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葉(鄭州大學,河南 鄭州 450001)
劉勰與《弘明集》的編纂
劉玉葉
(鄭州大學,河南 鄭州450001)
劉勰依止僧祐,信仰與學術思想均深受其影響,對此學界已多有論述,本文重點探討劉勰與僧祐《弘明集》編纂的關聯(lián),認為劉勰很有可能實際參與了《弘明集》的選文定篇之工作,在擔任僧祐助手的過程中培養(yǎng)了堅定的佛教信仰和廣博的學術基礎,對《文心雕龍》的寫作有極大影響。劉勰雖然參與《弘明集》的編纂,但僧祐著作為劉勰“捉刀”一說不確,本文亦嘗試辨析。
劉勰;僧祐;《弘明集》
劉勰自弱冠始依止僧祐十余年,培養(yǎng)了堅定的佛教信仰和廣博的學術基礎,人格精神與學術思想深受僧祐影響,在其著作中必有所體現(xiàn),在協(xié)助僧祐“抄撰要事”、“區(qū)別部類,錄而序之”的學習過程中,也很有可能參與了《弘明集》的選文定篇之工作。在這個意義上,《弘明集》中的篇目思想價值經過了僧祐的審定,劉勰也根據文學性進行了擇選,《弘明集》在某種意義上可以作為定林寺弟子的一部在本土文化沖突交流中學習佛教義理的教科書。
劉勰在定林寺依止僧祐,主要是依據《梁書》卷五十《劉勰傳》的記載:“勰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祐,與之居處,集十余年,遂博通經論,因區(qū)別部類,錄而序之。今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高僧傳》之僧祐傳云:“初祐集經藏既成,使人抄撰要事,為《三藏記》、《法苑記》、《世界記》、《釋迦譜》及《弘明集》等,皆行于世。”據范文瀾、楊明照、陶禮天等先生考證,將劉勰來到定林寺的時間定于齊永明五年(487年)與寫作超辯墓碑碑文的永明十年(492年)之間,《梁書》本傳又記載他于梁天監(jiān)初“起家奉朝請”,天監(jiān)三年(504年)為蕭宏記室,此時劉勰已近不惑。故劉勰追隨僧祐的時間最短11年,最長不超過16年。這長達十余年的時光中劉勰耳濡目染僧祐其人其學,自身人格與著作也必定深受感染,從二人學術之系聯(lián)研討二人著述之系聯(lián),依此亦為可行。若要深究《弘明集》與《文心雕龍》之系聯(lián),必須回歸還原劉勰之依僧祐的原委以及在定林寺從事的事業(yè)。
劉勰追隨僧祐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對僧祐學識名望的崇拜。在《剡山石像序》中,劉勰就評價其師“德熾釋門,名蓋凈眾,虛心宏道,忘己濟物,加以貞鑒特達,研慮精深”,對僧祐德行、名聲、學識、智慧都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刻畫其建造石像的情景說:“律師應法若流,宣化如渴。揚船浙水,馳錫禹山。于是捫虛梯漢,構立棧道。狀奇肱之飛車,類仙腹之懸閣。高張圖范,冠彩虹霓。椎鑿響于霞上,剖石灑乎云表。命世之壯觀,曠代之鴻作也?!保?]對僧祐不辭勞苦地宣揚教化的弘法決心真心敬佩,也對老師卓越的藝術設計才華所折服。同時,定林寺也是金陵相當有名的佛寺,自從曇摩密多于元嘉十二年開創(chuàng)以來,一直香火鼎盛,吸引了眾多朝廷權貴名流,“士庶欽風,獻奉稠疊,禪房殿宇,郁爾層構。于是息心之眾,萬里來集,諷誦肅邕,望風成化”[2],可以說是適合一位夢想“待時而動,發(fā)揮事業(yè)”的年輕人的好地方。劉勰也是這眾多“息心之眾”之一,懷揣“擒文必在緯軍國,負重必在任棟梁”的抱負來到定林寺投靠名僧僧祐的。
