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林等
她生命垂危,渴望一場婚禮。他,同病相憐,假扮了她的新郎。美麗的婚紗一旦披上,就成了摘不下、甩不掉的負(fù)累和枷鎖。親情遠(yuǎn)離,她不得不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生命的路該怎樣走?才能讓滾滾紅塵的虛假散去?才能償還被欺瞞羞辱的善良和誠意?
別無他法,只有活下去。
活得壯美,活得肆意,活得比翼、盎然。
此去,是荊棘密布的生之歌,愛之魂。
此去,生命奔騰,滾滾向前。
同病相憐的婚紗,悄悄遁形的親情
2010年11月底的一天下午,上海的初冬格外陰冷。黃昏時分,飄起了小雨,萬物油亮、越發(fā)蕭瑟。袁靜在媽媽劉玉梅的陪伴下,已到上海交通大學(xué)第六醫(yī)院治療整整一個月了。一個療程結(jié)束,她們在離醫(yī)院一公里左右的惠民小區(qū)筒子樓租住了一個房間,等待復(fù)查。
袁靜是河南信陽市人,時年24歲,長得眉清目秀,三年前,她罹患神經(jīng)纖維瘤,因瘤體長在右側(cè)脖子上,開始只像雞蛋那么大。這幾年,母親陪她四處治病,但病情時好時壞,瘤體卻越長越大,顯得十分駭人。正是最愛美的年紀(jì),怕人看見取笑,袁靜一天到晚縮在屋子里不出門。袁靜母女的鄰居,是來自江蘇盱眙的許峰父子。許峰1987年出生在江蘇盱眙一個農(nóng)民家庭,母親早逝,父親許開民做麻油生意。2005年,他考入了揚州大學(xué)旅游烹飪學(xué)院,畢業(yè)后在揚州梅苑飯店做了大廚。2010年2月,他患上了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半年前,他到上海進(jìn)行治療,病情總算穩(wěn)定了。
劉玉梅見許開民不善于做飯,經(jīng)常多做點好吃的,讓許峰補充營養(yǎng)。對此,許峰非常感激,從小沒媽的他還主動喊劉玉梅“劉媽媽”。劉玉梅對許峰吐露了對女兒的擔(dān)憂。性格開朗的許峰連連安慰她:“劉媽媽,你放心吧,我來勸勸袁靜!”
第二天上午,許峰早早就出門了。中午時分,他手里拎著一個手提袋,來到了袁靜的房間。當(dāng)他把手提袋打開,拿出十幾條各種各樣的圍巾來時,袁靜和媽媽呆住了。許峰挑了一條水墨噴繪真絲的方巾,遞給袁靜:“快戴上試試,我給店主交了押金,你挑不中的我再還回去?!痹o紅著臉,把方巾圍在了脖子上。瘤體正好被蓋住,她的心里不由涌上一股股暖流。
不久,許峰因血色素過低又住進(jìn)醫(yī)院。而袁靜的情況比較好,加上手里沒錢了,母女倆返回了信陽。一個月后,許峰髓象緩解,也回了老家。其后,兩家人一直保持聯(lián)系。
2011年7月下旬,袁靜因腫瘤組織壓迫,連床也下不來了。劉玉梅精神瀕臨崩潰。許峰聽說后,帶著父親給自己5000元錢,趕赴信陽看望袁靜。這天,許峰在病床前陪袁靜,劉玉梅把他喊了出去,她憋了很大一會:“許峰,劉媽媽求你一件事?!痹S峰連忙說:“您盡管說吧?!眲⒂衩烽L嘆一聲:“小靜很危險,沒多少日子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披一次婚紗,做一次新娘??墒牵@個愿望這輩子不可能了。我……我想請你跟她辦一次婚禮!我的意思是走個過場,了卻她一個心愿?!?/p>
許峰驚呆了,他沒想到老人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辦婚禮是人生大事,是締結(jié)兩個人一生的神圣儀式,豈能兒戲?可是,同為病人,同在生命懸崖徘徊,許峰又那樣深刻懂得袁靜的渴望和心酸,他不忍看到老人失望的眼神,答應(yīng)考慮一下。
經(jīng)過一夜的思索,許峰找到劉玉梅:“你安排吧!只要能讓袁靜安心。我就不告訴我爸了,免得節(jié)外生枝。”劉玉梅握住許峰的手,淚水汩汩而下。
