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忠,翟煒超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烏魯木齊 830054)
維吾爾族學習者漢語副詞習得偏誤研究綜述
李志忠,翟煒超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烏魯木齊 830054)
副詞是現(xiàn)代漢語詞類中用法最靈活的一類,學術(shù)界對它的詞性劃分歷來爭論不休。正因為它的靈活性和復雜性,使得維吾爾族學習者在學習漢語副詞時出現(xiàn)了較多偏誤。本文通過分析近二十年來維吾爾族學習者漢語副詞習得偏誤的研究文獻,對其進行必要的梳理,以期對維吾爾族學習者漢語副詞習得偏誤研究有所幫助。
副詞;偏誤;綜述
副詞是現(xiàn)代漢語中最具爭議的一類詞,學術(shù)界歷來對副詞詞性的劃分爭論不休,且副詞內(nèi)部分類問題也倍受爭議。副詞學習對于母語為漢語的學生來說尚且有一定的難度,對于將漢語作為第二語言學習的維吾爾族學習者來說出現(xiàn)語法偏誤更是難免。筆者遍檢中國期刊全文數(shù)據(jù)庫和中國優(yōu)秀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shù)據(jù)庫,選取了與主題相關(guān)的部分文獻,對文獻中涉及到的問題分別歸到程度副詞、否定副詞、時間頻率副詞、范圍副詞、其他副詞五個區(qū)域內(nèi),然后對這些文獻進行分析、梳理,總結(jié)研究成果點,以期對新疆少數(shù)民族副詞漢語教學有所幫助。
對程度副詞的習得偏誤研究主要集中于“很”的偏誤研究。
顧英華的《第二語言學習者語法偏誤分析與維漢語言對比》[1]在分析副詞偏誤原因時,以形容詞謂語句中“很”的使用為例,從句法角度分析偏誤成因,指出由于少數(shù)民族學習者不了解或沒掌握漢語句法規(guī)則而導致偏誤(小貓非常<很>乖;或,小貓<很>乖的很)。其另文《少數(shù)民族學生作文中的漢語偏誤分析及思考》[2]也指出學生沒有掌握“太+形容詞+了”、“很+形容詞”等固定結(jié)構(gòu)的用法而常出現(xiàn)語用偏誤。
滕紅的《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對“很”的偏誤分析比較詳細,指出形容詞謂語句中“很”的誤加,比較句中“很”等其他程度副詞的誤用等等,還分析了“很/真”的混用偏誤情況。
否定副詞的偏誤研究主要集中于“不”“沒(有)”的混用偏誤研究。“混用”有些研究者又稱為誤代、替代、誤用,指在特定的語言環(huán)境中,該用A形式時誤用了B形式。夏迪婭·伊布拉音在其《維吾爾族學生漢語語法偏誤量化分析》[4]中指出偏誤的類型主要有四類:遺漏偏誤、混用偏誤、語序不當偏誤、泛用偏誤,并指出混用偏誤位居第二,占總數(shù)的 34.32%。
針對“不”“沒(有)”的混用偏誤分析主要有以下文獻:
尹桂麗的《否定副詞“不”“沒”的差異及使用偏誤》[5]中指出,在“不”“沒有”的四種使用差異中,少數(shù)民族學生最普遍的兩種偏誤情況是“不”“沒”都可用來否定動作活動(你剛才去圖書館了?我<不>去圖書館,我去教室了),以及都可用來否定事物的性質(zhì)狀態(tài)(這個季節(jié)去西安正合適,<沒>冷<沒>熱)。學生對這兩種使用方法的差異缺乏正確的認識而出現(xiàn)偏誤。此外傅成宏的《新疆學生否定副詞的使用偏誤分析》[6]也可作為閱讀的參考,他的論述方式與尹桂麗大致相同,且列舉了從語料庫中選出的大量偏誤實例,指出“不”“沒”在具體環(huán)境中的使用差異,總結(jié)分析了少數(shù)民族學生的偏誤類型并提出了對策。兩人的分析為我們指出了今后的雙語教學重點。
