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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是個傲嬌貨

      2014-05-14 10:34樂語兒
      飛言情B 2014年5期
      關鍵詞:袍子相公鉗子

      樂語兒

      簡介:軟腳蟹阿離和綠袍子仙君緣起于一顆巨蛋。因垂涎仙君美色,阿離使出渾身解數(shù)占仙君便宜。盡管此仙君傲嬌又毒舌。然而,一次烏龍意外卻讓阿離意識到,她原來并不是一只軟腳蟹……

      一、和神蛋有個約會

      阿離在和青蟹那幾個老家伙打牌的時候,第三百七十二次宣布了自己偉大而崇高的理想:她要嫁一個好看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仙為夫,那漢子必須有著傾倒眾生的臉,頎長堅挺的背影,傲視天下的智慧和一身好仙法。

      以青蟹為首的老家伙們眉頭齊齊抽動,一邊摸著牌張子一邊吐槽:“阿離啊,你這張臉好看是好看,但是上仙不可能只看你的臉就娶你?!?/p>

      阿離想補充,我還有內涵。

      梭子蟹王婆子沒給她這個機會:“你瞧瞧自己,除了那張臉,嘖嘖,那身材只有用一個圓來形容。”

      阿離反駁:“我一只軟腳蟹,身子圓是我的特點?!?/p>

      王婆子道:“是??!我就沒見過活了三百多年,還沒法化出人形智商差成你這樣的低級軟腳蟹?!?/p>

      阿離一怒,眼中一道幽光閃過,王婆子手中的牌一出,她立刻道:“和了!大三元清一色滿貫!”

      王婆子頭頂冒汗:“你連莊三十二把?”

      青蟹開始捋白胡子:“看來她又用那雙異瞳窺我們的牌了?!?/p>

      于是,很不幸,打了一個下午的牌,阿離非但一分錢沒收到,還被青蟹幾個老家伙挨個敲腦袋教訓了一頓。阿離覺得很委屈,揉著額頭上的大包,朝自己家走去。

      回顧平生,三百年前她頭回睜眼,就看見龍族三太子玄震。那貨長得好,笑起來百媚生,還對她很溫柔。那陣兒靈臺不清明,作為一只螃蟹阿離橫著走老和同族撞車,玄震看著她時不時搞得人仰蟹翻哭笑不得,于是在東海下了命令,除了阿離以外的螃蟹,全都直著走路,違者下鍋。為此,阿離不知被同族暗中擄去打了多少次。

      后來她智商初開,讓玄震廢了這命令,才免于英年早逝。再后來,她經常對著玄震的臉犯花癡,原打算日日跟著玄震還清他待自己的恩澤,結果玄震老子覺得她活了數(shù)百年還只是人腦袋蟹身子,作為神仙太過低級,怕她污了兒子的名聲,就把她趕出龍宮扔回了蟹族。

      蟹族族長青蟹老頭算是個好人,除了經常打擊她和彈她腦門以外……

      阿離想想覺得自己蟹生有點悲慘。她唯一過人的地方就是眼睛,她的眼睛能看透世間萬物。所以,經常有熟人抱著稀奇古怪的東西來讓她鑒寶。鑒寶其實沒什么,就是——

      阿離望著桌上的巨蛋,和巨蛋后面滿懷期待的李大媽:“您這是干什么呀?”

      李大媽搓著手:“阿離,快用你的眼睛幫我看看,這蛋里有啥?”

      阿離頰邊滴汗,眼睛一閉一睜,已換成幽綠色,邊看還邊問:“這是從哪里來的?”

      李大媽揮了揮手:“沙灘上撿的,我覺得應該是寶物。所以趕緊拿來讓你瞧瞧。”

      阿離左瞧右瞧,最終攤手:“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蛋里面模模糊糊的,一團白色,應該就是蛋白了吧,拿回去煎了吃吧?!?/p>

      這話很傷人,尋寶心切的李大媽由于太過失望,念了個口訣就飄出了門,阿離追到門口喊:“你的蛋!”

      李大媽哭哭啼啼地回道:“是你的蛋!”

      “……”

      阿離轉回桌子前看了一會兒巨蛋,又試了試異瞳,依舊無效。恰逢肚子餓,她決定把它敲開下鍋。生完火放了油,把蛋在碗上敲了半天沒破,惱怒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她狠狠地舉起兩只鉗子把蛋往地上扔去,就在蛋落地的一瞬間,屋中華光大作,五彩遮眼。

      刺眼光束掠過,只見狹窄的屋子里站著一身綠袍子的仙君,身周散發(fā)出銀色的靈光,正是上仙的品階。他背著阿離,聲音冷得結冰:“是誰無禮?”