劉玉梅把婚禮定在了7月26日。因袁靜行動不便,她只邀請了袁靜的姑姑姨媽等少數(shù)親戚,婚禮現(xiàn)場也安排在了家里。7月26日上午十點多,親戚們陸續(xù)到來。劉玉梅請來鎮(zhèn)上的一位老師,主持婚禮。盡管這只是一場戲,但當(dāng)音樂響起,袁靜在親戚的攙扶下,披著潔白的婚紗,慢慢走到許峰面前時,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久違的光華和嬌艷。而劉玉梅則哭得泣不成聲。親戚們和許峰也百感交集。酒席結(jié)束,已是下午兩點多。許峰要乘當(dāng)晚九點的火車回盱眙。下午3點左右,劉玉梅安排許峰幫忙照看袁靜:“我出去買菜。吃了晚飯你再走?!?/p>
好好活著!世間最真切的假戲真做
然而,劉玉梅卻一去不回。到了晚上6點,袁靜給劉玉梅打電話,她居然關(guān)機了。許峰發(fā)了多個短信也沒有回復(fù)。晚7點半,劉玉梅終于回了一條短信:“許峰,既然你們舉行了婚禮,小靜就是你的新娘了。我走了,不要再找我。劉媽媽沒辦法,我是個沒能力的媽媽,小靜跟著我,只能等死。你救救她吧……”
許峰頓時傻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遭遇這樣的事情。自己好心成全,居然被騙了,還被賴上了?憤怒之下,他突然想到,這肯定是袁靜母女串通一氣,演雙簧訛他!他掉頭憤怒地質(zhì)問起袁靜:“你們太過分了吧?為什么要騙我?究竟是什么目的?”袁靜拿過他的手機一看,也傻眼了。稍稍鎮(zhèn)定后,她哭著告訴許峰:“我真不知道媽媽會這樣,你相信我!你放心,我馬上發(fā)動親戚找她,就是找不到,我也不會賴上你?!痹o隨后通知了剛剛返家的親友,讓他們尋找劉玉梅。
幾天過去了,劉玉梅始終杳無音信。事情查明真相前,許峰不敢告訴父親,只有拖延回去的日期。
許峰通過袁靜和袁家的親戚,了解到了袁靜的身世。原來,袁靜從小父母就感情不和。袁爸爸做糧油生意,袁媽媽劉玉梅曾是一名小學(xué)民辦教師,由于丈夫經(jīng)常出軌,兩人離婚了。不久,他就再婚了。劉玉梅一個人帶著女兒,舉步維艱,為多賺錢,她辭去民辦教師工作,四處打工。袁靜患病3年,已花費近百萬,袁爸爸根本不管。劉玉梅把房子賣了,還負(fù)債50多萬。這次袁靜病重,她并非不想治療,而是看到媽媽實在湊不出錢,主動認(rèn)命等死了。生命的盡頭,袁靜確實對婚禮充滿了憧憬。但她認(rèn)為那根本是奢望,所以,當(dāng)媽媽提出讓許峰跟她假辦婚禮時,她當(dāng)即拒絕了:“我們是朋友。我日子不多了,他還要活下去,不能讓別人對他有結(jié)過婚的印象?!眲⒂衩房嗫喟笈畠海骸拔医o你算命,說舉辦婚禮沖沖喜,這一關(guān)就能闖過去了。媽沒錢給你治病,只有求神拜佛!”媽媽的絕望令袁靜無法再拒絕,她點了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玉梅始終沒找到,袁靜情急之下,病情加重,發(fā)起了高燒!許峰不忍坐視不管,用帶的5000元錢,將袁靜送到信陽市中醫(yī)院治療。幾天后,袁靜挺了過來。短短幾天,花費兩萬多元,許峰沒辦法,只有讓父親打來一萬元,剩下的一萬袁靜的親戚分?jǐn)偭恕?/p>
一周后,病情稍微好轉(zhuǎn),袁靜堅持出了院,督促許峰趕緊回去。許峰十分為難,此前父親已打電話催了他幾次。袁靜看出了他的心思:“你走吧!還有我姑媽、姨媽呢!”許峰鼻子發(fā)酸:袁靜在生命無望時,連母親都不想拖累,何況是親戚?他此去,袁靜就會放棄治療,等待死亡了。他一咬牙:“你跟我回盱眙吧!”袁靜拼命搖頭:“不,我不想拖累你,你跟家人也沒法解釋。”許峰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就接受命運的安排,在一起吧!”
