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景

（鄭州大學體育學院，河南 鄭州 450044）

從藝術創(chuàng)造的角度來看，藝術產(chǎn)品是藝術家審美意識物態(tài)化或審美體驗的物質生成，可以看作是藝術審美本質邏輯起點的實現(xiàn)，是藝術（文本）創(chuàng)造的終點。從藝術鑒賞這一面看，藝術產(chǎn)品又成了藝術審美本質邏輯終點的過渡，是藝術鑒賞的起點。因此，我們把藝術產(chǎn)品看作是藝術審美本質的邏輯中介。在藝術審美本質的邏輯起點——藝術創(chuàng)造的考察過程中，我們通過對組成藝術（文本）創(chuàng)造流程的審美心胸、審美體驗、審美表現(xiàn)的具體分析，得出了貫穿于這一邏輯起點各個環(huán)節(jié)的最主要特征是它的審美本質。那么，作為藝術創(chuàng)造結果的藝術產(chǎn)品，作為藝術本質實現(xiàn)過程中的邏輯中介，就必然具備審美特征。

一、藝術產(chǎn)品的本質特征——審美形式

當代西方著名人類學家厄恩斯特·卡西爾在《人論》中曾經(jīng)說過：“藝術確定是表現(xiàn)的，但是如果沒有構架它就不可能表現(xiàn)?！薄巴庑位馕吨恢皇求w現(xiàn)在看得見或摸得著的某種物質媒介如黏土、青銅、大理石中，而是體現(xiàn)在激發(fā)美感的形式中，韻律、色調、線條和布局以及具有立體感的造型。”［1］蘇珊·朗格認為：“藝術形式具有一種非常特殊的內容，既它的意義。在邏輯上，它是表現(xiàn)性的或具有意味的形式。它是明確表達情感的符號，并傳達難以捉摸卻又為人熟悉的感覺?！保?］美國現(xiàn)代文學批評家、藝術理論家、電影導演桑塔格在《反對解釋》《關于風格》兩部論著中也反復強調藝術形式的重要性。西方美學家對藝術形式的莫大關注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深思。形式到底是一種什么東西？它和內容的區(qū)別與聯(lián)系在哪里？它在藝術中的獨特地位又是什么？

傳統(tǒng)的文藝理論認為：所謂內容，是指構成事物的內在要素的總和；所謂形式，是指事物內容諸要素的組織、結構和表現(xiàn)形態(tài)，它是事物存在的具體方式。認為文學的內容“就是客觀因素和主觀因素的統(tǒng)一體，是反映在作品中的，包含著作家的主觀評價的客觀生活”，“文學作品的內容結構和表現(xiàn)手段就是它的形式”［3］。我們認為這種劃分法本身就是模糊的、牽強的。如達·芬奇的《蒙娜麗莎》，怎么樣區(qū)分這一藝術作品的形式與內容呢？除了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這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秘微笑之外，除了用布局、色彩構成的藝術形式還有什么呢？有人說這幅畫表現(xiàn)了新興資產(chǎn)階級的醒悟和矜持；有人則用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結加以解釋，認為它表現(xiàn)了這位少婦朦朧戀父的童年回憶，認為這些便是藝術的內容，而把色彩、布局、構圖看成形式。實際上，如果我們撇開色彩、構圖、布局和結構就無法來談論《蒙娜麗莎》的意義?！睹赡塞惿匪憩F(xiàn)出來“童年回憶”“醒悟和矜持”，其本身正是藝術形式的閃光點，正是色彩、構圖、布局和節(jié)奏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意義。這幅藝術杰作其本身就是藝術的全部，“形式”本身所顯示的就是藝術的真諦。因此說，形式和內容是有機統(tǒng)一的。對此，周來祥在他的《文學藝術的審美特征和美學規(guī)律》一書中曾有較為精辟的論述，他認為藝術作品的形式可分為內形式和外形式，內形式和內容的關系較為密切?！邦}材、人物、情節(jié)的任何更變，都會影響作品的內容，在這個意義上，也可以說形式局勢內容?！保?］