      阿離處在巨蛋居然孵出了一個上仙的震撼中無法自拔,半晌,吞吞吐吐地說道:“蛋、蛋、蛋下人了……”

      綠袍子仙君:“……”

      阿離邁著八條腿嗒嗒地湊上前:“那你會下蛋嗎?”

      仙君勃然大怒,負起雙袖冷著臉回頭,卻在看見阿離的一瞬間,清冷的表情驀然定格,薄唇一張,小聲地道出了兩字:“是你。”

      二、撿來的夫君

      阿離撿了一個好看得不得了的仙君這件事,不到三天的工夫,已經傳遍了整個東海。

      那天夜里她見到綠袍子仙君回頭,當即兩行鼻血洶涌而出,止了半天也沒止住。綠袍子仙君見她這番模樣,眉頭皺得像兩根擰緊的麻繩,轉身就要離開。阿離奔上前去,八腿并用地抱住他:“仙君、仙君你別走,留在這里吧!阿離愿意好吃好喝地伺候你,永遠不讓你餓肚子。”

      仙君抿著薄唇不答話。

      阿離又指著唯一的一張床:“床也讓給你睡,絕對不讓你凍著?!?/p>

      仙君一雙鳳眼回望了一下,微微地瞇起。

      阿離很是委屈地說:“阿、阿離還會一輩子保護你?!?/p>

      突然仙君表情釋然,大大方方地走到床前,靴子一脫,躺了上去。自此,阿離撿到了一個寶貝。

      綠袍子的仙君長著一張傾倒眾生的臉,極為好看。他有著頎長堅挺的背影,喜歡日出。每日卯時,都會站在海岸的一塊礁石上,默默地看著太陽從海平面升起。阿離陪他看過幾次,每次都以睡著了不知怎么的就回了自己家告終。問仙君是不是他抱的自己,仙君卻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相識一個月,綠袍子仙君除了初見的兩個字,一句話也沒說過。

      阿離站在礁石下面端著精心烹制的糕點,看著仙君的背影覺得熱血沸騰?;òV了半天,才想起正事開了口:“仙君,你叫什么?”

      阿離已經數(shù)不清是第多少次對著他自說自話,而這人還是不回答,視阿離為無物。

      不僅視阿離為無物,一個月內他把海底所有生物都當空氣處置了。這讓阿離成了蟹族的笑柄,但她自己卻無所謂。

      青蟹族長說了,好色是病,得治。

      阿離不氣餒,爬上礁石站在仙君身后。他的袍子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阿離吸了口氣,好看的嘴角揚出笑:“你明明會說話,為什么不說話呢?”

      海風徐徐。

      “我一直想嫁給一名仙君?!?/p>

      聽聞此言,綠袍子面朝大海的臉莫名黑了半張。

      阿離繼續(xù):“他有著特別好看的臉,有著頎長的背影,還有……”后面兩項似乎還沒從綠袍子身上體現(xiàn)出,阿離選擇性地吞沒了話頭。綠袍子的臉更黑了。

      “就像你一樣?!?/p>

      綠袍子的表情頓時如春風拂過千萬里。

      阿離道:“你再不告訴我名字,我就喊你相公了?!?/p>

      仙君一轉頭,眸中幾番明暗,啟齒道:“溫言?!?/p>

      “溫言,真好聽!”阿離一笑,喊道,“相公。”

      “溫言。”

      “相公叫溫言?!?/p>

      溫言一個不按捺不住,把阿離拎起來扔進了海里。一點都不溫柔。阿離在沉水的過程中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讓溫言也叫我娘子這個難題。為了這個理想,她做了很多傻事。

      諸如半夜時候想偷偷地鉆進溫言的被窩里造成生米煮成熟飯的假象,結果溫言那天莫名其妙地出門夢游了。

      再諸如她趁溫言沐浴的時候拿走他的衣服,寵辱不驚地趴在窗臺上說相公親親,結果溫言一腳踩碎木桶,環(huán)在身上更寵辱不驚地回房了。

      阿離總覺得自己慢了一步,不霸王硬上弓解決不了這個仙君。她找族長買了兩包合歡散,據(jù)說,族里大部分的蟹姑娘都是靠這玩意兒找到如意郎君的。阿離也想試試,于是做飯的時候,正顫抖地拿出合歡散準備和進飯里時,溫言站在她身后冷不防地說了一句:“只有像你這種智慧的生物,才會想到用這一招。”

      阿離一驚,兩只大鉗子一抖,藥粉灑進了自己嘴里。然后,當天晚上她就被溫言無情地關在了房門外。這還不算不幸,最不幸的是青蟹這老家伙故意整她,拿給她的是一包瀉藥。所以,第二天早上溫言出門看日出時,看見阿離八條腿無力地跪在地上,眼圈漆黑。

      溫言喉嚨哽了哽,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又收回來,眉眼冷清地說道:“起來吧。”

      阿離心里全是氣,一扭頭,哼聲道:“不必了!”

