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胤(作者單位:吉林師范大學博達學院)
?
中國傳統(tǒng)文化影響下的電影美學形態(tài)
王 胤
(作者單位:吉林師范大學博達學院)
摘 要:我國文化產業(yè)的興起和發(fā)展,是伴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進程而逐步實現(xiàn)的,在眾多文化產業(yè)中,電影無疑占據(jù)舉足輕重的位置,隨著電影實踐的迅速發(fā)展,人們越來越重視對影片美學范疇的研究,國產電影獨有的美學風格開始引發(fā)關注,在蘊涵五千年文化的中國歷史長河中,探究國產電影的美學形態(tài)脫離不了與中華本土文化緊密相連的中華民族的思想和文化。
關鍵詞:西方美學;中國美學;中國經典思想;中國電影美學
在一次網絡課程學習過程中,首都師范大學教授王德勝老師開講的一席觀點吸引了筆者,他說:“從嚴格來講,中國并沒有完整體系上的美學學科,”筆者認為,嚴格意義上的美學學科,確實是源自于西方。柏拉圖是第一個開始從哲學思辨的高度討論美學問題的哲學家,美學既是一門思辨的學科,又是一個感性的體系,要學好美學不僅需要扎實的哲學功底,還需要豐富的藝術涵養(yǎng),美學與文藝學、心理學、語言學、人類學及神話學等有著緊密聯(lián)系。
西方的美,是以辯證的角度去分析“美”、建構“美”,著名的雕塑藝術作品“思考者”“米洛的維納斯”以及畢加索的作品等,無不體現(xiàn)著抽象、不自然甚至是刻意和病態(tài)的特點,這些都在呈現(xiàn)著西方對于美的認識,他們是殘缺的、辯證的,而美的本質、美的審美形態(tài)就在這種哲學思辨的高度去研究所謂的“美”的。
而中國的“美”,通常以含蓄的表達為其主要方式,從中國古典的唐詩宋詞中就不難看出,中國的美講究的是含蓄、心領神會,含蓄的美蘊藏在古詩詞中會給人以無窮遐想的空間;孕育在山水畫中給人以身臨其境的境界;在上千年的歷史里,含蓄如同一塊美玉,樸實無華地綻放著它獨特的光彩。中國美學自成一個“獨立的嚴整的系統(tǒng)”,研究的是中國歷史中審美意識發(fā)生、發(fā)展和變化的歷史,它是一種審美意識的理論形態(tài)在中國古代以及近現(xiàn)代發(fā)生、發(fā)展的歷史,中國古代的審美意識散見于“經史子集”和各種雜論之中。從歷史的角度來看,要想研究中國的任何一門藝術,都不可能脫離傳統(tǒng)思想、古典的意識形態(tài)對其造成的影響。而中國電影作為一種新興藝術,一門綜合藝術,也脫離不了它們對電影的影響,如此便形成了獨特的中國電影美學。
中國電影滲透著中國獨有的美學思想,在中國電影發(fā)展的各個階段都體現(xiàn)著鮮明的民族特質,傳統(tǒng)電影表現(xiàn)了儒、道、釋、俠,諸種文化的道德規(guī)范和價值體系;當代電影則表現(xiàn)出傳統(tǒng)、現(xiàn)代和后現(xiàn)代思想及文化相互交融的特質。所以,要研究中國電影的美學,還要結合中國各個時期的發(fā)展狀況來看中國電影美學。
清末民初,電影伴隨資本主義進入中國,那時拍電影是以營利為目標的商業(yè)手段,我國第一部電影《定軍山》,是由北京人任景豐在他的照相館拍攝完成,拍攝的內容為當時紅極一時的京劇片段,表演者就是京劇演員譚鑫培,電影這一新式藝術就這樣在中國首次出現(xiàn)。電影的早期創(chuàng)作是對傳統(tǒng)文化“戲劇”的照搬,因此早期中國電影也被稱為“影戲”。而中國戲劇的特點之一就是具有教化功能,我們不能否定教化功能的體現(xiàn)是受到儒家思想的濡染。
20世紀20年代的《孤兒救祖記》《難夫難妻》《紅粉窟窿》及《海誓》等電影作品,摒棄了此前不講任何藝術性、只為純粹謀取利益的“小民”路線,開始拍攝一些人物鮮明、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大膽批判封建思想及深入體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倫理現(xiàn)狀類型的影片,引發(fā)了大眾的思考,使一批觀眾在觀影后有覺醒意識,這些無不體現(xiàn)著教化功能;1927年,國內環(huán)境緊張凝重,大眾普遍陶醉在虛幻的懲惡揚善的武俠小說世界里,武俠片《火燒紅蓮寺》受到了極大地關注。中國電影美學有了新的元素出現(xiàn),那就是武俠、古風、古韻的出現(xiàn)。