當我們把藝術的形式看作是藝術的規(guī)定性的時候，更多的情況下是在造型藝術的范圍內來闡述這種觀點的，因為，藝術的形式分外在的形式和內在的形式。我們把那些體現(xiàn)藝術內部組織結構的形式叫作藝術的內部形式（或內部結構），如節(jié)奏、韻律等。把那些用來傳達形象外觀所顯示出來的物質媒介叫做藝術的外部形式（或外部結構），如色彩、造型等。在書法、繪畫、雕塑、篆刻、建筑、舞蹈等造型藝術中，外部形式或外部結構往往占據(jù)主導地位。相對造型藝術而言，我們把這種內部形式或內部結構占主導地位的藝術叫作會意藝術。在戲劇、電影等結合藝術中，藝術的內部結構和外部結構均占據(jù)著同等重要的地位。

在藝術外部形式或結構占主導地位的造型藝術中，形式或結構是一曲明朗化的詩韻，對形式的領略或觀照就是藝術的領略或觀照。在藝術內部形式或內部結構占主導地位的會意藝術中，藝術的內部結構是一組淡化的樂音，對藝術的鑒賞多靠對藝術內部形式的鑒賞來實現(xiàn)。因為藝術的內在形式和內在結構在一定程度上和我們一般意義上的藝術內容有著更為密切的聯(lián)系，內容似乎有了更為突出的地位。因此，對藝術的領略就是對藝術的內部形式和內部結構的領略，就是對藝術內容的領略。

在藝術形式的研究中還需要認識到，無論是藝術的內在形式還是藝術的外在形式，它們都必須是審美的形式，沒有審美的形式就沒有藝術?！八囆g的形式美，對藝術來說，十分重要。從某種意義來說，沒有形式美，就沒有藝術?！保?］藝術的內部形式或內部結構是由藝術的內容決定的（通常意義上，內在形式與藝術內容更接近）。在內部形式占主導地位的會意藝術中，藝術家在設計藝術的內部形式時必須遵循不同藝術所特有的內部規(guī)律，不然，就不能創(chuàng)造出詩韻盎然的藝術形式。藝術的內部形式是通過一定韻律、節(jié)奏和情節(jié)加以表現(xiàn)的。

總之，只有當作品的形式成為審美的形式時才能成為藝術的形式。相反，藝術家所創(chuàng)造的形式，一旦成為真正的藝術形式時也就成了人們的審美形式，審美因素是構成藝術形式的關鍵因素。

二、審美形式的反向組合——審美內容

當我們從“形式”這一角度論證藝術產(chǎn)品的審美特征時，我們把藝術產(chǎn)品的審美形式看作藝術的特殊本質。如果我們撇開“形式”這一特殊視角，而從一般理論家所規(guī)定的“內容”這一視角來論證藝術產(chǎn)品的話，我們認為藝術審美內容不過是審美形式的反向組合。藝術形式具有雙重性：一方面，形式就是形式，不是非形式；另一方面，形式又是非形式，形式就是內容，內容就是形式的光點。

陳望衡在《藝術美》一書中把藝術的內容美界定為進入藝術作品中的客觀現(xiàn)實美，物態(tài)化了作家、藝術家的思想情感美。實際上，藝術的內容就是藝術家人生體驗的審美反映，藝術的內容美就是藝術家的理想美。藝術家之所以成為藝術家的關鍵是他能創(chuàng)造出有意味的藝術形式，偉大的藝術家則是在他創(chuàng)造的藝術形式中表現(xiàn)出合乎社會生活本質規(guī)律的審美理想。藝術作品的內容美、思想美，取決于藝術家超越的心靈和偉大的胸懷，取決于藝術家的審美情感與審美理想。能夠創(chuàng)造出杰出藝術形式的藝術家?guī)缀跬瑫r是杰出的社會家、倫理學家。人格境界的博大、人生體驗的深刻是完美藝術的前提。把極其偏頗、庸俗、丑惡的思想情感寓于偉大的藝術形式之中的情況是少之又少的。在更多的情況下，藝術家人生體驗、社會理想、深刻完善的程度和藝術形式的優(yōu)劣程度是同步的。不朽的業(yè)績就是不朽的心靈的見證，而不朽的心靈總是渴求在人生與宇宙的混亂現(xiàn)象中找出秩序來。愛因斯坦用E=Mc2表現(xiàn)他對自然秩序的洞見，貝多芬用音符表現(xiàn)他對“田園”的自然美感，莎士比亞則用詩行和劇作表現(xiàn)他對丑惡的鞭撻和對至善至美的社會理想的追求。所有這些便是藝術內容或藝術理想具有審美價值的最終根源，沒有藝術家的偉大人格和審美理想就沒有藝術的內容美。