袁靜難以置信:“我這樣的情況,你真的想好了嗎?”許峰看著袁靜眼睛里瞬間聚集的光彩,態(tài)度進(jìn)一步堅定了:“就這么定了,我們回盱眙。”袁靜欣喜交加,把頭緊緊靠在了許峰胸前……
第二天,許峰跟袁靜的幾個親戚打了招呼,兩人動身了。在火車上,許峰和袁靜商定,不提劉玉梅失蹤之事,只說他倆相戀,已在袁靜家舉行了婚禮。袁靜點點頭,就算這樣,許家人也難以接受。這幾年,父親為了給他治病,也負(fù)債累累,生意也不好。再加上一個更重的病號,日子將怎么過?
果然,面對這個“從天而降”、在生死線上掙扎的媳婦,許家上下炸了鍋。許峰拼命維護著袁靜。他撒謊說:“我們就怕家里接受不了,才偷偷舉行婚禮的。我們真心相愛,你成全我們吧?!笔碌饺缃?,許開民長嘆一聲,只有認(rèn)了。許峰的這份呵護,令袁靜深深撼動。如何才能對得起這份愛?唯有活下去,唯有好起來。
已經(jīng)死過一回,袁靜什么也不怕了。她不再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病人,只要能動,她就每天早晨6點起床,圍著附近的山走一個小時,再順便買菜、做飯。袁靜的生活開啟了“盱眙模式”。她有很好的跳舞基礎(chǔ),被選作了廣場舞領(lǐng)舞。舞友們知道她的病情,對她十分敬佩。跳舞結(jié)束,大家自愿教她說起了盱眙話。過去經(jīng)常抑郁的袁靜個性越來越開朗,還學(xué)會了自黑。只要她在,哪里都有歡聲笑語。
治病離不了錢。此前,一家人的開支全靠著許開民做生意維持。2012年初,袁靜和許峰商定,開個網(wǎng)店賣盱眙龍蝦調(diào)料和地產(chǎn)干貨。她在店鋪介紹上寫道:“店主曾經(jīng)披過一次最無奈的婚紗,還想在有生之年再披一次……”
我們活著我們壯美,呼喚天涯親情
這句話,令許峰心顫了。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認(rèn)定她是值得自己愛的好女孩。與她在一起,他有著說也說不完的話。她已無家可歸,有生之年再披一次婚紗,正是無言的期待和對他的暗示呀!