20世紀30、40年代,中國開始出現(xiàn)一批以反帝反封建為主,具有進步思想的影片,那個時代的電影全方位多角度地呈現(xiàn)出當時的社會現(xiàn)狀,這些電影開始刻畫人物內心的思想情感,開始走向中國電影現(xiàn)實主義的道路,充分調動了電影發(fā)展的多種手段;在新中國成立后,由于黨對影業(yè)的高度關注和相關的政策扶持,涌現(xiàn)出一批經典影片,這批影片主要表達的是歌頌與贊美,將革命現(xiàn)實主義體現(xiàn)出來,如《林則徐》《中華兒女》等。充分集成了中國古典藝術傳統(tǒng)悠長、和諧的民族藝術風格。
1966-1976年,由于“文革”的影響,剛剛起步的中國電影發(fā)展之路被攔腰斬斷,剛剛建立起來的繁榮戛然而止,中國電影美學發(fā)展之路被凍結。同時,八部樣板戲也成為了這一階段的主要呈現(xiàn)形式。在此階段,也有少數(shù)幾部質量突出的影片,例如《閃閃的紅星》這類影片顯得尤為珍貴。
20世紀80年代是以思想解放運動為主潮的時代,它為以后中國的二十幾年的高速發(fā)展奠定了思想基礎。這一階段國內形勢好轉,中國電影業(yè)開始復蘇,呈現(xiàn)一派欣欣向榮的局面,也涌現(xiàn)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電影與電影人,第五代導演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tài)沖擊了陳舊的電影敘事形勢,開辟了多種電影手段,例如,張藝謀的《紅高粱》,用“現(xiàn)在時”進行回述的視點,以“我”父親為視角,通過“我”父親的聽覺、觸覺,近距離展現(xiàn)劇中幾個人共同構筑的一曲壯麗悲歌。影片中,中國傳統(tǒng)文化構筑了整部影片的靈魂,洋溢了中國文化的味道,劇中的“顛轎”“釀酒”及嗩吶、花轎、高粱地、剪紙、年畫、酒簍子、肚兜等象征著民族中原始生命力的張揚;另外,影片運用的色彩為紅色,象征了一種強烈的生命意志,一種盡情揮灑的人生態(tài)度。導演用借物喻人、寄情于景的手法把紅高粱這個本是原始農作物作為農民生存的代表和人性光輝的寫照,張藝謀向人們歌頌了自由生命的真諦,喚起了人們對那個年代里的英雄所具有的那種激情自由的追求??梢哉f,同期的國產西部電影在電影美學品格上達到了空前的高度和境地,是中國電影崛起的標志。
近期上映的侯孝賢的影片《刺客聶隱娘》,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幅寫意畫,潑墨留白,富有詩意,服裝、造型、兵刃、道具及布景盡見考究,而其中散發(fā)出來的美學讓人看了不由得內心燃起對大唐古風古韻的向往,影片每一幀畫面、每一個鏡頭在美學上都令人沉醉?!断穆逄責馈肥怯梢粋€話劇團隊創(chuàng)作的影片,把話劇的內容搬到電影屏幕上,讓人們覺得奇特又期待,故事開頭就用一種回旋式的時間線把劇情和觀眾拉到了夢境中,在夢中,他的這段荒誕且曾令他夢寐以求的生活最終卻以夏洛自身生命的終結告終,夏洛終于得以脫離虛妄的夢境,如愿以償回到他曾一度厭倦一度逃避最終卻懷念不已的現(xiàn)實生活中,故事結尾是一個圓滿幸福的團圓式結局,符合中國敘事圓滿和諧的傳統(tǒng)美學理念。
每一個時代都有它獨特的韻味,如今中國社會得到快速發(fā)展,時代在賦予中國特別意義的同時,我國電影也在為國家文明的延續(xù)而不斷地綻放著,每一個階段的電影作品都滲透著中國獨有的美學形態(tài)。我們在探討中國電影美學的同時,也期待著更多富有中華民族本土語境并具有現(xiàn)代影像表述語言的作品出現(xiàn)。
參考文獻:
[1]彭吉象.影視美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
[2]楊曉林.影視鑒賞[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11.
