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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對界定文化的重要意義

      2014-04-01 21:13:54霍桂桓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哲學與文化研究室北京100732
      關鍵詞:界定研究者主觀

      霍桂桓,中國社會科學院 哲學研究所 哲學與文化研究室,北京100732

      一般說來,任何一位從事文化哲學研究的研究者,都不會否認對文化的界定工作所具有的重要意義,因為只有對作為具體研究對象的文化的基本內(nèi)涵和外延進行了清晰和嚴格的界定,文化哲學研究才有可能得到確實可靠的基本學術前提和理論研究的出發(fā)點,從而避免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的風險。不過,盡管如此,對于究竟如何恰當?shù)剡M行這種研究工作,尤其是對于進行這樣的研究工作是否需要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抑或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對于這種研究工作是否具有重要意義,卻是絕大多數(shù)中外文化哲學研究者所忽視的問題——只要概略地檢視一下絕大多數(shù)中外研究者在這個方面的具體表現(xiàn),我們便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這些研究者對這里的前一個問題便極少涉及,更不必說這里的后一個問題了。

      有鑒于此,筆者試圖做的工作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首先,以《文化:對各種概念和定義的批判性評論》①本文所依據(jù)的此書的版本即克魯伯和克拉克洪編纂的,作為現(xiàn)代西方文化研究的經(jīng)典性參考讀本的Culture:A Critical Review of Concepts and Definitions。為主要參考資料,對作為研究工作的“界定文化”進行明確的界定,概略展示存在于界定文化的過程之中的獨斷論傾向;其次,概略揭示這個方面的獨斷論傾向的基本成因是由于研究者徹底忽略了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簡要論證并充分強調(diào)研究者只有既對自身、同時也對被研究對象進行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才有可能真正逐步破除這里存在的獨斷論傾向;最后,概略說明研究者在這里進行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的具體目標和實際結果,是使其逐步達到文化研究、文化哲學研究、乃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的學術自覺,是通過逐步揚棄獨斷論傾向而獲得并保持既嚴謹、又開放的學術研究心態(tài),從而在具體研究過程中得出符合初衷的確切結論。

      一、對文化進行界定的工作會包含獨斷論傾向嗎

      作為文化哲學研究的學術起點的對文化進行界定的工作,一般說來會包含著研究者的獨斷論傾向嗎?要想回答這個問題,顯然需要首先對這種工作進行明確的界定。不過,對于絕大多數(shù)文化哲學研究者來說,這樣做似乎頗有“小題大做”抑或“咬文嚼字”之嫌,因為在他們看來,所謂“對文化進行界定”無非是對作為被研究對象的文化下個定義而已,這似乎完全是一目了然的,犯不上再進行什么進一步的探究。實則不然!實際上,這樣的基本態(tài)度本身便包含著一定的獨斷論傾向,因為它完全是通過以常識為基礎、以“想當然”的方式形成的,因而這種態(tài)度恰恰是需要通過進行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而破除的。那么,什么是作為研究工作的文化界定呢?

      在筆者看來,從包括《文化》英文版所涉及的、為文化下定義的研究者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研究者界定文化的基本方式來看,這種給文化下定義的工作主要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種類型是,研究者通過自己的獨到的探索和研究,提出完全是獨創(chuàng)性的、抑或?qū)崿F(xiàn)了根本性的學術突破的嶄新的文化定義;另一種類型則是貌似從自己的研究角度出發(fā)對文化進行了界定,實質(zhì)上卻不過是在引用已有的文化定義的同時對其進行了簡單的修補而已,這個方面的極端情況就是以不加任何批判反思的方式完全照搬和沿用已有的文化定義。

