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星星的王岐山

欒慧+趙良美

66歲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紀委書記王岐山在3月5號那天回到“老家”—北京市人大代表團參與審議政府工作報告。王曾經(jīng)擔任北京市長，在聽北京人藝院長張和平談及文化體制改革存在問題時突然插播。

“現(xiàn)在網(wǎng)上很時髦的一個韓劇，叫什么星星？”王岐山問。

代表們沉默。有年輕代表小聲提及：“《來自星星的你》?！?/p>

“對，《來自星星的你》。你看，你們官員都不知道。”王岐山說。全場大笑。

王岐山說，他此前也看過韓劇。沒有人知道他看網(wǎng)絡劇的時間從哪里來，每天中紀委網(wǎng)站上掛出不同層級的貪腐事跡，在前年冬天接任中紀委書記一職后，在中央的一系列新規(guī)定新政策的支持下，這位精通經(jīng)濟、金融秩序，長于理財?shù)膰鴦赵焊笨偫碜兂闪艘晃环锤瘮〉拈_路者。

笑聲之后的王岐山顯得有點語重心長：“韓劇為什么占領了中國？甚至漂揚過海占領美國和歐洲。前幾年他們就出了一個江南style?！?/p>

王岐山說：“我也有一段沒一段看看韓劇。韓劇走在我們的前頭，它們的內核和靈魂，恰恰是傳統(tǒng)文化的升華?！?/p>

《來自星星的你》的男主角都敏俊長相英俊，是一位400多歲的外星人，有一份大學教授職務，對女主角深情款款，還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超能力，多次挽救女主角于危難之中。

66歲的王岐山也有過研究室工作經(jīng)歷，精力充沛地忙著一份看上去可能是最忙碌的工作，對這個國家的反腐敗事業(yè)深情款款，根據(jù)中央對腐敗問題的共同看法，不反腐敗，可能就亡黨亡國。

王岐山和都教授一樣，也是一位拯救者。

政治局常委的書單

“睿智的、有幾屋子書的都教授”是一個藝術創(chuàng)作角色，王岐山讀的書，可是實實在在的。他不僅自己讀書，還向別人推薦書籍。

王岐山可能是最喜歡把自己的愛好說得極其詳細的領導人，一般來說中國領導人甚少在公眾面前談及自己極為私密的個人生活和喜好，大多數(shù)談論的，也都是喜歡的運動，提到閱讀，也往往甚少談到讀什么書。

王岐山是個例外。他會說看韓劇、聽江南style，還跟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一樣追看美劇《紙牌屋》；他推薦的幾本書，包括《舊制度與大革命》、《大清相國》和《公正》都受到各級官員們的追捧。

王岐山很愛看書。

1969年，21歲的王岐山到陜西延安馮莊公社插隊，成為一名知青。知青生活艱苦，白天要干農(nóng)活，還吃不飽飯。每星期干6天，周日休息一天。很多人會在休息時打撲克，但王岐山卻選擇了讀書。他趴在石板桌上看數(shù)理化，有時候甚至讀一本外國的經(jīng)濟學書籍。

根據(jù)媒體的公開報道，這本經(jīng)濟學的書是王岐山從習近平那里“扣”下來的。當時習近平在延安梁家河插隊。有一次，習近平從北京返回梁家河，中途在王岐山處借宿，兩人合蓋著一床被子，習隨身攜帶的這本經(jīng)濟學書就留給了王岐山。

插隊兩年之后，王岐山離開馮莊公社，到陜西博物館充當一名講解員，其后又以工農(nóng)兵學員身份進入西北大學就讀歷史系，畢業(yè)后再次回到陜西博物館。王在西安參加了當時青年們組織的地下讀書會，甚至讀到一些禁書，比如威廉·夏伊勒所著，源于納粹德國檔案的《第三帝國的興亡》等。

“文革”時期，各地盛行這種地下讀書會，成為很多年輕人獲取知識、得到精神支持的重要途徑。

1979年，王岐山回到北京，成為中國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的一名實習研究員。3年后，中共中央農(nóng)村政策研究室主任杜潤生看中了他，將他從社科院調到中共中央農(nóng)村政策研究室，其后，王還擔任了國務院農(nóng)村發(fā)展研究中心發(fā)展研究所的所長。在此期間，他沒有改變的習慣就是閱讀。

