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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百年

      2013-12-29 00:00:00何志云
      北京文學 2013年10期

      寫下題目,意味著一件拖了好久的事,開始動手了。

      那就先試著想象一下100年前——1911年——那個被歷史確定為辛亥革命的事件,就發(fā)生在那一年。母親也就出生在那一年。如影隨形般一起出生的“革命”和母親,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另一方面,在舉國紀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的氣氛里,我開筆寫母親,會帶上什么樣的色彩:有意思的?具有微言大義的?抑或是要值得警惕的?

      關(guān)于辛亥革命,幾乎所有的紀念,都著力于挖掘和描述它在宏大敘事中的意義。身處這場革命前沿或中心的每一個人物,也因此獲得了人生價值——它們在辛亥革命的熠熠光環(huán)下發(fā)出自己的光彩。但是,我的母親,我母親的家庭與這一切毫無關(guān)系。這應(yīng)該是基本的事實。即使先知先覺者如魯迅先生,也要在差不多十多年后,才在他的一些作品中間接地、帶著明顯距離地回望了這場革命,不失批判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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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出生于紹興安昌一個貧苦農(nóng)民家庭。我沒有見過外公。外婆倒是老死在我家,那時是“文革”期間,我在黑龍江一個農(nóng)場“屯墾戍邊”。記憶中的外婆衰老不堪,終日猶如一個木樁,枯坐著,或者干脆半倚在床頭,只有眼睛時不時動一下,才有一絲活氣。

      外公外婆都不識字,從安昌農(nóng)村漂流出來,一路有什么故事,我一無所知。外公是什么時候又是怎樣故去的,我沒問過父母,父母也從未和我說過。我應(yīng)該有四個舅舅一個姨。母親排行老大,名字就簡捷叫作“阿大”,這名字就嚴肅地寫在戶口簿上。我記事時,大舅早已不在人世,大舅母帶著一個兒子,嫁給了小舅舅。大嫂嫁小叔,與其說是風俗,不如說是窮。二舅據(jù)說被抓了壯丁,開始還輾轉(zhuǎn)有消息來,說在江西,很快就音信皆無了。我懂點事后推測死于江西圍剿,不過也是因為少年時知道江西,全都只和紅軍、五次圍剿相關(guān)??茖W的說法,二舅算是“失蹤者”。三舅舅長得一表人才,他從上海皮革廠遷往廣西“支援三線建設(shè)”時,來杭州住了幾天,看望外婆也看望同樣住在杭州的丈母娘。哥哥陪他游西湖,留下的照片上三舅消瘦卻英氣逼人。娶了大嫂為妻的小舅舅,在上海楊樹浦一家工廠當浴室工,我小時候隨母親去上海,小舅舅最得意的,是帶我去洗澡,而且總在上午,那是浴池水最熱也最干凈的時候。我唯一的姨也家在上海,不清楚姨父的職業(yè),只知道他識字,這在母親娘家猶如石破天驚。

      我一樣不清楚母親這么些弟妹為什么都在上海。父母親不在了,才發(fā)現(xiàn)家里很多事我完全懵懂。不是父母諱莫如深,而只是我沒想到問,他們覺得不值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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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出場的那年,9歲。

