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圖書館社會功能的再認識?

(河北大學管理學院 河北保定 071002)

“圖書館功能(或稱‘圖書館職能’，library function)”就是圖書館對人類社會的發(fā)展所能產(chǎn)生的有益作用或推動作用?！?〕圖書館社會功能是圖書館功能在一定社會環(huán)境下具有一定社會特征的表現(xiàn)形式。研究圖書館社會功能有助于更全面地認識圖書館，從而使圖書館的社會價值得以充分發(fā)揮，完成圖書館的社會使命。

1 圍繞圖書館基本功能來確定社會功能

圖書館的基本功能是指反映圖書館本質、特征的功能，是所有圖書館所共有的，不管過去、現(xiàn)在、未來，或國內與國外，或大館與小館都是一樣的存在?！?〕學界關于圖書館基本功能的描述有很多。鄭翠珍指出對于絕大多數(shù)圖書館來說，基本功能就是對信息資源做知識單元層次的搜集、整序和提供服務?！?〕桑健認為圖書館的基本功能就是收藏典籍和傳播知識兩項?！?〕吳慰慈在《圖書館學基礎》中將圖書館的基本功能概括為收集、整理文獻并提供使用，即對知識、信息的物質載體進行選擇、收集;對知識、信息的物質載體進行加工、整理、存儲、控制、轉化;對知識、信息的物質載體進行傳遞和提供使用這三個部分?！?〕查麗華則提出圖書館的基本功能就是知識服務?！?〕以上觀點雖說法不一，但綜合來看，圖書館的基本功能包括兩方面:保存功能與利用功能。保存功能即圖書館收集、整理各種文獻信息資源并對其進行保存，而利用功能則是指在保存的基礎上根據(jù)用戶需求提供使用。

圖書館的社會功能是以其基本功能為基礎的，是圖書館與外界環(huán)境相互作用的產(chǎn)物，是其基本功能的社會表現(xiàn)形式，會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擴展和深化。因此，在研究圖書館社會功能過程中必須首先緊緊把握住圖書館的基本功能，進而在此基礎上結合讀者不同層次的社會需求來確定圖書館的各個社會功能。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圖書館的表現(xiàn)形態(tài)會有所變化。而對于不同歷史階段、不同類型的圖書館，社會功能也會根據(jù)其性質、任務、服務對象、收藏范圍和所在地等情況的差異而各有側重，進而形成不同的主導功能。而文中所探討的“社會功能”是在當前的社會環(huán)境背景下提出的，是“保存”和“利用”這兩個基本功能在當今社會環(huán)境背景下的具體表現(xiàn)。

2 依據(jù)圖書館主要結構來理解圖書館功能

“系統(tǒng)論”認為“結構決定功能”，結構是功能的基礎，結構不同，一般功能也不同?！?〕例如，一個企業(yè)的組織與管理結構是否合理、有序，直接影響著其功能的發(fā)揮，并決定著該企業(yè)運營與發(fā)展程度的高低。類似的這種結構決定功能的現(xiàn)象在自然、社會和思維等不同的領域中普遍存在，對于圖書館來說也不例外。有學者指出，結構反映圖書館內部要素之間的關系，功能則反映圖書館與外部環(huán)境之間的關系，表達圖書館的活動和行為?！?〕圖書館功能受其構成結構影響，結構的變化會引起圖書館功能的改變。正如崔波所說的，“現(xiàn)代化圖書館的文獻結構、流程結構、組織結構、信息基礎設施結構、布局結構等都是圖書館功能拓展和強化的重要基礎，沒有這些結構的變化作支撐，圖書館無法實現(xiàn)其功能的延伸?！薄?〕

圖書館主要是由信息資源、信息主體、信息設施與信息方法四個方面的要素組成的。信息資源作為圖書館活動的客體包括印刷資源、聲像資源、網(wǎng)絡資源等多種形式的資源，甚至用戶頭腦中的知識都可作為一種潛在信息資源，在與他人進行交流、溝通的過程中使知識得以共享、傳播;信息主體包括信息的提供者與接收者兩方面即館員與讀者，而信息主體的活動在某種情況下甚至能決定圖書館的活動;信息設施是開展圖書館服務的物質條件，包括圖書館建筑、設施設備、圖書館自動化系統(tǒng)等;信息方法則包括管理方法與業(yè)務工作方法兩個方面。圖書館諸要素互為關聯(lián)，所組成的結構決定著整體功能的發(fā)揮，因而圖書館結構中任一要素的改變都會對圖書館社會功能的發(fā)揮產(chǎn)生相應的影響。