而僧祐欣然應允劉勰一直追隨在身邊,也正是因為整理經藏與撰述的繁重工作需要一個這樣得力的助手。劉勰也正是在工作的過程中得到學習提高的,并較為圓滿地完成了僧祐的夙愿。一是整理定林寺經藏工程,劉勰主要做“區(qū)別部類,錄而序之”的整理文獻工作,將定林寺的全部藏經校對編定,故稱“今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暗v集經藏既成”,僧祐的下一個工作就是在全部整理過的藏經基礎上編纂目錄《出三藏記集》及寫作匯編《法苑記》、《世界記》、《釋迦譜》及《弘明集》等,這個階段劉勰從事的是“抄撰要事”的材料匯編工作。在僧祐的指導和多年的佛經整理編定實踐中,劉勰“博通經論”“長于佛理”,成為有名的佛教學者。同時利用閑暇時間完成自己君子“樹德建言”的理想,在青燈古佛下完成了《文心雕龍》的寫作。
同時,僧祐門下內外兼修、注重文史的學風也給予劉勰很大的思想熏陶和鼓勵,據《續(xù)高僧傳》卷六《明徹傳》:“徹因從祐受學十誦,隨出揚都,住建初寺,自謂律為繩墨,憲章儀體,仍遍研四部,校其興廢?!茦I(yè)經論,歷采眾師,備嘗深義。”又同傳卷一《寶唱傳》:“唱投僧祐出家,咨稟經律,先后撰集法寶聯(lián)璧、續(xù)法輪論、法集、華林殿經錄、經律異相、名僧傳等?!鄙v門下弟子都不廢儒家經史,并仿效老師,熱衷著述。僧祐對寫作的熱情和責任感對于劉勰是影響極大的,從《法苑集》中所涉及的歌唄、法樂、梵舞、造像、雕制等也都能看出僧祐的興趣愛好十分廣泛,也鼓勵了弟子們不拘于佛經的學習,而廣采眾長,融于一體。
劉勰與佛教的關系是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文心雕龍》研究的熱點之一,而劉勰是否信仰佛教、為什么到定林寺依僧祐成為爭論的中心問題。王元化先生就認為劉勰主要是因為“避租役”而入定林寺的[3],張少康先生也認為“劉勰雖然身在佛寺,卻心存魏闕”[4],認為劉勰把佛教當作躲避徭役、邁進仕途的手段,論據就是《文心雕龍》中甚少提到佛教內容,以及劉勰在《文心雕龍》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積極仕進傾向。對于“家貧,不婚娶”的解釋,楊明照先生的解釋最有道理。楊明照先生在《梁書劉勰傳箋注》[5]中云:“按舍人早孤,而能篤志好學,其衣食未至空乏,已可概見。而史猶稱為貧者,蓋以其家道中落,又早喪父,生生所資,大不如昔耳。非即家徒壁立,無以為生也。如謂因家貧,致不能婚娶,則更悖矣?!?/p>
指出這種“貧”只是一種相對狀態(tài)。況且若有此心,在以后漫長的歲月中劉勰已為官,還可婚娶,但劉勰堅持一生未婚,唯一合理的解釋也正是因為他堅定的佛教信仰,若僅僅用“待時而動”就難以解釋劉勰在定林寺十幾年的耐心。
即使在劉勰“起家奉朝請”與僧祐告別之后,也仍繼續(xù)從事整理佛經的工作,并為京城寺塔及名僧碑志撰寫文章。劉勰此后又兩次入定林寺整理佛經,道宣《續(xù)高僧傳》卷一《寶唱傳》說:“天監(jiān)七年,帝以法海浩汗,淺識難尋,敕莊嚴僧旻于定林上寺纘《眾經要抄》八十八卷”,同書《僧旻傳》:“仍選才學道俗僧智、僧旻、臨川王記室東莞劉勰等三十人,同集定林寺,抄一切經論,以類相從,凡八十卷,皆旻取衷?!雹?/p>
入仕后的劉勰于佛教戒律也時時關切?!读簳③膫鳌酚涊d:“時七廟饗薦,已用蔬果,而二郊農社,猶有犧牲。勰乃表言二郊宜與七廟同改。詔付尚書議,依勰所陳。遷步兵校尉,兼舍人如故?!眲③纳媳硖嶙h將二郊農社犧牲祭祀改同七廟,都使用蔬果祭祀。梁武帝非常贊賞,下《斷殺絕宗廟犧牲詔》。此后,中國祭祀宗廟遂皆用蔬果。
祭祀用蔬果與儒家傳統(tǒng)祭祀禮儀不符,而劉勰如此提議,也正是表明了當時融合之文化風氣,僧祐也曾上奏梁武帝禁斷漁獵。②儒佛之內心自然圓融,故《文心雕龍》中極少用到佛教詞匯與理論,也并不能說明作者不信仰佛教?!段男牡颀垺纷鳛橐徊繃烂C、純粹的文論著作,劉勰對其是保持著儒家式的“立言”而“不朽”期望的,故沒必要寫成《弘明集》一般的佛教論文。宗教信仰體現(xiàn)在行文中不會單純地以詞匯等來表露,而會在方法論、組織結構、思想體系等中表現(xiàn)出來?!段男牡颀垺分羞@種浸染了佛教思維之處,學術界也有甚多研究成果,普遍認為《文心雕龍》受佛學潛移默化的影響,并不斷發(fā)掘出新的思想關聯(lián)。
