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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獄之后

      2014-02-21 14:09:56楚橫聲
      傳奇·傳記文學選刊 2014年1期
      關鍵詞:李叔燒烤店大頭

      楚橫聲

      雙重打擊

      平文縣有個小伙子,名叫周宏亮,因為偷盜電纜,蹲了五年大牢。在獄中,他努力改造,日盼夜盼,終于盼到了刑滿釋放的這天。他拎個包包,出了監(jiān)獄,回頭看看監(jiān)獄大門,暗暗發(fā)誓,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偷了,再也不回到監(jiān)獄這個鬼地方。

      周宏亮入獄之后,他的搭檔大頭狼金盆洗手,開了一家燒烤店。這幾年,大頭狼每次來看他的時候,都說他的燒烤店生意多么多么好。周宏亮早就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了。到了縣城,他打了輛出租車,五分鐘后便到了這家位于黃金地段的燒烤店。

      燒烤店門面不大,裝修得倒很氣派,燒烤店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晚上,所以此刻顯得有些冷清。周宏亮走進店里,一眼就看見吧臺后面的大頭狼,正咬牙切齒地狂拍鍵盤。這大頭狼一身的暴力傾向,如今雖說已不偷不搶,但在打游戲的時候也要把他的暴力發(fā)泄出來。周宏亮見他對自己的到來毫無察覺,不禁想戲耍他一下,于是大叫一聲:“警察,舉起手來?!?/p>

      大頭狼果然條件反射似的跳了起來,舉起了雙手。當他看清是周宏亮后,露出驚訝之色,愣了好半天才哈哈大笑著走出吧臺,狠狠地在周宏亮胸口擂了一拳,埋怨道:“你小子出來了,怎么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去接你呀?!?/p>

      “我是想給你個驚喜?!敝芎炅寥嘀⑽⑻弁吹男乜冢d奮地說,“怎么樣,沒嚇著你吧?”

      “你差點就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自己的事犯了呢。”大頭狼邊說邊轉頭對服務員說,“我最好的哥們兒出來了,趕緊去弄點吃的,我們今天要痛痛快快喝一場?!?/p>

      周宏亮急忙攔住他,說:“酒就不喝了,一會我得回家看老爺子去,先來找你,是想跟你商量點事?!?/p>

      大頭狼猶豫了一下,拉著周宏亮進了包間,說:“你是想跟我說這飯店的事兒嗎?”

      五年前,周宏亮和大頭狼聯(lián)手做了不少案子,最后一票,搶了一個人的十四萬現(xiàn)金,倆人決定用這筆錢開家燒烤店,從此告別提心吊膽的日子??删驮谶@時,倆人偷盜電纜的案子犯了,警察抓到了周宏亮。周宏亮咬緊牙關,咬定電纜是自己一人偷的,死活沒供出大頭狼,也沒供出其他的案子,但即便這樣,他也被判了五年徒刑。而大頭狼則順利地拿著搶來的十四萬元開了這家燒烤店,當了老板。他每次去監(jiān)獄探望周宏亮的時候,都信誓旦旦地說,這家燒烤店的一半是周宏亮的。

      聽大頭狼這樣一說,周宏亮有些奇怪,反問道:“燒烤店一人一半,這有什么好說的?我是想讓你先給我點錢,我?guī)啄隂]見我爸了,回家總得給他買點什么吧?”

      “停,停,停?!贝箢^狼突然臉色一變,說,“你剛才說什么?燒烤店一人一半?你腦子進水了吧?店是我起五更,睡半夜辛辛苦苦開起來的,跟你有一毛錢關系嗎?”

      周宏亮一下子愣住了,剛才還像親兄弟一樣的老搭檔,一下子變得橫眉豎眼,臉色冰冷。他驚訝地問:“你什么意思?你忘了你開店的本錢是哪兒來的?”

      “我沒忘,是我家房子動遷的時候,人家給的補償金?!贝箢^狼露出得意的笑容說,“所有鄰居熟人都能幫我證明這點。我倒是奇了怪了,原來你今天不是來和我敘舊,是想搶我的店鋪??!”

      周宏亮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他萬萬沒有想到,大頭狼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關于動遷補償金確有其事,大頭狼家原來的平房很大,除了回遷房外,開發(fā)商還額外給了他十萬塊,可當時大頭狼成天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打架斗毆,吃喝嫖賭,沒兩年十萬塊就被他敗光了,所以才會找到周宏亮合作。周宏亮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大頭狼的衣領,罵道:“你他媽的……”

      沒等他話出口,大頭狼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周宏亮只覺得手腕像斷了一般,痛得大聲呼叫起來。大頭狼一用力將他推倒在地,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厲害了啊你,敢跟老子動手?忘了老子是什么樣的人了吧?”