以第一代與第二代圖書館功能的變化為例，“第一代圖書館注重文獻信息的收藏，而第二代圖書館注重文獻信息的提供利用?！薄?0〕兩代圖書館間功能的差異主要源自于兩方面要素的改變。首先，在信息主體方面，第一代圖書館注重收藏，并沒有把信息主體作為其主要的構成要素，不向大眾開放，而第二代圖書館則把信息主體放到了一個相對重要的地位，實現(xiàn)了由“收藏機構”向“服務機構”的轉變。其次，在信息方法方面，第一代圖書館并沒有對服務與利用的方法進行研究，而偏重于收藏方法，重藏輕用。而第二代圖書館則更加注重服務的提供，除了收藏方法外，資源利用方面的技術方法也成為圖書館方法研究的重點。

從圖書館形態(tài)上說，傳統(tǒng)圖書館與數(shù)字圖書館在各自功能的發(fā)揮上也有所區(qū)別，具有不同的側重點。兩種形態(tài)的圖書館在結構上最明顯的區(qū)別體現(xiàn)在信息設施上，傳統(tǒng)圖書館主要是通過館舍建筑所營造的空間環(huán)境，為讀者提供了可以讀書、學習、交流、進行知識共享的場地、空間與環(huán)境;而數(shù)字圖書館則更多地通過計算機、網(wǎng)絡等所營造的數(shù)字環(huán)境，為讀者進行查找、獲取、交流、共享信息等活動提供了便捷的渠道，數(shù)字圖書館更注重自身的數(shù)字化建設，重視信息的提供與交流，建筑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因而傳統(tǒng)圖書館更加突出的是其社會教育功能，并為讀者創(chuàng)造了一個可以感知文化、體驗文化、交流文化的公共文化空間，而數(shù)字圖書館則側重的是提供信息服務。

由于結構對于功能的發(fā)揮具有決定作用，因此在進行圖書館社會功能的研究時必須依據(jù)圖書館構成結構來理解圖書館的功能，只有這樣對圖書館社會功能的認識才能更為深刻、全面。

3 營造公共空間來發(fā)揮圖書館的文化功能

關于圖書館的社會功能，國際圖聯(lián)(IFLA)指出其主要包括: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開展社會教育，傳遞科學情報，開發(fā)智力資源?！?1〕吳慰慈在《圖書館學概論》中總結的圖書館社會功能有:社會文獻信息流整序，傳遞文獻信息，開發(fā)智力資源、進行社會教育，搜集和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滿足社會成員文化欣賞娛樂消遣?！?2〕而徐引篪則認為圖書館的社會功能包括:保存信息資源，開發(fā)智力資源，傳遞適用信息，開發(fā)信息產(chǎn)品，提供信息娛樂，開展網(wǎng)絡導航?！?3〕

以上各種有關圖書館社會功能的觀點基本包括四條，即保存、教育、傳遞信息、娛樂這幾項，其中前三條功能基本上已得到了圖書館學界的普遍認可，而關于最后一條娛樂功能的說法卻仍存在著爭議。用“娛樂”來形容圖書館功能略欠妥當。不同于游樂場、電影院等娛樂場所，比起娛樂消遣，圖書館更加突出的是其“文化功能”，圖書館實際上是為人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用以滿足社會成員文化欣賞、文化交流需要的文化空間。

1989年，美國社會學家歐登伯格在其撰寫的《絕好的地方》一書中首先提出“第三空間”這一概念，稱“家庭居住空間為第一空間”，“職場為第二空間”，不受功利關系限制的圖書館、咖啡店、城市公園等公共空間則為第三空間?！?4〕2009年第75屆IFLA衛(wèi)星會將“作為第三空間的圖書館”作為其主題之一，將“第三空間”這一提法正式引入國際圖書館界。隨后“作為第三空間的圖書館”這一命題又由吳建中等人在國內圖書館界傳播開來，并受到了國內圖書館人的普遍關注。幾年過去，隨著對“第三空間”探討的加深，很多圖書館人開始注重相關方面的研究。現(xiàn)在作為“第三空間”的圖書館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共識，《國內外圖書館第三空間建設進展研究》〔15〕、《圖書館:城市的“第三空間”》〔16〕、《公共圖書館作為“第三空間”的理念與實踐》〔17〕、《建設第三空間強化社會參與》〔18〕等文章的發(fā)表便是很好的例證。現(xiàn)今，“第三空間”這一理念也逐漸開始應用到了圖書館實踐工作中，例如，深圳市羅湖區(qū)圖書館于2012年底建立的“悠·圖書館”，便是吸收了圖書館“第三空間”理念而打造的。