      那么,這樣的文化界定工作究竟是否包含了獨斷論傾向呢?只要我們明確了所謂“獨斷論傾向”指的就是研究者由于主觀武斷的態(tài)度而無法得出真正恰當?shù)难芯拷Y論的基本傾向,那么,我們便比較容易確定這樣的研究工作究竟是否包含獨斷論傾向了——從表面上來看,這里的第一種類型似乎更容易包含獨斷論傾向。這既是因為這種做法往往是或明或暗地以“我認為文化(就)是× × ×”的、頗具獨斷色彩的論斷方式表現(xiàn)出來的,同時也是因為,這種界定文化的做法既具有“前無古人”獨創(chuàng)性、又因此而具有“一錘定音”式的權威性,所以,特定的研究者在這里所特有的獨斷色彩,顯然是毋庸置疑的①實際上,僅僅瀏覽一下克魯伯和克拉克洪編纂的《文化》英文版的“第一編”,我們就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在E.B.泰勒于1871年正式確立現(xiàn)代意義上的、以人類學為主要關注點的文化定義之前,幾乎所有有關文化的“定義”、或者更加嚴格地說“看法”,實際上都可以歸入這里所說的第一種界定類型,因而幾乎所有這些有關文化的“看法”無不具有以隨意性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的獨斷論色彩。[1]11-13——尤其是當這樣的研究者是以頗具隨意性的方式、而不是以集中精力進行專門研究的方式談論文化②實際上,中西思想史上的絕大多數(shù)思想家在論及文化的時候,都不是以對文化進行的系統(tǒng)全面的專門研究為基礎的,因而其所得出的相應的結論往往難免既具有這樣的主觀隨意性,同時也具有非常嚴重的語境依賴性;而這兩個方面顯然都是后世文化研究者在涉及他們的觀點的時候應當特別加以注意的。的時候,這樣的獨斷論色彩的存在更是一目了然的。因為從根本上來說,隨意性實質(zhì)上不過是獨斷性的一種比較曲折和溫和的表現(xiàn)形式而已,而且,有必要強調(diào)指出的是,一旦有人以這樣的方式首次提出了對文化的界定、尤其是當這樣的界定者頗有學術聲望的時候,后人便往往會因其獨創(chuàng)性、特別是因為其權威性而沿用下來,于是,我們便看到了對文化進行界定的第二種類型。

      由于第二種對文化進行界定的類型主要表現(xiàn)為,研究者對已有的文化定義進行簡單的修補、抑或以完全照搬的方式加以沿用,所以,與上述第一種界定文化的類型相比較而言,這種研究工作本身似乎并不具有獨斷論傾向,或者說至少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獨斷論傾向,因為即使這種文化定義之中包含著一定的主觀武斷成分,包括研究者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人也會認為,這樣的成分完全是被引用者在界定文化的時候所導致的,因而并不是由引用者自身導致的。實際情況真的是這樣嗎?否!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只要我們?yōu)g覽一下古今中外絕大多數(shù)引用文化定義的研究者的做法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盡管引用者本身在這里并沒有表現(xiàn)出非常明顯的獨斷論傾向,但是,他/她所進行的這種引用過程卻首先便是一個包含著主觀成分的選擇過程——在這里,其主觀成分實際上主要是通過下列三種方式表達出來的,即研究者要么出于絕對崇拜權威的基本心理、以無條件地信賴既有文化定義的方式直接對其進行搬用,要么是已經(jīng)看到了既有文化定義的不妥之處、但卻因為不愿意承受開拓進取的學術研究所特有的繁難和艱辛、因而出于懶惰的心態(tài)而照搬既有的文化定義,要么盡管不是出于絕對地崇拜權威、但卻是出于一己之偏好而以隨意性的方式在多種既有文化定義之中選擇一種并加以沿用。既然如此,那么,能夠說這三種主觀因素本身沒有包含這些文化定義的引用者所具有的獨斷論傾向嗎?

