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玲 楊 忠
(1.東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4;2.吉林大學 外國語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英語中轉喻(metonymy)一詞來自于希臘語的metōnumia,metō意為“轉換”,詞根onuma意為“名字”,意思是更換名稱(change of name)。轉喻是指我們以一個事物與他物的關系來概念化這個事物。Lakoff & Johnson以投射關系為基礎將轉喻歸納為部分代整體、制造者代產品、器物代使用者、控制者代控制物、機構代負責人、地點代機構、地點代事件七類[1]30-33,但這一分類不足以窮盡所有的轉喻投射類別。
研究轉喻,無法繞開的是隱喻這一術語和概念。國內外語言學界圍繞著隱喻和轉喻的概念和界定、功能以及工作機制發(fā)表了一系列的觀點。早期研究者傾向于將隱喻看做是跨域投射,將轉喻看做是域內或者矩陣域內的投射,后期研究傾向于將轉喻看作是一種參照點現(xiàn)象[2]1-38。
Panther & Thornburg將轉喻劃分為兩個層面:命題轉喻和言外轉喻,其中命題轉喻包括指稱轉喻和述謂轉喻兩類。Panther & Thornburg 將轉喻所涵蓋的范圍拓寬并揭示了轉喻的多層面性[3]334-335。指稱轉喻是用一個概念代指另一個相關概念,在三種轉喻中,指稱轉喻使用最頻繁,被看做人類思維和行動的基礎。
本文是對指稱轉喻研究歷經的修辭視角、結構視角、認知視角和符號視角四個發(fā)展階段的梳理。
傳統(tǒng)的轉喻觀將轉喻看作是一種修辭手段,一種詞語替代過程。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對轉喻所下的定義是“使用一種事物的名稱表示另一種與其相關的事物的修辭格”。
亞里士多德認為隱喻包括明喻、轉喻、類比、某些諺語和夸張等用法,隱喻是一種論辯方法,一種修辭手段,是對語言的雕琢。他認為隱喻是用一個事物的名稱來命名另一個事物,其應用范圍包括以屬喻種、以種喻屬、以種喻種和彼此類推[4]251,隱喻如同描述詞(epithet)一樣,必須對應所表示事物,因兩個事物必須并置,所以兩者之間須和諧[4]168-169,隱喻表達須在視覺和聽覺方面都給人以美的享受。亞里士多德認為隱喻表達能填補語言中詞匯空缺,指出使用隱喻給無名稱的事物命名時,不能從相隔遙遠的事物中選詞,詞語須能迅即反映事物間的親緣關系[4]170。他認為隱喻是一種求新的表達方式[4]186,隱喻具有表達清晰、增添語言魅力、使語言風格獨特等文體功能,隱喻(包括轉喻)使用是語言表達和語體的需求。在長達幾個世紀的時間里后人都在沿襲亞里士多德從詞匯層面研究隱喻的傳統(tǒng)。
Cicero提出轉喻作為一種辭格的使用基礎是詞語之間的臨近性或關聯(lián)性[5]15-16,轉喻的這一特征使其從隱喻中分離出來,開始具有獨立的存在和個體身份。鑒于轉喻對文體起到重要的雕飾作用,因而仍然被當做是一種使語言表達增效的輔助手段。
從修辭的角度而言,轉喻是指以一事物的名稱代替另一事物,兩者之間是一種替代的關系。根據傳統(tǒng)的轉喻觀,轉喻基于事物之間的聯(lián)想關系或者臨近關系。在轉喻表述中通常只有喻體出現(xiàn),轉喻詞語經常出現(xiàn)在主語、表語或者賓語的位置,如“The pen is mightier than the sword”中“the pen”和“the sword”都是轉喻表達。廣義的轉喻表述涵蓋轉喻、借代、迂回表達和委婉語等語言現(xiàn)象。修辭觀認為轉喻的主要功能是指稱,修辭領域對轉喻表達的研究集中于詞匯層面。