即使后來擔任政府高級官員，王岐山在公開場合也會談及看書。在擔任北京市長期間，他反對官員講套話，說，“有這時間還不如省下來讀書”。2007年離任北京市長一職，在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之前，他也利用這一空閑時間“多讀書”。

他把韓劇流行歸為內核傳統(tǒng)：“文化產(chǎn)業(yè)的前景，還是離不開老祖宗的東西”，而這個結論是他“努力看書，從而悟出的道理”。

王岐山喜歡讀書，也喜歡薦書。

1986年，他在擔任農(nóng)村發(fā)展研究中心發(fā)展研究所所長期間，就開始給朋友們薦書。當時，他推薦閱讀的一本書是日本前首相吉田茂所著的《激蕩的百年史》。這本書就是一本日本現(xiàn)代化發(fā)展史，從日本明治維新開始講起，到二戰(zhàn)后日本重建。當時在所里工作的王振耀說，這本書其實是提醒大家日本在現(xiàn)代化中走過的哪些路我們需要避免。

2012年，有兩本書因為王岐山的推薦而聲名大噪。一本就是法國歷史學家托克維爾所著的《舊制度與大革命》，另外一本則是官場小說家王躍文所著的《大清相國》。

這兩本書，王岐山早在2007年就推薦過。時隔5年，王岐山躍升中央決策層，這兩本書重新一夜爆紅。

《舊制度與大革命》是王岐山在2012年11月30日，與反腐專家們座談時提到的。彼時王剛剛被任命為中紀委書記半月。這本書闡述的大革命背景跟現(xiàn)在中國的情況有很多相似之處。

《人民日報》曾就此評論稱，當前的中國和大革命前的法國都處于最繁榮的時期，物質財富的增加，催促了人民權利意識的覺醒和敏感，對特權、腐敗和不公正的容忍度更低，所以繁榮反而加速了大革命的到來。

“這是一個值得借鑒的歷史經(jīng)驗。”《人民日報》說。

2011年，王岐山在西安看望大學時代的老師張豈之時，告訴老師，自己正在閱讀《舊制度與大革命》。

“我問為什么要讀這本書？他講了幾點，說可以給我們一些歷史的經(jīng)驗教訓。”張豈之告訴《博客天下》，自己當時還沒有看過這本書?！八v了以后我再看，我覺得他的介紹還是準確的?！眅ndprint

如果說王岐山推薦《舊制度與大革命》可能跟其所學專業(yè)歷史有關，其推薦的另外一本書《大清相國》，可能更多的是因為書中所刻畫的康熙重臣陳廷敬身上，寄托了自己的一些人格理想。

陳廷敬游歷官場幾十載而不倒，但他并不是一名庸官，而是一名能官、廉官。作者王躍文曾說，陳廷敬自身過硬，而且敢于去碰觸一些難題。

強勢反腐

《來自星星的你》里的都教授有底線，自己喜歡的女主角提交了一份抄襲論文，他會當場判為零分。十八大后接掌中紀委的王岐山，對自己、身邊人和紀檢隊伍近乎苛刻。不通人情這點上，他有點像一個外星來的人。

在王岐山身邊的工作人員眼中，他是一個風趣而且愛開玩笑的人，只是這些玩笑在涉及腐敗議題時會戛然而止。在兩會上，王岐山與代表們討論《來自星星的你》其實只是插曲，他更多的時間是在談“黨風廉政建設”。

2012年十八大上，王岐山當選為中紀委書記?？倳浟暯骄腰h內，“腐敗問題愈演愈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

這位鐵腕人物如何反腐引起媒體熱議。

半個月后，王岐山主持召開了一場與專家的座談會，會風突變。

中紀委從2000年開始，就組織專家座談，許多與會的專家曾多次參會。在此次會議上，第一位發(fā)言的專家剛剛說了一句“尊敬的王書記”，就被王岐山打斷，讓其不要講套話，不要念稿子。