“第三空間”的本質是公共空間，而圖書館并不是一般的公共空間，它是以文化為基礎的公共文化空間。文獻作為記錄一切人類知識信息的載體，在社會的發(fā)展過程中起到了文化繼承與傳播的作用。作為人類知識和文明的歷史記憶，圖書館與信息——知識資源、信息技術、社會發(fā)展和人類文明的歷史進步具有天然的、內在的和直接的聯(lián)系?！?9〕因而圖書館與咖啡館、游樂場等以盈利為主的休閑娛樂場所相比，其為社會成員提供的服務更多地體現(xiàn)出了文化交流、文化傳承等方面的屬性。圖書館通過其建筑的設計、館藏的提供與布局、設備人員的配備等各要素的合理設置與相互配合，為讀者營造了一個良好的閱讀、學習環(huán)境，創(chuàng)造了一個公共文化空間。公共文化空間這一概念的提出是在“第三空間”的基礎上，結合圖書館文化屬性以及圖書館實際發(fā)展情況而來的。在數(shù)字環(huán)境下，信息的傳播與交流更加便捷，信息的提供并不必然經(jīng)過圖書館，圖書館的信息功能受到削弱、中介性大大降低，而這也成為圖書館社會功能發(fā)生轉變的一個重要節(jié)點，圖書館更應注重其公共文化服務的提供，通過公共空間的營造來發(fā)揮圖書館的文化功能。同樣是基于對圖書館文化特質的反映，有的學者在“第三空間”的基礎上提出“第三文化空間”一說，但這種說法卻是不準確的?！暗谌臻g”對應于“第一、第二空間”，則“第三文化空間”就應與“第一、第二文化空間”相對應，因而“第三文化空間”的表述是不合適的?！暗谌幕臻g”表達的其實是第三空間中的文化空間，而第三空間是公共空間，所以應當將“第三文化空間”描述為“公共文化空間”。

綜上所述，現(xiàn)階段圖書館的社會功能應該是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提供信息服務、開展社會教育、營造公共文化空間。

4 正確理解圖書館各種社會功能的地位

圖書館各種社會功能是隨著社會的進步、需求的變化而在圖書館的發(fā)展過程中不斷形成并逐漸凸顯的。不同的社會功能在圖書館的發(fā)展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所處的地位各不相同，幾種社會功能間相互聯(lián)系、相互補充，共同推動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

4．1 最基礎的社會功能: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

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的社會功能是圖書館區(qū)別于其他信息部門的重要特點之一，是圖書館最基礎的社會功能。文獻是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的重要載體，在各種社會機構中，只有圖書館擔負著保存人類文化典籍的任務。保存功能是圖書館的基本功能，有藏方能供用。文獻出現(xiàn)伊始便是為了記錄，而這些記錄下來的信息則作為某種文化線索，將各個年代串聯(lián)起來，在進行知識傳遞的同時，也使文明得以保存、文化得以傳承。圖書館的保存功能是從古代時期的圖書館開始便一直具有的社會功能。例如，建于公元前3世紀的亞歷山大圖書館就是為了“收集全世界的書”，實現(xiàn)把人類知識全部保存起來的夢想而建立的 。〔20〕

對于現(xiàn)代的圖書館而言其發(fā)展也必須以保存為基礎。近些年來，隨著多媒體、計算機以及網(wǎng)絡技術等信息技術的日益成熟，擁有與存取問題成為了國內外圖書館界研究熱點之一。擁有與存取的關系其實就是在圖書館信息資源建設與服務中處理“擁有”館藏信息資源和“存取”館外信息資源之間的關系?！?1〕關于二者的爭論還在繼續(xù)，但必須明確的是“存取”是無法取代“擁有”的。擁有與存取互相輔助、長期共存、缺一不可?！?2〕所謂存取，無論是傳統(tǒng)的館際互借，還是今天的文獻傳遞、數(shù)據(jù)庫或因特網(wǎng)服務，實質上都是一種基于資源共享的信息保障或信息服務方式，存取的前提是他館的擁有，反過來說，一個館的擁有可供許多館存取?！?3〕因而，即便是對于信息技術高度進步、圖書館間信息資源共建共享不斷發(fā)展的現(xiàn)在，保存功能仍然是圖書館發(fā)展過程中最基礎的社會功能。

