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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服裝大時代

      2014-08-12 14:42謝雨
      藝海 2014年7期
      關鍵詞:時代感服裝設計

      謝雨

      [摘 要]靈魂的揭示遠比表面的浮云要切脈?,F(xiàn)代戲的設計應當把劇種放在心上,讀出劇本的時代精髓。湖南花鼓戲服裝風格,具有一種先天的草根戲劇的氣質(zhì)。我想探求的奧秘是“人物的靈魂”、“戲劇的靈魂”、“劇種的靈魂”,乃至“大時代的靈魂”……

      [關鍵詞]湖南花鼓戲 服裝設計 時代感 時尚感 本土文化生態(tài)保護意識 尊重藝術規(guī)律

      湖南是現(xiàn)代戲創(chuàng)作的大省,尤以花鼓戲為甚。歷年來,我參與了《黃泥坳》、《培民書記》、《鄉(xiāng)里大亨》、《瀟湘紅葉》、《城市山歌》等十多個新創(chuàng)花鼓現(xiàn)代戲的服裝設計,在這樣一個持續(xù)的一線藝術磨礪與研究的過程中,我越來越多地發(fā)現(xiàn),要成就現(xiàn)代戲中湖南花鼓戲的服裝設計體征,一方面需要找到設計自身的內(nèi)在原因,同時,另一方面也需要找到非設計因素的解決辦法。這是我們在這個時代中應該坦然直面與深度思考的。

      當潮流路上的設計師們還在為復古風、哥特風、朋克風等各類藝術風格是延續(xù)還是創(chuàng)造絞盡腦汁的時候,日本時裝大師三宅一生早已拋開服裝的固有概念,憑借他的A-POC“一塊布”哲學叱咤江湖;他追求平面與立體的瞬間交換感,以無結構模式的創(chuàng)新對峙西方造型傳統(tǒng);“看似無形,疏而不散”、“活動的雕塑”是對他的作品的恰當描述,就在這樣極度個人的風格中,新的舒適、易行的穿衣概念始終貫穿著他的人道思考。他把目光投向平民,投向和他一樣經(jīng)歷過二戰(zhàn)重創(chuàng)的人們,他希望每一個穿衣的人都可以真正享受生活的細節(jié),可以參與制衣過程的快樂,可以即興剪形、免去打理、收穿隨意;他堅持把“人”從服裝中救贖出來,讓人體在服裝所給與的最大空間中獲取自我,不再被動;他的靈魂課題,是一種關于自然與人生的交流,是一種后現(xiàn)代主義接受美學下的三宅一生骨子里的東方哲學精神的吐納。

      彭麗媛外訪服飾的御用民族品牌“例外”的原創(chuàng)設計師馬可還有一個不用于商業(yè)的品牌“無用”,她說:“所有人都在追求有用,做個有用的人,造個有用的物件,買個有用的東西,是否有用甚至已成為我們故事的前提,但眼前的有用與未來的價值常常不同,我想做些眼前未必有用但以后會有價值的事……”她特別在意“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的那種一針一線的倍感思親的感覺,她認為這是服裝重要的原始情感承載;她反對“過度擁有”,她置疑這個時代出現(xiàn)的異乎尋常的“求同”;于是,她的純粹的基礎手工、原生面料為她創(chuàng)造了“米勒的《晚鐘》”式的《無用之土地》、“弗洛伊德的‘夢的模型”式的《朱哲琴“天上人間”個人演唱會》以及被法國巴黎高級時裝公會主席迪迪?!じ臧涂薉idier Grumbach 稱之為“具實驗性且反省性強烈的作品”——《奢侈的清貧》;她在這個蜂擁唯美的時代堅持著她的反唯美,卻征服了整個西方世界。

      法國著名作曲家理查德·科西安特Richard Cocciante版——音樂劇《小王子》,突破人物造型中“人”的服裝尺寸與比例,將服裝與裝置一體化,從而實現(xiàn)三維立體擴展,它的始作俑者是原著作者畫的帶有深厚哲理的浪漫原畫;韓國女作曲家陳銀淑Unsuk Chin版——歌劇《愛麗絲夢游奇境記》,與華麗的立體卡通造型不同的是,它增加了平面涂鴉的、二維符號式的掛面服裝造型,強化兒童對“紙”這個材料的先天的依賴感,是一種游戲思維、平面思維以及抽象邏輯思維的抽取。