      據(jù)說母親自小性子剛烈,纏腳只纏了幾天就以性命相爭,最后方圓幾十里的適齡女孩只剩下她一個天足。9歲那年,她被外婆牽著手坐一夜航船,從安昌鄉(xiāng)下進了杭州刀茅巷的一家絲織作坊。我一直無從揣度她心里是忐忑還是對新生活的憧憬。母親的9歲開始于滾燙的木桶,那里煮著一桶蠶繭,上下翻滾的蠶繭被一雙燙紅了的小手撈起,一根根絲這時才能被抽出來——這就是繅絲。都說春蠶吐絲是一件嘔心瀝血般的事情,但是假若這絲最后為人所用,繅絲實在更加痛苦。這樣的日子日復(fù)一日過下去,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但對于母親,很可能她從來不會想到或許還有更好的生活。在開始時,一個人對生活的忍耐力絕對和眼界相關(guān)。然后這種忍耐便會成為習慣。也就是說,被太多的人視為地獄的地方,對另一些人可能是正常不過的常態(tài)。我在母親身上時時感受到的就是這一點——她從不曾抱怨過生活的艱難。不識一字的她,絕不會從哲學或別的角度化解艱難。她剛烈的性子也不是逆來順受所能解釋。她只是習慣了面對艱難,并且用超人的堅韌一步一步去度過艱難。她跟我說過不知多少次:做人一世,“在的”就是好的。相比較于“不在”,“在的”確實是好的。這里既有與“在”相伴相隨的意思,還有在堅韌度過中或多或少的感恩,支撐她從九歲開始的人生。想明白這一點,我時常對類似“戰(zhàn)勝”“超越”這樣的字眼嗤之以鼻,因為那里沒有滋味,比如一雙小手長年累月浸泡在高溫中的全部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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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16歲那年嫁給了父親,這家小作坊中的長子,那年已經(jīng)26歲。爺爺帶著一家老小,也從紹興鄉(xiāng)下漂流到杭州,走的時候把家業(yè)連同養(yǎng)家糊口的責任留給了父親。所以嫁給父親的母親實際上一并嫁給了責任。她嫁給父親后幾乎沒有過過好日子:第一第二個孩子夭折了,第三個哥哥于是就大我17歲。第四個是姐姐扔進了法國人辦的育嬰堂。生我那年她39歲了,接著又有了身孕,這回找了個土方想墮胎,不想大出血,只好到紅會醫(yī)院動手術(shù)。哥哥嫂子去貴州建設(shè)三線,她要拉扯我,還有兩個侄子。第三個侄子生在貴州遵義,母親去接他回來,一字不識的她居然敢坐火車從杭州到衡陽,換車到都勻,再換汽車到遵義,下了車腳全是腫的,那時她也50開外的人了。父親去世那年我才15歲,50開外的母親靠給別人洗床單補貼家用。我的世界觀就這樣開始孕育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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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姐姐時,全家靠父親拉黃包車維持生計。日本人占了杭州,城門口和主要街道都安了崗哨,路過時要向他們鞠躬。父親拉車本來就是低頭賣力氣,一個疏忽,忘了停腳抬頭表示致敬,被劈頭蓋臉挨了一頓嘴巴。紹興人的某根筋就這樣被挑起來了——父親一氣之下棄黃包車于不顧,也就是棄母親和哥哥姐姐的嘴于不顧。

      父親這樣的“一根筋”有過幾次。鄰里間常說的一起是:他的一個好朋友潦倒時正要娶妻,父親當時還算有幾個錢,干脆送了他一堂家具作賀禮;幾年后那個朋友開始轉(zhuǎn)運,正好鄰里間商量湊錢修路,那朋友也許是窮怕了,居然一毛不拔。父親一氣之下,上門要朋友還他送的家具,然后在他家門口一刀一刀劈了它們。還有一件是哥哥喝了酒告訴我的,他說父親活得不如意,但還是瀟灑過。他記得小時候父親一直向往上海,一次傾家中所有——幾兩黃金吧,顧自去了上海,十幾天后花光了錢才心滿意足回了家。紹興人的“一根筋”半是憨傻半是跌宕自喜,只是容易拖累身邊的人。