      周宏亮捂著手腕,心里不由打了個哆嗦。他知道大頭狼心狠手辣,惡名在外,無人敢惹,他可不敢跟這種人動手。他絕望地叫道:“既然你早就打算賴賬了,為什么還一次次去監(jiān)獄看我,跟我說那些話?”

      大頭狼獰笑道:“很簡單,我怕你為了立功減刑,把我供出來,所以我才要去穩(wěn)住你,要不你以為我愿意去那種鬼地方看你?。俊?/p>

      周宏亮一顆心沉了下去,這五年來,支撐他堅持下去的就是這一半的燒烤店。沒想到,大頭狼這個混蛋根本就是在騙他。他死死瞪著大頭狼,一字一句地說:“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這就去公安局,把咱倆做的那些案子全說出來,讓你也嘗嘗坐牢的滋味?!?/p>

      大頭狼滿不在乎地說:“愿意去你就去呀,可有句話別說我沒提醒你,檢舉了我,也跑不了你,你還想進監(jiān)獄再呆幾年嗎?你不管你老爸了嗎?前兩天我去看他的時候,老頭兒都病得不行了,唉,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p>

      聽了這話,周宏亮的心臟像被人狠掐了一把,是啊,就算自己不在乎坐牢,也得替爸爸著想啊,爸爸年老多病,如果自己剛出來就又進去,他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嗎?再說,自己立誓出獄后要好好做人,何苦跟這種無賴糾纏不休?

      這時,大頭狼又換了一副面孔,說:“兄弟,咱倆都是小偷,你見過小偷講義氣嗎?別說咱倆只是搭檔,就算你是我親兄弟,這錢我也不可能還你。再說了,這些年我沒少去監(jiān)獄看你,更沒少照顧你爸,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我知道你剛出來手頭緊,這兩千塊錢你拿著,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M管說話,皺一皺眉頭我就是王八蛋?!?/p>

      看著大頭狼遞過來的薄薄一沓鈔票,周宏亮知道,這是大頭狼給自己的一個臺階,要是自己敢不就坡下驢,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況且,大頭狼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檢舉了大頭狼,自己也免不了重返監(jiān)獄,這樣兩敗俱傷太不值得,也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氣了。

      想到這里,周宏亮看也不看大頭狼一眼,接過他手里的兩千塊錢,大步走出燒烤店。

      在回家的路上,周宏亮買了許多爸爸喜歡吃的東西,一進門就大聲喊道:“爸,我回來了!”

      可家里靜悄悄的,沒人應聲。難道爸爸出去了?為什么屋里彌漫著一股陳腐氣息,到處都是灰塵呢?周宏亮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感,急忙轉身沖出門,去敲隔壁鄰居阮叔的門。阮叔見到他,又驚又喜,說:“宏亮啊,你可算回來了?!眅ndprint

      “我爸爸呢?”周宏亮焦急地問,“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阮叔臉色黯然地說:“你爸爸兩個月前突然心臟病發(fā)作,走了?!?/p>

      這話如晴天霹靂,周宏亮頓時兩眼發(fā)黑,身子不由地晃了一晃,阮叔急忙扶住他,周宏亮淚水洶涌而出,撕心裂肺地大叫一聲:“爸——”

      父親遺愿

      阮叔告訴周宏亮,他爸去世之前,心情非常好,整天樂呵呵的,嘴里不停地說,用不了多久兒子就出獄了,兒子跟他保證過,出來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到時候找份正經工作,再成家立業(yè)生個孩子,他這輩子就沒什么遺憾了。

      一個周日的上午,阮叔正在街上散步,接到老李的電話,老李說他跟老周約好了來他家下棋,卻怎么也敲不開門,他懷疑老周出事了。阮叔一聽,急忙趕回家,用備用鑰匙打開老周家的門,結果發(fā)現(xiàn)老周倒在地上快不行了。阮叔和老李趕忙將他送到醫(yī)院,搶救了一個多小時,最后老周還是撒手去了。

      雖然醫(yī)生沒能救得老周性命,但他總算留下了遺言。說著,阮叔從手機里調出錄音打開,只聽見老人虛弱的聲音說:“小亮,記得你答應爸爸的事情,再也不能偷了,再也不能進監(jiān)獄了,否則的話,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你。將來如果你有錢了,別忘了替我感謝你阮叔和李叔,他們都是你爸的恩人……”

      聽著爸爸彌留之際的最后叮囑,周宏亮忍不住淚如雨下,他撲通一聲跪在阮叔面前,說:“阮叔,謝謝你,謝謝你和李叔,這輩子我都忘不了你們對我爸爸的恩情,將來我一定報答你們?!?/p>

