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
我們總是給自己套上繩子,兩手各拉一端,越拽越緊,然后不停叫喊,我被綁架了。這幾年來,我一直想去掉身上的枷鎖和井繩。枷鎖自然好理解,這樣的工作,這樣的時代,誰沒有枷鎖加身?但為何我們身上有那些井繩——不,我不多代表一個人——為何我的身上有那些井繩?因?yàn)槎际蔷字軄碇,F(xiàn)代社會里,所謂先進(jìn)的傳播工具,所謂便捷的社交玩意兒,只是一口井挨著一口井。它其實(shí)把你變得足夠小,于是你覺得眼前空前大;它把你的周遭變得足夠輕,于是你覺得自己分外重。這些都是題外話。我們也只是其中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