      在筆者看來,盡管我們不能直接說研究者在這里表現(xiàn)出來的這三者主觀成分本身就是這樣的獨斷論傾向,但是,它們直接構成了這種研究者可能具有的獨斷論傾向的基礎和土壤,這卻是毋庸置疑的——實際上,無論是絕對地崇拜權威、進而無條件地信賴既有文化定義的主觀態(tài)度和做法,還是出于一己之偏好而選擇一種文化定義加以引用的主觀態(tài)度和做法,都不僅包含著沒有充分的理智性依據(jù)的、因而有可能直接導致獨斷論傾向的主觀情感成分,而且,這樣的主觀情感成分本身也是通過頗具排他性色彩的論斷方式具體表現(xiàn)出來的;此外,盡管嚴格說來,這里表現(xiàn)出來的懶惰心態(tài)本身也同樣并不是獨斷論傾向、甚至不如這里的另外兩種主觀成分與獨斷論傾向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但是,這樣的心態(tài)所導致的結果,亦即由于懶惰而回避必不可少的嚴格的學術探究和學術批判,進而導致完全照搬既有的文化定義的結果,實際上卻與上述兩種作為獨斷論傾向的基礎和土壤而存在的主觀態(tài)度導致的結果并無二致。

      這樣一來,我們顯然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即使上述第二種類型的界定文化的工作本身似乎并不包含獨斷論傾向,但研究者卻因為具有這三者主觀成分之中的某一種主觀成分,實際上是難以避免獨斷論傾向的出現(xiàn)和發(fā)揮作用的——我們甚至可以形象地說,正是因為這三者主觀成分提供了使獨斷論傾向有可能產(chǎn)生出來的基本前提和土壤,所以,被引用的文化定義之中所包含的獨斷論傾向的種子才會因勢而發(fā)芽和生長、進而發(fā)揮其不良作用。

      既然進行文化界定的工作要么本身便包含著獨斷論傾向,要么包含著使這樣的基本傾向得以產(chǎn)生的基礎和土壤,而這種基本傾向本身又顯然會使接下來的文化哲學研究出現(xiàn)由研究對象不清楚造成的各種偏差,那么,如何才能從根本上認識并克服這種基本傾向呢?

      二、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才是獨斷論傾向的根本克星

      一般說來,就包括自然科學、人文科學和社會科學在內(nèi)的任何一種人類學術研究而言,研究者對被研究對象的理智性界定,都難免既包含著主觀情感成分,也包含著猜想抑或推測因素;而一旦研究者由于在這里受作為前者的主觀情感成分的影響,忽略了作為后者的猜想或者推測因素、甚至忽略了學術研究所必需的嚴謹?shù)睦碇切詰B(tài)度,進而認為自己對被研究對象進行的界定已經(jīng)是完美無缺的或者無懈可擊的,那么,這種主觀情感成分便會以獨斷論傾向的方式具體表現(xiàn)出來,從而對其接下來的研究工作發(fā)揮根本性的不良影響——概而言之,這種不良影響是從該項研究的基礎部分開始、以“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的。而這樣一來,研究者接下來進行的一系列研究和最終的研究結論,便不僅同樣會包含著獨斷論的傾向,而且必定會因此而有失偏頗、甚至會出現(xiàn)嚴重的失誤!

      既然如此,那么,具體來說,這樣的基本情況在文化哲學研究之中也一定有所體現(xiàn)嗎?如果是,研究者又應當如何對這樣的主觀情感成分和相應的獨斷論傾向進行有效地克服?

      在筆者看來,從根本上來說,文化哲學研究者也和其他的人類學術研究者一樣,在界定其研究對象的時候都既具有這樣的主觀情感成分、因而也難免出現(xiàn)這樣的獨斷論傾向:無論是前面已經(jīng)提到的《文化》英文版的引論部分動輒出現(xiàn)的“× ×曾經(jīng)認為文化是× × ×”的句式和相應的語源學方面的概述[1]12-15,還是我們在國內(nèi)外絕大多數(shù)文化研究者那里都能夠看到的、在界定文化或者引用他人的文化定義的時候所采取的做法①關這個方面的例子,我們可以非常方便地隨意舉出一些例證:由國內(nèi)學者陸揚、王毅編著的《文化研究》是如此;而除了上述由克魯伯和克拉克洪編纂的《文化》英文版之外,由英國當代著名文化研究者雷蒙·威廉斯所編著的《關鍵詞:文化與社會的詞匯》也同樣是如此。[2]3-17[3]101-109,就這一點而言概莫能外。因此,在面對這些定義的時候,研究者實際上便會面臨下列不容回避的根本性問題:無論是這些類似文化定義的觀點或者“說法”,還是似乎頗具權威性的文化定義,都具有嚴格的學術意義上的合法性嗎?如果具有,那么它們的合法性究竟來自何處?