      阮叔急忙扶起他,說其實自己也沒幫他爸爸多少,再說老鄰居相處多年,互相幫助,都是應該做的。周宏亮擦了擦眼淚,問:“您有李叔的電話嗎?我想約他出來,晚上請你們吃頓飯,也算我的一點心意?!?/p>

      阮叔推辭說:“你剛出來,還是先把家收拾收拾,然后再琢磨著干點什么,你的心意我們領了,這頓飯就免了吧?!?/p>

      周宏亮雖然沒見過老李,但以前他爸爸在給他的信里,詳細說過他們相識的經過。

      那是兩年前的一天早晨,老周背著袋子去撿破爛,垃圾箱邊有條狗在找食吃,他抬腿對狗踢了一腳,想把它趕走,沒想到那狗獸性大發(fā),瘋了一樣把他撲倒在地,狂撕亂咬。老周被咬得高呼救命。

      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老李從家里出來,見此,連忙從地上撿了塊磚頭朝狗砸去,那狗又轉身向老李撲去。老周從地上爬起來,躥到旁邊一輛拉砂子的平板車上。那狗仍在下面狂吠著,大有不咬死老周不罷休之勢,就在老周自忖性命難保之時,老李抓起車上的鐵鍬,鼓起勇氣沖過去,狠狠一鍬砸在狗的腰上,那狗這才哀嚎著跑了。

      老李將老周送到醫(yī)院,打了狂犬疫苗,腿上的傷口足足縫了二十多針。老周在信里說,如果不是老李仗義出手,那天恐怕他性命難保,老李是他的救命恩人哪。

      所以,周宏亮執(zhí)意要請兩位老人吃飯。見他如此堅持,阮叔只好撥通了老李的電話,約好了晚上在附近的一家飯店見面。周宏亮先去飯店訂好了酒菜,然后買了些香燭、紙錢去寄存父親骨灰的地方大哭了一場,回家收拾了屋子,又花兩百塊錢買了個手機。這一通忙活下來,時間就差不多了,他趕到飯店后,站在飯店外面等老李和阮叔到來。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時,阮叔和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轉過街角走了過來。不知為什么,周宏亮感覺那人十分面熟,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人。這時倆人已經來到面前,阮叔介紹說:“宏亮,這位就是你李叔?!?/p>

      周宏亮趕緊退后一步,向老李深深鞠了一躬,說:“李叔,謝謝您對我爸爸所做的一切?!?/p>

      老李淡淡地說:“我和你爸一見投緣,是朋友嘛,你用不著這么客氣。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事兒我聽說過一些,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強盜小偷,你要是真想謝我,以后就千萬別再干那些缺德事。”

      沒想到老李說話如此直率,周宏亮臊得一張臉騰地紅了起來,說:“李叔,你放心,出獄之前我就發(fā)了誓,我不但要憑自己的力氣賺錢吃飯,不偷一分一毫,而且還要盡可能地為社會做些好事,彌補我以前犯下的過錯?!?/p>

      阮叔見周宏亮有些尷尬,忙打圓場說:“宏亮,你別介意啊,老李就是這么個直脾氣,前些年他在城里打工的兒子處了個女朋友,他取出全部積蓄準備給兒子交首付買房子,沒想到錢被人搶了,害得他兒子兒媳到現(xiàn)在還租房住呢,所以他從骨子里憎恨搶劫和盜竊的,倒不是針對你?!?/p>

      周宏亮聽后,腦子“嗡”的一聲,終于想起為什么看老李眼熟了。五年前,他和大頭狼守在銀行門口蹲點,看見一個人取了很多錢出來,便尾隨那人到了僻靜地方,一棍子敲在那人的后腦上,將人打暈搶走了十四萬。而那個倒霉的失主,就是眼前的這位老李!

      只聽老李嘆了口氣,說:“為了買房子,我兒子兒媳去了南方打工,一年都不回來一趟,我也省吃儉用口挪肚攢,可到現(xiàn)在都拿不出個首付,一想起這事兒我就生氣,那個該死的家伙,讓我抓到他,我絕不饒他!”