      溫言默然。

      阿離聽他不答話,又怯怯地抬起眼睛瞅他:“我還是再跪一會兒反思自己吧?!?/p>

      溫言欣然同意。

      三、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青蟹給的瀉藥太猛,阿離在家緩了三日。趁著溫言去看日出,阿離去找青蟹算賬。結果到了那里就被牌局吸引,坐下去一打就是一天。青蟹幾個老家伙怕她使用異瞳,就把她的眼睛蒙了起來,于是阿離輸光了所有家產。聽聞再輸一局就要輸?shù)魷匮缘乃袡?,阿離急忙跳下牌桌溜回了家。

      彼時,溫言正臉色深沉地握著一杯茶望向屋外。見阿離回來,他滿心以為她會先向自己解釋去了哪里,結果阿離一進屋就蹲在角落里哭,這讓被無視了覺得很不開心的溫言面不改色地捏碎了一個茶杯……

      “今天你去哪里了?”

      阿離怯怯地看他一眼,哭得更洶涌。

      溫言眼皮子一斂,再問:“你去哪里了?”

      “打、打牌?!?/p>

      溫言握著的另一個茶杯,再次被捏碎。

      “發(fā)生了何事?”

      于是阿離小心翼翼地把輸牌的事一一道來。最后想詛咒一句青蟹那老家伙,自家相公冷冷地開了口:“頭腦發(fā)育不全,還學人賭博,活該被坑!”

      說完,兩只袖子一拂,怒氣沖沖地走了。阿離頓時領悟,原來相公不說話是因為一說話就要毒死人。了解到這一點的阿離,獨自在家哭暈了過去。

      而在另一邊的牌桌上,硝煙四起。

      綠袍子的人一推手中的牌,道:“和了?!?/p>

      青蟹:“……”

      “哼,錯打邊張,錯一;不查堂牌,錯二;不知進退,錯三。算了,本君不想再說?!?/p>

      放了炮的青蟹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正想答話,溫言又繼續(xù):“你摸到四萬還留牌在手中時,就已經注定了你的失敗?!?/p>

      “不想講你還講了一大堆……”王婆子打了句哈哈帶過。下一局,她的和又被溫言攔下。

      “打九筒是我的計謀。當你以為九筒出了六筒就安全時,簡直讓整個牌桌都充滿了死蠢的氣息?!?/p>

      “原來你打九筒是這個意思。”

      “停,你別再思考,你會害我沒法呼吸?!?/p>

      這一日,東海齊悲。

      阿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躺在唯一的床上。溫言想必出門去看日出了,阿離伸了個懶腰,一不小心碰到枕頭邊的白袋子,打開一看,里面全是自己輸?shù)舻呢悮ぁU谒伎记嘈愤@老家伙是不是轉了性,就聽見他在門外喊:

      “阿離啊,快出來。我們要拜溫言上仙為師。”

      阿離頓了一下,揉著眼睛出門。青蟹帶領著眾人圍著阿離跟她說了昨日硝煙彌漫的牌桌戰(zhàn)況,一臉崇拜,末了,才說定要拜溫言為師。其實后面的話阿離都沒聽進去,只聽到溫言替自己贏回了貝殼。他一向對著她冷冰冰的,昨天還被他罵了兩句,原來是……

      阿離一推面前的人,飛快地朝礁石方向奔,待她到了海面,看到溫言綠色的身影被萬丈光芒照得很耀眼。

      她問:“相公,你昨日幫我贏回了貝殼嗎?”一只手緊緊地拽著袋子,緊張得出了汗。

      溫言默然站著,依舊不語。

      阿離爬到他身后,兩只鉗子夾上他的衣服拉扯:“相公,你就老實說吧?!?/p>

      溫言一把拂開她:“沒有的事?!?/p>

      “可是族長說……”

      “幻覺!”

      阿離怔了怔,隨即一笑。也沒顧自己是什么身體,一激動就撲了上去,八條腿都掛在了溫言背上。

      “相公壞死了,好傲嬌?!?/p>

      “……”

      “相公啾啾,親親?!?/p>

      溫言臉一紅,急忙別過頭。阿離強行掰過他的臉,越發(fā)開心:“相公你害羞了。”

      溫言咬了牙:“本君……喀喀……你再不松開,我的臉還能更紅?!?/p>

      阿離訕笑了兩聲,依言松了氣力,卻還是掛著不肯下來,正要湊嘴親上溫言臉頰,忽地,海面狂風大作。

      四、一個武力值的渣渣

      玄震活了七百多年,提前進入了神仙更年期,主要原因是他外出布雨回來,就聽見整個東海都在說他早就內定的娘子爬墻去了。爬墻也就算了,剛認識就跟那人住在了一起,這讓玄震大為光火。本想著把那小妞揪回來小打一頓,結果一沖出海面,就看見阿離八腳并用掛在溫言身上想占他便宜,于是小打變成暴打。玄震當即化出龍形,掀起狂風巨浪,一聲呼嘯:“登徒子,納命來!”

