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馬他因為柏柏爾人的穴居而神秘,仿佛像一個外星球,置身其中,竟有種不知所云的奇幻感覺
柏柏爾人—Berber一詞原為羅馬人所稱的“野蠻人”之意,長時期里是西部沙漠地區(qū)最主要的居民。他們才是突尼斯真正的主人,遠(yuǎn)古時期就生活在南部撒哈拉沙漠邊緣,公元前5000年由于干旱的加劇開始北遷,到達(dá)了沙漠北部的Dhahar山脈,并找到水草豐美之地定居下來。公元前14世紀(jì)迦太基人來到突尼斯,建立迦太基殖民地,開始霸占土地,強迫他們?yōu)榕?/p>
馬特馬他(Matmata)是柏柏爾部落的總稱,由于該地區(qū)長期受陽光直射,氣溫很高,當(dāng)?shù)厝藶槎惚荜柟舛_鑿了很多洞穴房屋,便形成了沙漠穴居住宅的獨特建筑風(fēng)格,生活在這里的柏柏爾人至今仍然居住在穴居式的住宅中。而在馬特馬他的南部,遽然矗立著海拔800米的褐石裸露的山巒,在那里溝壑縱橫,艱難地生長著一些棕櫚樹,因為馬特馬他的地貌很像月球表面,有一種荒涼的美感,電影《星球大戰(zhàn)》中的外景拍攝地便在這里,從70年代第一部星戰(zhàn)拍攝之后,接著的每一部系列,喬治·盧卡斯都會來這里拍攝一些外星球的重要場景。
站在地面放眼望去,只能看見一個大坑,根本看不見房屋。聰明的柏柏爾人用這種獨特的住宅建筑,不僅緩解了撒哈拉常年的風(fēng)沙和炎熱的烈日,也將他們隱蔽在這土地之下,抵御了外來民族的入侵。在這片荒漠之中,誰能想到竟然在腳下竟會生活著這樣一個樸實而古老的部落,他們在地下安靜地生活,用智慧的雙手為自己挖出了干凈的廚房、明亮的餐廳、漂亮的客廳、足夠大的儲藏室,還有涼爽而舒適的臥室。在我們這群習(xí)慣在城市里生活的人們眼中,此時此地所看到的一切,曾經(jīng)對于我們是那么地不可想象,可是,當(dāng)真正身臨其境,我會感嘆,原來在荒涼的撒哈拉,頭頂是太陽、臉龐是風(fēng)沙,竟也會有如此愜意地生活著的人們,而且是如此幸福、寧靜、自然……
在馬特馬他,往東是明媚的地中海,那里人潮鼎沸,往南是撒哈拉大沙漠,那里更多的是三毛的往事和一路的寂寞。我們一路往南,打算深入沙漠腹地,體驗荒涼滿溢的極限感覺。
夢中的撒哈拉,夜晚的星空,一個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的夢,關(guān)于愛,關(guān)于三毛和荷西……
撒哈拉,在幾乎所有中國人的心目中,都與三毛有關(guān)。撒哈拉因三毛和她的文字而充滿了故事,因此,在還沒有來這里之前,我就對此充滿了向往。一直以來,我認(rèn)為愛對于女人,就像是生命,所以在女人愛的世界里是有永遠(yuǎn)的,而在男人愛的世界里就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了。直到來到撒哈拉,站在高大的沙丘上獨自等待落日,那一刻,我也真的明白,三毛的愛和她的永遠(yuǎn)。汪國真曾在《悼三毛》中這樣寫道:“撒哈拉沙漠很大很美,她一定是迷了路,再也走不出了。她迷路的那天,并沒有下雨,可是,許多人的心,都被淋濕了,從此,雨季不再來。”其實,關(guān)于撒哈拉的這種獨特文化情結(jié),是突尼斯人民無法理解的。沙漠,對于生活在杜茲和托澤爾的人來說,更多的意味著快樂與自由,熱情與奔放吧,從一路帶領(lǐng)我們進(jìn)入沙漠腹地的司機大叔身上我們就可以發(fā)現(xiàn)。越野車一路在沙漠中顛簸擺動,我們的車在一個個小沙丘上抖動,興奮而又緊張,在車中被甩來甩去,后來,我們也漸漸適應(yīng)了突尼斯大叔的這種幽默風(fēng)趣,跟著車中的阿拉伯音樂手舞足蹈,在起伏的沙丘間和呼呼的暖風(fēng)中,我們一次次驚恐和歡叫,洋洋灑灑地挺進(jìn)撒哈拉腹地,來到聽聞已久的火星帳篷酒店。
沙漠中落日和星空跟以往的是如此不同。我們趕在日落之前來到了目的地,架好機器爬上了幾十米高的大沙丘。那時,我一人獨坐在另一個沙丘想要靜靜地等待日落,我向西望去,耳邊播放著《Angel》這首英文歌,沙漠遠(yuǎn)處除了那星星點點的白色帳篷,和我們這一行的十幾個人,再無其他。我的心感覺異常安靜,突然好想狠狠地哭一場,將我的眼淚,也像三毛那樣,流在撒哈拉,流在這自由的愛的天堂。
落日余暉、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我和同行的朋友一起坐在沙丘上喝啤酒,等待夜再深一些的時候,拍攝撒哈拉的星空。
在這里,我第一次覺得星星離我是最近的,仿佛舉起胳膊,伸出手指,就可以碰到它們。夜晚的沙漠漸漸涼了下來,甚至有些凄冷,遠(yuǎn)處的沙漠黑得就像深夜的地中海,同樣令人恐懼和窒息??墒翘ь^再看看星空,你又會覺得什么都不那么重要。大家在帳篷前生起了熊熊篝火,彈奏著吉他,聽著輕柔美妙的歌聲做夢。而我,仿佛有意置身世外地坐在沙丘上,靜靜地看星星、數(shù)星星,癡迷撒哈拉的神秘與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