在《文心雕龍》的結構體式上,劉勰的設計就別具特色,設定了“原始以表末,釋名以章義,選文以定篇,敷理以舉統(tǒng)”的體大思精之義例。饒宗頤《文心與阿毗曇心》一文就認為,《文心雕龍》一書的體例安排直接受到《阿毗曇心論》的影響。范文瀾先生在《文心雕龍·序志》篇注中亦云:“普遍認為言和精湛佛理,《文心》之作,科宗分明,往古所無。自《書記篇》以上,即所謂界品也;《神思篇》以下,即所謂問論也。蓋采取釋氏法式而為之,故能思理明晰若此?!被圻h所著《阿毗曇心論序》云:“始自界品,訖于問論,凡二百五十偈。以為要解,號之曰心?!薄段男牡颀垺访科澗皖愃瀑?,體例安排頗類似于慧遠所著之《阿毗曇心論序》。另有學者認為,《文心雕龍》體系也是吸取了佛學的因明學和成實論。[6]《成實論》所用的術語內涵明晰、解釋清楚,和當時一般的佛學著作模棱兩可的言說方式大異其趣,《文心雕龍》之所以語言上推理嚴密、結構系統(tǒng)體大慮周,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絕無僅有,也只能說明劉勰博采眾長而為己用的學術思想。
確定劉勰的佛學思想與信仰之后,也是因為劉勰深得佛理,多作佛學相關文章,并且編定定林寺佛經,其功甚偉,學術界又有聲音質疑僧祐的諸多著作劉勰不僅僅是“抄撰要事”、整理收集材料而已,而是全權代僧祐著述。這種聲音在明代便已出現(xiàn),明代曹學佺《文心雕龍序》云:“傳稱劉勰深于佛理,京師寺塔,名僧碑志,多其所作,予讀《高僧傳》往往及之。……竊恐祐《高僧傳》乃勰手筆耳?!泵餍觳场段男牡颀埌稀吩唬骸敖裼^其《法集總目錄序》《釋迦譜序》《世界記序》等篇,全類勰作。”[7]嚴可均《全梁文》卷七十一釋僧祐小傳注也說:“案 《梁書·劉勰傳》:‘……今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鐐鞔搜?,僧祐諸記序,或雜有勰作,無從分別?!保?]今人范文瀾先生說:“僧祐宣揚大教,未必能潛心著述,凡此造作,大抵皆出彥和手也。”[9]楊明照說:“僧祐使人抄撰諸書,由今存者文筆驗之,恐多為舍人捉刀?!贝恕吧崛恕币仓竸③臒o疑。日本學者興膳宏在《〈文心雕龍〉與〈出三藏記集〉》中以極大篇幅分析了《文心雕龍》與《出三藏記集》之異同。認為“劉勰在僧祐處悉心鉆研十余年,成了博聞廣識的佛教學者。他作為佛教學者殫精竭思的最大業(yè)績就是撰成佛典目錄?!笤俳浛甲C,估計是以師僧祐之名傳世的《出三藏記集》。”
依照這個思路,潘重規(guī)《劉彥和佐僧祐撰述考》[10]詳證了僧祐著述為劉勰“捉刀”的假說,認為僧祐不能躬親撰述有四個原因:“一曰祐勞搜集,二曰祐疲法事,三曰祐躬營造,四曰祐晚多疾?!倍炙碌慕洸卣硇枰氨嬲嬉蓚危H考驗,訪訊遐邇,費時尤多”;另外,僧祐的法事活動甚多。如《出三藏記集》卷十一《略成實論》記載僧祐所參與的一期講會說:“齊永明七年十月,文宣王召集京師碩學名僧五百余人……八年正月二十三日解座。”[11]可知一期講會就要延續(xù)四個月之久,除了法會之外還有許多其他雜務而委托德高望重的僧祐親自處理,如天監(jiān)九年,道人妙光偽造經典,便由僧祐奉敕審訊。另外,僧祐《出三藏記集》卷十二《薩婆多部記目錄序》中自敘“疾恙惛漠,辭管銓藻,儻有覽者,略文取心”,在《弘明集》卷一序中也說:“遂以藥疾微間,山棲余暇,撰古今之明篇,總道俗之雅論”,可看出僧祐身體狀況。