      阿離在那一瞬間自覺地認為玄震是在罵自己??梢徽写蛳聛恚虐l(fā)現(xiàn)玄震是沖著溫言去的。溫言眉頭一凝,一把把阿離掀翻在地,身形向天一縱,迎了上去。一時間,海面風勢大作,銀白色的靈光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阿離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兩個上仙打架,盤了腿在邊上坐下,準備好好記住這振奮蟹心的一刻。

      她的夫君溫言上仙有著傾倒眾生的臉,頎長堅挺的背影,傲視天下的智慧和——被人團滅的挫仙法。

      阿離沒想到溫言的仙術差勁得和自己一個鳥樣,跟玄震斗了不過三個回合,就仰天吐了紅。這和想象中他打玄震跟玩似的設定差距太大,阿離有些沒法適應。半空,風聲越來越大,仙靈自然包裹的結界將兩人隔絕在一方世界里。

      溫言回手出招,被玄震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玄震怒得兩只龍眼通紅,咬牙道:“是你,承元仙君?!?/p>

      溫言不語。

      “你居然沒死!你為什么沒死!”

      “就是你死了,本君也不會死?!?/p>

      “你親手殺了她,還有臉活著?”

      “若是本君殺了她,阿離又是誰?”

      “她是我娘子。”

      “她叫我相公?!币痪洳幌滩坏脑?,把向來淡泊的玄震氣得血氣翻涌,攻擊更盛。溫言故意露了一處空門,讓玄震打中自己胸膛。剛才還在糾結溫言缺了一項夫君必備素質的阿離登時回神過來,大吼一聲:“相公!”

      繼而使出自己所有的仙力騰上半空。

      溫言嘴角含血,對她道:“別過來,有結界?!?/p>

      阿離沒聽清楚,上揚的調子啊了一聲,然后龐大的身軀猛地撞在結界上,把自己撞暈了過去,順勢往海里掉。

      天上的黑龍嗚咽了片刻,身形急轉下去接住她,溫言見狀,跳上龍背,把暈厥的阿離接在了懷里。

      “她只有我能抱?!?/p>

      黑龍咬碎一顆牙,啐了句:“卑鄙無恥!”

      溫言合眼:“別把你的特點安在我身上?!?/p>

      “你!”

      玄震一句話沒說完,啪的一聲響,阿離一只蟹腳從中斷了。

      五、調戲夫君這技術活

      幸福來得太快,總讓蟹措腳不及。

      阿離躺在床上,全身都被白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在外面。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最后還是落在了綠色的衣角上。阿離一邊吃著溫言親手喂來的藥,一邊含糊地問:“相公,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很感動?”

      “是的?!睖匮匝燮ざ疾惶А?/p>

      阿離把蟹腳搭在他手上:“可是相公,你也不用把我包成這樣啊。”

      對于那天被撞暈的事,阿離選擇性地用想象代替了現(xiàn)實。想象中的她應該是踏著五彩祥云,保下了自己深愛的相公,導致自己被毀容。溫言看著她泛光的眼睛,咳嗽了兩聲,咳出血來。

      阿離急忙寬慰他:“相公,你別擔心我!螃蟹的命可長啦,用不了多久,我又會活蹦亂跳的?!?/p>

      “嗯,我不擔心?!?/p>

      “相公一定是為了我,和玄震后來起了更大的沖突,相公其實不必的,玄震不會傷害我,”說著說著,話偏離了正題,“相公你的手摸起來好嫩啊?!?/p>

      溫言不動聲色地縮了回去,擱下藥碗:“是嗎?我救你,另有私心。”

      “?。渴鞘裁??”阿離有點小激動。

      溫言正經道:“如果他打死了你,本君以后就沒人可打了?!痹挳?,掰了阿離剛剛占他便宜的蟹腿,衣袂攜風地往門口掠去。

      阿離在床上晃著斷裂的蟹腿想,我對溫言一定是真愛,不然怎么一點都不痛。

      隨后幾日,溫言依舊按時給阿離送藥,喂完藥人就不知去了哪里。阿離卻在那日撞了結界后,經常夢見許多紛亂的畫面。

      夢里有一個綠衣裳的人像溫言一樣,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冷氣,腰間別著一根長鞭。可他從不回頭,所以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溫言。后來又夢見自己莫名其妙地沒了骨頭,站都站不穩(wěn),像爛泥似的癱在地上。阿離很害怕,越掙扎越看見身子周圍一圈血色蕩開。夢結束時,她看見那根銀色的鞭子朝自己打來。

      一聲尖叫,阿離醒了。

      正值日出,溫言不在房內。阿離掙扎著坐起來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八條蟹腿已經斷了六條,只剩兩只大鉗子在晃蕩。思前想后,那夢并不似巧合,自己初次睜眼時,就對前塵沒有記憶,那時信了玄震所講,她的蟹爹蟹娘在一場海難中喪生,阿離傷心過頭,所以什么都想不起來了?,F(xiàn)在仔細想想,怎么螃蟹也會遇上海難嗎?