      周宏亮聽得心如刀刺,他趕緊岔開話題,請倆人進了飯店。好在老李再也不說這類話刺激他,轉而講了一些和周宏亮的爸爸交往的事情,之后又問周宏亮今后有什么打算,還熱心地替他出主意。

      一個小時后,吃好飯,周宏亮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開始思索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在出獄之前,他把未來的生活想得很美:大頭狼跟他說燒烤店這幾年賺了三四十萬,也就是說,他可以分到十幾、二十萬,然后用這筆錢再開一家飯店,自己這輩子就不用愁了。哪想到,大頭狼這個混蛋翻臉無情,讓他的美夢一下子成了泡影。

      本來他還想著,以后要讓爸爸過上舒心的日子,沒想到天不遂人愿,爸爸就這么突然地走了,他再也沒有盡孝的機會。還有爸爸的恩人老李今天的困境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算不報答人家,起碼也應該把欠人家的還回去呀!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這輩子他都不會安心。

      周宏亮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開門一看,竟然是大頭狼。看著大頭狼笑容滿面的樣子,周宏亮心里不由得一動,莫不是這混蛋良心未泯,給自己送錢來了?endprint

      正義行動

      大頭狼進了屋,一番東張西望后,問:“老爺子不在家?那正好,我有點事要跟你商量一下?!?/p>

      周宏亮心里暗罵,這家伙說什么前幾天還來探望過老爸,全是假話。但他懶得戳穿這家伙的謊話,不耐煩地問他有什么事。大頭狼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你不是想要錢嗎?只要你幫我辦件事,我就給你一萬塊。”

      原來,大頭狼的燒烤店生意越來越好,客人越來越多,燒烤店就顯得地方太小了。恰好燒烤店隔壁的店鋪要轉讓,大頭狼準備把那家店鋪租下來,然后兩家打通,擴大經營規(guī)模。但他手里只有三萬塊,所以今天下午,他又從他舅舅那里借了五萬塊。他想讓周宏亮去他舅舅那里,把欠條偷出來,沒了欠條,這筆錢他就不用還了。

      周宏亮聽了,氣得肺都快炸了,心說:這家伙連自己的親舅舅都算計,難怪他對朋友無情無義了。周宏亮忍住火,冷笑著說:“對不起,我早就發(fā)誓再不偷了,這事我干不了,你還是自己去干吧?!?/p>

      “你又不是不知道,打打殺殺我還行,開門撬鎖我不會啊?!贝箢^狼嬉皮笑臉地說,“要不,我給你兩萬塊,這總行了吧?”

      周宏亮打開房門,沉默地看著大頭狼。大頭狼碰了一鼻子灰,罵了兩句臟話,走了。

      周宏亮關上房門,正想躺回床上,突然心里一激靈,大頭狼既然想讓自己去偷欠條,說明那五萬塊肯定已經借到手了,他會不會把錢放在家里呢?

      他想,當年搶老李的十四萬,被大頭狼用來開了燒烤店,而自己卻欠著老李的人情還不上,為什么不從大頭狼身上拿這筆錢呢?他覺得這次出手是幫老李拿回本來屬于他的東西,是正義行動,想來爸爸的在天之靈也會原諒自己。

      這么一想,周宏亮再也坐不住了,趕緊穿衣出門,正好看見大頭狼鉆進一輛車里揚長而去。他攔了輛出租車一直跟著大頭狼回到燒烤店。他見這時燒烤店食客爆滿,估計大頭狼不會提前回家,此時動手正是天賜良機。

      周宏亮趁著夜色來到大頭狼家,用鋼絲熟練地打開門鎖,一進屋他呆住了,以前他來過無數次的這間破屋子,如今已經裝飾一新,豪華氣派??吹贸鰜恚箢^狼確實沒少賺錢。

      周宏亮在屋子里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分錢,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如果說大頭狼把錢存進銀行,或者隨身攜帶,倒也說得過去,但是最起碼大頭狼家里應該有房產證戶口簿這類東西,他藏到哪里去了?

      周宏亮在臥室、客廳里又轉了一圈,然后來到廚房,廚房里各種用具都是新的。他打開廚柜,里面整整齊齊擺著盤子、碗等東西。他掃了一眼,隨手關上柜門,可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再打開柜門,發(fā)現(xiàn)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偏偏那裝筷子的立筒卻倒在柜子中間。

      他想,大頭狼單身一人,本來就不會做飯,如今又開著燒烤店,幾乎不可能在家里開伙,更不可能挪動這個立筒,那它為什么沒在應該在的位置呢?

      周宏亮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廚柜,不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在廚柜靠墻的一面有個暗門,打開一看,里面除了房產證和一些重要單據,竟然有八萬塊現(xiàn)金。周宏亮大喜過望,趕緊裝起錢,又將廚柜恢復原樣,然后迅速撤離。

      雖然這八萬塊錢遠遠不夠彌補老李的損失,但對周宏亮來說,對老李的愧疚減少了幾分。只不過,如何把這些錢還給老李,他又撓起頭來:以報恩的名義直接給老李?沒法解釋為什么給人家這么多錢;跟人家實話實說,坦白交代自己就是當年搶他錢的劫匪?他又不敢。

