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
11年前,表哥請求表弟做一件事:我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你幫我做掉她丈夫,讓我和她永遠在一起。表弟仗義地答應了,成了謀殺表哥情敵的重要成員。
永遠有多遠?表哥的答案是:11年。11年后,表哥再次向表弟張開了請求之口:我和她結(jié)束了,我又愛上了另一個有夫之婦,我想和她結(jié)婚,能成全我嗎?
這一次,表哥所說的有夫之婦不是別人,正是表弟的妻子,表弟豈能答應?可表弟偏偏就平靜地答應了,只不過,隨后他干了一件表哥絕對想不到的事情。
以下這個畫面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11年,但劉家明依然覺得仿若昨天,清晰得足以令他的靈魂戰(zhàn)栗——
目標:楊嘯天。
謀劃者:劉家明、曾道均、李祥友(女)。
執(zhí)行者:劉家明、李祥友。
時間:2003年12月14日。
地點:四川宜賓。
核心場面:(辦案刑警講述)11年前的寒冬深夜,劉家明、李祥友及其丈夫楊嘯天,三個人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市郊。趁楊嘯天不備,劉家明突然抽出表哥曾道均事先交給他的斧頭,朝著楊的頭部猛劈下去。楊嘯天應聲倒地后,李祥友也對其進行毆打,和劉家明一起將他打死。然后,劉、李和隨后出現(xiàn)的曾道均,將尸體拉到李場鎮(zhèn)后山上的一個地窖里進行了掩埋。
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劉家明與楊嘯天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對他下此毒手?這一切都源于兩個字:義氣。因為義氣,劉家明接受了表哥曾道均的求助,參與了這次罪惡的謀殺,而曾道均卻是為了得到一個女人。
罪惡源于一段畸情:曾道均愛上了美麗少婦李祥友。曾道均,現(xiàn)年43歲,四川宜賓人。2002年初,曾道均在宜賓承包的建筑工程做得很大,三十出頭了還沒有成家。愛情總會以最離奇的方式出現(xiàn),曾道均愛上已有家室且有一個3歲兒子的李祥友。李祥友,時年26歲,四川宜賓人。曾道均和她是在一個飯局上認識的,美麗少婦的風韻令他神魂顛倒。得知李祥友的丈夫楊嘯天經(jīng)常在外跑運輸,曾道均向她展開了瘋狂的攻勢。沒有丈夫在身邊,寂寞和空虛往往會成為女人最大的漏洞,不久,李祥友就淪陷在曾道均的懷抱中。
兩人的孽情持續(xù)了一年多,終于還是傳到了楊嘯天的耳朵里。案發(fā)前二十多天,李祥友正在家中和曾道均溫存,被楊嘯天當場抓獲。曾道均無比狼狽地在楊嘯天的拳頭下落荒而逃。這之后,楊嘯天不再外出,天天守著妻子,奈何李祥友的心早已不在丈夫身上,她和情人密謀著如何長相廝守。終于,曾道均一怒為紅顏,決定除掉楊嘯天,情人則選擇了做他的幫手。楊嘯天身材高大,明著來曾道均根本就不是對手,于是他找到表弟劉家明,要他出馬。劉家明,現(xiàn)年37歲,四川宜賓人,其母親是曾道均母親的親妹妹,兄弟倆的關(guān)系一直非常鐵,因此表哥一開口,他就答應了:“難得哥哥終于有了自己喜愛的女人,這個忙,我?guī)投??!敝\殺方案很快出爐,并得以順利實施——
時間:2003年12月14日下午~晚上11時許。
地點:劉家明的出租屋,內(nèi)/外。
目標:楊嘯天。
作案:(屋內(nèi))劉家明、李祥友;(屋外)曾道均。
無關(guān)人員:鐘蘭(劉家明的同居女友,與本案無關(guān))、楊小君(時年3歲,楊嘯天與李祥友的婚生子)。
具體步驟:(綜合三名犯罪嫌疑人的交代整理而成)1.案發(fā)當日下午,李祥友故作悔改之態(tài),陪丈夫楊嘯天逛街,有意錯過了到幼兒園接兒子小君的時間,便打電話讓朋友幫忙接一下,這個“朋友”便是劉家明。2.到了晚上,李祥友讓丈夫陪自己去接兒子,劉家明則早已在自己家里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和美酒。3.到劉家明家后,楊嘯天經(jīng)受不住他的“盛情相邀”,陪他一直喝酒到深夜11時許,直至醉意迷蒙。此時,鐘蘭已帶著小君在臥室的床上睡著了。劉家明見作案時機成熟,便提出讓楊嘯天和妻子先回家,明早自己會親自將小君給他們送過去。4.劉家明以擔心喝醉酒的楊嘯天摔跤為由,堅持要送上一程,在出門時一直躲在屋外觀察局勢的曾道均,悄悄遞給表弟一把早準備好的斧頭,并遠遠地尾隨在三人后面……