但必須注意保存人類文化遺產(chǎn)這一社會功能并不是由一個圖書館來實現(xiàn)的，保存功能由個別圖書館實現(xiàn)的觀點是對圖書館保存功能的錯誤理解，一個圖書館包羅所有珍貴的文獻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強調擁有的重要性，并不代表每一個圖書館都必須擁有相應的文獻，而是指圖書館作為一種社會機制所應承擔的社會歷史職能，是針對圖書館群體而言的。哲學家卡爾·波普爾曾說過:“假如世界毀滅了，圖書館還在，很容易重建世界，如果圖書館也沒有了，我們就會變成原始人?！薄?4〕這說明圖書館作為一種機制通過對人類文化遺產(chǎn)的保存，起到了文化傳承的作用，使得文明在災難面前得以恢復。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許多珍貴文獻通過各個時期圖書館人的共同努力得以保存，而隨著社會的進步，圖書館所保存的文獻資源也不再局限于印刷型資源等實體文獻，像網(wǎng)絡信息等虛擬資源也成為圖書館重要的保存對象。圖書館已逐漸成為人類文化遺產(chǎn)的貯存中心。而當前，圖書館的保存功能與早期相比則更多地體現(xiàn)在對文獻的利用上。

4．2 最首要的社會功能:提供信息服務

提供信息服務功能是圖書館最首要的社會功能。圖書館作為社會的信息傳播與交流中心、重要的信息樞紐和網(wǎng)絡節(jié)點，毫無疑問應當將提供信息服務的功能作為其首要的社會功能，無論圖書館經(jīng)歷過還是將要經(jīng)歷怎樣的發(fā)展，這一點都不會改變。雖然，把提供信息服務視為圖書館唯一的社會功能的唯信息服務論是錯誤的，需要警惕;但是，提供信息服務功能在圖書館發(fā)展過程中的首要地位是明確的，需要堅持。圖書館的日常工作以及開展的很多活動都是對提供信息服務功能的體現(xiàn)，如圖書借閱、館際互借、文獻傳遞等。傳統(tǒng)信息服務的提供是圖書館通過對文獻信息資源的收集、整理、存儲、加工等，在充實其館藏的基礎上根據(jù)用戶信息需求提供相應的文獻內容信息、館藏文獻信息等信息服務。信息時代，伴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數(shù)字圖書館應運而生。數(shù)字圖書館通過各種虛擬信息服務的提供，擴充了圖書館的信息服務范圍和領域，并憑借其提供信息快捷、方便、不受時間地點局限等方面的特點而受到人們的追捧，為社會成員更加便捷、有效、全面地獲得文獻信息資源提供了途徑。同時，提供信息服務功能的首要地位還可以從圖書館學研究的主要內容中反映出來，當前很多學者對圖書館學的研究多涉及信息服務的提供這一領域，例如對數(shù)字圖書館、信息資源共建共享機制的研究等。

4．3 最核心的社會功能:開展社會教育

雖然圖書館最首要的社會功能是提供信息服務，但正如上文所述，我們要警惕唯信息服務論，圖書館的社會功能是多種多樣的，其中最核心的社會功能是開展社會教育。圖書館作為社會教育系統(tǒng)中的一個子系統(tǒng)，從古至今都起著育人、興國、繁榮傳統(tǒng)文化的作用。我國圖書館的社會教育實踐歷史悠久，始創(chuàng)于唐，盛行于宋的“書院教育”便是其集大成者。〔25〕這里所說的圖書館教育功能并非是指具體的讀書內容、讀書方法等方面的細節(jié)教育，而是針對整個社會而言，是指圖書館在社會系統(tǒng)中的教育功能。圖書館是社會教育系統(tǒng)中的一部分，是人類知識聚集地，它為讀者提供良好的閱讀、學習環(huán)境，通過對讀者潛移默化的影響達到其開展社會教育的目的。