      法國先鋒音樂家熱拉爾·普萊斯居爾維科Gerard Presgurvic版——音樂劇《羅密歐與朱麗葉》,服裝、發(fā)型、妝容,創(chuàng)造了一種法國式的非莎士比亞典型時代的時尚復古前沿造型,是以現(xiàn)代電子先鋒音樂與古典音樂融合的聽覺風格作為戲劇主軸。

      康洪雷作品——電視劇《推拿》,在全劇平實的現(xiàn)實生活服裝形態(tài)中出現(xiàn)傳統(tǒng)京劇與現(xiàn)代舞服飾,如果說乍看突兀,是因為它在講述過程中毫不手軟地掐斷“實”而插入意識流,采用了京劇與舞蹈最擅長的心靈表達方式——肢體語言,外化,“虛”化,間離,它用這樣一種特殊的溝通方式揭開了盲人七彩的情感世界;姜文作品——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得意的是他在四個篇章中處處編織的心理學意象和符號語言,在強烈的形式感中,服裝卻高度樸素、規(guī)矩、寫實,它似乎只在“撕碎的時間”里起著再現(xiàn)的作用,而并未參與到這場充滿密碼的錯落的魔幻的影像游戲里。

      時裝是一個世界,影視是一個世界,舞臺是一個世界,戲曲又是一個世界,它們是那樣一個互通、交融的大世界。我們每一個參與者都有自己應該為之付諸的藝術達觀和人生體驗,“要做在不同結構里‘打洞的人”,我們沒有可依賴的軌道,唯有清洗頭腦才能走出重圍,醒目。

      湖南花鼓現(xiàn)代戲服裝,包含兩個可探討的概念:是否屬于湖南花鼓戲?是否具有現(xiàn)代特征?

      中國戲曲,包含大小劇種約300多種。湖南花鼓戲含長沙花鼓戲、岳陽花鼓戲、衡州花鼓戲、邵陽花鼓戲、常德花鼓戲、零陵花鼓戲六大路子;服飾,從漢族人的起居習慣依地理自然形成湘贛、湘楚、湘粵著衣風格,隨著登臺扮相又逐步形成非常態(tài)性要求,即“小旦”、“小丑”、“小生”的 “三小”特色。因為發(fā)自紅白喜事、鄉(xiāng)野農(nóng)閑,多半是歌舞玩耍、自我娛樂,起初“二小”時期并沒有自己的戲衣,就地取材,什么都借,士林蘭衣、圍裙、長褂、搭腦帕子,以生活日常裝扮為體現(xiàn)形態(tài);后來自己也用粗布、府綢或氈子、呢子做一點,印上花草圖案;到了清末民初四季戲班成形,開始買來湘劇的舊行頭,從“走家”的“衣包”進化到“行箱”;發(fā)展到“半戲半調(diào)”、“三小”,才添一點蟒、官衣等,也不多;在農(nóng)村進入城市以前,他們的袍帶戲極少,因而劇種服飾的傳統(tǒng)雖依大的戲曲走向,但并無明顯的衣箱制。那么,追本溯源,湖南花鼓戲既以“三小”戲見長,也就注定了它的服飾自然趨向輕、松、飄、薄、土,可舞性強,結構簡易,款式定在平常人家的勞作常態(tài),色彩的對比大、飽和度高,相對大戲劇種輕繡素顏、少雅多俗、粗土低廉。依此看,它的服裝風格,具有一種先天的草根戲劇的氣質(zhì),我們應該要有本土文化的生態(tài)保護意識,應該認識它,并小心保留住這種樸素的“小”口味、“輕”口味、“喜”口味。

