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玉蘭樹
大腦長期把自己、自己的細菌、自己錯誤的斜
扣為人質(zhì)之后,又重新開始認識
自己。
無美,無花
只有重復之丑陋,
世界像一?;疑耐杷帲?/p>
在灰色的玻璃杯中溶解。
從未被抓,從未自由,
就像自在時的大海,
頗似留言一樣個性化,也頗似其茫然而無名。
吃過藥的大腦又開始了,
試圖想象它本身,舞中之
舞,每一個舞步都是一個記憶,
這是我,它說,這是我想要的樣子,
它把我看作真我
硬如蓓蕾,白如花
但沉落,但在夜中號
求取神秘的幫助。
洛威爾稱其有謀殺之意,
其五日放花。我已將床搬動
為了看其開花何處,
每一棵細枝上,都有白花開。
心蕩神馳
他穿西裝又成一個方形,同一個人
打同一個包,大步走進此時,
不管什么意思,都是男人的意思,十億
年男肩、男發(fā)、男眼
把這一切甩脫,只做自己,
安穩(wěn)地處于他之他者致密的殼里,
向外、向內(nèi)閃爍,
手如長長的山巒樣平滑,他的好意
到哪兒都被裝進兜里,一松手,就像唱歌的錢
幣,
他的愛,據(jù)我所知,寓于一呼一吸,
輕如唇上之字,重如其體
壓住我的,愛,大小寬窄約等于一男,
擁抱似陶工之手,攏住
旋轉(zhuǎn)之陶,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旋而復轉(zhuǎn)
Petra White(佩特拉·懷特):現(xiàn)居墨爾本。出版詩集有《漲潮》(Incoming Tide)(John Leonard Press, 2007)和《簡化的世界》(The Simplified World)(John Leonard Press, 2010),后者獲格雷斯·樂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