      父親和日本人慪氣,無奈的是母親。母親的剛烈和堅韌這時再次顯露無遺。她二話不說,把生下不久的姐姐扔進法國人的育嬰堂,給人當了奶媽,來養(yǎng)活哥哥,特別是從此呆著不出門的父親。母親當奶媽那家人家,有個公子和哥哥是初小同學,也算得有些舊誼。母親很不滿意我的“壓迫”“剝削”說,她說你怎么那么不懂事?是人家救了我們的急,人家待我就像是客人。廚房里做好飯菜了,東家要我先吃,還要我盡量吃好的,因為我要奶孩子;日本人的飛機來扔炸彈,太太吩咐傭人水缸里浸濕了棉被,蒙在八仙桌上,躲進去的除了少爺,就是我和你哥哥,你還要人家怎么樣?母親判斷是非的標準其實非常簡單,那里有道理更有人情。對“在”的珍惜,即便無奈,背后必定是領(lǐng)情和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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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母親是平實的。一輩子的理論,不過是些“不要與人爭田奪地,拳頭一捏都是空的”一類。但若吃飯時有飯粒掉地,即便沾上雞糞,也要彎腰撿起來擦擦放進嘴里。我家把菜叫“下飯”——以把飯送下去為目的,衡量菜的好壞就看能不能以盡少的菜送下盡多的飯。這種平實就是古風。但母親又是慷慨的,平實的慷慨沒有盤算也就不會有心計。有一年冬天我家失火幾乎燒了精光,那天雪下得紛紛揚揚,母親去外婆家要了床棉被回來,見一個乞丐蜷縮在屋檐下發(fā)抖,順手就把棉衣脫下遞給了他。這樣的慷慨就叫天經(jīng)地義。舊戲里演壯士論劍美人誓盟母親聽不懂,因為離她太遠顯得華而不實。倒是節(jié)烈的白蛇有與自己的親近,那里有自身和自己踏踏實實的日子。母親80多歲在北京,我陪她看越劇《白蛇傳》,她說許仙白蛇怎么啦?許仙善良懦弱,只是個藥店伙計,白蛇娘娘也只想和許仙做平凡夫妻,她對許仙好,好到不惜性命,法海真是“多管閑事多吃屁”!對平常日子有著綠水長流青山不老的珍重,我又一次感受到母親緊貼民間元氣的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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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母親就想到我的童年。而童年除了干活的記憶,幾乎一片空白。

      哥哥嫂子去了貴州后,我家變得簡單。兩個侄兒比我小三四歲。父親長年患肺結(jié)核,連挪步喘氣都費勁。我從9歲起就開始給家里挑水。我家日用主要靠池塘水,比如洗菜淘米洗衣服都在池塘里,只有喝的燒的水才用自來水。自來水要到幾里遠的水站去挑。挑著一擔水跌跌撞撞過來,要從墻門高高的門檻上跨過。扁擔上的繩子早已短得不能再短,水桶底還得蹭著門檻一點一點往里挪,一不小心水桶晃出水叫人懊喪。到巷口買煤球買米更是我的活。三年自然災(zāi)害期間,一斤米票可以到糧站換7斤番薯,15斤米票就是100多斤番薯了,也靠我買了踉踉蹌蹌挑回家。還在小學的時候,下午放學回家母親叫我,說晚上菜不夠你去弄點來。我忙不迭應(yīng)著,人已進了屋前的池塘,竹簍漂在身后一晃一晃。幾個猛子扎過,螺螄河蝦順手就有了小半簍。起身前還要到塘埠頭下摸一圈,總能撞上兩三條傻鯽魚,晚上的菜就差不多了。另一個痛楚的印象是冬天,拎著洗菜淘米或者洗衣服的竹籃,走向池塘猶如走向酷刑,手浸進水里就像有千萬根針刺進去,一會兒又紅又腫半天緩不過來。下雪了母親會說下雪不冷化雪冷,留神塘埠頭的積雪又濕又滑。天寒地凍池塘結(jié)了冰,那就找根竹竿打冰吧,把冰打碎趕緊洗了,別家等著呢。