      康有為在維新之初曾提出:“非易其衣服不能易人心”?,F(xiàn)代戲濃縮的也正是當今這個時代的生態(tài),服裝首當其沖。上世紀,民國時期的西裝革履、長袍馬褂,20年代的中山裝,30年代的上海旗袍,40年代的文明時裝,50年代的布拉吉、列寧裝,60年代的紅衛(wèi)兵服,70年代的軍便裝、人民裝;待到《街上流行紅裙子》,一晃又是一個十年之后了,人們掙扎著從毀掉的文化廢墟中將人性重拾回來,一掃藍、白、灰、綠的沉悶色調(diào),而變得明朗活潑、異彩紛呈,這個里程碑就是“改革開放”。在這樣一個從五四時期——旗袍時期——解放時期——改革開放后的新時期幾大時期的分水里,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意識形態(tài)在中國人的著衣中起到的作用,看到服裝對歷朝歷代中國人的社會心理影響之深度,反映之速度。

      我們一般會把辛亥革命以后的戲劃歸為“現(xiàn)代戲”,而花鼓現(xiàn)代戲中大部分反映的是當代的題材。作為這一個時代的見證,我們目睹了衣料從單一色布到轉印花布、從化學合成面料到環(huán)保合成面料,款式從傳統(tǒng)的中式襖褲到西式的迷你熱裙,以及裸色、透明色、水果色,拼、撞、再造,……各種新概念、新材料、新手法、新元素不斷更新,服裝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絢爛。

      這就是這個“時代”。湖南花鼓戲需要面對的一個日新月異、“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時代。隨著新媒體影響力的迅速上升,戲曲被悄悄地邊緣化,“死嗑”戲曲的觀眾群越來越小,我們可以用《打鳥》、《盤花》、《送表妹》、《劉??抽浴愤@樣的“老戲”“套”住“遺老”,我們也可以用《打銅鑼》、《補鍋》這樣的“新戲”來“套”“遺少”,可是,我們用什么來“育”“新少”呢?

      在經(jīng)歷了國門大開的“洪水猛獸”、閱大牌無數(shù)之后,當今的“新少”已經(jīng)從盲目崇洋過渡到了民族審美觀的逐步建立,那么,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工程的啟動無疑是我們的福祉。非遺對戲曲的保護,強調(diào)“原汁原味”,即指的本土原風原則,看重的是“原生”的“活態(tài)文化”。

      《黃泥坳》是我的設計中最“土”的一臺現(xiàn)代戲,表現(xiàn)村民自治為主體的農(nóng)村政治體制改革時期,農(nóng)民在脫貧致富過程中出現(xiàn)的各種觀念的碰撞。舞臺上人物不多,但整體風格輕松、自然,在視覺的造型上導演要求我們用心保留民俗的感覺,裝飾與夸張皆在樸實之中,既土又藝術。老派的中式對襟衫、斜領女襖子,中間派的紅格子粗布女上衣、退伍軍人肥腳褲與新派的西式的確良格子襯衣、熱帶味的花襯衣等等,我有意讓上世紀中后期城市逐漸退潮的新舊元素頻頻出現(xiàn),一則可以體現(xiàn)開放之初農(nóng)村緩慢的改變進程,二則讓觀眾在劇場里直觀地感覺到生活的變化與差距,獲得對照中的笑語歡聲。并沒有太多濃墨重彩的設計獲得了好評,今天想來,回歸了戲劇的本體,保留住“原風”應該是它的成功所在。