李少平的《民族學生漢語習得偏誤研究》[7]指出,否定結(jié)構(gòu)的偏誤是因為少數(shù)民族學生不了解“不”“沒(有)”的使用規(guī)則差異,受母語否定時態(tài)干擾而造成偏誤。他的講解不如尹桂麗等的講解清晰詳盡,但也證明了少數(shù)民族習得“不”“沒(有)”時偏誤較多,且偏誤原因主要是母語影響。受母語時態(tài)影響而造成“不”“沒(有)”混用偏誤的問題在魏文娟的《初級階段新疆少數(shù)民族預科生漢語寫作偏誤分析》[8]、馬德元的《學生母語對漢語教學的影響(下)》[9]中也分別有所闡述。張曉萍在她的《民族學生學習漢語過程中的偏差及解決方法》[10]中也指出民族學生不能理解漢語否定副詞“不”“沒”在使用時的時態(tài)差別而出現(xiàn)偏誤(我昨天<不>去上課了)。漢語中的“不”“沒(有)”表否定,時態(tài)是隱性的,而維語的否定時態(tài)是顯性的,通常通過動詞否定式附加成分等手段實現(xiàn),少數(shù)民族學生受母語影響,不能區(qū)分漢語中表否定的隱性時態(tài)而常出錯。
吳曉麗的《從語言的民族變體角度淺析維吾爾學生漢語習作中的語法偏誤》[11],指出由于維吾爾語中沒有否定副詞而造成“不”“沒有”混用。張曉萍的《民族學生學習漢語過程中的偏差及解決方法》[10]中指出民族學生習慣將否定副詞放在介詞之后而出現(xiàn)“他把這些東西還是沒有拿走”、“你應該不同情這種人”等錯句,但沒有解釋偏誤原因。
李惠的碩士論文《維吾爾族學生漢語高頻否定副詞“不”和“沒”的習得研究》[12]中,將“不”“沒”否定結(jié)構(gòu)分為九類,通過問卷調(diào)查的方式,詳細論述了維吾爾族學生使用“不”“沒”時在語法、語義、語用三方面的偏誤,從更深層次研究了母語負遷移和目的語過度泛化對學習第二語言的影響。同時,她還將維吾爾族學生漢語高頻否定副詞“不”“沒”的偏誤與外國留學生漢語高頻否定副詞“不”“沒”的偏誤進行對比,指出維吾爾族學生在學習這兩個副詞時,與外國留學生的學習狀況并不完全相同,因此我們不能武斷地將對外漢語教學理論應用于少數(shù)民族漢語教學,要實事求是地與少數(shù)民族漢語教學相結(jié)合,將適合于少數(shù)民族漢語教學的理論應用于實踐,才能促進和幫助少數(shù)民族學生學習漢語。
滕紅在《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中對像“從來”“從不”這一類緊縮結(jié)構(gòu)中否定副詞“不”“沒”的位置偏誤,“不”與“再”構(gòu)成否定副詞“不再”“再不”時維吾爾族學生的使用偏誤,都做了清晰的解釋。對于否定副詞“不”“沒”混用,滕紅通過研究之后認為,這兩個副詞的主要區(qū)別是“不”否定主觀意愿,“沒”否定客觀事實,也許在雙語教學過程中,只要給學生講清楚這些,便能引導學生規(guī)避語法錯誤。另外,她還指出了在“把”“被”字句中,否定副詞錯置而出現(xiàn)的偏誤。類似觀點,在馬德元的《學生母語對漢語教學的負面影響(下)》[9]中也有論述。
對時間、頻率副詞的偏誤研究主要集中于“也”“再”“又”“才”“就”等部分副詞。
焦建英在《維吾爾族學生學習漢語時容易犯的語法錯誤》[13]中指出,受母語中“也”連接同類兩項的影響,學生在沒有掌握漢語“也”的用法時,常將維語中的“h?m”誤用為連詞,出現(xiàn)如“機智也勇敢”等類似的偏誤。焦建英的分析比較直觀。滕紅在《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中對漢語副詞“也”的偏誤研究較為詳盡,分析了“也”的漏用、誤釋關(guān)聯(lián)詞中“也”引導的分句句義、“也”做狀語時錯序、“還/也”、“都/也”的誤用等問題。
關(guān)于“再”“又”的偏誤分析,焦建英的《維吾爾族學生學習漢語時容易犯的語法錯誤》[13]和王琴霄的《母語干擾與對比教學》[14]都有所論述。焦建英、王琴霄都指出漢語中的“再”“又”在維吾爾語中是一個詞y?n?,特別是王琴霄指出維吾爾語中的y?n?是連詞詞性。焦建英從漢語本體角度出發(fā),指出學生沒有掌握漢語中“再”“又”使用時的時態(tài)區(qū)別,容易受母語影響而出現(xiàn)混用偏誤。王琴霄從維吾爾語動詞時態(tài)角度分析了維譯漢時“再、又”的使用區(qū)別。兩位學者的分析角度不同,但都為維漢雙語教學中講授“再、又”指明了教學點。