根據漢語修辭學理論,當事物和事物之間具有不可分離的關系時,可借關系事物的名稱來代替所說的事物,這種修辭手法叫借代,等同于英語中的轉喻辭格。按照所借事物和所說事物之間的關系,借代可分為旁借和對代兩類[6]80。旁借是用隨伴事物代替主干事物,即用特征代事物、所在地代指人或事物、產地代指產品或作家代指作品、材料或工具代指制成品。對代是指事物之間的互相替代,如部分和整體相代、特殊和普通相代、具體和抽象相代、原因和結果相代[6]81-92。中國學者對漢語中借代這一修辭現(xiàn)象也是從事物及其特征和事件及其所關涉的要素來理解的。
轉喻研究的修辭觀迄今為止影響最為深遠,在文學和語言教學領域這種觀點仍然盛行,轉喻仍然被當做一種使文本增色的手段。近年來,也有學者從認知語言學視角對轉喻的修辭功能進行了新的解讀,從認知的角度解釋了轉喻帶來的發(fā)散聯(lián)想,認為頻繁使用轉喻會降低這種辭格的修辭效力[7]8。
在20世紀50年代,R. Jakobson區(qū)分了語言符號之間的組合/構造關系(combination/contexture)和選擇/替代關系(selection/substitution),他將這兩種概念關系與索緒爾結構主義理論中對語言的橫組合關系和縱聚合關系的劃分聯(lián)系起來[8]60。語言使用者要進行語言實體的選擇并將其組合成更加復雜的語言單位。Jakobson認為臨近性是語言外部關系,關乎語境中組詞成句的功能,相似性是語言內部關系,是使語言單位可以組成互換集合的基礎[8]68。
Jakobson認為隱喻和轉喻相當于語言使用的兩極,他將隱喻和轉喻放在語篇構造的環(huán)境下,認為從文體角度來講,隱喻常見于詩歌而轉喻常見于散文,人們對隱喻與浪漫主義文學的親緣關系早有發(fā)現(xiàn),而轉喻表述與現(xiàn)實主義作品的密切關系還未引起人們關注[8]76。Jakobson將兩種失語癥患者的交際策略與隱喻表達和轉喻表達進行了類比[8]55-75,他發(fā)現(xiàn)失語癥患者的語言使用困難與隱喻和轉喻能力之間有一定的關聯(lián),在失語癥患者身上,這兩種能力是此消彼長的[8]69-81。Jakobson對轉喻和隱喻的區(qū)分以及從結構角度所進行的分析可謂現(xiàn)代轉喻研究的開端。
Jakobson以詞匯聯(lián)想實驗為例說明轉喻和隱喻的結構性特征,他將實驗中受試的反應分為兩種:替代性詞語和斷定性詞語。對于“hut”一詞,受試所給出的一類聯(lián)想是“burnt out”,另一類是“poor little house”。前者與測試詞構成敘事語境,后者與測試詞之間形成一種雙重關系:位置/句法方面的鄰近關系(出現(xiàn)于相同的語法環(huán)境)和語義方面的相似性(近義關系)。Jakobson將隱喻和轉喻看做是語言現(xiàn)象,認為隱喻關系中的兩個詞語具有概念上的相似性,轉喻關系中兩個詞語具有鄰近性[8]76-77。他對于隱喻和轉喻的區(qū)分采取的是形式和結構的方法,對于隱喻和轉喻的具體類別和表現(xiàn)沒有進行更深入的論述。