      周宏亮翻來覆去地琢磨了一夜,最后決定悄悄把這筆錢放到老李家里。

      周宏亮不知道老李的家在哪兒,但他記得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老李說過,他在城南一家工具廠上班。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周宏亮躲在離工具廠不遠的地方,等老李下班出來,他遠遠地跟在后面,十多分鐘后,見老李走進了一個獨門小院。

      周宏亮在老李上班的必經之路上找到了一家小面店,要了一碗面、一瓶啤酒邊吃邊等。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看到老李匆匆忙忙去上班了。周宏亮急忙來到那間獨門小院,輕松地打開門鎖,閃身進屋。

      桌子上擺著兩個相框,一張是老李微笑著摟著另一個男人的肩膀,另一張是一對年輕男女的幸福瞬間。周宏亮見了心里一陣難過。他想自己和大頭狼搶的十四萬,也許就是老李為了給這小兩口買房的錢吧?

      周宏亮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子,見屋里雖然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收拾得很干凈,窗臺上還擺著幾盆花和一個大魚缸,幾條色彩鮮艷的金魚正在清澈的水里游來游去。他心說:看不出來,這老李還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周宏亮不敢久留,將八萬塊錢擺在客廳里的茶幾上,然后匆匆離去了。

      這幾年縣城發(fā)展速度很快,很多地方都在大興土木,周宏亮決定先去找個體力活兒干幾個月,等賺了一點錢再做個小生意。不料這年月農民出來打工的太多了,他走了幾家工地也沒找到活兒。他正犯難時,突然接到大頭狼打來的電話。原來大頭狼去了他家,見他不在,從鄰居阮叔那里要到了他的手機號碼。只聽電話那頭大頭狼怒氣沖沖地問:“王八蛋,你他媽的在哪兒呢?”

      周宏亮一聽就猜到大頭狼發(fā)現(xiàn)錢丟了,并且懷疑到了自己身上。對此周宏亮早有準備,他故作奇怪地問:“怎么了?大頭狼,干嗎發(fā)這么大的火?”

      大頭狼依舊怒氣沖沖地說:“少廢話,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這就去找你?!?/p>

      周宏亮知道這件事躲是躲不了的,于是報出了自己的地址,不一會兒,大頭狼開著車殺了過來,接他上了車,一溜煙回到大頭狼的家。進屋后,大頭狼把周宏亮推坐在沙發(fā)上,寒著臉問:“我的八萬塊在哪兒?”

      “什么八萬塊?你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懂呢?”周宏亮早就鐵了心死不承認,他想只要沒有證據,大頭狼沒辦法確定是他偷了錢,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大頭狼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是不是以為我沒證據,就奈何不了你?”

      大頭狼邊說邊將桌上的手提電腦掀開,屏幕上立刻顯現(xiàn)出此時此刻屋里的情景,周宏亮一見,驚得跳了起來,叫道:“你……你居然在家里裝了監(jiān)控?”endprint

      “老子經常帶些女人回家,為了記錄下那些美妙瞬間,所以特地裝上了監(jiān)控,沒想到還能抓賊?!贝箢^狼得意地一邊調出周宏亮在屋里翻箱倒柜的視頻,一邊嘲弄道,“你在監(jiān)獄呆傻了吧,不知道世界變化有多大,一個普通的監(jiān)控就能做到錄像和錄音,很意外吧?趕緊把錢交出來,我就當這事沒發(fā)生過,要不然,你應該知道我會怎么對付你?!?/p>

      巨款失蹤

      周宏亮心里悔得要命,打死他都不會想到,大頭狼居然還有這一手,這下自己的如意算盤打砸了。他用力咽了口唾沫,試圖用真情打動對方,說:“大頭狼,還記得你找我合作的時候,你什么都不會,不管是我偷人錢包,還是撬人家門鎖,你只能在一旁望風,但咱們偷了那么多錢,我都跟你平分了。我周宏亮沒虧待過你吧……”

      “少他媽跟我說這些,你倒是想不跟我平分,可你敢嗎?”大頭狼輕蔑地說,“搶這十四萬的時候,那一棍子是我打的,錢當然全是我的,有意見,你可以去告我呀!”

      看著大頭狼蠻橫無賴的樣子,周宏亮心冷了,但他還想做最后的努力,于是三言兩語說了他這次偷錢的原因,眼巴巴地看著大頭狼,希望他能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追究這筆錢。但大頭狼才不管這些,不屑地說:“他救的是你爸,跟我有什么關系?別他媽磨嘰了,趕緊把錢給我拿回來,要不然現(xiàn)在我就廢了你?!?/p>

      看來,不還錢是不可能的了,周宏亮被逼無奈,只好帶著大頭狼來到老李家。趁著老李還沒下班回來,周宏亮打開門鎖,可進屋一看,傻眼了,茶幾上除了一只煙缸,什么都沒有,那八萬塊已經不翼而飛了。

      大頭狼勃然大怒,一腳將周宏亮踹翻在地,吼道:“到了現(xiàn)在還跟我玩心眼,你不是說錢放在茶幾上嗎?錢呢?”