      打定主意,她決定去找玄震問個清楚,一下床,沒了腿,正好摔了個臉落地。秉著自強自立的精神,阿離滾出了房門。

      待日落西山,她才從龍宮里蔫了似的回轉。進門看見溫言,他半邊臉罩在燭火下,有些陰森。打了個抖,摸著凳子坐下,哀哀地嘆了口氣。

      溫言品了口茶,問:“去干什么了?”

      阿離想起溫言和玄震剛打了一架,避開話題道:“相公吃飯了嗎?”

      茶杯在桌上摔出一聲悶響,溫言仍問:“去干什么了?”

      阿離噘了噘嘴,回道:“去找玄震了?!?/p>

      嗯,很好。杯子裂出一條細紋。

      “找他做什么?”

      阿離開始比畫,手腳并用:“相公,這段日子我總是夢見你……嗯,不對,也不是你,反正就是和你很像的一個人,而且夢見我有人身,卻沒有骨頭?!?/p>

      溫言的眉角細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閉眼不語。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而且那夢好真實,我想找玄震問個清楚?!?/p>

      溫言的嗓音一啞,道:“那他說什么?”

      “他說……”阿離小心地瞅了瞅對面的人,見他神情平淡,咽了一口水道,“說你不是個好東西?!?/p>

      杯子里的茶水突然沸騰地冒了個泡。

      “哦,是嗎?還有嗎?”

      “說讓我把你趕出去?!?/p>

      “還有呢?”

      “說我和你在一起沒好下場?!?/p>

      溫言手里的第N個杯子成功碎了,他抿著嘴角平靜地問:“還有沒有?”

      阿離哽了哽:“還、還說……”

      你還真敢說。

      一掀桌子,溫言身形一晃,把半殘狀態(tài)的阿離帶起身,狠狠地壓在門上。燭火倒地熄滅,屋里一片黑暗。阿離睜著兩只眼睛努力想表達驚訝的情緒,結果卻瞪成了牛眼。溫言一只手捂著她的嘴,悶聲道:“那你信他嗎?”

      阿離:“嗚嗚——”

      “信他就是二愣子!”

      阿離繼續(xù):“嗚嗚——”

      “不說話就是相信了。”

      阿離忍不住,努力伸出舌尖在他手心舔了一下。溫言受了這灼熱,靈臺似乎清明了些,松開手,身子離了半步。阿離被紗布纏著的臉笑得一抖一抖的,道:“相公,我沒說相信他,我只信你?!?/p>

      溫言明顯怔了怔,隨即板起臉,冷聲道:“算你腦袋還沒完全短路?!?/p>

      “……”

      眼看著溫言要轉身去重點燭火,阿離覺得不能放棄這個占便宜的好機會,一聲尖叫,身子隨之前傾,雙唇湊的位置剛剛好。溫言冷不防地回過頭,唇便印在了她的唇上。

      溫言:“……”

      阿離一笑,加重了這個吻。溫言的眉頭皺了皺,把她重新按回門上。眸子中不經意閃過一絲痛意,隨即,舌尖鉆進她溫軟如蜜的嘴里,吮吸著她的味道,有些……熟悉的味道。合了眸,竟?jié)駶櫫恕?/p>

      阿離被溫言這深吻吻得頭腦發(fā)漲,只感覺那人吻過自己的臉頰,吻過自己的耳垂,然后附在耳邊低低一語:“本君……等你好久了?!?/p>

      六、不走尋常路

      按照普通夫妻的發(fā)展模式,都有過肌膚之親了,必然更上一層樓。阿離的愿望是在第二天半夜順利爬上溫言的床,可她萬萬沒料到,仙君的傲嬌度,不是你想揣度就能揣度的。溫言在吻了她的第二天就徹底失蹤了。

      阿離心煩氣躁地把海底翻了個遍,連同他最愛看日出的礁石也去蹲點了,還是沒找到溫言的蹤影。偏偏玄震這個時候還摸著下巴一臉笑:“這個不要臉的老家伙,終于肯走了!”

      阿離覺得,玄震也變得面目可憎了。

      每天在海底橫沖直撞,直到第七天,沙灘邊的土地神給阿離透露了一個口信。他的牌搭子告訴他,溫言上仙有可能去了扶搖山。扶搖山上住著一位上古女仙,聽說可漂亮了。阿離怒由心生,當即決定去抓回自己相公。

      土地神看了看她渾身的白紗布,問:“軟腳蟹,你就這樣去嗎?滾著?”