三、形式與內容的有機生成——審美意蘊

從宏觀的角度講，我們對藝術產(chǎn)品的總體構想是：藝術是形式的藝術。能否創(chuàng)造出獨特的藝術形式，能否創(chuàng)造出具有深刻意蘊的形式藝術，不僅是一般人與藝術家的區(qū)別，而且是真正藝術與非藝術的區(qū)別。從微觀意義上講，藝術形式又分為內在形式和外在形式。從此出發(fā)，我們把內在形式占主導地位的藝術稱之為會意藝術。把外在形式占主導地位的藝術稱之為造型藝術。在會意藝術中，因為藝術的形式是隱形的，同時還由于藝術的內在形式與內容有著更為密切的關系，內容壓倒了形式，形式成了一組淡化的樂音；在造型藝術中，因為藝術的形式是顯性的，更容易給人一種形式感，形式壓倒了內容，形式成了一曲明朗的詩韻。藝術境界的博大與否來自藝術家人生體驗的深刻與否，來自藝術形式與內容結合得完善與否。

黑格爾曾經(jīng)把藝術劃分為象征藝術、古典藝術和浪漫藝術，認為“象征藝術是物質溢出精神，而浪漫藝術則是精神溢出物質”［6］。黑格爾對藝術發(fā)展的劃分正確與否暫且不論，如果把黑格爾的論證邏輯線索和術語引入我們討論的問題是不無裨益的。我們不妨這樣設想：外在形式（色彩、布局、構圖等）占優(yōu)勢的造型藝術，是物質溢于精神的藝術；內在形式（韻律、節(jié)奏、音色等）主導地位的會意藝術，是精神溢于物質的藝術。也就是說造型藝術與藝術形式的關系更為密切。藝術的圓滿實現(xiàn)即藝術形式與藝術內容的和諧統(tǒng)一。那么，藝術形式與藝術內容相統(tǒng)一的有機生成又是什么呢？是審美的形象，是審美的情感，還是審美的認識呢？在我國當代文藝美學界，占主導地位的是形象說和情感說。形象說主張藝術的審美本質即藝術的形象美，情感論認為藝術的審美本質主要表現(xiàn)為藝術中的審美情感。在藝術審美情感論看來，唐宋八大家的古文沒有完整的形象，但仍然能傳誦千古，什么原因呢?是因為它有情感、有韻律、有內在的節(jié)奏。很顯然，藝術作品所顯示出來的形象特征，藝術作品所蘊含的情感現(xiàn)象，無疑都是藝術作品較為主要的特征。但是，無論是情感現(xiàn)象還是形象特征，都不能用來解釋越來越復雜的藝術現(xiàn)象。那么，在現(xiàn)代西方抽象藝術中似乎也很難找到我們平素所說的情感特征了。如蒙德里安的《構圖》所展示出來的不過是幾個大小不等、深淺不同的方格構成的畫面。再如維容的《空間》，也只是不同的透視效果所顯示出來的一個多維空間圖案。無論是《構圖》還是《空間》，我們很難從中體味出什么情感特征。但是，就是在這些奇特的、艱澀的構圖中，我們似乎領略到了某種“意蘊”“韻味”，很難用什么語言來形容或說明這種體驗，但我們似乎已經(jīng)從中得到了一些東西。我們認為，這其中的“意蘊”“韻味”就是構成藝術之所以為藝術的本質內核。