“參加王某人的會議，不準念發(fā)言稿?！蓖踽秸f。

其后參會的專家們紛紛放棄講稿，從各個角度對反腐提出建議。對有些建議，王岐山連連點頭。而專家們的討論也時有“思想的火花迸出”。

有觀察人士注意到，以往參會以刑法方面的專家居多，現(xiàn)在囊括的專家包括各個層面，行政、司法，甚至政治學，反腐有從事后嚴懲向通過政治制度設計、事先預防的方向發(fā)展的趨勢。

在2013年1月份召開的中央紀委委員學習十八大精神研討會上，王岐山直接布置了“作業(yè)”，讓中紀委委員們在下午開會之前先交一份親自撰寫的學習心得，根本來不及召秘書代筆。

運轉了10年的中央巡視制度亦發(fā)生了改變。2013年5月，中紀委派遣了10個巡視組到地方和企業(yè)巡視。與以往不同的是，巡視組組長不再是“鐵帽子”，而是一次一任命。

巡視組巡視之后發(fā)表的通報也變得簡潔而尖銳，少談成績，多談問題。比如9月19日出版的《江西日報》在刊登第八巡視組的巡視通報時，全文一共1380字，65字肯定了當?shù)氐某煽儯?43字直陳當?shù)毓賵觥笆账投Y金”“帶病提拔”等問題，再配以293字的嚴肅整改建議。

5個月后，中紀委又展開了第二輪的巡視，此番重點放在了“一把手”的腐敗上。

“己不正，何以正人？”王岐山擔任中紀委書記后，將相當一部分精力也放在了紀委成員本身的監(jiān)督上。

2013年5月27日，全國紀檢監(jiān)察系統(tǒng)開展會員卡專項清退活動，要求系統(tǒng)內的所有在職干部和職工，自行清退所有收受的各種名目的會員卡。

王岐山的一位老友曾向媒體透露，前些年曾經(jīng)有一位國企老總送給過王一張高爾夫球場的榮譽卡，后來王翻箱倒柜地找出來還給了該老總。

王對于自身的嚴苛不僅僅是在中紀委書記任上。早在擔任北京市長時，王岐山就表示，“要管好自己，還要管好配偶、子女和身邊的工作人員。”

《南方人物周刊》曾經(jīng)在報道中提及，王岐山在北京工作時，市政府給了一套房子，但王在上調中央擔任國務院副總理后，王就將這套房子交了出去。

2013年9月，中紀委監(jiān)察部網(wǎng)站正式上線，反腐舉報又多了一條權威的路線。王岐山身邊的工作人員透露，王岐山重視網(wǎng)絡反腐，他自己身邊還成立了一個網(wǎng)絡工作小組，專門收集網(wǎng)絡上的反腐信息。而中紀委秘書長崔少鵬透露，網(wǎng)站正是在王岐山的主導下建立的。

網(wǎng)站的成立并不意味著線下工作的輕松。香港《鳳凰周刊》曾在報道中披露，王岐山要工作人員把上訪民眾當親人，接訪時不能踢皮球。

甚至稱呼上也有要求，“看身份證后確定對方的年齡，大10歲以上要叫‘老叔，大10歲以下的叫‘哥，小的要叫‘兄弟。一進來首先要握住手，然后另一只手半摟住對方，熱情地道一聲‘歡迎！”

與這些反腐舉措推出的同時，是重量級高官的紛紛落馬。公開資料統(tǒng)計顯示，從十八大后至今，落馬的省部級官員已達22名，平均每月有2人落馬。

救火者王岐山

都教授400年間從事過非常多的職業(yè)，醫(yī)生、公務員、律師、銀行職員和大學教授。王岐山的職業(yè)生涯中也從事過多個不同領域的工作，其中大多數(shù)時候是“救火”。

王岐山畢業(yè)于西北大學歷史系，后來進入中科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國研究室，擔任實習研究員。對王來說，這是一份專業(yè)對口的工作，他也干得很不錯。這段時期，他參與編撰了《辛亥武昌起義人物傳》和《民國人物傳》，展現(xiàn)了出色的文字功底和史料處理能力。

“如果這么發(fā)展下去，他肯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研究員?！睍r任民國史室副主任的朱信泉說。

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文革”剛剛結束，中國這艘暫時擱淺的巨輪正在試圖調整航向，將重心逐漸轉移至經(jīng)濟發(fā)展領域。