      在原風中注入時尚,讓它飄起來,獲得與時代同步的審美愉悅,是我在《鄉(xiāng)里大亨》中的另一次美好體驗。那是一臺反映城鄉(xiāng)企業(yè)由家族管理模式向現(xiàn)代模式轉型的現(xiàn)代戲,一次終身難忘的合作記憶。一、二度多方默契,劇團領導信任支持,整個創(chuàng)作班子給與了我極大的自由發(fā)揮的空間。設計中我反復“啃”劇本,想象重整后的、全速發(fā)展的、現(xiàn)代城鎮(zhèn)企業(yè)的藍圖,想象淺顯又難“搞”的家族利益關系,想象我們應該去做的,可以給與本土觀眾這個肥沃土壤的幸福的、健康的、陽光的心靈引導……坐在廢棄的歌舞廳排練場里看走戲。劇本臺詞生活、幽默;唱腔、音樂土洋結合,熱鬧;導演每日汗流浹背地示范,生活的喜劇百態(tài),他都用劇種傳統(tǒng)的程式化表演夸張地搓融;舞美一反理性的典型環(huán)境、背景灰調(diào)處理原則,代以明亮、跳躍、裝飾的幾何色塊作抽象中性形象,依靠燈光進行層次區(qū)分、情緒渲染,進退自如……“嚼”出味道來了!一個“朱德庸式”的現(xiàn)代漫畫人物構想讓我靈光乍現(xiàn)。于是,我將浸潤多年、蠢蠢不敢動的時裝理念搬上舞臺,通過時裝的解構法、立塑法、混搭法、幾何法以及變異法,改變常規(guī)尺寸,強化人物的符號性,突出色彩的裝飾美感,在演員的固有輪廓、本色氣質(zhì)的改變上作出努力,創(chuàng)造了一個漂亮喜氣、時尚“洋氣”的諧趣群像,投射了一個正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轉變的幸福農(nóng)村的嶄新時代,參與了一場“時尚花鼓秀”。戲獲獎了,設計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年后,我曾經(jīng)尾隨的創(chuàng)作團隊、我的前輩老師們依然會談起它。它溶入了花鼓,我們留連在戲里。

      由此可見,靈魂的揭示遠比表面的浮云要切脈?,F(xiàn)代戲的設計應當把劇種放在心上,讀出劇本的時代精髓。

      服裝的審美歷經(jīng)潮來潮往,每天都會發(fā)生變化;搬上舞臺,它恰是說明這個時代的一個氣質(zhì)標簽。走進新時代,都市穿著風格越來越前沿,一波一波接力,一線城市——二線城市——三線城市,城市——農(nóng)村;年輕人朝三暮四,老人家舊愛難棄;女裝主宰時尚,男裝乍成新寵……在應邀做《花落花開》的時候,正是我剛從上戲進修回來,干勁十足,想在本土戲曲中上演一把“海派”時尚秀;始料未及的是,初審后就遭到了領導的毫無余地的否定。遭遇霜打,我開始拼命地回憶每一個細節(jié):設計是順著創(chuàng)作的路子走的,每一步都沒有脫離主創(chuàng)團隊,工作依序進行,研究劇本——徹談構思——設計方案——討論修改通過——立體呈現(xiàn)——試裝——修改——合成——再修改——彩排——聽意見,再往下應該還有一次修改,接著就該是正式演出了。而在初次合成中出現(xiàn)瑕疵,甚至出現(xiàn)與圖紙的局部差異,應該都是正常值范圍內(nèi)允許的事,戲劇的服裝設計作品必然有一個從“紙上談兵”到“真材實料”的建立過程,必須要緊隨戲劇、緊隨演員才能被賦與情感、賦與生命,只要體現(xiàn)在按大的既定方案走,那么,體現(xiàn)過程中設計有權對各種實際突發(fā)的情況作出調(diào)整,以保證設計的如期完成……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問題究竟出在了哪里?為什么他們的反應那么強烈?在后來很長的日子里,我時??絾栕约?。也許,生活的物質(zhì)消費水平分層,精神的審美水平分層,時尚的反應能力也分層,或者,我運用的時尚做法太過超前,不能與這里的人們達成心靈的共識,我想我大概犯了急功近利、刻舟求劍的錯誤。同時,客觀地說,設計是一個獨立創(chuàng)作的過程,從設計到體現(xiàn)是一個團隊合作的過程,再到呈現(xiàn)于舞臺又進入了另一個綜合和體認的過程;每一個過程都需要檢驗、調(diào)整和完善,需要認識,需要沉淀,更需要寬容的尺度和空間,它是我們創(chuàng)作中最寶貴的精神支撐,卻往往難以得到。