      阿離一只鉗子把紗布夾斷,露出只剩兩只大鉗子的身體,猛地一個倒立,用鉗子走路:“本姑娘走著去!”

      土地神說:“佩服,佩服。”

      然后阿離就撞樹上了。

      對于一般的神仙來說,去扶搖山不過一個口訣的事,可對阿離這只螃蟹來說,她可是用了整整八天抗戰(zhàn),才爬到了扶搖山山巔,路上被各界精靈小仙嘲笑的苦楚,暫時省略一萬字??僧斔匆姕匮?,她才覺得這苦已經不能再苦。

      就像啞巴吃了生蟹黃……

      溫言和一名女子對坐著,不遠處還有一名長胡子土地神。茶煙裊裊,他在笑。對著那個好看得耀眼的女子笑。阿離覺得自己也挺漂亮,如果不看身體的話,可溫言沒對她笑過。看到她來,溫言的表情又恢復了淡漠。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溫言看了看她缺腿的身子,挑眉道,“用滾的?”

      阿離一顆心傷得透徹,趴在地上說:“相公,你為什么不辭而別?”

      女仙聽見這個稱呼,不禁訝異:“溫言,你和她……”

      溫言好似古井無波,道:“本君出來走走也要和你打招呼經過你許可嗎?”

      阿離捂著心口:“可是相公……”

      “停,不許再說。本君尚有正事,你自行回去?!?/p>

      阿離吞了幾次口水,又看了看那女仙,突然發(fā)了飆:“溫言,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冤家!”

      溫言的手一抖,茶水濺了幾滴。

      阿離又指著女神仙:“插足別人家庭的神仙都不是好神仙。”復又轉向溫言,“像個賣笑的一樣,對著誰你都要笑,有什么好笑的!”

      溫言:“阿離!”

      “停!不許再說,我知道該怎么做!”阿離揮了揮兩只鉗子,看著溫言一滴淚淌出眼眶,又埋進土里擦了擦,擦得一臉灰,隨即,鉗子一收,抱著身體,咕嚕咕嚕地滾下了山去。

      溫言徹底無語望蒼天。

      半晌,溫言起了身,負手背對女仙:“蒹葭,我與你說的事,有勞了?!?/p>

      “非要如此做?”

      “是,這是我欠她的。而且那殼子,已經快碎了?!?/p>

      蒹葭嘆了口氣。溫言又小聲地自語道:“突然發(fā)什么脾氣,一向都挺溫順的?!?/p>

      蒹葭笑著一言點破:“吃醋了而已?!?/p>

      溫言回頭,面色緊繃,心里卻暗笑。吃醋了?這個小醋壇子,這么點小事就吃醋了。還敢對本君那樣說話,看我不找個晚上收拾你。

      一旁的長胡子土地神瑟瑟發(fā)抖:“承、承元君,你、你把自己的心聲說、說出來了。”

      溫言:“那么……”

      土地神往崖邊一站:“我、我懂的?!比缓螅卉S跳了下去。溫言眸里盡藏功與名,轉身消逝在白云裊裊間。

      七、中元節(jié)逛集市

      阿離沒了腿,滾得奇慢,加之兩步一回頭地望扶搖山,滾到深夜,還在山腳下慢慢前行。溫言不負她望,終于趕在她把自己的牙齒全咬碎前出現(xiàn)了。

      阿離一見他的身影,就死命往前滾:“你還追來干什么,我才不要聽你解釋?!?/p>

      溫言默默地從她身上跨過去:“姑娘你想多了?!?/p>

      阿離驟然哭得狂風暴雨:“溫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p>

      視線尚模糊,嘴角卻突然挨上一抹溫熱,咽了淚,溫言的臉就在眼前。他微微蹙著眉,抹了下她唇瓣上的血,道:“誰允許你咬自己的?”

      “不咬自己難道咬你嗎?”

      片刻,指尖直接伸進了她嘴里:“下次生氣,給你咬?!?/p>

      阿離數(shù)日來的怒氣和委屈,被他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堵得煙消云散。阿離擦了擦鼻子,正要開口,溫言補充道:“腦殘的人才會咬自己。”

      于是阿離生氣地在溫言的食指上留了一排整齊的牙印。溫言看著她使勁咬,卻笑了,撫著她一頭柔軟的發(fā):“喀喀,我再教你一次,在這世上存活,自身最重要。謹記一個原則:寧傷他人十分,不傷自己一毫。明白嗎?”

      阿離搖頭:“為什么要說‘再?你什么時候教過我了?”

