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殷 毅
繪畫是瞬間意念的產(chǎn)物,是對瞬間意念的執(zhí)著和對純粹表現(xiàn)的癡迷。我喜歡在一種自由、輕松、愉快的狀態(tài)下作畫。我深深地感到繪畫是精神與情感的自然流露,所以單純描繪某一個場景并不是我的目的。我不追求作品的外在表象,我追求作品蘊(yùn)含的內(nèi)在意義,因為透過它的背后可以令人感受到生活中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
——鄭虎彪
鄭虎彪,自由畫家。出生于吉林省圖們市,北京油畫學(xué)會會員。曾舉辦中國宋莊鄭虎彪油畫寫生展、油畫個人展,韓、中美術(shù)交流激情展,《雪》、《風(fēng)》油畫寫生展、第十屆全國水彩畫、粉畫作品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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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虎彪是一位朝鮮族畫家,出生于吉林省東部的圖們市。圖們市位于長白山東麓,圖們江下游,是一個非常美麗的邊境小城,素有“邊疆明珠”的美譽(yù)??赡苷驗榇?,盡管他如今已離鄉(xiāng)近二十載,但人們還是能從他的北京老胡同系列畫里尋找到他故鄉(xiāng)的氣息。
有人說,他筆下的北京老胡同很美但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那是因為離開家鄉(xiāng)后的日子里,他時常在北京的老街感覺到什么。那就是北京的老胡同的古雅氣韻更加重了他對故鄉(xiāng)的思念。鄭虎彪說,每每夜幕來臨,太陽投射出來的金色光芒使老房子變成一個個美麗的剪影。此時,北京作為幾朝帝都積淀下來的特有的古風(fēng)古韻令黃昏的老街更美。有人說,雖然鄭虎彪這個大胖子嘴里喊著筆下畫著《北京、北京》,但他內(nèi)心里涌動著的是對故鄉(xiāng)的深深地思念,或許他在嘴里叨咕著的是《故鄉(xiāng)、故鄉(xiāng)》……
鄭虎彪說,他喜歡表現(xiàn)那些消失了的或正在消失的東西。如老胡同、古村鎮(zhèn)、老漁船、舊上海的外灘等,直接表達(dá)出來的是一種“懷舊”情感。
第一次來到南戴河是他與大海的第一次零距離接觸。他十分地驚訝!遠(yuǎn)處海天一色,一片朦朧;近處海水清澈、小船蕩漾。沒有豪華郵輪,沒有現(xiàn)代化的海上“巨無霸”,只有清澈的海水和一條條透著滄桑感的渺小的漁船。令人油然而生一種生活的溫馨感?!跋鄬δ切┖廊A郵輪,那些黃昏日落時一艘艘滿載而歸的小漁船更能打動我?!?/p>
所以,有評論家說,鄭虎彪從老街窗戶的燈光里看到的是人類的生存欲望,并將它們用視覺的快感或感性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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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虎彪說,單從題材講,我喜歡畫消失的或即將消失的有滄桑感歲月感的東西,喜歡表現(xiàn)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之美。所以,北京的老胡同、舊上海的外灘、海邊的老漁船都是他百畫不厭的題材。尤其是北京郊區(qū)的明代遺址古老村莊爨底下村,令他春夏秋冬樂此不疲地一次次前往。
爨底下村是明代老村遺址,那里有清代民居、壁畫,二戰(zhàn)時期被日軍燒毀的房屋廢墟、抗日哨所遺址以及上個世紀(jì)特殊時期的標(biāo)語,還有古碾、古磨、古井、古廟……它們都令人駐足,并生發(fā)或神秘或憂傷等聯(lián)想。鄭虎彪的“爨底下寫生”系列畫將人們的視角拉回到了以往的榮光歲月。他在畫布上揮灑的油彩營造出的逼真的現(xiàn)場感,極具詩意美的同時令人感懷歷史和時光的轉(zhuǎn)換。
“我在爨底下村是真的有感覺。為此,我一年能去兩三次,時間最長的一次呆了二十多天。目前為止我已畫了四十多張爨底下村的寫生畫。這些畫目前全部被臺灣人收藏。爨底下村是我國非常珍貴的一處文化遺產(chǎn)。那的建筑均坐北朝南,建于緩坡之上,高低錯落、層層升高、依山而建、依勢而就,每家的采光、通風(fēng)、觀景視覺都具最佳效果,充分體現(xiàn)了人與建筑、建筑與環(huán)境的完美結(jié)合??墒侨ツ晡野l(fā)現(xiàn)有許多老建筑已被拆扒建樓了,令人非常遺憾。”
爨底下村是一座有著大歷史背景的建筑景觀,如今已儼然成為作為畫家的鄭虎彪的第一標(biāo)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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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我個人創(chuàng)作狀態(tài)而言,無論畫什么,我更喜歡的是自由自在地畫畫。雖然說畫畫這種行為對我來講是一種生存手段,是一種要實踐自我深處扎根的理想的生活方式,但更多時候我喜歡陶醉在自己的作品中,注重的是畫畫的過程本身。也只有在這時,我才會感到無比的欣慰和滿足?!?/p>
每次在位于半山腰的爨底下村寫生,他要扛著畫具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然后坐下來畫畫,一畫就是幾個小時。有一次,他累得實在直不起腰站不起來了,索性一轉(zhuǎn)身開始畫正在寫生的同伴兒。7、8月的爨底下村正是陽光最強(qiáng)烈的時候,可對畫建筑物來說光線最佳。所畫物體逆著光畫面效果最好,但作畫者卻要面對著強(qiáng)烈的光線。幾天下來,人已曬得不成樣子。冬季在爨底下寫生,渴了沒水喝是常事,直接抓把雪塞進(jìn)嘴里繼續(xù)畫。
畫畫是鄭虎彪生命的全部,他說一天不畫畫就像丟了魂。小時候他用燙斗畫燙畫,燒傷了手毫不在乎;初中畢業(yè)后去美術(shù)班學(xué)畫畫,早上五點起床,需坐一小時的火車從圖們?nèi)パ蛹?,晚上回家?、8點鐘。有一次,他在車站等火車時因畫速寫誤了車次,回不了家只好睡在車站里,第二天繼續(xù)上課。工作后,他為去電影院爭畫海報的機(jī)會,幾乎在三個月里天天去電影院找領(lǐng)導(dǎo),不要住房不要高工資,只要個畫畫的工作。
畫畫對于鄭虎彪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快樂,可以讓他的生命之花更加璀璨。他說,經(jīng)常是畫得入了神煙頭燙了手。畫完成后,他不再關(guān)心畫的去向,也很少將它們拿出去展覽。他認(rèn)為一幅作品完成后只有大家一起欣賞,他才能體會到更大的快樂和滿足。
所以有評論家說,“鄭虎彪的畫隨意豪放,放得開,寫實的同時更多的是即興和感性。這些是畫家本人特別自信的部分,更是他作品的魅力所在。寧靜而穩(wěn)重的色彩和帶著速度感的筆觸,使他的作品富有特殊的愉悅感。這種高度的技術(shù)特征是他在長期的實踐過程中積累下來的,是畫家本人的一筆寶貴財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