2012年5月20日的一天,許峰陪袁靜外出歸來,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單膝跪下:“今天是520。靜靜,我要跟你去領(lǐng)證,成為真正的夫妻。你愿意嗎?”這場面突如其來,袁靜愣住了。片刻后,眼淚從臉頰上滑落下來,她幸福地伸出左手……
袁靜的重生和活下去的力量,征服了所有人。面對兒子的決定,許開民沒有再反對,而是拿出了一個祖?zhèn)鞯挠耔C送給袁靜。當(dāng)時,許開民要求和劉玉梅交流一下。許峰沒辦法,只有讓袁靜姨媽冒充岳母。因為事先叮囑好了,姨媽和劉玉梅的聲音很像,許開民并沒有察覺。2012年5月底,許峰和袁靜領(lǐng)取了結(jié)婚證。從民政局里走出來,袁靜眼含熱淚:“正常人50年才是金婚,我們和別人不一樣,5年就算是金婚,祈禱我們能順利走到金婚?!痹S峰緊緊摟住她。
許峰想在盱眙重新擺一次酒席,讓袁靜再披一次婚紗。然而,她一聽婚紗二字,就黯然神傷:“等找到我媽再說吧!”袁靜凝視著天空,久久沒有說話。
2012年7月,袁靜瘤體突然增大,影響到了呼吸。許峰和父親一起,湊足了12萬元把她送進(jìn)上海華山醫(yī)院做了切除手術(shù)。4個月后,袁靜突然惡心嘔吐,許峰嚇壞了,以為病魔又洶洶而來。然而,到醫(yī)院一查,居然是懷孕了!袁靜又驚又喜:“我真的要當(dāng)媽媽了嗎?”許峰搖起了頭:“不能要!懷胎十月,你這樣的身體,承受不住?!痹o堅決不肯:“肯定要!我必須生下這個孩子。”
得知他倆的情況,醫(yī)生也勸袁靜為自己身體考慮。袁靜固執(zhí)己見:“只要孩子健康,不遺傳我倆的病,我就一定要生下來。”醫(yī)生只好如實告訴:“B超顯示孩子很健康,你倆的病倒也不遺傳?!币娫o堅持,醫(yī)生只有同意了,但卻一再叮囑,讓她必須選擇堅持治療,并做好隨時終止妊娠的準(zhǔn)備。
初期,由于孕激素抑制了癌細(xì)胞增生,袁靜的身體各項指標(biāo)神奇地趨于正常??呻S著時間推移,由于還要負(fù)擔(dān)胎兒的營養(yǎng),她逐漸吃不消了,臉、腿浮腫,呼吸不暢、脊椎劇痛。為了孩子,她不肯使用任何止痛藥物,還每天咬牙趴在電腦前做生意,樂呵呵地給一家人做飯,講笑話。看著兒媳漸漸增大的肚子,許開民常常濕潤了眼眶:“孩子,爸服你?!?013年8月16日,袁靜入住到了盱眙縣人民醫(yī)院。在多重疼痛中,袁靜咬緊牙關(guān),產(chǎn)下了一名男嬰。聽到孩子清脆的哭聲,袁靜笑得那么幸福,而許峰父子卻滿臉熱淚。
孩子取名樂樂。滿月時,許開民奇怪劉玉梅一直不來,讓兒子陪袁靜帶孩子回信陽:“讓親家看看孩子?!痹S峰趕忙掩飾:“等一段時間吧,孩子太小了,我和袁靜每天都給孩子姥姥打電話呢?!?/p>
有了孩子,兩個人生活更有勁了。袁靜的病每隔幾個月就發(fā)作一次,她根本就沒當(dāng)一回事,從醫(yī)院打完針,就回來繼續(xù)做生意,有網(wǎng)友問她干嗎去了?她調(diào)皮地回答:“遛彎去了?!?/p>
而在袁靜多次病發(fā)的間隙,許峰的病也時好時壞,2013年年底,許峰突然病重,在重癥監(jiān)護室呆了一個多月。袁靜白天照顧丈夫,晚上熬夜在網(wǎng)上做生意,孩子委托給許峰的親戚照看。幾年下來,兩人治病花去了五十多萬,一半是網(wǎng)店所賺。2014年5月,許峰的身體終于好轉(zhuǎn)了,袁靜又租了個實體店,經(jīng)營干貨。
2015年1月,袁靜脖子上的瘤體再次長了出來,而且速度很快,呼吸也不暢快。禍不單行,許峰的血液指標(biāo)也出了問題,血小板低到2000以下。兩人一起住進(jìn)了盱眙市人民醫(yī)院。許峰做化療,袁靜做積液導(dǎo)流。許開民要籌措資金,照顧兩個病人,實在忙不過來。袁靜每天拎著導(dǎo)流管來到許峰的病房,她笑呵呵地對丈夫說:“看,我?guī)еb備來照顧你。榮幸吧?”許峰也被妻子逗得哈哈大笑。這晚,袁靜將淘寶的簽名改為:“我們,誰對誰來說,都是世間最好的良藥。那個叫病的東西,滾吧!”