半小時后,一條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一周后楊嘯天的父親到宜賓市公安局報了失蹤,但警方一直無法找到破案線索,楊父到死也沒再見到兒子一面。作案的順利,或許在三個作案者的意料之中,但他們一定誰都沒有意料到,罪惡過后他們的生活竟再也無法恢復正常。雖然他們暫時逃脫了法律的偵查,但靈魂卻無時無刻不面臨無形的拷打。
成功除掉了情敵,曾道均和李祥友反而丟失了偷情的刺激,取而代之的是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因為害怕被警方懷疑,他們在案發(fā)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激情就這樣在漫長的煎熬中慢慢消失。直到兩年后,他們才放松了警惕開始同居。但此時的曾道均早已無心干事業(yè),成了一個手頭拮據(jù)的屌絲。粗糲的生活養(yǎng)不出豐美的愛情,兩個人都覺得生活越來越枯燥,越來越蒼白。他們開始用吵架打發(fā)日子。李祥友不禁把眼前的日子,同過去和丈夫在一起的閑逸作對比,她開始懊悔,這種沒有安全感、沒有名分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對過去的懷念,加深了她的罪惡感,尤其是當一天天長大的兒子總追問她爸爸去了哪里的時候,她便更加厭惡那個殺掉兒子父親的枕邊人。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做母親的她,只得忍痛割愛,將兒子送給了爺爺奶奶,從此再也無臉面對兒子。正當李祥友想抽身的時候,命運卻給了她繼續(xù)承受折磨的理由,她懷上了曾道均的孩子……
先后生下的三個女兒,非但沒有給兩人增添快樂,反倒讓錯位的生活徒增累贅。兩人都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提去辦結(jié)婚證的事,盡管此時李祥友符合“夫妻分居三年則可自動解除婚姻”獲得自由身的條件。有實無名的婚姻、相互折磨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數(shù)年后曾道均生出又一段被披上了“真愛”外衣的孽情……
謀殺楊嘯天的罪惡,就像那天晚上無邊無際的黑暗,一直籠罩在三個命案制造者的靈魂深處,相比于曾道均和李祥友,另一個慘劇制造者劉家明的人生遭到了更大程度的破壞。因為楊嘯天畢竟與他無冤無仇,他受到的良知拷問,更加沉重。劉家明有一個從少女時代就開始喜歡他的女孩,即前文提到過的鐘蘭。因為擔心鐘蘭會害怕,當時在策劃、執(zhí)行那起謀殺案時,都是瞞著她進行的。可自從自己的手上沾滿血腥之后,劉家明就再無勇氣牽她的手走進那神圣的婚姻殿堂,一來是覺得那件罪惡之事如同一枚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會爆炸,傷及到無辜的她,二來是覺得如果辦結(jié)婚證,自己的名字多了一次登記,就會多一分被偵查的風險。因此他也不敢同鐘蘭去辦理結(jié)婚證,成了又一對有實無名的夫妻。好在鐘蘭是個單純的女孩,她愿意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并在案發(fā)后的第二年就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由于表哥的工程解散,在他手下做事的劉家明也只能靠開一家小吃店維持三個人的生活,生活并不如意。最讓劉家明始料不及的是,那個罪惡之夜后,這對表兄弟之間似乎就再沒有往日的情義,兩人見面時最多的話題就是傾吐各自的恐懼,或是交流逃避偵查的辦法。這時候,曾道均總要提醒劉家明:“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遇到天大的事,都要忍。否則一旦出什么事,把警方引來一調(diào)查,后果就不堪設想。你要知道,人是你殺的,你的罪最重……”