      周宏亮也慌了,急忙說:“都這個時候了,我騙你干什么?我確實放在茶幾上了,會不會是老李回來過?把錢收起來了?”

      倆人趕緊翻箱倒柜,把屋子里里外外搜了個遍,卻一無所獲。大頭狼急了,讓周宏亮給老李打電話,問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芍芎炅翐苓^去后,電話語音提示對方關機,大頭狼一聽,說:“錢肯定被他拿走了,他怕有人回頭找錢,所以把錢轉移走了,還心虛地關了手機。你趕緊想想,現(xiàn)在他最有可能在哪兒?”

      “我怎么知道他可能在哪兒?”周宏亮愁眉苦臉地說,“除了這兒,我只知道他上班的地方,要不,咱去那兒找找?”

      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大頭狼開著車向老李單位駛去,可到了那兒才知道,人家單位已經下班了。倆人無奈,只好又開車往回走,想到老李家等他回來。當車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只見一個人拎著袋蔬菜,橫過街道。周宏亮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老李。

      大頭狼對周宏亮說:“先跟他一起回家,然后想辦法把錢弄回來,記住,絕對不能說我們搶他錢的事兒,你要敢說,我就做了你。”

      周宏亮苦笑一聲,這事兒不用大頭狼叮囑,他也不敢往外說呀,要是讓老李知道他就是搶錢賊的話,人家不報警才怪。他應了一聲剛要下車,沒想到就這工夫,只見老李上了一輛向城西去的公交車。倆人只好開車跟在后面。

      公交車來到城西的站點時,老李下了車,直接拐進了一條小胡同。周宏亮和大頭狼面面相覷,這個地方離老李家有十幾分鐘路程,這都飯點了,他拎著菜不回家,跑到這里來干什么?他們見老李已經走出很遠了,大頭狼忙把車拐進胡同,追到老李身邊,周宏亮跳下車,叫了聲“李叔”。

      老李轉過頭來,見是周宏亮,不由愣了一下,問:“是宏亮啊,你怎么在這兒?”

      周宏亮早就想好了說辭,坦然道:“今天沒什么事兒,想到李叔您家認個門,可打你電話怎么也打不通,沒想到在這碰上了,您手機沒開嗎?”

      “我手機一般都開著,怎么會打不通?”老李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周宏亮指著車上的大頭狼介紹說:“李叔,上車吧,他是我朋友,你告訴我們怎么走,咱們這就去你家?!?/p>

      老李笑了,說:“還上什么車呀?咱們已經到家了?!闭f著,他緊走幾步,打開旁邊一間小院的門鎖,請周宏亮和大頭狼進去。

      大頭狼疑心頓起,低聲對周宏亮說:“你他媽的敢騙我?剛才咱們去的不是他家?”

      周宏亮也蒙了,疑惑地問:“李叔,這兒是你家?城南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城南那房子?那是我朋友老張家,他去市里他兒子家了,得半個月才能回來,就把鑰匙放我這兒,讓我?guī)退刮刽~、澆澆花,你怎么知道我去過那里?你跟蹤我?”

      周宏亮說:“跟你合影的朋友就是老張?那張照片里的小兩口是他兒子兒媳?”

      老李冷著臉問,“你告訴我,為什么要跟蹤我?為什么闖進老張家?”

      大頭狼把這些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是多年的老江湖,也看到了那兩張照片,馬上明白了周宏亮誤會的緣由,更看得出老李說的是實話,那么十有八九是老李的朋友突然回家拿走了錢。他迫不及待地說:“李叔,你先別問為什么,趕緊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回來了?”

      “我不打。”老李緊盯著周宏亮的眼睛說,“你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想到我家,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找我,偏偏要玩什么跟蹤?為什么要找我朋友?這事兒跟他有什么關系?”

