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海

在高炮系列中，40毫米以下的高炮為小口徑高炮，40到75毫米為中口徑高炮，75毫米以上為大口徑高炮。在今天的中小口徑高炮領域，幾乎就是博福斯與厄立空這兩大巨頭斗法的舞臺，兩家公司生產(chǎn)的高炮占據(jù)了歐洲乃至整個世界高炮市場的主要份額。

博福斯40毫米炮與厄立空35毫米高炮

博福斯公司研制中小口徑高炮始于兩次世界大戰(zhàn)之間。1932年，博福斯生產(chǎn)的第一門40毫米樣炮完工，安裝在軍艦上進行了試射，命名為M-32型。得到海軍的認可后，博福斯公司又開始以M-32型為基礎，改進研制適合陸軍裝備的牽引式40毫米野戰(zhàn)高炮。

1948年，博福斯公司推出了40毫米/L70型高炮。該炮身管長徑比進一步增加，改善了彈道性能，射速也提高到240發(fā)/分。最重要的變化是，它使用了VT引信和薄壁預制破片彈藥，火炮操作也由手動改為動力驅動，增加了外部火控系統(tǒng)。40毫米/L70型高炮性能大大提高，進一步鞏固了博福斯公司在當時世界高炮市場上的霸主地位。

瑞士厄立空公司也是一家老牌的槍炮公司。但在二戰(zhàn)結束前，厄立空與博福斯并不是直接的競爭對手。二戰(zhàn)前的厄立空公司側重于研制小口徑高炮，它的20毫米高炮極為成功，在二戰(zhàn)期間被參戰(zhàn)各國大量使用。在美國海軍的艦艇上，“厄立空20毫米炮”和“博福斯40毫米炮”各司其職，共同組成了二戰(zhàn)美國海軍的近程防空炮體系。

二戰(zhàn)結束后，厄立空公司擴大了自己產(chǎn)品序列，不斷嘗試新的高炮口徑。在發(fā)展完善25毫米KB系列、30毫米KC系列小口徑高炮的同時，還試研制了34毫米Flab Kan 38高炮及彈藥，這成為后來大名鼎鼎的35毫米高炮的前身。厄立空公司吸取了博福斯40毫米高炮的部分經(jīng)驗，最終于1959年推出了自己的雙聯(lián)裝35毫米GDF-001高炮及配套的35×228毫米彈藥，開始與博福斯公司的40毫米高炮正面競爭。

與博福斯40毫米高炮相比，厄立空35毫米高炮最值得稱道的是其優(yōu)異的自動機設計。它采用導氣式自動原理，其KDC雙導氣式自動機配有炮閂自動潤滑系統(tǒng)，每擊發(fā)一次就自動向炮閂注油一次，還裝有可壓縮液體炮閂緩沖器，大大提高了火炮的射速和可靠性。加之采用超高壓彈自緊身管左右并列結構，射速是采用身管短后坐原理的博福斯40毫米/L70型高炮的兩倍多，單管理論射速達到550發(fā)/分。

厄立空高炮還配有高效的反后坐裝置，左右兩炮均配有獨立的彈簧液壓式浮動反后坐裝置，安裝在搖架和炮尾箱之間，減輕了后坐力和火炮的沖擊振動，此外該炮在炮口安裝有初速測定裝置，可以每4發(fā)彈一次的頻率實時測定彈丸的平均初速，然后通過火控計算機的計算適時修訂由于彈丸初速變化引起的射擊偏差。因此在雙管射速高達1100發(fā)/分時仍能保持極高的精度。1000米處單管單發(fā)立靶精度在高低和方向上均不大于0.5密位，雙管連發(fā)立靶精度在高低和方向上均不大于1密位。火控系統(tǒng)平均故障間隔時間150小時，火炮射擊故障率千分之一，系統(tǒng)反應時間不大于8秒。

厄立空高炮另一個特點是其復雜精密的供彈系統(tǒng)。它采用外能源7發(fā)彈夾供彈，不僅提高了射速，并且比彈鏈供彈可靠性更高。為克服無彈鏈供彈容彈量小的缺點，該炮使用大容量自動供彈箱，左右兩門炮分別有一個獨立的供彈箱，每個供彈箱可儲存8個彈夾，總彈藥數(shù)56發(fā)。并且還配有兩個63發(fā)容量的副彈箱。因此單炮只需3名炮手（左右裝彈手和射手各1名），每個火力單元只需14人。