      湖南花鼓戲要回歸草根,就要面對當代兩大弱勢群體:農(nóng)村人口與城市低收入群。因為文化、經(jīng)濟與物流的因素,農(nóng)村人的著衣味道依然與城市人有著不同。所幸的是,雖然慢一點,但一切都在改變中, “民工潮”很大程度上加速了農(nóng)民觀念的改變;城鎮(zhèn)化建設的政策性轉變,使越來越多的農(nóng)民開始冷靜地尋找屬于自己的自信生存方式……城鄉(xiāng)差距日漸拉攏,他們還不是“弄潮兒”,但已是“ 趕潮人”。而繁華的城市底層,有一個值得同情的社會群落,他們沒有農(nóng)民的“土地”,也沒有文化人的“知識”,更沒有再就業(yè)的“本錢”;他們是下崗工人群體,是低收入弱勢人群,他們的生活遭遇著尷尬、遭遇著落差;這種落差源自貧富兩極的分化,源自富二代、官二代、窮二代,源自社會的整體浮躁、對物質(zhì)享受的無度上升、對精神追求的放任下降。

      我們的“大時代感”就從這里來!一個貧困與奢侈,優(yōu)雅與庸俗,拘謹與釋放并存的時代!老人家懷舊,年輕人獵奇,中年人疲于奔命,孩子們大喊要玩,……我們的現(xiàn)代戲要在一種“舍得”的拉大對比中尋找針刺麻木的感覺,要為“時代病”療傷。在《瀟湘紅葉》中,我遇到了一個貪慕富貴、身陷囹囫、欲罷卻不能的“小三”,我看到了她身上所附庸的時弊。她像一只金絲鳥,卻不是《蝸居》中的海藻、《妯娌》中的章珊珊、生活中的鄧文迪;它不以正面激發(fā)跨世紀“高知小三”的攻略為興趣,而以人性的自我救贖為氣孔;我聽到了作者呼喚當代女性獨立、自由的聲音,它在叫醒時代,叫醒人們;從她的身上我獲得了設計的靈感,決計把她作為戲的切入口,一層一層剝,將她的造型往近乎巴洛克式的奢華與時尚里重做,旨在揭示她的多重人格,拉出表象與內(nèi)心的巨大反差。舞臺的效果如期而至,不幸的是受到了某些非專業(yè)因素的干擾,設計的主張無法堅持;在未能達成一致的情況下,劇目方擅自將這個人物的造型改成沒有個性的生活化寫實,與其他人物完全不能融為一體,以至整臺設計沒有了方向。

      我真想問,魯迅當年為什么寫下《吶喊》?孫中山、黃興等一代革命前人為什么要為推翻封建舊制、建立民主新政不惜生命、前仆后繼?因為中國必須前行,女性必須前行,社會必須前行!今天的“笑貧不笑娼”、“防火防盜防小三”,難道不是一種社會集體道德觀的百年倒退?!那么,如果,這是一個大時代進程中必然會抖落出來的塵埃,我們又有何必要背轉身去?我想,我們大可以脫下虛偽的面具,重審人生。也許面對,的確需要勇氣。

      在紀實性現(xiàn)代戲《培民書記》的審查座談會上,曾與鄭培民書記共過事的領導就提出,書記及家人的生活穿著習慣與之不符,缺乏真實性,比如,他們從來都只穿白襯衣、不穿T恤等,我們認真聽取并討論,最終達成一致,保留原設計風格,遵從“藝術來源生活,高于生活”的原則,在生活真實與藝術真實中偏重舞臺的藝術性與人物層次。

      一個好的戲劇作品的成就,需要集體智慧與共同承擔。一個藝術作品的創(chuàng)作需要領導的重視,但過分的干預卻絕不是一件好事。藝術沒有唯一標準,也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舞臺藝術最終的評審官是觀眾,哪怕是富于探索意味的作品,最起碼應該得到的權力也是:面世。

