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城市學院 文學院, 湖南 益陽 413000)
離合詞是現(xiàn)代漢語里很特別的一個詞類。它既能合起來使用又能在中間插入其它成分分開使用。如:
幫忙——大家?guī)兔Α蠹規(guī)臀业拿?/p>
拔草——他拔草——他拔了兩塊錢的草
在這里“我的忙”、“兩塊錢的草”在形式上是一個定中結構,“我”和“兩塊錢”是 “忙”與“草”的定語,趙元任先生把它們稱為領格賓語或別的特殊的賓語修飾語[注]參見:趙元任.漢語口語語法[M].呂叔湘,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79.。但在語義上,它們之間并不是表示領屬關系,如“我的忙”并不是說“忙”是“我的”,它也不表示其他的一些限定性或描寫修飾的關系,這是一種形式與語義相背離的句法結構。離合詞的這種特殊性使它成為對外漢語教學的一個難點,也成為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的一個重點。
關于離合詞的性質、鑒定標準、結構類型、擴展形式、插入成分類別及語法特點等前人多有論述。對于離合詞成因的解釋,付士勇認為離合詞是古漢語向現(xiàn)代漢語發(fā)展過程中必然出現(xiàn)的一種語言現(xiàn)象,是歷史發(fā)展的結果[注]付士勇.論離合詞[J].黔東南民族師專學報,2001(1):49.。沈懷興、王海峰主要從語用的角度探討了離合詞的成因[注]參見:沈懷興.“離合說”析疑[J].語言教學與研究,2002(6):62-63;王海峰.現(xiàn)代漢語離合詞離析動因芻議[J].語文研究,2002(3):32-33.。
我們認為,以上兩種因素只是離合詞形成的外部原因,其真正的原因應該來自它的句法內部。由于離合詞的構成形式大部分是動賓結構,因此我們的研究對象主要是動賓式離合詞。我們將從分析動賓式離合詞的論元結構入手,來探討其插入成分的句法語義來源,從而揭示動賓式離合詞可離可合的句法成因。
論元結構理論 論元結構是指詞項及其所屬的子語類[注]子語類屬性及有關的討論,參見:顧陽.論元結構理論介紹[J].國外語言學,1994(1):1-10.所構成的介于詞匯語義及句法之間的一種結構關系,通常在文獻中討論最多的是作述語的動詞和論元之間的結構關系。論元這一概念,從廣義上說就是帶有論旨角色的名詞組。而論旨角色通常表示述語表達事件所涉及的主體(施事者/經(jīng)驗者)、客體,或其行為狀態(tài)等所處的場所、活動的起點、方向、終點,事件發(fā)生的原因及引起的結果,施事憑籍的工具等等。動詞與論旨角色之間形成論旨關系,論旨角色由動詞指派給相關的名詞組,就成為論元。論元與述語構成論元結構,最終再反映到句法結構中,形成句法關系,相應的論元就擔任句子的主語、賓語或其他成分。
在生成語法理論中,對詞庫(lexicon)和句法表達(syntactic representation)層面之間存在幾個界面有兩種理論假設:一是詞匯映射理論(Lexical mapping theory,簡稱LMT)。該理論認為在詞庫和句法表達層面之間只有一個層次,那就是論元結構。二是Levin & Rappaport的理論假設。Levin & Rappaport認為在詞庫和句法表達層面之間有兩個界面,這兩個界面的作用分別為表達詞匯的語義及句法特點,一個稱為詞匯語義表達式,另一個稱為詞匯句法表達式,也稱論元結構。詞匯從詞庫到句法層面要先經(jīng)過語義表達式,再經(jīng)過詞匯句法表達式。