      毋庸贅言,這些與界定被研究對象的工作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根本性問題,不僅會對以獨創(chuàng)的方式對文化進行界定的研究者產(chǎn)生振聾發(fā)聵式的影響,而且,也同樣有可能使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引用既有文化定義、進而展開其研究具體的研究者面臨下列雙重學術困境,即一方面,如果研究者承認其所引用的這些有關文化的觀點、說法或者定義具有嚴格的學術意義上的合法性,那么,他們?yōu)榱嘶卮疬@樣的問題,就不得不進一步追尋這種合法性的來源,進而不得不確定這種合法性的程度和范圍,而這就不可避免地會導致對這些觀點、說法或者定義的審視、懷疑、乃至批判性反思;另一方面,如果不承認其所引用的這些觀點、說法或者定義的合法性,研究者便會因此而“自毀根基”,在否定這里的合法性的同時,把自己的學術前提、基礎和依據(jù)也同時否定掉了。當然,無論就文化哲學研究而言,還是就許多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而論,在涉及對其研究對象進行界定的時候,很多研究者實際上并沒有充分意識到這個根本性問題的存在,于是才有了我們所看到的、尤其是就文化的定義來說的情感成分和獨斷論傾向。然而,對這個根本性問題表現(xiàn)出來的如此漠視,難道不也從一個特定的角度,表明這樣的研究者依然處于非理智性的情感狀態(tài)之中,因而依然隱含著獨斷論的傾向嗎?

      行文至此,我們已經(jīng)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文化哲學研究者在界定其研究對象時所包含、或者說所表現(xiàn)出來的獨斷論傾向,以及因此而產(chǎn)生的各種不良后果,從根本上來說就是由其并未自覺認識到的情感成分造成的。而在筆者看來,所有這些情感成分之所以能夠發(fā)揮這樣的作用,則是因為所有這些研究者幾乎都忽視了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工作需要在這里發(fā)揮的重要作用!實際情況果真是如此嗎?或者換句話說,只要進行了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工作,這樣的情感因素就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遏制、因而使這里的獨斷論傾向得到消除嗎?在筆者看來,只要我們通過下列步驟簡要考察一下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究竟是否能夠抵制這些情感成分、進而清除這樣的獨斷論傾向,這些問題就可以得到明確的回答了。

      為了回答這些問題,我們需要強調(diào)指出的是,就像人們在日常生活中說“自我反省”或者“吾日三省吾身”的時候,往往表示的是對自己的反省那樣,通常意義上的所謂“哲學反思”所表示的,也往往主要是指哲學研究者對其自身做進行的反思,亦即哲學研究者的“自我反思”。不過,我們在這里所謂“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所指的,則不僅包括文化哲學研究者對自身的主觀世界之諸方面進行的系統(tǒng)、深刻和全面的哲學批判反思,而且也包括這些研究者對作為其研究對象的文化定義及其諸方面進行的系統(tǒng)、深刻和全面的哲學批判反思——也就是說,至少就這里所涉及的文化哲學研究的定義中的被研究對象的工作而言,我們所謂的“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指的是既涉及作為研究者的主體、同時也涉及作為被研究對象的客體的哲學上的嚴格的批判反思,因而可以說是“雙重的批判反思”:

      一方面,就這里的前者而言,筆者認為,只有通過進行這樣的批判反思,研究者才有可能對自己的研究起點、研究過程及其結論進行系統(tǒng)、深刻和全面的批判性審視,在逐漸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所采取的基本立場、思維方式、研究模式和研究方法究竟是否具有合法性和恰當性的同時,逐步意識到自己在界定文化的過程中究竟是否存在獨斷論傾向——毋庸贅言,一旦明確地認識到了自己在進行這樣的工作的過程中的確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獨斷論傾向,研究者便有可能從嚴謹?shù)膶W術研究要求出發(fā),認真地運用各種相應的理智性方法和手段,逐步對這種特定的獨斷論傾向進行克服了。

      另一方面,就對于作為被研究對象的課題進行的哲學上的嚴格批判反思來說,毋庸諱言,由于絕大多數(shù)研究者都認為“反思”抑或“哲學上的批判反思”主要針對的是研究者本身,而不是針對被研究對象的,因此,要想確切地表明這第二重批判反思的合法性和必要性,我們不僅需要確定究竟能不能進行這樣的批判反思,或者說需要確定這樣的批判反思究竟是否能夠存在,而且還需要證明進行這樣的批判反思對于文化哲學研究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因此,這里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們在這里能夠進行這樣的批判反思、或者說這樣的批判反思在這里有其存在的合法性嗎?筆者認為答案是完全肯定的!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雖然文化哲學研究者在其實際研究過程中也必須參照各種具體的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但是,由于其學術層次、學科地位和學科性質(zhì)的緣故,文化哲學的研究對象卻主要是各種具體的文化理論,也就是說,它的研究對象主要應當是已經(jīng)存在的各種文化理論、或者至少可以說應當是各種從屬于這些文化理論的具體的學術觀點。從這種角度出發(fā)來看,如果說文化理論是對各種現(xiàn)實存在的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進行的“初級”描述和研究的話,那么,文化哲學研究就應當主要是對這些文化理論進行的帶有深刻的批判反思意味的研究,因而在具體涉及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的時候,文化哲學研究實際上也就具體表現(xiàn)為“次級”描述和研究,亦即具體體現(xiàn)為對作為有關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的“初級”描述和研究的文化理論,進行“次級”描述和研究了。

      從這里出發(fā),我們至少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以下兩點:第一,文化哲學研究的任務主要不是直接對各種實際存在的具體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進行研究,而是對既有的、與這些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直接相關的文化理論進行嚴格的、哲學層次和意義上的系統(tǒng)研究和深刻的批判反思。也正因為如此,作為文化理論研究的開端性工作的、通過探討和研究各種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而界定文化的工作,自然也屬于文化哲學研究加以系統(tǒng)研究和深刻批判反思的范圍,是這種系統(tǒng)研究和深刻批判反思的對象之一。因此,我們在這里所需要進行的、對界定文化的研究工作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不僅是完全可能的,而且還因為這本來就是文化哲學研究的題中應有之義,因而也是完全合法的。第二,正因為文化哲學研究的主要任務是對特定的文化理論進行深刻的研究和系統(tǒng)的批判反思,而不是直接對各種實際存在的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進行具體研究,所以,真正嚴格意義上的文化哲學研究既不應當以“越俎代庖”的方式直接探討和研究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使自己混同于抑或取代具體的文化理論研究①毋庸贅言,盡管文化哲學研究者同樣需要關注現(xiàn)實存在的各種具體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尤其是在對特定的文化理論進行批判反思的過程中,必須以這樣的文化活動和文化現(xiàn)象為學術依據(jù),但是,假如研究者因此便把文化哲學研究混同于具體的文化理論研究,甚至進而要求文化哲學研究所得出的結論發(fā)揮實際干預現(xiàn)實的作用,則顯然是從根本上忽視了文化哲學研究與文化理論研究在學術層次和研究對象方面的根本區(qū)別,最終只能得出事與愿違的結果。,同時,也不應當通過自覺不自覺地照搬與文化哲學研究處于截然不同的較低學術層次的各種具體文化理論研究的研究結論,以直接“平移”和機械堆積的方式來“建構”所謂的文化哲學理論體系,使自己的研究在理論反思水平、學術研究層次和相應的研究結論的深刻性方面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去了文化哲學研究所應有的理論品格和學術價值②實際上,以不加任何批判反思的方式,把本不屬于哲學研究的領域、沒有達到哲學的理論層次和學術深度的各種文化理論的研究結論,直接當做建構“文化哲學理論體系”的必要組件的做法,本身便非常清楚地表明這樣的研究者徹底忽略了哲學研究所必需的,系統(tǒng)、深入和全面的批判反思功夫;此外,這種做法不僅使研究者自己的文化哲學研究難以逐步深入推進、不斷取得實質(zhì)性進展,而且,還會因為“冒”文化哲學研究之“名”而行非文化哲學研究之“實”,對本應大力提倡進行嚴格的哲學批判反思的文化哲學研究界、尤其是對國內(nèi)文化哲學研究界,產(chǎn)生比較廣泛的不良影響。!