      《城市山歌》是一臺以反映農(nóng)民工問題為時代背景的現(xiàn)代戲。我接受它,是因為被導演不走大路的追求吸引。戲中的工程經(jīng)理,是一個希望靠個人奮斗改變命運、獲取與城市人一樣的平等、幸福的農(nóng)村青年,因為太過強烈、太過急促的欲望,他偏離了人格的正常軌道;他心愛的姑娘——這個戲的女一號,堅毅、勇敢,清楚大是大非,在愛與道德、法律之間,不離不棄,舍我拯救。我心痛這個男青年,更崇敬這個女青年,我將兩個男女主角、兩個男女主配、父親、建筑工群體一字排開,在行當、位置中尋找人物的色彩、款式安排。飾演女一號的演員來自湘劇,她的身上花旦的氣質(zhì)多于青衣;男一號小生本行,太帥、太秀氣,缺少一些憂郁的氣質(zhì)、滄桑的感覺;女二號是個典型的小花旦,有本色,對路;飾演男二號的演員不夠粗獷、灑脫……于是,我把喜氣活躍的玫紅、湖蘭、淡黃給了女二號,把打破平衡的不對稱時尚襯衣給了男一號,用寬松牛仔、大頭皮鞋、套頭T恤讓男二號放松下來,建筑工地的農(nóng)民工則全部采用手繪漸變做舊的夾克、迷彩服、工裝、T恤;……使整個舞臺洋溢著一種時下感,塑造出一群不是農(nóng)民的農(nóng)民,不是工人的工人,一種物質(zhì)轉型中的弱勢提醒的社會感;而留給女一號主體空間的,是飽和的綠衣、橙裙,時尚前沿的透明雨衣,大紅的上繡唐裝襖子,雪白、簡約的婚紗,是純潔、陽光、沉毅的集結,我有心讓她多一些冷調(diào)子和不一樣的肌理質(zhì)地,在語匯的豐富中小心地不去破壞戲劇的承載感,……遺憾的是,因為臨時更換女一號,劇目方不與商量,自主改掉全部這個人物的服裝。要知道,孤立地將一號改掉無異于要了這個設計的命啊,面對這個結果時已是在藝術節(jié)的劇場里,我心如刀絞!我多想說,“術業(yè)有專攻”,服裝設計不僅僅是一個物質(zhì)的過程,更是設計師個人價值觀的集中體現(xiàn),創(chuàng)作需要尊重藝術的規(guī)律,否則不光毀掉一個設計,還將毀掉一個戲。

      以梅蘭芳為代表的中國戲曲之所以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萊希特并稱世界戲劇三大體系,其中重要的一條美學原則就是“寫意傳神”。戲曲的寫意、虛擬,突破時空、追求意境,它的非自然主義審美態(tài)度,應該是我們戲曲現(xiàn)代戲服裝設計保持戲曲本色的一個指導方向。寫實,不屬于戲曲的本征,“離形得似”才是境界。

      放眼全國,戲曲服裝設計越來越注重自我意識的觀照。從豫劇《香魂女》、秦腔《西京故事》、京劇《生活秀》等現(xiàn)代戲中可以看出,設計師們都在不約而同地往非寫實的路子上求異求立。越劇造型的成功改革是值得我們靜思的,它創(chuàng)造的不僅僅是迎合流行口味的 “唯美”定位,更重要的是它把持住了本劇種擅長的“才子佳人”戲這樣一個傳統(tǒng)命脈,它參與的是一場“尋根”的革命和“詩樣化”的劇種的整體定位,循其劇種固有的“柔”、“軟”氣質(zhì)。而這樣的成功只具有參考性,并非人皆可用,我們見過它在其它劇種中的“復制”,“水土不服”的現(xiàn)象十分明顯。這就再一次提醒我們,服裝造型的設計再創(chuàng)新也必須與劇目劇種兼容,成為有機體;而劇目應該牢記自己的劇種,“拿來主義”要擇優(yōu)而取,量體裁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戲曲現(xiàn)代戲的服裝設計出現(xiàn)的審美阻隔一直困擾著我們。說來道去的都不外乎是戲的“一件衣”、“一個包裝”,而我苦苦追尋的卻不在于此,我想探求的奧秘是“人物的靈魂”、“戲劇的靈魂”、“劇種的靈魂”,乃至“大時代的靈魂”……如果說,我們的戲曲也可以放松一些,把該抓牢的不要放手,把該放下的不要端起,我們的花鼓現(xiàn)代戲在服裝設計的路上,是不是可以走得更好一些,真正奔向?qū)儆谶@個時代的自己的美?

      (責任編輯:楊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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