[3]鐘大豐,舒曉鳴.中國電影史[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13.
靜的艾敏河》這部電視劇,其名稱就具有生命的含義,劇中通過講述多蘭這個非常普通的蒙古婦女盡心盡力撫養(yǎng)三個上海孤兒長大成人的故事,體現(xiàn)出草原人民心靈深處的無私與大愛。影視作品通過直觀的動態(tài)的方式將草原文化的精髓呈現(xiàn)在觀眾的面前,將隱性的草原文化借助影視作品這一媒介讓更多的人認識和了解其精神實質。將草原文化與現(xiàn)代化的傳播手段相結合,在影視作品中更好地傳播草原文化。
音樂是影視作品呈現(xiàn)草原文化的又一種符號表征,是草原人民對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的高度概括,表達了草原人民獨有的審美體驗。第一,在一些影視作品中包含悠長、空曠、高遠的音樂旋律,這與草原人民的生活環(huán)境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人民心胸寬廣,因此,其創(chuàng)作的歌曲大多壯闊高亢。如電視劇《靜靜的艾敏河》,在對靜靜流淌于草原上的艾敏河進行詮釋的時候,女歌唱者帶著自由節(jié)拍進行演唱,雖然沒有歌詞的詮釋,但是卻別有一番意蘊,在悠長的大起大落的旋律中,讓人感受到一種空靈的美。第二,一些影視作品中采用純樸、舒緩的蒙古族民歌來詮釋作品內涵。如歌曲《鴻雁》作為《東歸英雄傳》的插曲,就會讓人產生身臨其境的感覺,在聽這首歌時,會情不自禁地想到一望無際的草原以及在草原上悠閑地散步的牛群、飛馳的駿馬和北飛的雁群,濃濃的草原氣息撲面而來。第三,在一些影視作品中運用飽含壯美、樸素情懷的歌曲,體現(xiàn)了草原人民生活的獨特自然環(huán)境特色。其中,歌曲《傳說》最能體現(xiàn)這一特色。作為《成吉思汗》這部電視劇的主題歌,其歌詞中包含有牧馬人、馬背、奶茶、氈房以及遼闊的草原這些草原人民生活的真實寫照,同時,這些也正是草原文化的實質所在,是草原文化的“根”。第四,在影視作品中,馬頭琴的使用使原本就獨具特色的草原文化更加具有感染力。馬頭琴是古老的游牧民族在長期的生產和生活中獨創(chuàng)的樂器,其悠揚高亢的聲音感染了眾多的人民,受到許多人的喜愛。馬頭琴演奏的音樂根植于草原文化深厚的土壤之中,同時也作為一種文化符號表征將草原文化更豐富地呈現(xiàn)在影視作品中,不斷地充實和發(fā)展著草原文化。
任何文化都有其獨特的精神實質,若一種文化失去了其獨有的特色將會淡出文化之林。在影視作品中傳播草原文化是文化保護的一種有效方式,傳播的意義在于更好地保護草原文化,不斷豐富和發(fā)展草原文化的內涵,使草原文化永葆生機與活力,但要注意在影視傳播中要尊重草原文化并合理地運用符號表征對其進行表達,避免對其產生誤讀。
[1]李美鮮.草原文化的影視傳播[J].內蒙古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5).
[2]韋朋.新世紀以來我國蒙古族題材電影中的草原意象[J].藝術評論,2012(4).
[3]旭光.沖突 困惑——草原電影的另一種表達[J].廣播電視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3).
[4]朱秉龍,仁欽.新時期草原電影漫論[J].實踐(思想理論版),2009(6).
(上接第12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