      那么,對于文化哲學研究來說,進行這樣的批判反思是不可或缺的嗎?答案同樣是完全肯定的!因為在面對包括對文化進行界定的工作在內(nèi)的所有各種文化理論、乃至各種相應的具體觀點的時候,文化哲學研究者只有在對自己的主觀世界諸方面進行深刻、系統(tǒng)和全面的批判反思的基礎上,進而對這樣的被研究對象進行深刻、系統(tǒng)和全面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才有可能在清醒地認識到自身有可能存在的獨斷論傾向并努力加以克服的同時,對這些作為研究結果而存在的具體觀點及其諸方面進行全面和清晰的認識——也就是說,研究者才有可能在認識和把握這些觀點的基本內(nèi)容的同時,清晰地認識和把握它們那分別由其合理性的方面和不合理性等方面共同構成的有效性限度,從而認識和把握隱含在它們背后的、使它們得以產(chǎn)生出來的基本立場、思維方式、研究模式和研究方法,尤其是認識和把握各種造成其不合理性的、包括其獨斷論傾向在內(nèi)的不良成分,最終形成對這些具體觀點及其諸方面的、既深刻又全面的認識,為真正全面地揚棄它們做好全面地準備,使自己的學術研究和理論建構真正能夠取得富有建設性意義的突破和發(fā)展。

      可見,只有對包括文化的界定工作在內(nèi)的所有各種具體的文化研究工作及其結論進行哲學上的、嚴格的和徹底的批判反思,我們才有可能在恰當?shù)貙Υ蛽P棄它們的各個方面成果的基礎上,卓有成效地開展和推進我們自己的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學研究工作;反之,如果我們只是立足于“常識”層次上的基本理解、以直接照搬的“平移”方式來對待這些研究結論,僅僅把它們當做支持抑或證明自己的學術合法性的“論據(jù)”來使用,那么,這樣的做法顯然不可能從根本上有助于我們自己的研究工作——它充其量也不過是在前人已經(jīng)達到的學術層次上“原地踏步”而已,更不用說還有可能由于進一步延續(xù)了前人的學術缺陷和相應的不良傾向,因而產(chǎn)生“以訛傳訛”的不良后果:只要概略瀏覽一下自E.B.泰勒在其于1871年出版的《原始文化》一書之中提出新的意義上的文化定義以來、尤其是自克魯伯和克拉克洪編纂的《文化》英文版于1952年出版以來,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學研究在界定文化這項基礎性工作方面所出現(xiàn)的依然眾說紛紜、毫無實質(zhì)性進展的基本發(fā)展狀況,這種做法的不恰當性就會非常醒目地突出表現(xiàn)出來!這難道不是恰恰說明,對文化進行界定的工作亟需由哲學層次上的、嚴格的批判反思來加以徹底清理嗎?而這樣一來,進行我們在上面所說的、對作為被研究對象的文化定義及其諸方面進行系統(tǒng)、深刻和全面的哲學批判反思的必要性,顯然也就昭然若揭了。