在尋找“黃金口徑”的過程中，歐洲各國發(fā)現(xiàn)厄立空公司35毫米高炮所使用的35×228毫米彈藥具備相當?shù)膬?yōu)勢，其威力、射程、射高均遠優(yōu)于同時期30毫米以下輕型高炮使用的榴彈，射程、射高則接近于當時流行的博福斯40毫米榴彈，因口徑略小，而射速遠比博福斯高炮高，初速高達1175米/秒，并且彈丸具有較好的流線型外形，阻力系數(shù)小，飛行時間短（1000米飛行時間0.96秒，并仍有950米/秒的存速，2000米飛行時間2.18秒），密集度好，大大提高了對活動目標的命中概率。其薄壁榴彈采用了了殼體材料和炸藥匹配的優(yōu)化設計，同時兼顧了彈丸的沖擊波和破片的殺傷效應。

35毫米高炮的出口與變型

由于性能優(yōu)秀，厄立空雙35毫米高炮出現(xiàn)后就迅速打開了市場，除瑞士外，芬蘭、奧地利、西班牙、日本、埃及、希臘等10余個國家的陸軍也陸續(xù)裝備了該系統(tǒng)。之后厄立空公司不斷根據(jù)作戰(zhàn)需求的變化和技術的發(fā)展，對35毫米高炮進行改進。1961年，以GDF-001為基礎研制了GDF002，主要改進是用“防空衛(wèi)士”火控系統(tǒng)取代了“超蝙蝠”火控系統(tǒng)，并配用了GSAMK3瞄準具和新的校準光學系統(tǒng)。后來的GDF-003、GDF-004、GDF-005、GDF-006技術性能不斷改進，始終保持了防空高炮市場上的優(yōu)勢地位。

1974年，聯(lián)邦德國“獵豹”自行高炮問世。這是世界上第一種雷達、解算裝置和火炮三位一體的第三代高炮系統(tǒng)，在履帶式平臺上整合了復雜的搜索、跟蹤雷達火控裝置，具備全天候作戰(zhàn)能力，單炮幾乎相當于過去一個高射炮連的防空效能。在為“獵豹”自行高炮選擇火炮系統(tǒng)時，經(jīng)仔細論證與權衡，聯(lián)邦德國放棄了自己威力不足的30毫米高炮及彈藥，轉而采用厄立空公司的35毫米炮。在“獵豹”炮塔兩側，以外置方式各安裝一門35毫米炮，兩門炮中間安裝炮控雷達和光電綜合火控系統(tǒng)?！矮C豹”的炮塔布局特別合理，后來成了各國陸軍最為流行的自行高炮炮塔模式。

在“獵豹”的帶動下，各國興起了一股雙35毫米自行高炮的浪潮。荷蘭的“凱撒”、日本87式、波蘭“勞拉”和英國“神槍手”等，都使用了35毫米火炮系統(tǒng)，并模仿了“獵豹”的兩側分置35毫米高炮布局。上述國家大多直接從瑞士采購35毫米火炮系統(tǒng)，只有機械制造技術先進的日本人選擇了引進技術、自行制造。

“獵豹”是一門非常高效的中/低空防空武器系統(tǒng)。但它系統(tǒng)復雜、重量太大。它的炮塔要容納2門復雜的35毫米高炮傳動/供彈機構、雷達火控設備、彈藥箱、供車長和炮手操作的乘員艙，炮塔重量達15噸左右。但作為一型自行高炮，又對炮塔的旋轉、俯仰速度要求極高，需加裝專門的大功率輔助動力系統(tǒng)進行供電。雙聯(lián)裝35自行高炮必須配用承載能力和容積很高的底盤，如“獵豹”自行高炮就采用了“豹”1主戰(zhàn)坦克改進型底盤。上世紀80年代，一些國家在仿制成功35毫米高炮系統(tǒng)后，曾嘗試將雙聯(lián)裝35毫米炮塔安裝在T-54/59中型坦克底盤上，但因炮塔體積重量大大超標，未能成功。最終采用了155毫米自行榴彈炮的底盤來承載雙聯(lián)裝35毫米高炮。endprint