      大頭狼急得都火上房了,他見這個老李一點都不識趣,剛想發(fā)火,可隨即意識到不能硬來,他給周宏亮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編個謊話圓過去。周宏亮會意,嘆了口氣,說:“李叔,您對我爸爸有大恩,我這不一直惦記著想報答您嗎,但我知道要是直接給錢,您肯定不會要,所以我跟蹤您找到您家,然后偷偷放下八萬塊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可我沒想到,那是您朋友家,現(xiàn)在這錢不見了。您趕緊給問問,是不是您朋友拿了這錢,要不是他拿的,這麻煩可就大了?!?/p>

      拒絕報答

      老李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周宏亮,好半天才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糊涂???我怎么能要你的錢……不對啊,你怎么把錢放那屋里了,又怎么知道錢不見了?還有,你哪來這么一大筆錢?你不是又去偷了?”endprint

      說到這兒,老李已經是聲色俱厲了,周宏亮心里哀嘆:這老李還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但他仍然想繼續(xù)編故事,蒙混過關,于是指著大頭狼說:“這錢當然不是偷的,是我向他借的,可當我把錢放那屋里之后,他家里突然出了點急事,需要用錢,我沒辦法,只好想先把錢拿回去,等以后有機會再報答您,可沒想到錢卻不見了?!?/p>

      老李沉思著,但臉色卻越來越陰地說:“我根本不相信你說的這些話,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真把錢放那屋里了,也不可能是我朋友拿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昧著良心的人!”

      說完,老李轉身進屋,換了塊手機電池,然后撥了個號碼,問:“老張,我是老李,你在哪兒呢?”

      大頭狼搶著按下手機的免提鍵,只聽里面?zhèn)鱽硪粋€爽朗的聲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在市里呀,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真在市里呢?沒回來?”

      “老李你什么意思???我要是回去能不聯(lián)系你嗎?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兒嗎?”

      “沒事沒事,我家里有客人,等一會兒忙完了再給你打。”老李掛斷了電話后,對周宏亮和大頭狼說:“你們都聽到了吧,不可能是我朋友拿的錢,會不會是進了小偷?對了,我還是報警吧。”

      說著,老李就要按110,大頭狼和周宏亮不約而同地按住他的手:“不能報警!”

      老李冷冷地掃了倆人一眼,問:“丟了錢為什么不能報警,難道這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此刻,大頭狼懶得繼續(xù)演戲,他拉下臉,說:“老頭兒,實話跟你說了吧,這錢是他從我那偷的,要是報警,他就得被抓進去,所以還是別報警的好。”他說罷,上前一把揪住周宏亮的衣領,抬手左右開弓“啪啪”用力抽他的臉,獰笑著說,“我不管這錢是被人偷了,還是你他媽跟我撒謊,反正這錢我只找你要,說,什么時候還我?”

      周宏亮無奈地說:“這錢我一定還你,實在不行我給你打欠條,你先放手……”

      看著周宏亮的窩囊相,老李又氣又恨,驀地大喝一聲:“滾,你倆有什么事出去解決,別在我家里瞎折騰,馬上給我滾!”

      趕走了這兩個人,老李也沒心思做飯,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悶氣。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開門,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竟然是剛才與老李通電話的老張。老李揉了揉眼睛,說:“你不是在市里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老張笑呵呵地說:“我下午就回來了,怎么了?”

      “下午就回來了?你干嗎跟我撒謊?你回家了嗎?看到你家里茶幾上的八萬塊錢了嗎?”老李一連串問題脫口而出,“那錢是不是你拿走的?”

      老張慢悠悠地掏出一張存折,拍在床上,說:“別緊張,那錢就是我拿走的,全在這兒呢。我說老李,你怎么搞的,就算我把你錢拿走了,你也該想到我是好心幫你保存,怎么還把我家翻得亂七八糟???”

      原來,老張因為兒子的岳父岳母也去了市里,家里住不開,他就提前回來了。到家之后,意外地看到了茶幾上的八萬塊錢。他想家里的鑰匙除了他,只給了老李,這錢當然是老李放在這兒的了。他急忙給老李打電話,可老李的手機一直沒打通。

      老張覺得這么一筆巨款不管是放在家里,還是帶在身邊都不安全,于是他決定先把錢存進銀行。存好錢他就去老李單位找老李,可那時候老李已經下班走了。他又趕到老李家,可等了半天老李也沒回來,他就琢磨是不是老李去了自己家,于是又趕回家,結果看到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老張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肯定是老李回來后,發(fā)現(xiàn)錢不見了,以為自己給藏了起來,所以才一通亂翻。就在這時,老李打來電話,老張決定嚇唬他一下,所以才說自己還在市里。

      老李聽老張一番解釋后,才明白了事情經過,他嘆了口氣,說:“老張啊老張,不是我說你,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做事怎么不動動腦子?這八萬塊錢的大事,你也能當玩笑來開?你可知道宏亮那小子因為這錢被折磨成啥樣了?”