      家里的日常用具,只要自己能做,一定靠手做出來。各色掛鉤就不用說了,比如掛籃子鉤帳子晾衣服的鉤子,用粗細不同的鐵絲做出來,還要做出漂亮的弧形。掛籃子的鉤子上還綁叫“老虎腳板”的植物,葉子有堅硬的利刺,老鼠就不能溜進籃子偷食吃;掛帳子的鉤子用碎布細細纏過,不那么冰涼也不會損害帳子;晾衣服的鉤子是和竹子衣架一起做的,簡直就是眼下超市賣的晾衣架的原型,有閑心還可以用砂紙把竹片磨光磨滑磨出曲線來。母親還教我做過煤爐:撿一個廢棄的小臉盆當?shù)?,先用大剪子開出掏灰的小門,臉盆上架幾根粗鐵絲就是煤架了,沿著臉盆里側(cè)圍上一圈瓦片,想結(jié)實點就在瓦片外側(cè)打兩到三道鐵絲箍。剩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花五分錢在小酒鋪買個黃酒壇上的黃泥蓋,放石板上打碎和上礱糠,里一遍外一遍反復(fù)糊在瓦片上,足夠厚了,頂部架三到四塊小石頭,以后用來架鍋。接下來就等它干透了點火放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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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去世時我上初中二年級,家境更為窘迫。

      我們那一帶池塘星羅棋布。從家上學或者上街,都要從一連串的池塘邊走過,經(jīng)常兩個池塘夾著一條石板路。夏天雷雨過后,水漫過石板,池塘就連成一片。我成年后不時做這樣的噩夢:大雨過后,我從被淹沒的路上走過去,腳下一偏就滾進了池塘,渾身冰涼,醒來一身冷汗。后來我查過一些資料,據(jù)說杭州城古時是杭州灣的一部分,海岸線逐漸東移,西湖漸漸成了內(nèi)湖。附近的先民在淺處取土墊高,高處便筑屋種田,就留下了數(shù)不清的池塘。百姓中有世世代代打魚摸蝦為生一族,俗稱“摳魚佬”。耳濡目染之間,我很小就無師自通懂得了門徑。

      暑假了,我每天三點多出門,徑直往東走,差不多天快亮時才停住腳。我身上扛著小帳篷般的一副網(wǎng),一個像大笤帚那樣的趕子,背著一個竹簍,竹簍兩側(cè)綁著竹筒。走得越遠,去的人越少,池塘里魚蝦就越多。下池塘后左手持網(wǎng)摁到水底,右手操趕子從岸邊往外趕,然后提起網(wǎng),水嘩啦一聲漏盡了,網(wǎng)里就是魚蝦。再用腳踩住趕子,右手順手一抄,魚蝦順勢扔進浮在身后的竹簍。就這樣一個池塘一個池塘往西趕,中午時分竹簍沉甸甸了,也差不多回到了杭州?;丶液竽赣H幫著解下竹簍,往大木盆里一倒,那些魚呀蝦呀的還在蹦。母親開始挑著盆里的魚蝦,我狼吞虎咽吃午飯,然后幫著母親一起挑。大蝦放在水盆里養(yǎng)著,小蝦堆在另一個盆里,剩下的那些小魚、泥鰍還有偶然逮著的黃鱔,就勢用剪刀剖了肚子,晚上用醬油蒸了當菜吃。收拾完,我就把那兩盆蝦挑到巷口的集市,我總是賣得比任何人都便宜,而且從不討價還價,一會兒就賣得干干凈凈。這一天至少可以掙個四五元,好的時候能掙到十來元,比母親給人洗床單掙得多。

      母親收錢時總說,你記牢,做人沒有做煞(死)的。又說,做做力氣還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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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30歲那年調(diào)到北京,舉家北遷的時候,兒子出生才兩個月,而母親正好70歲。她從來沒有猶豫過北方生活是不是會不適應(yīng),比如氣候,比如吃食。她只知道我需要她,就跟著來了北京。

      剛到北京的生活確實困難,我們四口人住16平方米一間房,這套房三個房間,屋頂下擠著三家足足10口人,廚房廁所都是公用。白天我和妻子上班,家里的事全靠母親打理。她不會說也聽不懂北方話,我只知道我們下班都能喝上熱水吃上熱飯。與人合住兩年多,母親非但沒有和鄰居有過口角,相反鄰居都管她叫奶奶。上世紀80年代北京糧食供應(yīng)以粗糧為主,母親做玉米面餅熬玉米粥,一樣吃得很開心。那時北京人習慣吃鯉魚不太認鯽魚,鯽魚便宜,母親會買上好幾斤紅燒了存著慢慢吃。入冬了,儲存大白菜醬鴨子腌咸肉腌雪里蕻,忙前忙后也全靠她張羅安排。妻子33歲那年得了乳腺癌,住院開刀化療那些天我忙進忙出,母親看著我什么都不問,只是話明顯見少。待到妻子出院我接她回家,母親臉上有了笑容,對我們說了一句話:好的好的,平安回家就是好的。