      綜上所述,在進行界定文化的工作的時候,只有通過進行上述嚴格的、哲學研究層次上的“雙重批判反思”,研究者才有可能逐步清醒地認識到自身所具有的和包含在既有的文化觀之中的情感成分和獨斷論傾向,進而自覺地努力克服所有這些不良因素,在盡可能恰當?shù)貙Υ脱芯堪ǜ鞣N現(xiàn)實對象和理論成果在內(nèi)的所有方面的同時,真正使自己的研究工作能夠富有建設性,并不斷取得實質(zhì)性進展。

      三、達到學術研究的自覺是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的根本目的

      初看起來,確定了對文化進行界定的工作包含著一定的情感成分和獨斷論傾向,進而揭示了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是這些情感成分和獨斷論傾向的根本克星,因而既是合法的、也是十分必要的,我們的探討和研究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其實不盡然,這既是因為對文化進行界定工作顯然只不過是文化哲學研究的基礎性開端,因此,如果研究者所進行的這種批判反思僅僅到此為止,那么,就此后的文化哲學研究過程來說,這樣的做法顯然便是具有“就事論事”性質(zhì)的,因而是不徹底的;同時,這也是因為,盡管研究者在這里進行的這種批判反思有可能作為“成功的一半”的“良好的開端”而存在和發(fā)揮作用,但是,這卻根本不意味著,在此后的以及過程中,研究者就再也不必煞費苦心地進行這種既不得不涉及自身、又不得不涉及被研究對象的“雙重”批判反思了。因為無論就其接下來進行的具體研究和論述而言,還是就其主要通過訴諸邏輯推理而得出的研究結論而論,研究者所固有的各種主觀情感成分和相應的獨斷論傾向,都依然會在不同程度上存在并發(fā)揮各種各樣的不良作用——比如說,偏愛通過精確、清晰和嚴謹?shù)倪壿嬐评韥淼贸銎溲芯拷Y論的研究者,往往便有可能忽視、甚至無視那些初看起來不合邏輯的現(xiàn)實情況和各種相應的問題;而且,從更加深刻和一般的意義上來說,絕大多數(shù)研究者都有可能出現(xiàn)下列情況,即只要正在進行的探討和研究取得了可喜的進展,研究者便會對自己所采用的基本立場、思維方式、研究模式和研究方法深信不疑,因而幾乎根本不再通過自覺地進行嚴格的批判反思,仔細審查一下這些方面究竟是否恰當、究竟是否真正適合于被研究對象……

      在筆者看來,凡此種種無不表明,研究者并不是只有在界定其研究對象的時候才必須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而是應當努力把這樣的批判反思從具體的“就事論事”層次提升到自覺意識的層次,使之逐步變成研究者、特別是逐步變成文化哲學研究者的思維習慣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或者更加嚴格地說,使之變成研究者、特別是變成文化哲學研究者所必需的“學術自覺”[4]的有機組成部分,最終形成并保持既嚴謹、又開放的學術研究心態(tài)!正是從這種意義上來看,我們可以認為“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的根本目的就是達到學術研究的自覺”。這里出現(xiàn)的問題在于,難道只有進行這樣的、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包括文化哲學研究者在內(nèi)的研究者才能夠達到其所必需的“學術自覺”嗎?