也正是在此背景之下，王離開了歷史的故紙堆，逐漸轉向了與現(xiàn)實聯(lián)系緊密的經(jīng)濟的研究，并且開始在官場嶄露頭角。

這一研究領域的轉變跟兩個人關系緊密。一個是黃江南，當時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讀研究生，另外一個就是現(xiàn)在的社會學家李銀河。

黃江南熱衷于舉行小型沙龍，認識了很多人，包括來自于《農(nóng)民日報》的記者翁永曦以及李銀河。黃對中國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問題高度關注，特別是對當時經(jīng)濟發(fā)展上隱隱存在的“大躍進”風潮頗為警惕，他提出國民經(jīng)濟結構失調論，稱中國在80年代初可能要出現(xiàn)一次結構性的經(jīng)濟危機。

這一言論引起了李銀河的關注，她把朋友王岐山介紹給了黃江南。黃與王似乎“相見恨晚”，在黃眼中，王雖然是學歷史的，但“非常聰明，對經(jīng)濟知識的理解和吸收非常快”。王提出向中央提交一份報告。endprint

四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包括黃江南、翁永曦、朱嘉明和王岐山，撰寫了一份關于中國當時經(jīng)濟形勢的分析報告，由王轉交給姚依林。姚又將報告轉呈給了陳云。最終這份報告達到了中南海，他們得到了一次與時任總理對話的機會。

這是王岐山第一次擔任基層與國家掌舵者之間的聯(lián)絡者。其后幾年，他一直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1981年，中共中央農(nóng)村政策研究室成立，該所與國務院農(nóng)村發(fā)展研究中心是兩套班子一套人馬，由杜潤生掌舵。杜潤生賞識王岐山，在1982年將其從社科院調到農(nóng)研室。農(nóng)研室坐落于北京西黃城根南街9號，所以人們習慣稱之為“九號院”。

在“九號院”，王的組織能力逐漸展露出來。他很快從聯(lián)絡室成果處的處長成為副主任。他熱心、做事勤快，保持基層年輕人與中央的聯(lián)系。

而王此時的工作模式亦露端倪。他不講套話，跟杜潤生匯報工作極簡短。

王岐山在九號院待了7年，曾參與起草中央有關農(nóng)村問題的多個一號文件，成為一名農(nóng)村問題專家，從1988年開始，他轉入人生的另外一站—金融。

在這一年，王擔任了中國農(nóng)村信托投資公司總經(jīng)理。次年，他進入了銀行系統(tǒng)，擔任建行副行長、中國銀行副行長以及建行行長。

1997年，王岐山被調往廣東擔任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協(xié)助時為廣東省委書記的李長春處理廣東的“窗口企業(yè)”廣國投的破產(chǎn)事宜，開始了其最廣為人知的“救火”生涯。

1997年亞洲爆發(fā)金融危機，廣東受到波及。作為廣東的窗口企業(yè)，“廣國投”，即廣東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發(fā)生嚴重資不抵債的情況。在政企不分的年代，“窗口型企業(yè)”享有政府支持，被視為政府的代表。這也成為廣國投可以融資的基礎。但在亞洲金融危機后，經(jīng)核算，廣國投的負債率超出了政府的償還能力。為此，王岐山?jīng)Q心讓廣國投破產(chǎn)。

在廣國投的債權人中，有一部分是國際知名的金融機構。他們對王岐山的決定感到憤怒，表示要跟中國打官司。王岐山面臨雙重壓力，既要維護中國利益，又要考慮到中國金融機構在國際上的形象。為此，他一方面堅持強硬，表示，廣國投的破產(chǎn)符合國際通行做法；另一方面，他也向國際金融機構解釋，窗口企業(yè)已經(jīng)跟政府分離。

王岐山成功處理廣國投破產(chǎn)事件，被贊“有理有力有節(jié)”。2000年，王岐山回到北京，擔任國務院體制改革辦公室主任，2002年，他又接受另外一項“救火”任務，被調往海南擔任省委書記，解決這個房產(chǎn)泡沫破滅后的海島經(jīng)濟發(fā)展的方向。