      90年代初妻子出國留學,母親還是不說什么,我知道她不會贊成但難得的是從不表露她的態(tài)度。兒子上小學了,她的心思更都到了孫子身上。她從早上睜眼忙到晚上上床,只是不想給小輩添麻煩。1995年妻子回國帶兒子出去讀高中,走的時候母親居然都沒下樓送,我一下懂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一陣文學界的活動一般都安排晚飯,我吃晚飯和朋友聊天不論回家多晚,母親一概不睡,和衣靠在床頭。她說總算回來了,以后早點回,電視里播警察抓人,外面不太平。我沒法和她講正是警察抓人,所以外面很太平,只告訴自己以后能不吃這頓飯就不吃,讓母親安安心心早點睡。

      進入90年代,母親一天比一天衰老,后期連下樓都要我攙著,她還是執(zhí)意要在我這里,不愿回杭州。她83歲生日那天我問她想吃什么,她說想吃蹄 ,小時候?qū)嵲诔圆簧先?。我買了個兩斤多重的蹄 燉得透爛透爛,她一頓幾乎吃光,吃得心滿意足。88歲那年大概覺得來日無多,她說想回杭州看看。我買了機票,向史鐵生借了輪椅帶她上下飛機。飛機起飛降落時她緊閉眼睛緊緊抓著我的胳膊,落地后她松了手睜開眼朝我笑笑,笑容就像孩子一般單純明朗,我心里一酸差點掉眼淚。

      第二年夏天母親就去世了。接到消息我當天飛回杭州,聽哥哥說,早晨他在樓上聽到母親床邊的椅子倒了,他下樓看母親熟睡著,他扶起椅子就出門上廁所?;貋砜吹椒銎鸬囊巫佑值沽耍偃タ茨赣H,母親已經(jīng)平靜地走了。

      母親走于1999年,虛歲90,足歲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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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母親一直比較順從,朋友們都說我是孝子。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紹興人常說,孝順孝順就是一個“順”字,和母親犯別扭算是什么事呢?到了自己漸入老境,不斷想起母親,“順”就越來越成了“敬”,越來越覺得母親了不起:和所有沒有多少文化的底層百姓一樣,母親從9歲起就堅持著自己的活法,活得強悍活得堅韌。因此從來不需要誰來拯救,倒是經(jīng)常憂國憂民的278c3aba7942bf2b89f177ab5ffd6697我陷入的是自大和輕狂。

      若論冥壽,母親整整100歲了。

      淹沒在辛亥革命一輩人中,母親的一生自然平凡之極。若不是我忝列文學界,又有朋友約我寫寫母親,而我確還能夠?qū)懗鲆陨线@些文字,母親來世上這么一遭,一定無聲無息。20多年前,當知青問題成為顯學的時候,我曾在多次研討會上反復(fù)說道:今天在會上發(fā)言的知青都有著話語權(quán),在我們的身后,沉默者流著淚排著無盡的長隊呢!

      問題在于,母親何嘗在乎話語權(quán)?我在這里陷入的又是淺薄。我只是想說,正是無以計數(shù)的我的母親,排在所謂成功女性的陰影后,一茬一茬綿延著民族的血脈,支撐著這個多災(zāi)多難的民族一代一代走到今天。若是看不到這一點,糾結(jié)于自己的出息以及怎樣的出息,怎么對得起我們默默無聞的母親!

      愿以這樣的心情,供奉長眠的母親,祈愿母親原諒浮躁世道中兒子難免的次次迷失!

      責任編輯 王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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