劉家明愕然發(fā)現(xiàn),表哥在“關(guān)心”自己的時候,是那么陌生,甚至陰險,他是在暗示自己是主犯嗎?劉家明突然發(fā)現(xiàn),所謂的兄弟情義,在人命關(guān)天的利益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可笑。因為表哥“可怕的暗示”,劉家明的恐懼和負罪感陡增。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劉家明的心中藏著這么大的罪惡,怎能不草木皆兵!每天夜里,他都被噩夢驚醒,要么是夢見楊嘯天舉著血淋淋的斧頭向他索命,要么是夢見警察追捕自己。哪怕是一陣風吹過窗戶,也會把他從睡夢中驚醒。這種狀態(tài)下,兒子成了劉家明的發(fā)泄對象。因為恐懼,他的睡眠質(zhì)量本來就差,可兒子卻每天晚上吵個不停,他居然輕信了別人的“偏方”,當孩子夜晚啼哭的時候,用點燃的蚊香灼他的嘴,試圖用這樣的方法治愈孩子的“哭病”。望著孩子被灼傷的嘴唇和舌頭,鐘蘭心疼得流下了眼淚,她和不可理喻的丈夫大吵。怕被鄰居舉報擾民,繼而招來警察調(diào)解,劉家明只得將心中的罪惡秘密告訴了鐘蘭。得知枕邊人是如此殘忍的殺人兇手,鐘蘭的確不敢再數(shù)落他了,而是害怕得和他同榻而眠都覺得膽寒。在兩家人殊途同歸毫無生氣的糟糕生活中,日子一天天過去。
2010年,公安部門在全國范圍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清網(wǎng)行動,很多存積多年的老案都被偵破,劉家明怕殃及自己,遠走重慶打工。因為這些年生活封閉,他實在沒交到可信賴的朋友,只得將妻兒托付給表哥,讓他多關(guān)照鐘蘭母子。這事后來被劉家明證實為人生最大的“敗筆”。
曾道均兌現(xiàn)承諾,表弟走后不久,就在自家附近給鐘蘭母子租了房子,稱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娘倆。劉家明走后,鐘蘭也就沒法工作,專門帶孩子。曾道均隔三差五買些好吃的食物給她送過來,鐘蘭自然要留他吃飯。孤兒寡母,生活中困難的確也不少,每次都只能向表哥求助。有天深夜,和李祥友同床異夢的曾道均,接到鐘蘭的電話,稱其兒子突發(fā)高燒,曾道均沒有打招呼就直奔而去,李祥友非但不生氣,反而露出了解脫的微笑。這天晚上,曾道均一夜未歸。此后的很多個晚上曾道均都徹夜不歸。正如李祥友想象的那樣,曾道均已經(jīng)和鐘蘭生出了不倫之情,他攻破了單純孤苦生活正嚴重缺乏溫暖的鐘蘭那并不牢固的防線。這是他的第二段感情,同樣是有夫之婦,同樣是奪人之愛,不同的是這一次因鐘蘭是表弟的女人更加危險,而他卻鐵心要將這高危之戀進行到底。
2013年3月,劉家明見風聲平息回到了宜賓。這年11月,鐘蘭生下小兒子。劉家明隱約覺得孩子出生的時間比預想的提前了不少,但他顧不上多想,嚴酷的生活逼迫他把精力投入到了養(yǎng)家的新一輪焦慮中。新添的兒子,讓他感到壓力進一步增大,他甚至忽略了鐘蘭對他越來越冷淡這個明顯的變化。膚淺的真相,終于到了不得不揭開的時候。曾道均為了捅破這個真相,勇敢地舉行了兩場滑稽的談判。兩次都很成功,尤其是這第一次,順利得完全超過了他的想象——
時間:2014年7月14日。
地點:曾道均家。
在場人員:曾道均、李祥友、鐘蘭。
關(guān)鍵字:結(jié)束、解除。
核心內(nèi)容:(由案件偵破后上述三人的講述摘要而成)曾道均說,他和李祥友在一起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感情,婚姻已經(jīng)名存實亡,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到了該結(jié)束的時候了。這時候李祥友表現(xiàn)出了難能可貴的大度和善解人意,她替曾道均續(xù)上了他羞于啟齒的內(nèi)心話——她知道曾道均和鐘蘭的事,并相信他們是“真愛”,她愿意祝福他們,并且非常樂意解除自己和曾道均的事實婚姻,讓他倆名正言順地結(jié)婚。
曾道均和鐘蘭的不倫之情在得到李祥友的認可和祝福后,進入到最艱難的環(huán)節(jié):他還必須在表弟面前來一次談判。他知道這有多難堪,但他別無選擇——
時間:2014年7月15日。
地點:劉家明的臨時出租屋。
關(guān)鍵詞:請求、成全、重新開始。
參與人員:曾道均、劉家明、鐘蘭。
核心內(nèi)容:(由案破后上述三人的講述摘要而成)曾道均表達的大意是,他和李祥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解脫了,他知道這些年表弟和鐘蘭過著同樣不堪的生活,他希望表弟也效仿他。鐘蘭則不失時機地細數(shù)了這些年她在劉家明身邊經(jīng)歷的種種委屈和不安。在此二人發(fā)言的時候,劉家明一直用凌厲的眼光輪番掃射二人,卻不發(fā)一語。僵局中,還是曾道均切入了要害,如實坦承在表弟離開家鄉(xiāng)的這兩年里他和鐘蘭“在患難之中建立起來的深厚感情”,并明白無誤地告訴表弟,鐘蘭去年所生的兒子,其實就是自己的種。最后,曾道均和已經(jīng)因難堪和愧疚早已淚流不止的鐘蘭,一起請求劉家明成全他們,并堅信這是唯一可以讓大家重新開始各自生活的辦法。劉家明沉默了半晌,表情突然變得無比的平靜和愉快,他竟然微笑著答應了……