某些詞匯經(jīng)過這兩個層面,可以涵變?yōu)樾碌脑~匯,如非賓格動詞(Unaccusative verb)、中間動詞(middle verb)等等[注]Levin,Beth and Malka Rappaport Hovav.1995.Unaccusativity:At the Syntax-Lexical Semantics Interface[M].MIT Press,Cambridge,Massachusetts.。從Levin 和 Rappaport對非賓格動詞及被動動詞生成的理論解釋中受到啟發(fā),我們認為這種句法理論也可以用來解釋動賓式離合詞中的插入成分的生成原因。
動賓式離合詞插入成分的生成 動賓式離合詞根據(jù)其組成成分的不同可以分為兩大類: 一類由“動詞性成分(V)+名詞性成分(N)”構成,一類由“動詞性成分(V)+動詞性成分(V)”構成。為行文方便,我們分別稱為單核動賓結構式和雙核動賓結構式。
1. 單核動賓式的論元結構
(1)單核動賓式的數(shù)量—— 單核結構動詞是指“VO”動賓式中只有一個動核結構,這個結構以“V”為動詞核心。這類結構中的名詞多為不可數(shù)名詞和抽象名詞,前面不能帶個體量詞,只能加不定量詞“種、類、點兒、些”和動量詞“次、回、遍、趟”等。如只能說“省了一些事,上了一次當”,不能說“省一件事,上一個當”。這類詞大約占了動賓式離合詞80%,它們又可以分為兩類:
A. 礙事 罷工 敗興 幫忙 報仇 操心 操神 稱心 吃飯 辭工 當家 道歉 發(fā)財 翻案 告狀 過癮 還債 回話 回禮 記仇 繳械 敬酒 寬心 勞神 慪氣 欠情 欠債 請客 入伙 讓座 撒謊 殺價 傷心 省事 送禮 投票 問話 洗澡 享福 泄氣 栽贓 造謠 造孽 折壽 中計 作證 做主
B. 拆臺 搗鬼 點將 丟臉 丟丑 丟人 革命 將軍 接班 揭底 揭短 揩油 勞駕 聊天 買帳 沒戲 摸底 讓步 掃興 上當 生氣 挑刺 越軌 沾邊 沾光 找茬 中毒
A類的詞義可以從它的組成成分的語義素直接推出來,如“礙事=礙+事”,“罷工=罷+工”。B類詞義卻不能,它里面的名詞性語素的實體義基本上已經(jīng)抽象化或隱喻化,整個詞的意義也就有了引申義或比喻義。如“搗鬼”的意思不是“搗”+“鬼”,而是指使用詭計;“揩油”也不是“擦一點油”,而是“比喻占公家或別人的便宜”[注]本文對詞項的釋義主要依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修訂本),商務印書館,1996年版。。也就是說,在詞義的銜接緊密度上,B組比A組的語義更趨于整體性,更凝固。
(2)單核動詞“V”的論元結構—— 單核動賓式里只含一個述語“V”,在詞庫中,只有動詞“V”才具有指派論元的資格。一般認為,動詞可以對句子意義做出最好的預測,動詞的論元可以從它的詞匯意義中推導出來。單核動賓式的動詞“V”的顯性論元(占主賓位的論元)同樣可以從它的詞匯意義中推導出來。如“投票”中的“投”的詞匯意義是“放進去、送進去”;“請客”中的“請”的詞匯意義是“邀(約)某人來”;“拆臺”中的“拆”的詞匯意義是“毀掉”??梢赃@樣來描述它們語義結構(詞匯語義表達式):
動詞“V”的語義結構(詞匯語義表達式): 投:〈某人放(送)進某物〉
請:〈某人邀(約)某人來〉
從以上動詞的語義結構我們可以看出,這些動詞所表示的活動中都含有兩個參與者:一個施事者,一個受事者。如“投票”中的“投”就包括一個施事論旨角色“某人”,一個受事論旨角色“某物”;“請客”中的“請”也包含了一個施事論旨角色“某人”,一個受事論旨角色“某人”。也就是說,這些動詞都是二元動詞,它們的論元結構(詞匯句法表達式)可以概括如下:
動詞“V”的論元結構(詞匯句法表達式):〈 域外論元 動詞 〈域 內論元〉〉
(施事) (受事)
動詞“V”的論元結構直接投射到句法層面,就會形成下列句式,形式化為:
動詞“V”的句法結構:S+V+O 如:大家投票。 小王請客。
在上例中,“大家”和“小王”為動詞“V”(“投”和“請”)的域外論元施事,“票”和“客”成為動詞“V”的域內論元受事,它們分別占據(jù)了動詞“V”的句法表層結構中的主語(“S”)和賓語(“O”)位置。我們可以看到,插入成分并沒有出現(xiàn),在動詞“V”的表層句法結構中也沒有它的位置。由此可見,在單核結構式中,插入成分并非來源于動詞“V”。
但是,在動賓式離合詞的擴展式中,只能帶兩個論旨角色的動詞在“大家[投]他的[票]”“小王[請]我們的[客]”等句子中卻帶有三個論旨角色,這是違反論旨關系準則(θ-criterion)[注]論旨關系準則(θ-criterion):是論旨理論中的一個重要原則,它規(guī)定:每個論元必須,而且只能,得到一個論旨角色;每個論旨角色必須,而且只能,分配給一個論元。的。但為什么這些句子又都是合格的呢?其原因只能是,在動賓式離合詞的論元結構中,決定表層結構中能有幾個名詞性成分的只能是整個“V-O”結構。
(3)單核動賓式“V-O”的論元結構—— 單核動詞“V”進入詞匯語義層面后與客體受事“O”結合,“V”和“O”組合后,由于高頻率地使用,使得它們的意義變得越來越凝固,在靜態(tài)的詞匯語義層面,它們更像是一個詞,具有了相對穩(wěn)定的意義。
動詞“V”在詞庫底層只是單純地表示一種行為動作,當它與“O”結合后,“V-O”便具有了一種表現(xiàn)潛在事件的能力[注]動賓短語一般都能表示事件,論元就是事件中的參與者。單核動賓組合與一般的動賓短語稍有不同,它們只具有表達事件的“潛在資質”。這是因為動賓短語中的動詞和名詞都具有典型性,它們在意義上都是自足的。在概念結構中,動詞可以看作是事件中活動或事態(tài)的詞匯形式,名詞可以看作是詞匯化的事件活動中的可控參與者。這樣,動賓短語在語義底層就能自足地表示一個已實現(xiàn)的事件。但我們這里的動賓式離合詞卻不同,它們的組成成分還不是一個完全的動詞和名詞,或者說它們還不是典型的動詞和名詞,這樣,它們不能表達一個實現(xiàn)了的具體的事件。但它們里面又包含了動性成分和名性成分,所以它們是具有表達潛在事件的能力的。參見:Hopper,Paul J.& Sandra A.Thompson.1980.Transitivity in Grammar and Discourse[M].Language56.2:251-299.。它的論元結構必須滿足自身事件完成的條件,即它須帶有自身的參與者。而這些事件的參與者除了施事、受事,還涉及到與事、動作行為的對象、事件發(fā)生的地點以及原因等等。這種變化也就是常說的論元增容:論元數(shù)量的增加。當論元結構直接映射到句法層面時,也就形成了比動詞“V”映射時復雜得多的句法結構。
下面我們以“投票”為例來具體地說明單核動賓式“V-O”論元結構的生成以及其插入成分的來源?!巴镀薄钡脑~典釋義為:“選舉的一種方式,由選舉人將所要選的人的姓名寫在票上,或在印有候選人姓名的選票上做出標志,投入標箱。表決議案也有用投票方式的?!?/p>
“投票”的語義結構:〈選舉人通過投選票的方式來選候選人〉 (主體:選舉人 客體:候選人,選票)
在這個語義結構里,新增加了一個事件參與者“候選人”。因而在“投票”的論元結構中也就新增加了一個與事論元“候選人”。