      老李邊說邊撥通了周宏亮的手機,說:“宏亮,我是你李叔,有急事找你,趕緊和你朋友過來一趟?!?/p>

      十多分鐘后,周宏亮獨自一人來了。原來,離開老李家后,在大頭狼的威逼下,周宏亮給他打了張八萬塊的欠條,大頭狼收起欠條,扔下周宏亮開車揚長而去。

      老張見了周宏亮,又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把存折塞到他手里,說:“你的事情,剛才我都聽你李叔說了,明天趕緊把錢取出來還給人家吧。不好意思,我剛才不該開那個玩笑,讓你多受了不少苦?!?/p>

      周宏亮怔怔地看著手里的存折,不敢相信地問:“張叔,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承認這錢在你手里,這錢就是你的了,這可是八萬塊啊。”

      老張一聽,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生氣道:“小伙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老張一輩子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干這種不要臉的事兒?”

      “那李叔呢?李叔你不正缺買樓的首付嗎?”周宏亮又轉向老李說,“為什么不干脆留下這錢?”

      老李不屑地說:“就算我再缺錢,也不會要你們這些臟錢。算了算了,這種事情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你也理解不了。真不知道老周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爭氣、不懂事的兒子。你走吧,趕緊走吧,以后再別來找我,我不稀罕你的報答?!?/p>

      說著,老李不由分說將周宏亮推出屋去。周宏亮呆呆地在門外站了好久,他想起了父親彌留之際留下的遺愿,想起了自己無數次發(fā)過的誓言,想起了出獄短短兩天后發(fā)生的這一切,他終于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了。

      干凈做人

      周宏亮來到城西派出所,說要自首,然后把當年和大頭狼聯(lián)手做過的所有案子和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當負責處理這事的王警官將一副锃亮的手銬銬在他的手腕上時,他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

      王警官有些好奇地問:“你來投案自首,是想讓警方幫忙追回你李叔那十四萬,讓大頭狼得到懲罰,這我能想得到,但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突然之間想明白了?!敝芎炅粮锌卣f,“雖然我出了獄,但我心里的鎖一直沒打開。要想重新開始新生活,就必須把以前的債還清,把身上的臟東西洗干凈!所以我寧愿再進監(jiān)獄服刑改造,和骯臟的過去做一個徹底了斷?!眅ndprint

      王警官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說:“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了不起。雖然你這些案子都不小,但法庭一定會充分考慮你的自首情節(jié)和心路歷程。放心吧,我們這就去抓捕大頭狼,他跑不了的?!?/p>

      沒多久,王警官將大頭狼帶來了,可大頭狼把所有的事情推了個一干二凈,他說自己和周宏亮只是普通朋友,雖然當年有過交往,但犯法的事兒從來沒干過。至于他開飯店的本錢,是他家房子拆遷時得的補償金,跟周宏亮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說周宏亮之所以檢舉他,是因為想敲詐他的錢被拒絕了,所以才像瘋狗一樣亂咬。

      王警官無奈,只好讓周宏亮出面和大頭狼對質,但大頭狼咬緊牙關拒不交代,反而讓周宏亮拿出指控的證據來。周宏亮本來可以讓老李來做證,但當年大頭狼那一棒子是在老李背后打的,老李根本沒看見襲擊他的人。而大頭狼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如此有恃無恐。

      至此,周宏亮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倆人當年干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掖著瞞著還來不及呢,哪里可能留下什么人證物證?唯一敗露的那起盜竊電纜案,自己早已全扛下了,現(xiàn)在只要大頭狼矢口否認,他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時間飛逝,轉眼十二個小時過去了。大頭狼愈發(fā)囂張起來,一個勁地嚷嚷,要求王警官趕緊放了他。王警官無奈地對周宏亮說:“我們扣押嫌疑人是有時間規(guī)定的,如果你不能提供有效證據的話,我們只好放人了?!?/p>

      周宏亮無計可施,只好沮喪地點點頭。見他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王警官遺憾地說:“要是你能早點下決心多好,在他去找你偷欠條的時候,趁機提一提以前的案子,再把談話內容錄下來,現(xiàn)在他就沒法抵賴了?!?/p>

      把談話內容錄下來?周宏亮恍然大悟,興奮地叫起來:“監(jiān)控裝置,大頭狼家里有監(jiān)控裝置,能錄像、錄音,可能錄下了我們在他家里發(fā)生的事情,王警官,當時我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絕對可以作為他犯罪的證據……”

      一聽監(jiān)控裝置,大頭狼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歇斯底里地沖著周宏亮大罵:“王八蛋,你是不是缺心眼?把我送進去對你有什么好處?”

      周宏亮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大頭狼拷問自己的時候,忘了關閉監(jiān)控裝置。周宏亮開心地大笑起來,說:“把你這種人關進去,對這個社會有好處,雖然我會因此重回監(jiān)獄,但我九泉之下的父親一定會為我祝福的……”

      〔本刊責任編輯 吳 俊〕

      〔原載《故事會》2013年10月(下)〕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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