隨著20世紀70年代認知語言學研究的興起,隱喻和轉喻現(xiàn)象受到語言學家更廣泛的關注,Lakoff & Johnson提出了概念隱喻理論和概念轉喻理論。他們認為隱喻和轉喻具有普遍性,隱喻和轉喻是概念方式、表達方式、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構造我們的感知、影響我們的思維、指導我們的行為[1]4。Lakoff & Johnson認為隱喻是以一種事物來構想另一種事物,其主要功能是增進理解;轉喻過程是以一種實體來代表另一種相關實體,雖然也有助于增進理解,但其主要功能是指稱并凸顯事物的特定方面[1]37。他們認為轉喻的概念基礎比隱喻的概念基礎更加明顯,因為通常轉喻涉及直接的物理聯(lián)想和因果關聯(lián)[1]39。Lakoff & Johnson認為隱喻是基于相似關系,轉喻基于臨近關系。Lakoff & Turner提出轉喻是同一認知域的概念映射,表達的是一種“代表”關系,其主要功能是指稱[9]。
一些研究者認為轉喻是比隱喻更基礎的認知過程[10][11]。Gibbs認為使用轉喻進行思維和表達是我們日常經驗的一部分,轉喻塑造了我們思維和談論日常事件的方式,是藝術和文學領域許多象征性表述的基礎[12]。Lakoff強調范疇化的重要性,將轉喻放在理想化認知模型中考察,他以housewife-mother為例說明了轉喻通常是原型效應的基礎[13],在轉喻思維影響下社會原型常代指整個范疇,理想化認知模型內部各個要素之間通常會出現(xiàn)轉喻替代。
隱喻和轉喻都具有修辭功能、語言學功能、詩歌功能、認知功能、社會功能、文字游戲功能[14]。雖然迄今為止在隱喻和轉喻的區(qū)分方面還存在諸多分歧,但是就其工作機制和原理能夠達到基本的一致[15][16]。目前普遍接受的看法是概念轉喻具有指稱[1]30,[3]334、推理[17]和參照[2]5等功能。指稱轉喻并不是簡單地用一個實體替代另一個實體,而是通過把兩個實體聯(lián)系起來,構成一個全新且復雜的含義[18]。比如在“The kettle is boiling”中,“the kettle”作為轉喻表述不是指代“壺”,也不指代“水”,而是指稱“壺里的水”這一復雜概念,所以指稱轉喻相對它所表達的概念而言具有簡潔的特征。
Langacker認為轉喻是一種參照點現(xiàn)象,轉喻現(xiàn)象是聚合關系,轉喻表達所指稱的實體為實際指稱的對象提供心理通道。轉喻分布很廣是因為人類的參照點能力非?;A、無處不在,參照點率先出現(xiàn)是因為它發(fā)揮重要的認知和交際功能。轉喻的功能就是在兩個互為沖突的因素之間達至有效的妥協(xié),一方面交際需要確切,即聽者的注意力可以指向言者的目標,另一方面人類傾向于思考或者談論對自己具有最大顯著性的實體。運用參照點能力,通過精心選擇,參照點可以使得交際者通過談論顯著并易于編碼的實體得以自動調用不易為人注目或者難于命名的目標[2]5-6。
中國學者也從認知視角對指稱轉喻進行了研究[19],對轉喻與構式意義的壓制關系及其推理功能的解析[20];從認知視角對幾首英、漢語詩歌中的指稱轉喻現(xiàn)象進行觀察并對指稱轉喻表達在詩歌中的概念化功能、推理功能、修辭功能和社會功能進行分析[21]。
21世紀初,Al-Sharafi在符號學框架下考察了指稱轉喻的語篇功能并提出轉喻的語篇模型[5]21。他認為傳統(tǒng)的轉喻研究都存在簡化的問題,把轉喻當做詞語間的替代,卻忽視了它的認知語用維度和語篇層面的潛能,他將轉喻看做一種表征過程,是用一個詞語、概念或物體替代另一個臨近或者有因果關系的詞語、概念或物體的過程。他秉承Radden & K?vesces的轉喻跨越語言世界、概念世界和現(xiàn)實世界三個域的觀點和轉喻象征的三分模型,提出轉喻是一種符號,跨越了本體、認識和語言三個維度,它的使用受語境制約。他認為轉喻是索引符號,作為詞語形式它是“能指”(“signifier”),作為現(xiàn)實世界的物體和頭腦中的認知概念它是“所指”(“signified”),他在對英語和阿拉伯語語篇進行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轉喻實現(xiàn)語篇銜接與連貫的符號模式,這一模式突顯了轉喻使用的形式代形式、形式代概念、形式代事物、概念代形式、事物代形式、概念代概念、概念代事物、事物代概念和事物代事物九種關系,其中前五種關系能夠解釋語篇銜接的形式和語義特征,后四種關系能夠解釋指稱轉喻如何達至語篇連貫。
