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品成
上世紀三十年代,江西贛南等地發(fā)生的那場革命,如果僅僅將其當作戰(zhàn)斗的歷史或者當作政黨和一支軍隊的歷史,那就錯了。是有上千萬民眾參與的一種活動,有其新的意識形態(tài)和與前迥然不同的生活。
我少年階段有很長的一段時期生活在那些人的中間,他們是親歷者。我對他們充滿了好奇,也對他們十分熟悉。我對我少年時期生活的贛南也充滿了感情。
這是我?guī)资陙硪恢眻猿謱戇@個題材的原因。
這種題材的的寫作最忌功利色彩,最忌為人所用。相反,是要有其扎實的研究,豐富的素材,開闊的視野,獨特的思考,敏銳的才情的。我不能說自己都有所具備,但三十多年來是一直堅持自己的方向朝著這些目標努力的。
這類題材的寫作不能太過于相信史書,所以,八十年代我獨自游走了贛南大部分蘇區(qū),我兩次重走長征路。即使現(xiàn)在,我每年也有幾次在贛南游走。最近,我足跡擴大到其它蘇區(qū),如川陜、鄂豫皖、湘鄂川黔等地。
《潘婆》寫的就是川陜根據(jù)地的人物,有很鮮明的川北通南巴的烙印。
我的小說鮮有寫到戰(zhàn)斗,這和大多數(shù)同題材寫作的作家不一樣,我的筆觸更愿意關(guān)注那些婦女和兒童,關(guān)注那些被時代浪潮裹挾其間的普通民眾。他們的情緒,他們的精神和生活狀態(tài),還有他們的苦樂人生。
這類題材的寫作不能僅把人性當作點綴,而應該是作家筆下的核心內(nèi)容。
這類題材必須尊重真實,這甚至涉及到作家的良心問題。
當然離不開文化背景在字里行間的滲透。中國的文化有很強的地域性,你不關(guān)注這些,你的小說必將失去真實。我寫贛南那個時期的故事無不深深地滲透客家文化的元素,可以肯定的說,如果沒有這些,小說會非常蒼白和無味。
我的《赤色小子》前不久被日本翻譯家中由美子翻譯到了日本,這讓我很開心了一些日子。寫紅軍的小說作品,除了社會主義國家,大概是很少翻譯到其它國家的。我覺得這很客觀地闡明了我對這類題材文學創(chuàng)作上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