兒子兒媳都瀕臨險境,許開民瞞著兒子兒媳給劉玉梅打去了電話。這次,姨媽不想再隱瞞,就回了句:“我不是劉玉梅,我是她妹妹?!痹S開民起了疑心,自從袁靜嫁進(jìn)來,他從未見過親家,就連女兒生孩子這么大的事,她都沒露面,這也太不正常了!在父親的質(zhì)問下,許峰沒法再隱瞞,只得說出了實情。這太讓老人難以接受。他從醫(yī)院憤然而去,也不管兒子兒媳了。
兩天后,許開民又回來了:“爸爸不怪你們了。這都是命,你們要爭氣,要活得更好?!痹o又羞愧又感動:“爸,對不起,我早就該告訴你?!毙疫\的是,袁靜在住院半個月后,身體好轉(zhuǎn)了。雖然這次瘤體較大,但僅僅經(jīng)過導(dǎo)流,并沒有進(jìn)行化療,身體的各項指標(biāo)奇跡般地恢復(fù)了正常。許峰住院兩個月,才脫離危險,身體趨于好轉(zhuǎn),血小板也趨于正常。
兩人此番住院,又花去了近十萬。原本許峰入院前,醫(yī)生診斷說有向白血病轉(zhuǎn)化的跡象,建議為他進(jìn)行常規(guī)治療后,就去北京接受骨髓移植。然而,照目前情況來看,暫時并不需要。
再度峰回路轉(zhuǎn),都忘了是他們攜手闖過的第幾個隘口了。出院后,袁靜將網(wǎng)店的簽名改為了:“既往不戀,滾滾向前!”
命運的逼迫退去,袁靜格外想念媽媽。她擔(dān)憂媽媽不知流浪到了哪里。此去經(jīng)年,袁靜對媽媽的怨恨,早已被愛情的甜美,生活的厚愛沖淡,消弭。每每在疾病和厄運面前徘徊,她就對媽媽當(dāng)年的無奈理解了幾分。世界上,沒有哪個媽媽舍得拋棄自己的孩子,她是實在太無力,太不敢面對女兒的死亡才那樣做的吧?她奢望另一雙更有力的手,幫女兒把生命延長。而許峰一家的厚待,給予了袁靜新生的力量,她能活著,活得這么好,都是源自最初這卑微的渴求和母愛。而許峰則對岳母更多一份包容和諒解了。
袁靜和許峰決定把媽媽找回來,許開民也大力支持他們。2015年春節(jié)后,一家人開始尋找劉玉梅。小夫妻幾次回河南,找遍了親戚和所有的線索,許開民得知劉玉梅在云南有遠(yuǎn)親,趁出差之際,也多次去尋找。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2015年5月初,江蘇華揚影視公司得知這個曲折的故事聯(lián)系了袁靜夫婦倆,要把他們的經(jīng)歷搬上熒屏。目前已開始拍攝,夫妻倆自己演自己。2015年6月10日,兩人又接受了我刊特約記者采訪,他們想通過知音一角,呼喚媽媽歸來。
他們說:“媽媽,請你放心,我們現(xiàn)在愛情甜蜜,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愛情壯美,希望親情不再天涯遠(yuǎn)離?!庇浾卟稍L許峰的主治醫(yī)生時,他說:雖然許峰病情控制得不錯,但該病危險潛伏在每一刻,還是需要抓緊籌資進(jìn)行骨髓移植。希望這對生死相依的恩愛夫妻,能在大家的幫助下,永遠(yuǎn)甜美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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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陳寶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