關(guān)于少數(shù)民族學生習得漢語副詞“再”“又”“還”“也”時究竟有哪些規(guī)律可循,阿依提拉·阿卜杜熱依木在其碩士畢業(yè)論文《維吾爾族學生習得漢語副詞“再”“又”“還”“也”的考察》[15]中做了論述。她指出無論是民考民還是民考漢學生在學習這四個副詞時,有相似的習得順序,難點相同,其中“再”“又”的錯誤比較普遍,兩類學生在習得這四個副詞時均存在化石化現(xiàn)象,即一些固有錯誤貫穿從小學到高中整個過程。她還將母語為英語的學習者與母語為維吾爾語的民考漢學習者習得“再”“又”的順序做了對比,發(fā)現(xiàn)對外漢語學習者在學習這兩個副詞時的成功率遠遠高于少數(shù)民族學生,指出少數(shù)民族漢語教學需加強。阿依提拉·阿卜杜熱依木指出了“還”的習得特點以及“還”與“再、又”的混用,“還”的誤置,但并未分析出現(xiàn)偏誤的具體原因。
晁正榮的《淺析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虛詞的偏誤》[16]中指出少數(shù)民族學生受母語影響,對“再”“又”的使用規(guī)則區(qū)分不清而常誤用。此外,他還指出介詞“除了”與“以外、之外、外”的固定搭配做狀語時,后半句需有“還”“只”“僅”與其呼應,少數(shù)民族學生不了解這一語法規(guī)則而漏用“還”。時間副詞“曾經(jīng)”“已經(jīng)”受母語影響而誤用。對維吾爾族學習者習得時間、頻率副詞“還”、“曾經(jīng)”“已經(jīng)”、范圍副詞“只”“僅”的偏誤研究文獻比較少,因此還有待在以后的教學中進一步挖掘。
“就”在漢語中的詞性比較復雜,既是范圍副詞,又是時間、頻率副詞,還是連詞和介詞。王琴霄在《母語干擾與對比教學》[14]中指出,漢語副詞“就”翻譯成維吾爾語時,可譯為某些相對應的副詞,或用副詞附加成分表示,或根本沒有對應的形式。如此復雜的對應形式,加上漢語中“就”本身的復雜用法,很容易造成維吾爾族學生在使用漢語副詞“就”時錯誤百出。
滕紅在《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中指出三種偏誤情況,即學生遺漏表強調(diào)的“就”從而使句意不完整;將“就”放在主語之前;出現(xiàn)語義偏誤(他本來就不瘦,后來更瘦了)。她用實例的方式予以證明,清晰直觀,具有說服力。
徐雪琴在《維吾爾族預科生現(xiàn)代漢語副詞“就”偏誤分析》[17]指出維吾爾族學生受母語或目的語負遷移的影響,有兩種偏誤情況比較普遍,一種是在“就”句后濫用“了”(“我就回來了”),另一種是遺漏與“就”呼應的“是”(“她就我的媽媽”)。
滕紅對“就”的考察語料來源于維吾爾族學生的平時作業(yè)、口語交際等,徐雪琴的語料來源則是采用隨堂測驗的形式,兩種考察結(jié)果相互補充,相互印證。
徐雪琴在《維吾爾族預科生漢語副詞“才”和“就”使用情況考察》[18]中結(jié)合教學、實際生活,總結(jié)出“就”“才”在少數(shù)民族教學中的不同使用義項。在隨堂測驗后計算出問卷結(jié)果中“就”“才”各個義項的偏誤比率,用具有說服力的數(shù)據(jù)列出了維吾爾族預科生在使用漢語副詞“就”“才”各義項時的偏誤情況,并分析了偏誤原因。
晁正榮在《淺析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虛詞的偏誤》[16]中指出“由于、因為”做狀語,表示由于某種條件、原因、目的而引起某個結(jié)果時,后半句要有副詞“才”與之呼應。少數(shù)民族學生因?qū)@種固定結(jié)構(gòu)使用不熟練,會出現(xiàn)漏用現(xiàn)象。
徐雪琴的《維吾爾族學生現(xiàn)代漢語副詞“才”偏誤分析》[19]與其姐妹篇《維吾爾族預科生現(xiàn)代漢語副詞“就”偏誤分析》[17]一文的調(diào)查方法、分析方式基本相同。文章指出“才”的偏誤主要是受母語影響,會在“才”表過去發(fā)生的事件與現(xiàn)在時間之間的聯(lián)系時在句子末尾加“了”;或在表事情在前不久發(fā)生的句子中,混用“才/剛才”。
滕紅的《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中指出“才”的偏誤主要是遺漏。導致遺漏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因為不了解事情發(fā)生或結(jié)束得早/晚時的用法而遺漏“才”(“明天考試,他現(xiàn)在通知我,我毫無準備”),一個是因為不了解說話人的主觀態(tài)度,需加強語氣而遺漏“才”(“他是神童,上大學16歲”)。