但王岐山在海南只待了5個月，剛剛提出海南要走“生態(tài)立省”之路，2003年4月20日，他就被緊急調往首都北京，處理這座因SARS襲擊而深陷恐慌的都市。

王岐山將抗擊SARS視為一場戰(zhàn)爭，在4月24日召開的第一次政府常務會議上，他直指，“軍中無戲言”，要求工作匯報“一是一，二是二”。

王岐山放棄一貫低調的做事風格，主動走到媒體的聚光燈下，接受采訪，公開疫情，同時，他切斷污染源、火速建立小湯山醫(yī)院，經(jīng)過兩個月的努力，SARS疫情逐漸得到控制。2003年6月24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將北京從SARS疫區(qū)名單中消除。

王岐山的“超能力”

都教授的超能力在十分危急的情況下多次挽救了女主角的生命。而王岐山也擁有自己挽救危局的“超能力”：卓越的口才、與人交往的分寸感以及學歷史給他帶來的長遠眼光。

“年輕時候的王岐山長得很漂亮?！崩钽y河在接受《博客天下》采訪時說，“我聽說，他小時候是孩子王?！?/p>

英俊的外貌，在人際交往中會占有優(yōu)勢，但是要成為領導者，需要的是口才、交際能力和見識眼光。

這點在王岐山早年的插隊生活中已經(jīng)有所體現(xiàn)。從北京到馮莊公社，男知青們緊隨王岐山，女知青則跟隨王岐山的女朋友姚明珊。

在知青們中間，王有很強的號召力。知青們有什么問題，都是找他進行調解。不太聽話的知青也是由王來負責“調教”。

王天生有調和反目者的能力，在陜西參加地下讀書會期間，有兩名學生“領袖”，因政治觀點的差異互不往來，但二人跟王岐山的關系都很好。

在中國官員身上，幽默被認為是一種稀有元素。當這種元素被用于外交場合時，會產(chǎn)生意想不到的火花。

2008年，王岐山擔任國務院主管金融與貿(mào)易的副總理，開始介入中國與美國之間的戰(zhàn)略經(jīng)濟會談。在他首次赴美談判時，他將準備好的演講稿晃了晃又放回口袋，然后脫口談起他對貿(mào)易保護主義的看法。

“在全球化浪潮發(fā)展的今天，各國經(jīng)濟發(fā)展面臨很多新問題，美國存在保護主義也是正常的。”王岐山在講話中，一面體現(xiàn)出對美國貿(mào)易保護主義的理解，另一方面，他又開玩笑說，中國存在某些保守思想。“我們國家現(xiàn)在有的學者說，開放存在問題，開放得太大了，華爾街那批人太會賺錢，把我們的錢都賺走了?！?/p>

直率和幽默的發(fā)言，令美國人耳目一新，連時任美國財長保爾森都成為了王的崇拜者。

美國《時代》周刊在2009年評選出的100位世界最有影響力人物中，王岐山占據(jù)一席?！稌r代》邀請保爾森點評這位昔日的談判對手?！拔宜J識的王岐山行事果斷，好學好問。他還有略顯頑皮的幽默感。他敢作敢為，敢于接受任何挑戰(zhàn)，接手以前從未做過的事，并且取得成功?！?/p>

而在王岐山老師張豈之眼中，歷史學專業(yè)出身的他，可以令他記住歷史上的經(jīng)驗教訓。

“一個學歷史的人后來去抓經(jīng)濟，把潛在的才能發(fā)揮出來了，很投入?，F(xiàn)在他抓廉政，最近請了一些歷史學家在中央政治局的學習會議上做了廉政文化的報告，講中國歷史上的廉政。”張豈之對《博客天下》說，“看來他沒有忘記著眼于歷史的經(jīng)驗教訓。”

歷史系畢業(yè)生王岐山把韓劇的內核和靈魂歸結為“恰恰是傳統(tǒng)文化的升華”，《來自星星的你》中的男性形象，拋開時尚的外形來看，確實也傾向于傳統(tǒng)：年長、睿智、愛讀書、有擔當、綜合素質強，還擅長解決危機。

有人說都教授給了對現(xiàn)實中的男性不滿的女性一個理想的標桿，那基層群眾對王岐山的好感很可能也有類似之處，他給了不滿官場陳腐氣息的普通人一個關于官員的榜樣。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