“投票”的論元結構為:〈 域外論元 動詞 〈 域內論元〈新 增論元〉〉〉
(施事) (受事) (與事)
在這個論元結構中,施事為“選舉人”,受事為 “選票”,與事則是指與投票事件相關的參與者“候選人”。動賓式“V-O”的論元結構直接投射到句法層面,就形成下列句式:
“投票”的句法結構:S+V+AX(定語)+O 如:他[投]村長的[票]。
單核動賓式“V-O”論元結構的復雜生成過程可以表示如下:
由以上分析可知,單核結構中插入成分的來源主要是動詞“V”和賓語“O”結合后新產(chǎn)生的一個事件參與者,是“V”的論元結構向“V-O”的論元結構轉變過程中的論元增容。它被指派的論元角色一般為與事或對象。
2. 雙核動賓式的論元結構
(1)雙核動賓式的數(shù)量——雙核結構動詞是指“VO”中的“O”為動詞性成分的動賓式離合詞。如“挨克”中的“克”,本為動詞,可以組成“以柔克剛、克服”等。在“VO”中,“O”的動詞義虛化,成為名動詞,作“V”的賓語。這類詞只占“VO”的小部分,約20%。這類動詞有:
挨克 挨批 挨宰 挨整 吃苦 吃虧 出丑 解圍 救急 受累 受騙 討好 討嫌 應急 應聘 造反 遮丑
(2)雙核動賓式的論元結構——這類動賓式由兩個動詞性成分組成,如“挨宰”是由動詞性成分“挨”和“宰”構成,它們代表的是兩個簡單的事件結構,這兩個簡單事件組合后便形成了動賓式所代表的復雜事件結構。事件結構映射到語義層面上時,就體現(xiàn)為語義結構;語義結構映射到句法語義層面則體現(xiàn)為論元結構。雙核動賓式的論元就是由這兩個底層動詞(述語動詞和賓語動詞)的論元提升而來的,它的論元結構也就是由這兩個底層動詞的論元結構整合而成的。這種映射和整合關系可以表示如下:
↓ ↓
↓ ↓
下面,我們通過將含有插入成分的擴展式分解成兩個簡單句的方式,來分析兩個底層動詞的論元是如何提升為動賓式的論元的[注]本文語料主要來源于北京大學現(xiàn)代漢語語料庫,為行文方便,對部分語料進行了刪減和改動。。
a 〈當事1施事2系事3〉 b 〈當事1系事3, c〈施事2受事1〉〉
a 〈當事1致事2系事3〉 b 〈當事1系事3, c〈致事2感事1〉〉
a 〈主事1對象2系事3〉 b 〈主事1系事3,c(施事1對象2〉〉
a 〈主事1對象2系事3〉 b 〈主事1系事3,c 〈施事4對象2〉〉
a 〈主事1感事2系事3〉 b 〈主事1系事3,c〈感事2〉〉
上面動賓式“V-O”組合中包含了兩個述謂結構。由于賓語是述語的補足成分,賓語對述語的依附性較大。在語義上,“O”所組成的述謂結構和“V”組成的述謂結構之間是一種主從關系,也就是說,“O”是“V”的一個從屬述謂結構。如“挨批”中的“批”就是“挨”的一個從屬述謂結構。這個從屬述謂結構所表述的事件可以通過隱藏論元而只出現(xiàn)謂詞的形式成為它的上級結構的一個論元,如“批”為“挨”的系事。
為方便表述,我們稱主述謂結構“b”為主論元結構,從屬述謂結構“c”為從屬論元結構;包含這兩個論元結構的動賓式論元結構“a”為母結構,主從論元結構“b.c”則分別為母結構“a”的兩個子結構。
我們先來看兩個子結構中的論元(即底層動詞的論元)之間的關系。主結構“b”大多帶兩個論旨角色,如(i)中的當事“耿飚”和系事“批”。從屬結構“c”既有兩個論旨角色的如(i)-(iv),也有一個論旨角色的如(v)中只有感事“企業(yè)”。主結構中的主體論元大多在從屬結構中出現(xiàn)(有相同的下標1),如例(i)(ii)(iii),但是論旨角色發(fā)生了變化,例(i)b和例(ii)b中的主體當事論元“耿飚”和“你”到了“c”中以后變成了客體論元受事和感事。例(iii)b中的主體論元“聶鳳智”雖然到了(iii)c后仍為主體論元,但由主事變?yōu)榱耸┦隆?“b”結構中的主體論元也可以完全不在“c”中出現(xiàn),如上例(iv)和(v)中的主事“求援信”和“我們”就沒在“c”中出現(xiàn)。