高性能的厄立空35毫米高炮也并非沒有缺點。它結構復雜、制造精密，設計公差極小，對制造工藝提出了嚴苛的要求。至今為止，全世界能夠成功仿制它的國家只有兩個，甚至連以精密機械制造著稱的德國人，在研制“獵豹”自行高炮時，都不得不選擇直接從瑞士進口火炮系統(tǒng)。厄立空35毫米高炮的價格也令人咋舌。相比之下，博福斯40毫米高炮就要“大眾化”得多，造價低，仿制難度也低。比如美國人在二戰(zhàn)前夕，僅靠一門樣炮就反向測繪成功并自造了大批博福斯40毫米高炮，為此還在戰(zhàn)后和博福斯公司打了數(shù)年專利官司。

彷徨的博福斯

在厄立空35毫米高炮掀起的浪潮面前，博福斯公司一時難以適應。在40毫米/L70高炮研制成功后，博福斯公司似乎成了龜兔賽跑寓言中的那只兔子，一直在睡大覺。直到70年代，博福斯還在以1948年研制成功的L/70型40毫米高炮為基礎，加裝新的火控系統(tǒng)，推出一些改進型與厄立空競爭。這導致博福斯公司的產(chǎn)品幾乎在陸軍中口徑高炮市場中絕跡。這與博福斯公司對陸軍高炮的發(fā)展方向的認知有關。博福斯認為，在地空導彈大行其道的時代，傳統(tǒng)的地面高炮已經(jīng)沒有發(fā)展前途了，因此暫緩了陸軍高射炮的發(fā)展，把主要精力放到了自己更擅長的艦炮領域。延用博福斯高炮的基本結構，發(fā)展了幾款性能優(yōu)秀的40毫米和57毫米艦炮。

1975年，博福斯公司才推出了高度自動化的“博菲”牽引式單管高炮。該炮射速提高到300發(fā)/分，使用了新型的雷達光電綜合火控系統(tǒng)，僅用一人就能操縱高炮。但在至關重要的自行高炮領域，博福斯40毫米高炮仍是“爛泥扶不上墻”。在德國的“獵豹”自行高炮研制成功后，美國陸軍在80年代曾試圖發(fā)展雙聯(lián)裝博福斯40毫米高炮的M-247型“約克中士”自行高炮。美國陸軍一直看好博福斯的40毫米炮。他們認為，40毫米炮的性能能滿足對空和對地射擊的要求，成本卻大大低于35毫米炮，且易于生產(chǎn)、安裝，可靠性高，使用壽命長，具有很大的未來市場潛力。至于該炮的低射速，則可用近炸引信預制破片彈彌補。但“約克中士”在研制過程中遇到重重障礙，最后勉強搞出的樣炮加上生產(chǎn)設備、維修和訓練器材及彈藥等費用在內(nèi)，一門炮的平均價格竟然高達680萬美元，成為當時世界上最昂貴的自行高射炮系統(tǒng)。最后以“該高射炮系統(tǒng)可靠性較低，配用的雷達在電子干擾環(huán)境下性能較差”等理由終止研制。

盡管新炮的研制乏善可陳，博福斯公司在高炮彈藥的研制方面卻投入了相當多的資源。其中最大的成果，就是新的近炸引信預制破片彈藥。博福斯公司于60年代末開始著手開發(fā)L70式預制破片（凸底近炸）榴彈，1974年研制成功。其彈丸質量為880克，初速1025米/秒，有效射程4000米，有效射高3000米。主要用于對付低空與超低空帶有薄裝甲的飛機，彈丸配用多普勒式近炸電子引信，并裝有自動調(diào)節(jié)敏感度的電觸發(fā)裝置和電自毀裝置，還可利用火炮上自動斷開近炸作用的裝置而改為觸發(fā)引信。彈體前部裝填600枚直徑3毫米的碳化鎢球，用塑料粘合成筒形，約占彈體長度的三分之一。碳化鎢球的外面有優(yōu)質鋼套以固定殺傷元件，防止在旋轉作用下被拋出。彈丸圓柱體較長，彈底呈外凸形，可使彈尾部形成較多的殺傷破片。彈丸裝填黑索金鋁粉混合炸藥120克，彈丸起爆后可形成約2000塊殺傷破片，其中鎢球的密度大、速度高，可擊穿14毫米厚的硬鋁合金板。