      溫言捂著頭把手從她的嘴里抽出來,站起身道:“本君和你溝通果然很有問題。罷了,夜深了,我們回東海吧。”

      適逢中元節(jié),無數(shù)孔明燈飄上夜空,明明滅滅,美得奪人心魄。阿離看得癡了,扯住他的衣角,喃喃地問:“怎么有這么多燈?”

      溫言掐指一算:“今日中元。”回頭瞥了一眼土包子阿離,道,“你還沒逛過中元節(jié)的仙市吧?”

      阿離搖著一顆腦袋像撥浪鼓。

      溫言念個口訣變出繩子套在她鉗子上:“走,本君帶你逛仙市?!?/p>

      “……”

      于是,路上無數(shù)仙友都笑瞇瞇地看著溫言打招呼:“喲,承元君,你新養(yǎng)的寵物很有特色啊。”

      “是啊。居然是只沒腳的螃蟹?!?/p>

      溫言不屑和他人搭話,自顧自地帶著阿離往前走。阿離越往仙市里去,卻越覺得熟悉。不是熟悉仙氣,也不是熟悉這仙市,而是——承元。對了,承元這兩個字在哪里聽過?

      正在尋思,一個如花般的姑娘拋了個白面具過來,笑嘻嘻地對阿離道:“買面具嗎?中元節(jié)到了午夜大家都要戴面具的,小仙子買一面吧?!?/p>

      阿離不擅拒絕,只好數(shù)了兩顆貝殼給姑娘。

      面具不錯,可是阿離最近吃得多,臉上有點圓,戴不下。她把面具湊到溫言跟前,笑道:“相公戴面具肯定好看,你戴來看看。”

      溫言擰了眉。

      阿離不依,攀著他的雙肩立直,用鉗子把面具覆在了他的臉上,再趴下來看溫言。溫言戴著面具很合適,就像他本該有這樣的面具作襯一般。阿離將他左右瞧了許久,兩只鉗子拍著道:“相公真好看,怎樣都好看!”

      話音還沒落,其中一只鉗子,啪的一聲,拍裂了。殼子落了地,阿離愣怔地低頭一看,便見那鉗子中露出一只柔若無骨蒼白無色的手來,阿離突然覺得一道霹靂擊中靈臺,整個世界都毀于一旦。

      八、當年神經搭錯線

      阿離一路滾回東海的時候,溫言一聲不吭地跟著?;亓宋?,她一關門,就把溫言隔在了門外。

      蟹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阿離在溫言戴上面具的那一刻,終于理清了夢境和現(xiàn)實。

      很多年以前,她其實是天上掌勺的小仙,那時承元君執(zhí)掌三界司罰,戴著半側白羽面具,配著太歲鞭,鞭擊人身,骨架離體。承元君是天生的仙胎,無情無愛,又生了副好皮相,想吃他豆腐的仙不在少數(shù),卻沒一個敢上前??v觀整個天界,就只有掌勺的丫頭蘇九最缺心眼兒,于是在眾多女仙的慫恿下,蘇九在路上堵截了承元君向他表白。

      那時眾人都等著看蘇九的笑話。

      承元君的怪癖卻是從來不愿如人意,于是蘇九成了他的入室弟子,一時間身價飆升。這讓諸多女仙紅了眼。幾年后,大家又誤導蘇九讓她以為承元君對自己有意,攛掇她去占承元君的便宜。蘇九信了,借著腳滑當眾把承元君撲倒,還嘴對嘴親了一口。等蘇九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地從承元君身上爬起來,剛喚了聲“仙君”,就被一鞭子抽死了。

      三界六道吃個豆腐付出如斯代價的,蘇九成了傳奇第一人。

      可到底沒死成,龍三太子玄震對她有情,用了龍族至寶保住了她的性命,再把她裝進軟腳蟹的殼子里,讓她行走。當時龍三想拔除蘇九好色的神經,結果醫(yī)術有差,神經搭錯了脈絡,導致蘇九失憶,玄震將錯就錯,重新開啟她的蟹生,取名為阿離。

      若不是那天手從蟹殼里出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螃蟹,阿離不會想起這些。

      她在屋里哭得一發(fā)不可收拾,溫言破門進來的時候,她還躲在床上發(fā)抖:“你別過來。”

      溫言滿眼皆是心疼,說:“阿離,你……不要怕我?!?/p>

      阿離把被子套在頭上:“你不要過來。讓我不怕,怎么能不怕,你知道我有多少個日夜都夢見被你一鞭子打死的模樣嗎?你明白那種恐懼嗎?我錯了,我根本不該對你動心思,我真的錯了,你離我遠些,我不想再看見你。”

      溫言腳下一滯:“當真不想再看見我?”

      “當真,千真萬確,永世不見!”

