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耶路易·吉里扎托 周傳馨
無數(shù)次被紀錄片中這樣的場景所吸引:非洲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孤獨地聳立著的金合歡樹,獵豹在急速地奔跑,大象在悠閑地踱步,鳥兒在天空飛翔,火烈鳥展開紅色的翅膀……皮耶路易的足跡,走遍了非洲野生動物園地。他用手中的相機和耐得住的寂寞,給我們帶來的不僅是藝術上的震撼,還給我們上了一堂大自然和人類永遠是朋友的課。
非洲——世界版圖上的心臟,空間與光的帝國。從神秘深邃的森林到遼闊無比的沙漠,應有盡有,密布的河川,廣闊似海洋的大湖,世界上最長的河流,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人類的祖先從這片大陸散布到全世界,這里是生命的發(fā)源之地。
雄偉的乞力馬扎羅山在非洲大陸的東部拔地而起,而它的身側就是地球最大的傷痕——東非大裂谷。雪峰聳立、裂谷綿延,空曠卻不寂寥,這里是上帝的殿堂。獨特的地理成就獨特的氣質,也造就了肯尼亞這個蠻荒原始、桀驁不馴的神秘國度??夏醽喌幕囊笆鞘澜缏劽?,肯尼亞這個名字已經(jīng)成為了非洲大荒野的同義詞。
從太空鳥瞰非洲,這塊大陸清楚地分成兩大部分:沙漠和雨林。在完全相反的環(huán)境夾縫里,有一塊草原林地叫作稀樹草原。稀樹草原可以在兩三年內(nèi)變成茂密的林地,但林地也可能消失無蹤,剩下空曠的草原。稀樹草原的生態(tài)是由氣候及本身的多變所支配,干旱嚴重的時候青草萋萋,雨季多水的時候林木茂盛。非洲的自然景觀里,稀樹草原的變化最快,最不可測。
這必須是一個荒涼的世界,如果有一天,它變得繁華而現(xiàn)代,那么這個世界必然會變成另一個模樣。
“每當我在夜里醒來,躺在那兒側耳傾聽,我便滿懷向往,向往重返非洲。”非洲,憑什么讓海明威如此魂牽夢縈?在他的筆下,非洲是自由奔放的,是狂野而熱烈的?;蛟S,這個荒涼而狂野的大陸,讓這個“迷茫的一代”的代言人找到了靈魂的歸宿?
站在大裂谷的邊緣,舉目四望,一顆狂野的心總是情不自禁為這片土地而慌亂。這里草疏木稀,宛如不毛之地,但是,就是在這樣的土地上,孕育著世界上最龐大的野生動物種群。河馬懶洋洋地躺在烈日下的馬拉河中,草原的王者——獅子總是很有威嚴地在草原上穿梭,有年輕的雄獅飽餐剛捕食到的角馬,有年邁戰(zhàn)敗的雄獅在光影中略顯凄涼。大象與長頸鹿的存在,展示著這個動物世界溫順的一面。而如粉色絲帶般在夕陽映射的天空下飛舞的火烈鳥,則將這塊大陸的浪漫氣息完美展現(xiàn)。
以每年的七月為界,這荒涼的土地宛若地獄與天堂。雨季來臨之前,炎熱的赤道陽光讓土地的赤黃色覆蓋,塵土飛揚下,一切仿佛都毫無生機。但是,當七月雨季來臨,這塊大陸最具活力與激情的時刻也同時到來:一個擁有近300萬只動物的集群,一支長達3000多公里的遷徙隊伍和一個優(yōu)勝劣汰的競技場構成的獨特風景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這里無數(shù)次上演的是最原始的食物鏈之殤。
曾經(jīng),無數(shù)的歐洲人循著海明威的足跡來到這里,他們瘋狂地追逐著這里的獅子、大象、羚羊、犀牛。那是一群狩獵者、偷盜者,這片原始世界的破壞者。如今,狩獵者被驅逐,但是卻有更多的人來到這里,他們不是偷盜者,是旅者,他們不可能融入這片土地,卻如海明威般被這直透靈魂的荒涼與野性深深吸引,用影像紀錄這里的一切。盡管,鏡頭根本無從完整記錄這廣袤大地的荒野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