意蘊是指內在的意義，這里指藝術作品滲透出來的理性內涵。意蘊是藝術作品的精神核心，是藝術作品的審美實質，是藝術形式和藝術內容的有機生成。大眾對有關藝術精神（即藝術意蘊）的把握中，余秋雨關于藝術精神的領會就較為深刻。他認為：“意蘊在藝術作品中如同能源，層層散發(fā)開去，層層體現(xiàn)出來：憑借著形象，憑借著情節(jié)，憑借著結構，憑借著語匯，憑借著各種外部呈現(xiàn)方式，漸次獲得實現(xiàn)。對于意蘊來說，其他一切都是形式——不同層次的形式?！薄安煌乃囆g門類和藝術樣式，對于意蘊的追求有著程度和方式的巨大區(qū)別，但沒有一種藝術可以大膽宣稱它不追求深刻的意蘊?！保?］

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藝術或許沒有完整的審美形象，也可能體味不到明朗的審美情感。但是，無論在哪種情況下，藝術作品都不能不顯示出審美的意蘊、審美的韻味，不然，藝術就失去了精神實質。現(xiàn)代西方抽象藝術，無論是意識流作品，還是朦朧派詩作，它們都表現(xiàn)出一定的意蘊、一定的韻味，可能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人類才保留下現(xiàn)代西方抽象意識的地位。如果把形象和情感作為界定藝術審美本質的標準，許多抽象藝術就理當被排斥出藝術的殿堂，然而情況卻恰恰相反。

因此，我們認為藝術的本質規(guī)定，不僅僅在于藝術所顯示出來的審美形象、所蘊含的審美情感、所包容的審美認識，更主要的是它具有深刻的意蘊。其實，藝術作品的審美意蘊、審美韻味，其本身就包含著藝術作品的審美形象、審美情感和審美認識，藝術作品的形象特征、情感價值和認識作用有機統(tǒng)一在藝術的審美意蘊之中，藝術作品的審美意蘊、審美韻味是藝術作品和接受主體發(fā)生共鳴時所放射出來的火花，它是藝術審美本質的核心。當然，審美意蘊歸根結底又寓于某種審美形式和審美形象之中。

四、藝術審美本質的邏輯實現(xiàn)——藝術鑒賞

按照接受美學的觀點，文藝作品的形成過程，就是藝術產(chǎn)生和藝術接受的過程，它經(jīng)過了藝術家的創(chuàng)造被藝術大眾所接受。藝術產(chǎn)品（即文本）只不過是藝術過程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因此，我們在考察藝術審美本質的過程中必須考察藝術審美鑒賞。

（一）審美鑒賞的驅動力——藝術本質的接受說明

從人類發(fā)展和藝術生產(chǎn)的整體上講，原始藝術是人類自身生產(chǎn)和藝術生產(chǎn)的混沌結合，是物質生產(chǎn)與精神生產(chǎn)的樸素統(tǒng)一。現(xiàn)代藝術誕生于人類自我意識新的覺醒，是人類生命形式的自覺反照，是專門滿足人們的審美渴望和精神追求的精神生產(chǎn)。

在混沌初開、易子而食的洪荒時代，人類與自然是統(tǒng)一的，不存在脫離自然的自我欣賞；在高度文明的現(xiàn)代社會，人與自然日趨分離，很少有直接通過自然而實現(xiàn)的自我欣賞?，F(xiàn)代人更多的時間是在機器的隆隆轟響和辦公桌的緊張操作中度過，充溢現(xiàn)代生活的重大新聞是太空競爭、大氣污染、超導試驗、軍事沖突等。現(xiàn)代人失去了田園詩般的生活和樸素的自然美感，精神處于高度緊張和疲倦的狀態(tài)下。在日常生活中，“感情之火幾乎處于熄滅狀態(tài)，審美注意則是使感情得到了新的燃料（由審美對象提供）產(chǎn)生出一種新的希冀和期望”［8］?，F(xiàn)代人渴望通過某種活動方式解除精神的饑渴和疲倦，藝術家所創(chuàng)造的藝術世界便滿足了人們的要求。