我們再看母結構與兩個子結構論元之間的關系。子結構中的論元提升為母結構中的論元是有規(guī)律的,從上例中的論元下標同指情況可以看出:子論元結構“b”中的論元(下標為1、3的論元)都提升到了母論元結構“a” 中,它們成為“a”的必有論元。至于子結構“c”中的論元提升情況相對而言比較復雜一點,有這樣幾種變化:一是凡在“b”中出現(xiàn)過了的論元都成為“a”的必有論元,如例(i)、(ii)、(iii)c結構中的受事“耿飚”、感事“你”和施事“聶鳳智”;二是“c”獨有的論元,或者只能成為“a”的可有論元(下標數(shù)字為2的論元),或者不能提升到母論元結構中,如(iv)c的施事“X”就沒有出現(xiàn)在“a”中。
最后,我們可以看到,底層的述語動詞的論元(即主論元結構中的論元)都提升為動賓式論元結構(即母論元結構)中的必有論元,而底層賓語動詞的論元結構(即從屬論元結構)中的論元只能提升為動賓式論元結構(母論元結構)中的可有論元或不出現(xiàn)在動賓式論元結構中。這些可有論元即進入表層結構后形成的插入成分“X”。也就是說,雙核動賓式中的插入成分“X”只從賓語素“O”中產(chǎn)生,而不會從動語素“V”中產(chǎn)生。
由以上對雙核動賓式的分析可看出,在該類動賓組合中的插入成分來源于底層賓語動賓“O”所支配的名詞性成分,它通過論元提升的方式從“O”的論元結構轉變成為“VO”組合論元結構中的一個論元。它被指派的論旨角色比較復雜,既有主體論元施事、致事和感事,又有客體論元與事和對象。
插入成分出現(xiàn)在定語位置的原因——句法位置有限性的制約 插入成分作為動詞語義結構中新增的一個可有論元,當它映射到句法表層時必然要受句法結構的制約。按照生成語法理論,表層最多只有三個句法位置提供給動詞的論元:主語、間接賓語和直接賓語。由于動詞“V”是個二元動詞,在表層只有兩個句法位置提供給它的論元:主語和賓語。“V-O”組合中“O”已經(jīng)占據(jù)了直接賓語的位置,而動詞前面的主語位置也已安排給動詞“V”的另外一個主體論元,因此,表層中便已沒有論元位置提供給新增論元或提升論元“X”。這樣插入成分“X”只能通過其它有標記的形式出現(xiàn)在句法結構中,即處于動詞后面作直接賓語“O”的定語,結構助詞“的”便成為它的論元標記形式。因此,可以說插入成分出現(xiàn)在定語位置是受句法位置有限性制約后不得已而采取的一種方式。
動賓式離合詞插入成分的來源有兩個:一是在單核動賓式中,它來源于 “V”和“O”組合后所表達的事件中的一個參與者角色。這個過程發(fā)生在詞匯語義層面。二是在雙核動賓式中,它來自動詞性賓語“O”隱含的一個論元角色。
動賓式離合詞插入成分的產(chǎn)生方式有兩種:在單核動賓式中,它通過論元增容的方式產(chǎn)生,在詞匯句法層面(論元結構)成為“V-O”的論元;在雙核動賓式中,它通過論元提升的方式產(chǎn)生,即由“O”的論元提升為“V-O”的論元。
動賓式離合詞插入成分“X”論元投射到句法層面時,受句法位置有限性的制約,只能出現(xiàn)在非論元位置“定語”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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