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杰
海子有手機嗎?海子是誰?海子如果活著,今年多大了?
再次聽到有人提起海子,是在樓下的吸煙室,一位25歲的同事在讀手機上的文字:海子,當代著名詩人,1964年3月24日出生,1989年3月26日臥軌自殺。是的,如果海子活著,到現(xiàn)在剛滿50周歲,小我20天。
而幾天前的2014年3月21日,央視《中國好歌曲》年度盛典重磅出擊,在網(wǎng)友一片“內定”“黑幕”的質疑聲中,霍尊實現(xiàn)反超險勝莫西子詩,《卷珠簾》絕殺《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一片嘩然中有人覺得《卷珠簾》獲得“年度好歌曲”實至名歸,甚至認為其代表了中國風歌曲的最高水準:其中除了審美意味還有文化意味。如此口味,實在未敢同路。
“不是你親手點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不是你親手摸過的/那就不能叫做寶石/你呀你 終于出現(xiàn)了/我們只是打了個照面/這顆心就稀巴爛/整個世界就整個崩潰/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作為好歌曲導師之一的楊坤,一直在強調“走心”,而要論什么樣的歌曲營造出了怎樣的意境,從而震撼了誰的心靈,真的不是一個季度的遴選就能完成的。多少歌者是在用他自己的經(jīng)歷打磨著他的心聲,像莫西;多少詩人又是在用他的生命吶喊出他的癡情,像海子。而海子詩學的基本觀點,就是強調意象和歌吟的合一:
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從明天起 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 劈柴 周游世界/從明天起 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從明天起 和每一個親人通信/告訴他們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我將告訴每一個人/給每一條河 每一座山 取個溫暖的名字/陌生人 我也為你祝福/愿你有一個燦爛前程/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令人敬重的劉歡導師以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氣度,在“好歌曲”的錄制現(xiàn)場似乎做過這樣的表達:當一首好歌曲打動人心時,一切文學的藝術的標準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此刻請允許我引用這樣的文字用以泛濫我的文學之夢:“從詩歌本體而言,最重要的一點是,海子開啟了現(xiàn)代漢語音樂性的真正自覺。到了海子,現(xiàn)代漢語詩才在音樂性這個面向達到了較高的“完成度”。同時作為一種啟迪和標準,這種自覺對于后來的這一代詩人成為必要,并因此繁衍著一個因個人化而無限豐富的語調和聲音的世界。”于是我們得出這樣的結論,海子以他并不稚嫩的25個春秋,構建了在他走了25年后的今天,依然沒有被人逾越的極富樂感的詩詞殿堂。
言為心聲,動聽的歌聲更是情感的生動表達。曾經(jīng)在廣袤的內蒙古草原靜心聆聽過降央卓瑪那低沉清麗的《陪你一起看草原》,等到重回喧囂的都市,便深刻體味到,美麗的草原原本就不是我的家。而又有誰能夠隨時去趕赴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呢?等到草原最美的季節(jié),或許我們只能不得不遙望大海。
春暖花開/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噴發(fā)的愛/風兒吹來/是我和天空的對白/微弱的聲音/唱出我最執(zhí)著的期待/生命如水/有時平靜/有時澎湃/穿越陰霾/陽光灑滿你窗臺/其實幸福/一直與我們同在
是的,穿越陰霾,幸福其實一直與我們同在,那英的深情演唱道出了我們共同的渴望,而無論是《中國好歌曲》火熱遴選中的千姿百態(tài),還是海子以斷裂身軀為代價的忘我追尋,都是在試圖告訴我們,追尋酣暢人生的青春步伐,真的不允許以在草原最美的季節(jié)、卻邀約著一起去看海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