Al-Sharafi將語篇轉喻分作兩個層面,形式層面涉及銜接、文本組織和布局,符號層面關乎連貫、創(chuàng)作和語篇生成。在語言、心靈和現(xiàn)實互動的過程中,在形式層面語言起主導作用,因而形式居于首要地位,在認知層面概念和事物居于主要地位[5]2。Al-Sharafi運用轉喻理論解釋了Halliday & Hasan所提出的指稱、替代和省略三種語法銜接現(xiàn)象和詞匯銜接現(xiàn)象[22]。
Al-Sharafi在Radden & K?vesces對轉喻所作的現(xiàn)實世界、語言和概念三個層面的劃分基礎上,從符號學的視角對轉喻在英語和阿拉伯語語篇中的銜接功能做了細致的分析,并且闡明了轉喻在圖式、腳本、方案、計劃和意圖中達至的連貫效果。Al-Sharafi只關注了轉喻在語篇構造中所發(fā)揮的銜接功能,沒有從功能語法視角論述轉喻的在謀篇布局過程中發(fā)揮的主位功能、信息功能和互文功能等方面的作用,更沒有考慮到轉喻表達的概念意義和人際意義。
中國學者在對Al-Sharafi的研究進行介紹的基礎上,基于英、漢語語料分析了指稱轉喻、謂詞轉喻和言語行為轉喻的語篇銜接功能,指出轉喻思維不僅僅體現(xiàn)在詞匯和句法層,同樣也體現(xiàn)在語篇層。魏在江認為語篇轉喻理論可以將語言分析中的內涵意義與外延意義結合起來,將語言與語境結合起來,將語義學與語篇語用學結合起來,將語篇描寫與語篇解釋結合起來[23]。國內研究者以Al-Sharafi的研究為藍本,分析了轉喻表達參與的物質過程和態(tài)度意義,以英、漢語料為基礎分析了轉喻的銜接功能和達至連貫的途徑[24]。鑒于轉喻作為一種修辭格在文學語篇中的廣泛運用,因而出現(xiàn)了很多針對中國經典文學作品中轉喻表述的研究[25][26]。
以往研究已經注意到了轉喻表達作為另類語言表述形式能夠傳遞額外的意義,轉喻使用體現(xiàn)出雙重特性,一方面轉喻具有普遍性,是每種語言當中都存在的,另一方面,轉喻具有主觀性,是使用者個人主觀識解的結果。認知語言學和功能語言學都重視語言的表義功能和表義過程,兩種語言理論都重視語言的使用。都將語言看作形義結合體,認為詞匯和語法是個連續(xù)統(tǒng),詞語——句法與意義之間不是任意的關系。相比而言,認知語言學重視語言使用的個體維度,功能語言學更加關注語言使用的整體性和社會性;認知語言學重視詞語和句法表義的理據,功能語言學更加關注語篇層面的意義生成。語言使用的具體體現(xiàn)是語篇,如能立足于認知語言學的現(xiàn)有研究成果,從轉喻表達在語篇中所發(fā)揮的功能角度對指稱轉喻進行全面的研究,在語篇語境中探求其實現(xiàn)意義潛勢的途徑和跨語言的共性和差異,必定能夠使指稱轉喻的社會性、文化性、主觀性和個體性更加明了,也能為指稱轉喻的研究提供更全面的視角,開拓更廣闊的空間,進入更深的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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