僧祐在《薩婆多部記目錄序》自言:“條序余部,則委之明勝”,在《出三藏記集·法集雜記銘目錄序》中說“其山寺碑銘,僧眾行記,文自彼制,而造自鄙衷”。這成為明顯的“捉刀”論依據;另外,作者還認為僧祐在《十誦義記目錄序》中自道短于文辭:“昔少述私記,辭句未整,而好事傳寫,數(shù)本兼行,今刪繁補略,以后撰為定?!弊髡哌€舉出“文意辭氣”方面的依據,如《文心雕龍》中的 “沿波討源”“披瞽而駭聾”“曖乎若可覿”“原始以表末”“援古以證今”,在僧祐著作中都有相同或相似的表達。
筆者認為,編定林寺經藏劉勰做的是“區(qū)別部類,錄而序之”的整理文獻工作,在《出三藏記集》、《法苑記》、《世界記》、《釋迦譜》及《弘明集》等的寫作中,劉勰則主要做“抄撰要事”的材料匯編,這點《梁書》的劉勰本傳與《高僧傳》的僧祐本傳所記是記載非常清楚的。這幾部著作至少主體是為僧祐自己親力親撰,而且即使是劉勰從事了一部分工作,也是忠實反映僧祐的思想。以僧祐事務繁忙就推斷著作是別人捉刀,這是難以推論的。僧祐在《出三藏記集》序中也自述自己的生活:“竊有堅誓,志是大乘,頂受方等,游心四含。加以山房寂遠,泉松清密;以講習閑時,僧事余日,廣訊眾典,披覽為業(yè);或專日遺飡,或通夜繼燭,短力共尺波爭馳,淺識與寸陰競晷?!笨梢钥闯?,僧祐以一種忘我獻身的宗教熱情從事撰述事業(yè),對于他看重的事業(yè)表達了親力親為之大愿。況且,不能因為僧祐的自謙之辭與專注于律學研究就斷定僧祐短于文采,僧祐在他的《法苑集》中,搜集之博就可以說明他的興趣廣泛,文藝學養(yǎng)深厚。同樣,僧祐在《弘明集》后序中的自謙之詞“輕率鄙懷,繼之于末,雖文匪圭璋,而事足鞶鑒。惟愷悌君子,自求多福焉”“學孤識寡,愧在褊局。博練君子,惠增廣焉”,都表明是文為其親手所制。再者,僧祐為人為學皆嚴謹求實,定林寺經藏中秉師承者都會指出,如《迦葉維律》注云:“昔先師獻正,遠適西域,誓尋斯文,勝心所感,多值靈瑞,而蔥嶺險絕,弗果茲典,故知此律于梁土眾僧未有其緣也?!比鐒③臑橹P,又怎可能忽略不提?饒宗頤先生對此問題時隔半個世紀所作出的思考大有不同,也可以說明問題,1952年于《民主評論》五卷五期上的《文心雕龍與佛教》一文中云:“定林寺經藏目錄,現(xiàn)尚存,書名《出三藏記集》凡分十五卷,題僧祐名,可能出勰之手。其中不少論文,可視為劉氏所作或至少可代表他的意見?!钡?000年出版的《中國宗教思想史新頁·論僧祐》中,饒宗頤卻認為“僧祐《出三藏記集》一書,有其獨特之義例及行文習慣”,“措辭叮嚀周至,出自肺腑,絕非劉勰所能代言”。饒老之見解甚是。學者指出的文意辭氣相同者,正說明師徒思想之契合?!翱吹健段男牡颀垺放c署名僧祐的佛教文字頗有一致之處,此并不表示劉勰代為捉刀,而恰恰證明了劉勰受僧祐影響至深,可謂刻骨銘心。”[12]
注釋:
①牟世金《劉勰年譜匯考》:“梁武帝本人于四月受佛戒,崇佛正值高潮,而僧祐未竟之業(yè),亦待及時完成,故敕劉勰、慧震二人,必在本年 (天監(jiān)十八年即519年)?!保ā秳③哪曜V匯考》,巴蜀書社1988年版,第101頁。)另楊明照認為是在蕭統(tǒng)卒后的大中通三年(531年):“舍人為昭明舊人,既不得留,又未新除其他官職,中大通三年四月后,或即受敕于定林寺與慧震共事撰經乎?”(《文心雕龍校注拾遺》之《梁書劉勰傳箋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410頁。)
②《廣弘明集》卷二十六《敘梁武帝斷殺絕宗廟犧牲事》:“梁高祖武皇帝臨天下十二年,下詔去宗廟犧牲。修行佛戒,蔬食斷欲。上定林寺沙門僧祐、龍華邑正柏超度等上啟云:‘京畿既是福地,而鮮食之族,猶布筌網,并驅之客,尚馳鷹犬,非所以仰稱皇朝優(yōu)洽之旨。請丹陽、瑯琊二境,水陸并不得搜捕?!犯渡袝斨!?/p>
[1]劉勰.剡縣石城寺彌勒石像碑銘[M]∥嚴可均,輯.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北京:中華書局,1965:3309.
[2][梁]釋慧皎,撰.高僧傳[M].湯用彤,校注.北京:中華書局:122.