      溫言嘆了口氣:“我……如你所愿?!?/p>

      身形一動,晃過去,一掌劈暈了阿離。阿離蒙蒙眬眬的時候,看見溫言掉淚了,他抿著唇,一如初見的冷漠。

      九、為師是你相公

      阿離好像做了一個夢,那般不真實。

      醒過來時,身處龍宮。漂亮的臉蛋,配著婀娜多姿的身子。玄震在她床邊淺笑道:“阿離,你終于醒了。”

      阿離揉了揉腦袋:“玄震,發(fā)生了什么事?”

      玄震不語。

      阿離又看著自己的手和腳:“我……我恢復成人形了……溫言呢?”

      玄震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傻阿離,你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溫言?!?/p>

      “沒有溫言?這不可能,我明明……”話未說完,玄震在她面前單膝跪下,“好阿離,你愿嫁給我嗎?玄震愿永世護著你、陪著你,不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p>

      阿離眼眶一澀,想起許多事,玄震當初是如何救了她,這些年又是如何待她好。女人這輩子,不就求這樣一個男子嗎?相較那無情無義之人……

      阿離最終點了頭:“好?!?/p>

      玄震笑開,撲上前去給了她一個暖暖的擁抱。

      婚期定在三月初九,春暖花開的時候。阿離每日都在聽身旁人說恭喜,聽身旁人說要如何為她做一件華貴非常的喜服。阿離聽著,卻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好似少了什么。青蟹族長來看她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知道溫言去哪里了嗎?”

      族長攤手:“阿離,你是不是緊張得魔怔了,東海從來沒什么溫言呀。”

      自此,阿離便不再追問。

      到了三月初九的早上,她穿著一襲垂地紅裳,坐在閨中待嫁。心里眼里蒙蒙眬眬總記起那人最后一面的淚光,一記起,心口就不可抑制地痛。

      偏逢屋外兩只小蝦兵嚼舌根,讓阿離聽了去。

      “聽說從前掌管三界司罰的承元君又失蹤了?!?/p>

      “是啊。噓,你別說,我知道他和我們太子妃的一段情?!?/p>

      “怎么回事?”

      “當年太子妃不是當眾吃了承元君豆腐被他一鞭子抽得骨架離體嗎?說起來,承元君也是個可憐人,他天生仙胎,不懂何為感情。被人吃了豆腐,緊張得習慣性地拿鞭子掩飾,結果失手了。后來為了咱們太子妃,他把自己承了畢生仙靈的眼睛剜出來給了她,這才保住她一命,什么龍宮至寶,那是太子唬人的!”

      “這是真的?那承元君怎么……”

      “他剜了眼,沒了仙靈,只好以沉睡聚集靈氣,沒想到又歪打正著遇上太子妃。太子妃能恢復人身,聽說也是承元君求蒹葭女仙以他的身體重鑄太子妃的人身,而他自己就只能以靈體形態(tài)存活。他很慘呢,沒了仙骨,便不再是神仙了,今后要是死了,魂魄也就滅了,再無輪回?!?/p>

      阿離聽見這些,只覺耳朵里嗡嗡鳴響,眼淚大顆大顆地掉,怎么也止不住。是誰說的寧傷他人十分,不傷自己一毫,師父,相公,你又做到了嗎?

      外面的人還道:“承元君來了東海之后喜歡看日出,其實哪有眼睛看呀,一直都只是以心代眼來視物,我們看上去他雙眼完好,不過也是他使的一個障眼訣罷了。唉——”

      這話剛落下,屋內迅速閃出一道鮮紅身影,直奔出了龍宮。

      阿離在塵世找了溫言大半月,最后想起他愛看日出,就僥幸尋了最高的山巔。那日,萬物復蘇,百花齊放。一身綠袍子的人站在懸崖邊上,勁風撩開他的衣袂,美得讓人心顫。

      阿離抹了抹眼淚,悄聲上前幾步:“相公,我穿著嫁衣來與你成親了?!?/p>

      綠袍子微微一抖,并不回頭。

      阿離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他:“相公,今后不管怎么樣,我都只信你一個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p>

      溫言側過臉,語氣淡淡地說:“本君脾氣很怪。”

      “我能忍?!?/p>

      “本君占有欲很強?!?/p>

      “我喜歡?!?/p>

      “本君還愛對他人賣笑?!?/p>

      阿離抖了抖:“我陪你一起。”

      溫言笑了,隨即板著臉往山下走:“那還不跟上做什么,江河湖海,陪本君逍遙去?!?/p>

      “好的相公,遵命相公?!?/p>

      走了一半,阿離喜滋滋地問:“相公,你為我做了那么多,是愛我的吧?”

      溫言被陽光直射的臉紅了大半,神情清冷:“你想多了。”

      還是這么傲嬌,果然是相公。阿離挽上他的手,使勁緊了緊。

      而在龍宮,玄震一臉怨念地第三百次詛咒了阿離:“死冤家,祝你和那傲嬌貨綁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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