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工業(yè)大學(xué) 王文婷
從異化和歸化角度淺析《紅樓夢》英譯本的人名翻譯——以霍克斯版為例
河南工業(yè)大學(xué)王文婷
摘要:據(jù)徐恭時統(tǒng)計,《紅樓夢》共有九百七十五人,其中有姓名稱謂的共七百三十二人,無姓名稱謂的共二百四十三人。而人物的姓名往往蘊含著人物的命運。本文對《紅樓夢》中人物進行分類和歸納,從歸化和異化角度,對霍克斯在人名翻譯中所使用的翻譯方法和規(guī)律進行分析,對霍克斯的人名翻譯得失進行客觀評價。
關(guān)鍵詞:歸化;異化;霍克斯;《紅樓夢》;人名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4-0119-01
20世紀80年代,出現(xiàn)了《紅樓夢》的全譯本,也就是當(dāng)今最為出名的兩個英譯本:楊憲益夫婦版和霍克斯、敏福德版。翻譯過程中,霍克斯和約翰?敏福德采取主要人物音譯,次要人物意譯的翻譯策略。但翻譯實質(zhì)為一種跨文化進行的交際行為,其主要目的在于讓目的語讀者接受,并將原語的文化傳播出去,如只注重目的語讀者理解接受,而放棄原語所承載的文化信息,勢必會對作品造成一定的誤解,本文基于此,從歸化和異化的角度對霍克斯版人名的翻譯進行賞析,以探究其人名翻譯的得與失。
(一)異化策略在人名翻譯中的運用
霍克斯在翻譯過程中,針對主要人物一律運用音譯法進行翻譯。音譯法是根據(jù)發(fā)音來翻譯的方法,主要用于專有名詞的翻譯,而人名屬于專有名詞。因音譯法,體現(xiàn)漢字的發(fā)音特點和漢人的命名慣例,故屬于異化翻譯策略的實際運用?;糇g本的音譯采取了《漢語拼音方案》。下表1展示了霍譯本中對于各人名的翻譯及人名中所包含的隱含意義或人物身份.
表1
這主要是從異化的角度出發(fā),把《紅樓夢》中的文化因素盡可能多的保留下來,并傳遞給目的語讀者,讓目的語讀者了解到該人物是中國四大古典名著中的角色,這樣的翻譯策略有助于在目的語讀者心目中樹立書中主要人物的形象,所以要比單純地直譯要好得多。此外,這種翻譯方法更為簡便直接,在客觀上為西方引進了中國獨有的姓名文化,并保留了原語言的語音形式。
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這種翻譯只保留了“形似”,丟了“神似”。曹雪芹在為《紅樓夢》中某些人物的命名時,精心設(shè)計了其名中隱含的深刻寓意。如表1所示:甄士隱(真事隱)、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原應(yīng)嘆息)等等,都是利用諧音“因事命名”,或暗示人物的品行、命運的一種特殊表現(xiàn)手法。下面我們具體分析下:
例如賈家四姐妹: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的翻譯,霍克斯采用音譯法,西方的讀者看了很難會聯(lián)想到他們的命運如何。而作者曹雪芹在對這四位人物命名時,可是煞費苦心,將她們的命運蘊含其中:元春得春氣之光,占盡春光,故有椒房之貴,但是春光易逝,春光一旦消逝就意味著離秋冬不遠了,既有個人命運的預(yù)示,又有家族敗落的暗喻;迎春當(dāng)春花木,迎其氣而開,過其時則謝,其性類木,故書中稱其為“二木頭”;探春是有春則賞,無春則探,不肯虛擲春光,故其敢做敢為;惜春意為辜負春光,青燈古佛伴其一生。而她們四人名字連在一起則是∶“原應(yīng)嘆息”。但經(jīng)過霍克斯的英譯,這種蘊含其中的意味便完全消失,在英譯本中并未體現(xiàn)出來,目的語讀者也無法領(lǐng)略到作者曹雪芹的“良苦用心”。《紅樓夢》的這種“含義雙關(guān)”特色完全被抹殺。
(二)歸化策略在人名翻譯中的運用
霍克斯版本中對賈府大部分的奴仆名字的翻譯,主要從歸化角度出發(fā),采取意譯法來進行翻譯。這些奴仆主要是指寶玉、黛玉等人的丫鬟仆役。如∶襲人、鴛鴦等。
丫鬟奴仆名字的翻譯,霍克斯主要從其象征含義出發(fā),即采取補償法的翻譯策略進行翻譯,使目的語讀者可以通過他們名字的英譯對他們的性格特征有個大致的了解。如∶金釧譯作Golden,含義為金色的;玉釧譯作Silver,含義為銀色的,而Golden和Silver構(gòu)成對應(yīng),也正好對應(yīng)了其姐妹關(guān)系;晴雯翻譯為Skybright,含義為晴朗的天空;平兒是王熙風(fēng)的丫鬟,也是性格極為強悍的王熙風(fēng)的得力助手,所以,霍氏將其譯作Patience意為耐心;襲人跟隨寶玉朝夕不離,不露聲色,控制寶玉,打擊異己,以求一成,但她平時溫柔和順,似桂如蘭,有一種香氣襲人的感覺,所以用Aroma一詞來表示。
對于這些人物,作者曹雪芹通過諧音為他們命名,即隱名于音,由音思意,從而暗示其對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的作用或是他們的命運結(jié)局?;艨怂箤ζ浞g過程中,主要從人物的性格特點著手,翻譯名字,運用人物名字向讀者傳達出一定的信息。
因為《紅樓夢》中人物繁多,而且名字中往往又蘊涵了特定的意義,因此,盡管霍克斯在翻譯中采取了音譯加意譯的靈活翻譯策略,但仍會有一些遺憾:對于主要人物音譯。我們知道這種翻譯是有助于將原汁原味的作品傳播到西方,可以讓目的語讀者更好的了解中國的文化。但是因為是直接的音譯,對于那些不甚了解中國漢字拼音的目的語讀者來說,這是很難理解的。對于丫鬟仆役名字的翻譯,霍克斯主要采用了意譯策略,根據(jù)人物的性格特點和命運來翻譯名字,但這種翻譯過于泛化,縮小了目的語所承載的原語語言文化信息量,阻礙了原語言與目的語在文化信息方面的溝通交流,使讀者無法全面理解原文含義,且使原語言的幽雅韻味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