      答案是完全肯定的!之所以如此決絕,主要依據(jù)有以下兩個方面:

      首先,只要研究者真正承認“學術自覺”是必要的,那么,他/她接下來面對的問題顯然就應當是,究竟如何才能達到這樣的“學術自覺”。而就對這個問題的回答而言,我們顯然可以說,無論各不相同的研究者能夠列舉出多少種或抽象、或具體的方式、方法抑或途徑,也無論這些方式、方法抑或途徑究竟能夠在何種程度上有助于這些研究者形成其“學術自覺”,它們所發(fā)揮的作用就系統(tǒng)性、全面性、深刻性和徹底性而言,顯然都是根本不可能與我們所說的、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所發(fā)揮的作用相媲美的。而且,從原則來說,研究者所進行的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的舉措并不排斥所有這些方式、方法抑或途徑,而是完全能夠把它們有機結合起來,從而使之變得更加系統(tǒng)、全面、深刻和徹底。因此,我們完全可以說,這樣的批判反思是研究者用以達到“學術自覺”的最根本的方法和手段,是其達到真正的“學術自覺”所必需的。

      其次,所謂“學術自覺”實際上并不像有些人所認為的那樣是虛無縹渺的紙上談兵,而是有其明確的客觀標準的——在筆者看來,要想考察研究者究竟是否真正達到了“學術自覺”,只要具體審視一下其所進行的學術研究究竟是否既具有鮮明的現(xiàn)實針對性,又具有恰當?shù)睦碚摻忉屃?,就完全可以?也就是說,只要研究者所進行的研究和所得出的結論在這兩個方面都表現(xiàn)卓越,那么,我們就可以說他/她已經(jīng)達到了“學術自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倘若研究者根本沒有達到“學術自覺”,他/她是既不可能進行建立在深刻和敏銳的問題意識基礎之上的學術研究,也不可能使該項研究由于既具有扎實的學理性依據(jù)、又進行了緊密結合現(xiàn)實問題的系統(tǒng)嚴謹?shù)膶W術性探討而具有恰當?shù)睦碚摻忉屃?。這樣一來,顯而易見的是,如果研究者沒有進行我們在上面所說的、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因而既沒有對自身的學術素養(yǎng)和相應的優(yōu)長劣短進行盡可能清醒的認識和清晰的學術定位,也沒有對被研究對象的各個方面進行清晰明確的認識和相應的學術定位,那么,說“他/她是根本不可能形成深刻敏銳的、具有鮮明的現(xiàn)實針對性的問題意識,根本不可能通過進行上述系統(tǒng)嚴謹?shù)膶W術探討而得出具有恰當?shù)睦碚摻忉屃Φ难芯拷Y論”,顯然便不是夸張之詞了。

      綜上所述可見,研究者要想使其研究既具有鮮明的現(xiàn)實針對性,又具有恰當?shù)睦碚摻忉屃?,就有必要將其進行的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提升到“學術自覺”的思維層次,使之變成其思維習慣和思維模式的有機組成部分,逐步形成并保持既嚴謹又開放的學術研究心態(tài);另一方面,研究者要想使“學術自覺”不流于單純的口號,而是真正落到實處,那么,自覺地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就是其必須采取的最具有關鍵性的基本途徑——對于作為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學研究之開端的、亟須克服各種情感成分和相應的獨斷論傾向的界定文化的工作來說是如此,對于具有整體性的文化研究和文化哲學研究來說是如此,對于包括哲學研究在內(nèi)的其他所有各種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正是從這種角度出發(fā),我們不僅可以說,研究者所需要進行的、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就是以真正的學術自覺為其根本目的和最終歸宿的,而且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強調(diào)指出,究竟是否進行嚴格的、哲學上的批判反思,不僅是判斷研究者的學術研究究竟是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哲學研究的基本標準,同時也是衡量其究竟是否開始追求學術自覺、在何種程度上達到了學術自覺的重要尺度。

      [1]Alfred L.Kroeber & Clyde Kluckhohn:Culture:A Critical Review of Concepts and Definitions,New York:Vintage Books,1952.

      [2]陸揚、王毅:《文化研究》,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

      [3]雷蒙·威廉斯:《關鍵詞:文化與社會的詞匯》,劉建基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5年版。

      [4]霍桂桓:《論哲學研究的自覺:“誰的”自覺和“如何”自覺》,載《江海學刊》2012年第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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