事情正向著最完美的方向發(fā)展:當天曾道均就帶著鐘蘭去民政局辦理結(jié)婚證。這是11年前那場罪惡過后,所有雙手沾滿鮮血的人迎來的真正意義上的喜事,也是第一張結(jié)婚證。李祥友怕曾道均和鐘蘭在辦證的過程中會遇到障礙,還主動要求陪他倆一起去,用最合法的途徑解除與曾道均的事實婚姻。劉家明原本和鐘蘭也存在事實婚姻,他雖然沒有同往,但他答應一旦需要他出場,一個電話他就立馬趕到。下午,劉家明接到了表哥的電話,得知表哥和鐘蘭的結(jié)婚證順利地辦下來了,他再次送上自己的祝福。這個時候劉家明終于覺得可以辦一件大事了,11年來他多次萌生把這件事給辦了的念頭,始終沒有勇氣。他感謝親愛的表哥,是表哥無恥的奪妻之恨幫他下了這個決心——
時間:2014年7月15日下午4時許。
地點:宜賓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在場人物:劉家明、刑警多名。
現(xiàn)場實錄:(劉家明原音放送)我是來報案的,11年前,我表哥曾道均和他的情人李祥友一起殺害了李祥友的丈夫楊嘯天,并逼迫我?guī)兔β袷w埋在李場鎮(zhèn)后山上廢棄的苕窖里。檔案室里,刑警翻出11年前楊嘯天的失蹤檔案,上面已積了厚厚的灰塵。
2014年7月16日,刑偵人員在劉家明的帶領下,來到埋尸現(xiàn)場,在地窖里挖出了一堆白骨。由于當年失蹤案的報案人楊嘯天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多年,警方采集了楊嘯天母親的血樣,以便和死者進行DNA對比。
2014年7月16日,毫無思想準備的曾道均、李祥友被拘捕。但是兩人交代的作案經(jīng)過與劉家明所述有較大出入,二人均指證楊嘯天系被劉家明用斧頭殺死的。兩人的指證,正好符合警方對劉家明報案內(nèi)容的諸多疑惑:假如真的如劉家明所言只是曾道均和李祥友為達到同居目的,單獨殺害了楊嘯天,那么為什么還要把劉家明拉進來?多一個人知道案情豈不是多一分敗露的風險?警方認定劉家明也有作案嫌疑,將其拘留。
2014年7月31日,經(jīng)宜賓市物證鑒定所鑒定,楊嘯天母親在15個STR基因座的分型,符合作為上述尸骨來源的生物學個體的生物學母親的遺傳必要基因條件,即可認定該尸骨正是11年前失蹤的楊嘯天。2014年8月8日,經(jīng)宜賓市公安局物證鑒定室鑒定,楊嘯天系被他人用鈍器多次擊打頭面部致顱腦損傷死亡。
據(jù)此,警方開始正式對三名嫌疑人分開審訊,再結(jié)合尸檢報告,最終確定此案系三人共同作案:曾道均、李祥友產(chǎn)生作案動機,并初擬了謀殺方案,再請劉家明加入共同策劃。在三人的共同配合下將受害人楊嘯天引入圈套,繼而由劉家明持曾道均準備的斧頭砍了楊嘯天第一刀,待楊倒地后再和李祥友一起將受害人打死,并與隨后趕來的曾道均共同掩埋了尸體。
讓人意外的是,面對警方的偵破結(jié)果,三個人都出奇的平靜。劉家明稱自己在報案時的“誣告”本就是出于對表哥忘恩負義、奪妻之恨的報復,他其實很清楚,表哥和李祥友歸案后真相必然會出來。他真正想要的結(jié)果是,他必須用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讓表哥付出代價,并以此否定表哥自私的“重新來過”。他的目的達到了,這才是他要的真正屬于自己的“重來”。然而他依然悔恨,如果不是當年意氣用事,為了表哥那并不道德的愛情,犯下如此罪行,他現(xiàn)在一定會和鐘蘭及孩子們,過著幸福的生活。曾道均和李祥友都痛陳了兩人這十一年來錯位的“痛苦生活”,所以曾道均移情鐘蘭才顯得那么“合理”,李祥友見到曾道均出軌才那么高興,他們都以為可以解脫了。殊不知,用孽情糾正孽情,只能讓靈魂的枷鎖更加沉重。11年罪孽過后殊途同歸,一樣的下場不一樣的“重來”。時光不會倒流,所謂的“重來”也并不能回到11年前,他們都只能從戴上手銬的那一刻開始,重新來走接下來的人生。目前此案正在宜賓人民檢察院訴訟過程中。
(除犯罪嫌疑人其余為化名)
編輯/李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