新型彈藥用于博福斯公司新推出的“博菲”40毫米高炮，也可用于提高當時全世界保有量仍高達上萬門的L70型40毫米高炮的性能。該彈推出后取得了較大的商業(yè)成功，至冷戰(zhàn)結束，博福斯公司賣出了50多萬枚這種新型炮彈。

AHEAD彈藥

正如博福斯40毫米高炮真正賴以成名的核心技術是其近炸引信一樣，厄立空35毫米高炮的核心技術是其1990年代發(fā)展成功的AHEAD 35毫米高炮彈藥。其全稱為“先進命中效率與摧毀”彈藥。AHEAD為集束式編程引信子母彈，主要由彈體、152枚鎢金屬柱形子彈（亦稱破片）、拋射藥、可編程電子時間引信、數(shù)據(jù)接收線圈等部件構成。子彈占彈丸重量的67%；拋射藥用于終點處開艙后，根據(jù)火炮自身情況做出修正，通過炮口裝定裝置的電子線圈對引信輸入一個時間數(shù)據(jù)，炮彈飛行時間達到輸入的時間后，引信上的計時機構就會控制引信動作。為了對導彈實施有效毀傷。

可編程電子時間引信位于彈尾部，根據(jù)裝定的時間信號控制彈丸開艙；數(shù)據(jù)接收線圈嵌在彈尾外側，用于接收引信數(shù)據(jù)。35/1000型轉膛炮的炮口處裝有3個線圈，前2個線圈測量彈丸的炮口速度，火控計算機根據(jù)該速度及雷達探測到的目標數(shù)據(jù)算出彈丸的最佳引爆時刻，并在彈丸通過炮口第3個線圈時將數(shù)據(jù)賦予彈丸的接收線圈，隨之完成電子引信的時間裝定。彈丸根據(jù)裝定的時間在目標前方最佳位置炸開彈體，釋放出彈體內(nèi)的152枚鎢金屬柱形子彈，形成一片子彈云。子彈與來襲目標的相對速度可達1200米/秒，并以1000轉/秒的高速度旋轉以保持飛行穩(wěn)定。

火炮系統(tǒng)對目標完成一個點射，通常連續(xù)射出9～25發(fā)不等的彈丸，可在目標前方形成一堵任何目標都難以逃避的密集的“彈幕墻”，極大提高了火炮的命中精度，可有效地摧毀各種導彈、無人機和直升機等空中目標，其殺傷概率相當于普通35毫米炮彈的數(shù)倍。AHEAD彈藥是自近炸引信出現(xiàn)以來高炮彈藥又一次飛躍性的發(fā)展。該彈藥不僅可以用于防空，還能有效摧毀卡車等非裝甲目標，在近距離射擊時對輕裝甲目標也有一定的毀傷能力。

博福斯由海向陸

在厄立空公司精密機械路線越走越窄的同時，博福斯公司將主要精力放在40毫米和57毫米艦炮上。艦炮與陸軍防空高炮不同，其火控系統(tǒng)體積龐大而復雜，隨著雷達與微電子技術的進步，40毫米艦炮的火控系統(tǒng)已經(jīng)減小到可以裝載到陸軍平臺的程度，于是與35/1000型同時期，博福斯公司開始“由海向陸”，以其技術成熟的海軍艦炮系統(tǒng)為基礎推出了TRIDON高機動近程野戰(zhàn)防空系統(tǒng)并裝備于瑞典海軍岸防炮兵。在1輛沃爾沃825C型6×6全地形卡車上就整合了1門博福斯40毫米速射防空炮和火控系統(tǒng)，行軍狀態(tài)轉換至戰(zhàn)斗狀態(tài)只需60秒，正式吹響了向霸占地面防空高炮市場已久的厄立空高炮挑戰(zhàn)的號角。endprint

1988年，瑞典研制成功CV90步兵戰(zhàn)車裝備了L/70B型40毫米炮博福斯高炮，這種70B型40毫米炮由40毫米牽引高炮發(fā)展而成，是西方現(xiàn)役步兵戰(zhàn)車中口徑最大的火炮。初速為1025米/秒，既能對付裝甲和非裝甲目標，也能對付飛機和直升機。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采用鎢合金彈芯，長徑比大于15，炮口初速1600米/秒，在15002000米距離上垂直破甲厚度110毫米，雖無法正面對付主戰(zhàn)坦克，但能輕松擊穿當代最先進的步兵戰(zhàn)車前裝甲。該炮代表了步兵戰(zhàn)車炮向大威力方向發(fā)展的趨勢。

