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緹
我曾聽過這樣的對話——
“你和某某走得挺近?。俊?/p>
“嗯,是啊,朋友唄。”
“你干嗎和她交朋友???她好像很有心機的樣子?!?/p>
心機女很可怕嗎?
臺灣主持人兼作家蔡康永有一段話說得很高妙:“我不愿意把心機講成生存的技巧,我寧愿把它說成是一個女性的特權?!?/p>
你一點也沒有心機?那或許,你放棄了你的特權,放棄了審時度勢、因勢利導去發(fā)揮自己能量的權利。
心機其實本來是一個很中立的詞。在所謂的善良和所謂的單純似乎更有坦蕩的空間時,在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里,小白兔是個雖然悲催但是討好的角色,故事中,心機成了不太好的詞。男性覺得女人有心機,影響了他安然當大灰狼的從容,而女性也便覺得心機是負面的,是要遭遇警覺和抨擊的。她們就不試圖去成為心機的載體了。而對顯得有心思和計謀(心機的字面解釋)的同性,女人也容易敬而遠之。
這樣的選擇,實在太沒心機了。
現(xiàn)實中的心機女,通常站得高,行得遠,通常擁有更多的資源。她擁有的一部分,如果你沒心機,其實你連邊兒都沾不上。但并不是她多了你少了,而是你壓根兒就離那些資源遠著呢,并不關心機女什么事。
人們通常用“智勇雙全”來贊美一個人。那么,心機,其實是對應著“智”的。為什么女人有“智”就成了負面十足的心機女?心機女傷害了誰的利益嗎?
蔡康永說心機是女人的特權,為女人發(fā)出了溫柔而有力的聲音。你聽不到太可惜了。
為什么害怕靠近心機女?如果她并沒有搶占本來你得不到的資源,如果她只是運用自己的智謀獲得她可以得到的東西、使自己的生命能量擴大了格局,你為什么怕走近她?
作家加繆說過:“我們很少信任比我們好的人,寧可避免與他們來往。相反,我們常對與我們相似、和我們有著共同弱點的人吐露心跡。我們并不希望改掉弱點,也不希望變得更好,只是希望得到憐憫和鼓勵。”
是吧?如果我們安于被憐憫、安于與同類同病相憐,那么,走在前面的心機女是讓我們不舒適的,所以我們愿意認定心機女是糟糕的。只有她們是錯的,我們才顯得對是嗎?
對心機的恐懼,有時就是在心理層面把自己的懶惰和愚蠢合理化。
而常識告訴我們,賽跑時若有人跑在前面是會刺激我們的速度的。心機女通常因為智能、體能等原因跑在我們前面。榜樣在前,我們全速去追,可以成為好事。如果你讓自己的跑場根本沒有這樣的選手,那就井底之蛙般自娛自樂去吧,怎么蹦怎么跑都還是在井里,還以為世界就這么大呢。但是記住,落在井里,不是心機女的錯,而是你從來沒有善待自己的特權,你早早棄權了,別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