[3]王元化.文心雕龍創(chuàng)作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4]張少康.劉勰為什么要“依沙門僧祐”?——讀《梁書·劉勰傳》札記[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1,(12).
[5]錢伯城,主編.中華文史論叢[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6]黃廣華.《文學雕龍》與因明學[J].學術月刊,1984,(7).
[7]楊明照.文心雕龍校注拾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749.
[8]嚴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M].北京:中華書局,1958:3373.
[9][梁]劉勰,撰.文心雕龍注[M].范文瀾,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730-731.
[10]新亞研究所.新亞學報(第十五卷)[M].出版地不詳:出版社不詳,年份不詳:27.
[11][梁]釋僧祐,撰.出三藏記集[M].北京:中華書局,1995:405.
[12]汪春泓.文心雕龍的傳播和影響[M].北京:學苑出版社,2002:417.
LiuXie and the Compilation of HongMingJi
Liu Yuye
(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Henan,450001)
The faith and academic thoughts of Liu Xie were all deeply influenced by SengYou,which has been discussed in many papers.This paper focus on the connection of LiuXie and the compilation of HongMingJi of SengYou,and consider that Liu Xie was likely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mpilation of HongMingJi,and developed his firm Buddhism belief and extensive academic foundation which have greatly influenced the writing of WenXinDiaoLong.Although Liu Xie participated in the compliation of HongMingJi,the statement that Liu Xie write the works on SengYou’s behalf is not exact,and this paper is also trying to differentiate and analyze this statement.
LiuXie;SengYou;HongMingJi
I206
A
1671-2862(2015)03-0047-04
2015-03-12
劉玉葉,女,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博士,鄭州大學文學院教師,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文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