與順利轉型為步兵戰(zhàn)車炮的博福斯40毫米高炮相比，厄立空35毫米高炮則因技術復雜、造價高昂和系統(tǒng)更加龐大，并不適合作為步兵戰(zhàn)車炮。

稍后不久，博福斯公司又在CV90步兵戰(zhàn)車基礎上推出了與之配套的“特里埃迪”自行高炮，也采用雙人炮塔，炮塔裝有1門40毫米高炮，可全自動射擊，彈藥基數(shù)234發(fā)。在炮塔頂部后方有一部搜索跟蹤一體化雷達與光電綜合火控系統(tǒng)。包括激光測距儀、電視或紅外跟蹤器、光學瞄準具在內(nèi)的先進光電探測和跟蹤裝置，用以發(fā)現(xiàn)飛機與直升機，可以保證晝夜全天候作戰(zhàn)，不受電子干擾，而且成本比較低。為了顯示所發(fā)現(xiàn)的目標，車長和炮手均有小尺寸屏幕。行軍時雷達可折疊放入炮塔吊籃內(nèi)，需要時即可升起進行搜索。在防空效能逼近傳統(tǒng)雙35自行高炮的同時，特里埃迪系統(tǒng)的價格僅為同級35毫米自行高炮的一半，重量也只有它們的二分之一。此外它還是一種模塊化的高炮系統(tǒng)，既適合于裝在艦船上，也適合于裝在車輛上；既能與現(xiàn)有的傳感器接口構成手動操作系統(tǒng)，也可成為一個完全自含式的自動化武器系統(tǒng)，在海用方面，該系統(tǒng)可與荷蘭信號儀器公司的“守門員”系統(tǒng)和厄立空一康特拉夫斯公司的“海上衛(wèi)士”系統(tǒng)相近的4K7S底盤上，能夠實現(xiàn)以往被認為技術難度極大的陸海軍通用，目前博福斯40毫米艦炮普遍應用于西方乃至全世界海軍艦艇作為副炮或小型艦艇的主炮。與之相比，厄立空35毫米高炮是優(yōu)秀的地面防空高炮，但要想上艦和博福斯40毫米艦炮競爭則需要進行較多的修改。其中距離性能不如博福斯近炸預制破片彈藥，而在近防武器發(fā)生作用的3000米以內(nèi)，其AHEAD彈藥僅能作到使目標在1.5千米以內(nèi)有較大的偏航距離而無法直接摧毀，無法避免被擊中的反艦導彈慣性沖撞對被保衛(wèi)目標造成破壞。因此如果作為艦炮時，厄立空35毫米高炮只能使用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或薄壁榴彈，力圖將目標直接擊毀而非偏航，所以全世界裝備的艦艇近防武器系統(tǒng)大多采用了30毫米以下口徑，如美國的20毫米“密集陣”和荷蘭的30毫米“守門員”近防系統(tǒng)。目前厄立空公司正在研發(fā)金屬塊更重的AHEAD彈藥以求對反艦導彈具有更好的摧毀效能。

“3P彈”叫板

AHEAD

“3P”彈全稱40毫米可編程近炸引信預制破片彈，是博福斯公司為“特里尼蒂”野戰(zhàn)防空武器系統(tǒng)研制的新一代高炮彈藥，由近炸預制破片彈升級而來。因預制破片、可編程、近炸引信第一個字母均為P，一般簡稱為“3P”彈。該彈全重2.5千克，總長534.4毫米，彈丸重975克，初速1012米/秒。該彈主要由彈體、彈帶、鎢球、鎢球約束套筒、高能炸藥和引信等部分構成。可以在發(fā)射前對每發(fā)彈的引信進行預編程，引信有六種方式可供選擇，據(jù)稱這種彈藥的毀傷概率比原來40毫米L/70預制破片彈提高了50%。