對副詞“才”的分析主要見于以上三篇論文。相比較而言,徐雪琴的分析更為透徹清晰,三人的研究結(jié)果互為補充,雙語教師在今后教學中可借鑒。
滕紅的碩士畢業(yè)論文以魯健驥的偏誤分析理論為框架,從遺漏、誤加、錯序、誤用四個方面分析了一些常見的副詞偏誤形式。除此之外還分析了諸如“從來”“一直”的混用、“總是”的誤加偏誤、“卻”的錯置與遺漏等在諸多文獻中不常見的副詞。她的論文告訴我們,研究維吾爾族學習者習得漢語副詞偏誤,仍有廣闊的空間值得我們深入挖掘。
王琴霄在其《母語干擾與對比教學》[14]一文中指出,維吾爾語中的“h?mm?”與漢語中的“都”詞性不同,所做句子成分不同,受母語干擾,維吾爾族學生經(jīng)常出現(xiàn)將“都”放在主語之前的偏誤。這一點滕紅在《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一文中也有論述。此外,滕紅還指出了“都”的其他偏誤情況,如遺漏“都”本身或遺漏在句末與“都”相呼應的“了”;“都”與頻度副詞共現(xiàn);“都/也”混用。她還列出“都”“就”的誤用,但沒有具體解釋偏誤原因。
滕紅對“都”偏誤的分析比較細致,她的一些觀點在目前所看到的文獻中都鮮有涉及,對于我們研究維吾爾族學生習得副詞“都”的偏誤也很有價值。
另,晁正蓉的《淺析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虛詞的偏誤》[16]一文也涉及“都”的偏誤,文章從漢語本體研究出發(fā),實例說理,也有可觀處,只是未能深入。
“就”做范圍副詞的偏誤研究文獻并不多。萬素花的《民族預科生漢語范圍副詞“就”的偏誤分析》[20]一文從“就”做范圍副詞的角度,分析指出少數(shù)民族預科生對“就+動詞”“就+句子”掌握較好,而對“就+名詞”采取回避態(tài)度,并指出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學生對“就”直接修飾名詞的用法練習較少。
王琴霄的《母語干擾與對比教學》[14]中指出維吾爾語中的“birak”與漢語中的“卻”所做句子成分不同,受母語干擾,維吾爾族學生會出現(xiàn)偏誤。
滕紅的《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副詞中的偏誤》[3]中指出,維吾爾族學生因不了解“卻”表轉(zhuǎn)折義這一用法,而在造表轉(zhuǎn)折義的句子時遺漏“卻”(“大家同意了我的意見,他不同意”)。
對少數(shù)民族學習漢語副詞“卻”的偏誤研究主要見于以上兩篇論文?!皡s”的偏誤類型主要是受母語影響而錯置和不了解“卻”的用法而遺漏。對于少數(shù)民族學習者習得漢語副詞“卻”的偏誤值得我們進一步研究。
趙鳳珠的《維、哈族學生使用漢語“一點兒”和“有點兒”出現(xiàn)的偏誤分析》[21]中分別分析了“一點兒”“有點兒”在維吾爾、哈薩克語以及漢語中的詞性和用法,作者指出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學生在使用這兩個漢語副詞時在語意和句法功能上均會出現(xiàn)偏誤。她從這兩個不起眼的小詞揭示了母語負遷移對學生學習第二語言的影響,提示我們在雙語教學中,應注意那些帶有普遍性的語法偏誤現(xiàn)象,尋求母語負遷移的規(guī)律,指導我們的教學工作。
晁正榮的《淺析維吾爾族學生使用漢語虛詞的偏誤》[16]中指出“并”在漢語中既是連詞也是副詞,維吾爾族學生因難以區(qū)分“并”的兩個詞性的使用區(qū)別而導致混用,以致出現(xiàn)語意錯誤?!安ⅰ钡钠`研究僅見于這篇文獻,因此,“并”的研究也有待我們進一步深入挖掘。
此外,高會成的《新疆少數(shù)民族學生漢語副詞教學探析》[22]是一篇探討副詞教學的論文,他在論文中例舉了一些在目前所見到的文獻中探討較少的偏誤副詞,對于副詞教學,他更是提出了一些中肯的建議。殷海紅在《淺談雙語教學中的語法教學》[23]中指出了漢語副詞和維語副詞在句子成分、詞性等方面的對應形式及區(qū)別,文中大致列出了漢、維副詞的區(qū)別提綱,條理清晰。但美中不足的是,每種區(qū)別僅是用一句話概括,例子較少。
縱觀這些研究文獻,我們發(fā)現(xiàn)目前維吾爾族學習者漢語副詞習得偏誤研究主要呈現(xiàn)以下特點:
1.專門針對副詞偏誤的研究文獻較少。大多數(shù)文獻是在綜合研究少數(shù)民族學生學習漢語時的各類偏誤中提及副詞的偏誤,且論述都較為淺顯,少有專門研究副詞偏誤的文獻。即使有,也是以某一個副詞為主,研究某一類副詞偏誤的文獻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這些文獻大多是論文,少有專書形式。
2.研究深度有待挖掘,研究廣度有待擴展。首先,我們目前所看到的文獻,大多是從漢語本體研究出發(fā)解釋偏誤原因,少有對比研究探析。漢維對比研究是解決維吾爾族學習者在學習漢語時出現(xiàn)偏誤的一個必要研究方法。其次,漢語副詞分類較多,每一類中都包含了不同的單個副詞,且單個副詞的偏誤形式也不盡相同,因此對維吾爾族學習者漢語副詞習得偏誤研究有更廣闊的空間值得我們拓展。
3.研究方法有待考究。目前我們所看到的文獻大多以共時研究、靜態(tài)研究為主,少有共時與歷時結(jié)合、靜態(tài)與動態(tài)結(jié)合的文獻。很多學者例舉的偏誤實例是將學生作業(yè)分析、歸類后,使用某種理論進行分析后得出,零散且不成系統(tǒng)。但是調(diào)查問卷的實例是學生經(jīng)過思考錘煉之后的答案,是否更具有代表性,也是存在爭議的。因此,在調(diào)查少數(shù)民族學習者學習漢語偏誤時究竟采用哪一種調(diào)查方法,還有待探討。
受研究材料、研究方法和研究思路的限制,絕大多數(shù)偏誤研究的文章都是先找出偏誤實例,然后進行歸類分析,再探尋原因,最后提出教學對策。因此,在研究維吾爾族學習者學習漢語時,需要根據(jù)具體研究內(nèi)容,革新研究思路,創(chuàng)新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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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f errors in the Uygur learners acquiring Chinese adverb
LI Zhi- zhong,et al.
(School of Liberal Arts,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Urumqi830054,China)
Chinese adverb has a most flexible usage in modern Chinese and there are more arguments on its part of speech in academic circles.Because of its flexibility and complexity,many Uygur learners often make mistakes during acquiring Chinese adverb.This paper analyzes most of academic literatures in the recent twenty years,summarizes the rule of errors during the Uygur learners acquiring Chinese adverb,and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the research and study of Uygur learners acquire Chinese adverb.
Chinese adverb;error;summary
H146.2
A
1009-8976(2013)01-0062-05
10.3969/j.issn.1009-8976.2013.01.020
2012-09-13
教育部規(guī)劃課題(項目編號:12YJA740045);新疆師范大學校級雙語課題(項目編號:Xsjy(s)2012004)
李志忠(1965—),男(漢),新疆若羌,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研究現(xiàn)代漢語語法、新疆漢語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