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丙奇——
近年來,在我國社會,已逐漸形成一種“回歸匠心”的意識。有創(chuàng)業(yè)者就以“工匠情懷”,吸引了眾多追隨者。大家已經(jīng)意識到,技能對于改善人民生活、促進一個社會發(fā)展所起的作用,并不比知識來得弱。一個社會只關注知識、學歷,卻忽視直接改變生活、提升生活品質的技能,將因技能水平的低下,難以提高整個社會的文明基準。
錢理群——
能不能成為龍種,關鍵在是不是具有真正堅定的理想、信念、信仰。大談理想、信念也是獲得社會地位與影響的手段,只怕真正迷戀的是個人權勢和金錢,這就露出了“跳蚤”的本相。這也是“精致的,高智商的利己主義者”,因為“精致,高智商”很容易被視為“龍種”,但最終還是利己主義的“跳蚤”。
程映虹——
在河內,我采訪過一個老翻譯家和詩人,他說本來越南好好的,雖然抗法,但是本地人有很多自由。1949年,中國解放了,中共打到了南方,在當?shù)亟ㄨF路、公路,和越共建立起聯(lián)系,毛主義就來了,所有人開始要政治學習、思想?yún)R報,連生活隱私都沒有,找朋友、談戀愛也要向組織匯報。為了在那些接二連三的自我批判和檢討會上過關,我們一些人只得告訴組織一些個人生活上的小錯,例如男女關系等等。
吳曉波——
在我看來,仇富情緒的濃烈,是因為中國有一個特別不健康的營商環(huán)境。細數(shù)兩千年商業(yè)史,最會賺錢的人主要是兩類,一是貪官,二是向政府尋租的商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從統(tǒng)治階層到知識界均認為,對富有者的剝奪帶有天然的合法性與道德威勢,是維持社會穩(wěn)定、均貧富的必然要求。
蔣豐——
日本學校反不平等,不惜用同質化造就平等。從上幼兒園開始,日本的小孩子就要開始習慣集體社會。在中小學階段,每個學生都要穿著統(tǒng)一的校服。校服的意義絕不僅僅在于統(tǒng)一管理,更深層的原因是避免衣物攀比。日本人熱愛時尚,即使是童裝也有價格不菲的。如果不要求統(tǒng)一著裝,部分家庭條件較好的孩子很可能選擇昂貴的衣物,使同學相形見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