“3P”彈的彈丸圓柱部較長，彈底呈外凸形，可使彈尾形成較多的殺傷破片，其中大部分彈底的破片可以橫向飛散，打擊側面和前方的飛行目標；尾部有緊口槽（3～4圈），以與藥筒輥口結合；彈帶前面殼體外放置1100枚直徑為3毫米的碳化鎢球（作用時，和殼體一起能產(chǎn)生3000多枚有效破片），用塑料粘合成筒形，約占彈體長度的1/3；碳化鎢球的外面有優(yōu)質鋼套以固定殺傷元件，防止在離心力作用下被拋出；彈丸裝填鈍化黑索金、梯恩梯和鋁粉混合炸藥0.12千克，炸藥威力較大，并具有燃燒作用。引信為可編程電子引信，有可控近炸模式、碰炸優(yōu)先的可控近炸模式、近炸模式、時間模式、碰炸模式和裝甲侵徹模式等6種模式，使用時可根據(jù)戰(zhàn)場環(huán)境和目標的不同進行編程設置，如可控近炸模式，適宜于來襲的飛機、直升機和超低空飛行的導彈；時間模式以空爆的形式作用，適宜于障礙物和斜坡后面的目標（如建筑物后面盤旋的直升機）；碰炸模式適宜于對付卡車和裝甲輸送車等目標；裝甲侵徹模式適宜于對付輕型裝甲車輛和城市內(nèi)作戰(zhàn)。其先進的引信工作模式，使其具有較強的目標適應能力，能夠有效地對付各種類型的目標，提高了對目標的毀傷能力，減小了彈藥的使用量；減小了和目標的交會時間；增加了對目標的攔截范圍，對地面目標攔截范圍大于3千米，對飛機和直升機的最大有效射程（一次標準長點射可達50%毀傷概率）為6千米，大大提高了殺傷概率。

3P彈的研發(fā)背景是高炮彈藥多用途化的發(fā)展趨勢。由于新時期空中目標的多樣性和兼顧對地的需求，小口徑彈藥要完成多種功能，如殺傷、爆破、穿甲、燃燒等才能全面對付各種目標，因而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榴彈、預制破片彈、穿甲彈等彈種，它們各有側重。如榴彈的殺傷爆破能力較大而穿甲能力較小，穿甲彈則反之，穿甲能力較強而殺傷能力較小。另一方面彈藥的供應系統(tǒng)包括后勤保障、武器供彈等又要求彈藥品種盡可能簡單，多品種的供給有時是難以完成的。在這種思路下高炮開始向多用途化發(fā)展，它可以大大簡化裝備體制。多功能就是一彈同時具有多種功能。例如殺傷燃燒爆破彈、殺傷燃燒破甲彈、殺傷燃燒穿甲彈等。如NAMMO公司開發(fā)的一種30毫米口徑多用途彈，質量僅363克，卻具有侵徹、破片殺傷、沖擊波和燃燒等多種效應。雖然40毫米不是人們所認為的30-35毫米“黃金口徑”，但在發(fā)展多用途彈的過程中，因為其內(nèi)部空腔較大，更適于使用多用途彈藥。

如果簡單的對比3P彈和AHEAD彈藥的技術性能，可能許多人更看好高技術含量的AHEAD彈。但是，AHEAD彈藥本質上是一種動能彈，與近炸引信彈藥相比，對炮彈的存速依賴較大，盡管其作戰(zhàn)距離可達4千米，但其一般只在1.5千米內(nèi)具備良好的毀傷效能，超過這個距離時，因為彈藥飛行速度的衰減，毀傷效能就會受較大影響。相比強擊機、武裝直升機等帶裝甲防護目標，該彈更適合對付巡航導彈以及無人機等外形比較小、殼體薄的目標。因此AHEAD彈盡管性能優(yōu)秀，但在海軍近防艦炮領域它并沒能打開市場，主要是因為海軍艦船的視野較地面作戰(zhàn)平臺更遠，如有必要，艦載高炮在4千米甚至6千米距離上開火最好。但AHEAD彈的最佳攔截距離是1500米左右。在這個距離上，AHEAD彈藥如無法徹底擊毀反艦導彈，依靠慣性飛行的導彈戰(zhàn)斗部仍有可能對戰(zhàn)艦造成極大的毀傷。與之相比，3P彈被博福斯公司自豪的稱之為“全功能彈”，以一種彈藥基本上可以囊括直升機、無人機、輕型裝甲目標、工事甚至人員等目標，這對紛繁復雜的陸戰(zhàn)場來說至關重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