種動態(tài)的文化需要結構,應劃定層次、劃分類別、抽象出文化需要的各類型,精準地把握農民文化需要的現狀。
4.探索農民文化主體性構建規(guī)律
可以從幾個方面進行,或探討農民文化主體性確立最適應的外在環(huán)境,或從幾個分主體性的相互關系切入探討農民主體性結構以及文化主體性在結構中所應有的位置,或探究農民文化主體性發(fā)展需要經過的階段,農民文化主體性的核心與本質等等。進而探尋農民文化主體性本身的結構及其生成規(guī)律。
農民文化主體性,就像這一概念字面所呈現的那樣,具有矛盾性與復雜性,預示其真正的實現將是漫長而艱巨的。但社會一旦意識到這一問題并著手面對,比無知茫然而行的代價要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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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dicamentandwayoutoffamers’culturalsubjectivity
HUANG Lin, LUO Wei, ZHAO Hong-mei, LIU Fu-bing
(Marx’s College,Yuxi Normal University, Yunnan Yuxi 653100)
The strategy of new rural construction and Chinese culture development highlights the urgency of constructing farmers cultural subjectivity, and the proposal of cultural subjectivity concept has full theoretical basis. The following predicaments exist in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farmers’ subjectivity: equal subjectivity division in the aspects of economy; society and politics is yet to be fully establishment; lack of self awareness; and social awareness is not in place, etc. we should take measures to establish the cultural consciousness of the public, consider cultural needs of farmers, investigat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farmers’ subjectivity in depth,and actively explore the farmers’ subjectivity construction rules and so forth.
farmer; cultural subjectivity; way out
D663.2
A
1009-105X(2013)02-0029-06
2013-05-13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項目編號:12XKS018);
云南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項目編號:WT201112);
云南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項目編號:YB2012097)。
黃 琳(1968-),博士,玉溪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
羅 偉(1966-),玉溪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教授;
趙紅梅(1968-),碩士,玉溪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教師;
劉富兵(1985-),碩士,玉溪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