當現(xiàn)代人從日常的操勞和瑣事的繁忙中解脫出來的時候，總會迸發(fā)出對寧靜的田園生活和樸素的自然美的憧憬。但由于種種原因，這種憧憬又不容易如愿以償，于是人們便走進電影院、劇院、音樂廳，從這些人造的世界中汲取自然的樂趣和美感，緩解一下心靈的疲倦和焦渴。很顯然，我們之所以接受藝術的陶冶，不僅僅是為了增長知識、接受教育，而是為了心靈的自由、精神的愉悅和審美的享樂。

（二）審美鑒賞的享樂性——藝術本質的接受效應

藝術鑒賞的直接效應就是審美享樂。因為從宏觀上講，藝術是在人類能夠較為清醒地領悟自然和人生階段上產(chǎn)生的，一切藝術“都是人類擺脫奴隸地位而達到‘自我意識’的產(chǎn)物。在藝術中，人類融匯了自己對生活之真諦的觀照與領悟，這種領悟又使他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超越了原來的那迷茫的奴隸狀態(tài)的結果”［8］。因此說，對藝術的審美觀照，實質上就是對自身心靈和生命形式的領悟。一旦人們在藝術中發(fā)現(xiàn)這種生命的形式，那種愉快、忘情和激動是難以言傳的，這大概就是構成藝術鑒賞享樂的根本原因。人們通過審美的鑒賞所獲得的享樂不同于生理上的快適，審美享樂會使你感到整個身心都“處于自由、和諧的狀態(tài)”［9］。這種愉快是“人類發(fā)現(xiàn)自身、超越自身、從而達到一個新的精神高度的愉快，是一種更加復雜和高級的愉快”［8］。審美享樂是藝術審美本質的接受效應。

（三）審美鑒賞的創(chuàng)造性——藝術本質的運動流程

一方面，我們把藝術家的藝術勞動看作創(chuàng)造，這是傳統(tǒng)美學理論的看法；另一方面，接受美學則打開了藝術作品的封閉系統(tǒng)，把藝術的接受納入了藝術創(chuàng)造的歷史過程，因此，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把藝術的鑒賞也叫作創(chuàng)造，即藝術接受主體的再創(chuàng)造。

藝術鑒賞的再創(chuàng)造，首先基于鑒賞主體的自主性。同一部藝術作品由于訴之于不同生活經(jīng)歷和人生境遇的接受主體，便會產(chǎn)生不同的審美體驗和人生感慨。藝術鑒賞的審美再創(chuàng)造還基于審美對象的多維性。這主要有三種情況：其一，作家、藝術家對自己腦海中的審美意象有了較為明確的把握，但難以在特定的形式內加以表達，或因為過于完滿（因而也過于固定）的表達反而不宜于展示審美意象的豐富意義。因而藝術家只好留下一片空白，讓接受主體的審美想象自由翱翔。其二，作家、藝術家對自己腦海中的審美意象的豐富內涵雖有一定的把握，但始終不十分明朗。在此情況下藝術家不得不留點空白，讓形象大于思維的規(guī)律發(fā)揮作用。其三，藝術家事先考慮到審美接受中可能出現(xiàn)的心理效應，故意留下點空白，以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審美接受主體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才有了充分發(fā)揮審美再創(chuàng)造的余地和自由。因此說，審美鑒賞的創(chuàng)造性，是藝術本質歷史過程的體現(xiàn)。

[1][德]厄恩斯特·卡希爾.人論[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

[2][美]蘇珊·朗格.情感與形式[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6.

[3]以群.文學的基本原理[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0.

[4]周來祥.文學藝術的審美特征和美學規(guī)律[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84.

[5]張涵，陳望衡.藝術美[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

[6]朱光潛.西方美學史(下)[M].北京：商務出版社，2001.

[7]余秋雨.藝術創(chuàng)造工程[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7.

[8]滕守饒.審美心理描述[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

[9]彭立勛.美感心理研究[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