社會教育功能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其凸顯了圖書館的價值。在信息交流過程中，圖書館既不是信息的生產(chǎn)者，也不是信息的使用者，只是在信息的生產(chǎn)與使用之間建立了一種信息傳播渠道，而在信息技術的沖擊下，圖書館作為信息渠道的這種作用完全可以被網(wǎng)絡所取代。比如說在一種理想的狀態(tài)下(不考慮知識產(chǎn)權問題等，各方達成了利益的平衡)，可以由出版方進行數(shù)字出版并進行分類整序后直接提供給用戶，用戶在獲取資源時直接與出版方進行聯(lián)系、交易從而獲取所需信息。在這種狀態(tài)下，如果一味強調圖書館提供信息服務功能，那么圖書館的最終結果將是走向消亡。因此，圖書館必須注重除信息服務功能以外的其他社會功能。其中，圖書館的社會教育功能對圖書館的存在與發(fā)展有著更加突出的意義。

現(xiàn)代社會科學技術高速發(fā)展、知識更新速度加快、經(jīng)濟和社會不斷發(fā)展與變革。在此環(huán)境下“學習型社會”這一概念逐漸引起了各國的高度重視，并成為了各國在社會發(fā)展和社會進步過程中追求的一個重要目標。學習型社會作為我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之一，要“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薄?6〕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無論是出于職業(yè)規(guī)劃的需要、滿足精神上的需求還是從社會發(fā)展的角度，都需要提供一種方式或途徑使全體社會成員進行終身教育的需求能夠得到實現(xiàn)。而實現(xiàn)這一目標，圖書館具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作為社會教育機構的圖書館以其豐富的館藏和良好的設施、環(huán)境與服務，為社會成員提供了一個進行終身學習、全民學習的場所與空間，這是其他社會組織難以實現(xiàn)的，無論是學校教育還是家庭教育都沒有足夠的廣度和深度來滿足這一需求。因此，圖書館的社會教育功能在當前社會背景下效果更加明顯。

4．4 最具競爭力的社會功能:營造公共文化空間

營造公共文化空間的功能可以提高圖書館的核心競爭力，是圖書館最具競爭力、現(xiàn)階段應大力發(fā)展的社會功能。與咖啡廳、電影院等娛樂性質的公共空間相比，圖書館在自由、開放的基礎上更具文化特性。圖書館不僅是自由交流、休閑放松的場所，更是一個自由的文化空間。讀者在這里不僅可以看書，還可以通過圖書館提供的各種形態(tài)的文化活動分享知識、交流思想，這就是圖書館作為公共文化空間的社會功能的體現(xiàn)。

國外一些國家的圖書館早已不單單是看書的地方，如美國的圖書館會組織各種免費課程和展覽活動，金融危機后還針對就業(yè)人群專門組織了求職指導服務，包括簡歷和面試輔導;加拿大的圖書館很多都配有咖啡廳或水吧，很多居民將這里作為一個休閑娛樂中心，甚至在這里聚會活動;英國99%的圖書館目前都開展了面向兒童的特別服務，尤其是面向低幼兒童?，F(xiàn)今國內的一些圖書館也開始注重公共文化空間的構建，以杭州圖書館為例，杭州圖書館的目標，正是打造一個集學習空間、交流空間、創(chuàng)意空間、展示空間、娛樂空間于一體的公共文化空間。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的，杭州圖書館為兒童提供玩具游藝、智力啟蒙、習慣培養(yǎng)、親子閱讀等服務，并通過開設文化沙龍、主題書會、圖書推薦、名家講座、作品展覽、文藝欣賞、科學普及等公益性社會文化活動和閱讀推廣活動，滿足廣大讀者的終身教育、文化休閑、情感交流的需要。

圖書館營造公共文化空間的社會功能，是在人們物質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精神文化需求不斷加強的大背景下逐漸突顯出來的，是與社會發(fā)展、用戶需求相一致的圖書館功能。這要求圖書館合理組織并優(yōu)化配置各種要素，在資源共建共享的基礎上充分開發(fā)空間資源，營造一個滿足社會發(fā)展要求的公共文化空間。

圖書館是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作為一種社會組織和社會機制，其社會功能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圖書館社會功能的變化反映了社會對圖書館需求的變化，而關于其社會功能的研究與認識亦是隨著人們實踐的積累與認識的深化而不斷發(fā)展變化的，從而更加彰顯出圖書館的社會核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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