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
與文學(xué)結(jié)緣,是一種偶然,也是必然。
十七歲那年,喜歡一個女孩,無休無止地喜歡。她模樣清純,笑容甜美,背影柔軟,性格溫和,是那種很容易讓少年迷上的女生。可以說,我的寫作就是從這時開始的。一封封情感真摯、文字粗糙的情書不斷飄進她的抽屜與書頁里。情書越寫越順手,慢慢有了邏輯結(jié)構(gòu),文字也開始變得精致。
后來,終于與她戀愛了。
之后,便很少再寫,文字一度被荒廢,甚至連一篇簡單的作文也半天無從下筆。也全然不再關(guān)心那些為自己贏得愛情的文字。
腦子里全是愛,只有情。
愛情填滿了我的腦子,卻沒有填滿我的青春。近兩年后,青春還未散場,我們就毫無征兆、毫無理由地分了手。初嘗戀愛滋味的我,久久陷于失戀的悲痛中無法自拔,連脾氣也暴躁起來。
那天,天陰沉沉的,飄著些毛毛雨,我與老師發(fā)生激烈沖撞之后,離校出走。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長長的繁華街道,我不知道可以往哪里去,又能夠在哪里落腳,心情灰暗得一如頭頂那陰沉沉的天空。丟失了魂魄的我,深深地埋著頭,隨意地朝著未知的方向邁著疲軟的腳步?!白呗吩趺床婚L眼睛”,當(dāng)我被這個聲音驚醒時,才反應(yīng)過來,與一位面目猙獰的中年婦女撞個正著。我無心爭吵,面對她喋喋不休的謾罵,我趕緊連聲道歉,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xiàn)場。在街角處,我抬頭望天,卻無意中望見了文軒書店的招牌。站在書店門口,仿佛有一個蒼老而悠揚的聲音在呼喚著我,我的腳步再也無法挪動。
就在這兒,我遇見了那位真正讓我愛上寫作、迷戀文學(xué)的引導(dǎo)者,他叫余秋雨。不早不遲,不偏不倚,我在琳瑯滿目的書籍里與他邂逅。《文化苦旅》——當(dāng)我無助的眼神觸碰到這個書名時,沒有太大的激動,而是滿心的疑惑:文化苦旅?有多苦?會比我此刻的心情更苦嗎?我懶洋洋地打開書頁,抱著一種無謂的態(tài)度瀏覽著書頁上的文字?!叭绻孔趯W(xué)問的弘揚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作為代價,那么世間學(xué)問的最終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當(dāng)讀到這樣的疑問時,我立馬精神了起來,也隨即認真了許多,雖然當(dāng)時的我并不能準確地體味其中深意。毫無疑問,我倉皇的青春遭遇了這些深邃文字的當(dāng)頭一棒。我不知道這些文字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人生秘密。我開始反省自己。后來,鼓足勇氣,再次提筆。只是這次寫的不再是情書,而是一種叫做散文的文章。
就這樣,我開始了第二次文字之旅。這次,從未中斷,也未曾想過有一天離開。當(dāng)我的散文《水磨鎮(zhèn)的微笑》被用作某地中考閱讀文章時,就更加堅定了內(nèi)心的信念。
在我看來,文學(xué)就是一種情結(jié),幾乎所有人的心底都無法繞開,只是或早或遲而已。
我很幸運,讓我在最美麗的時光里遇見了它。
語絲:窗外,細細密密的雨潤物無聲,不打擾花草,不吵醒樹木,卻驚了我潮濕的夢境,真假難分。
——天藍馨)雪晴《那些年我們一起綻放過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