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
在寫作過程,繁瑣地交換寫作問題,那朋友談起世界流傳最好的小說是什么,說我的小說注定不能大紅大紫,只能做胡安胡爾福之類作家。由文說人,我這么沒有大經(jīng)歷的人,注定也是只能成為文學某個流派開創(chuàng)祖師,會啟發(fā)以后的作家,寫出更長成熟的小說作品。我在生前卻享受不到任何好事,得不了世界上任何文學獎項,或者連地方的小獎也得不上。他話很憂傷,但那時我覺得很高抬我了。
很多年走下來,果不其然小說越寫越另類,連天生會寫的順暢滑溜的文字都不見了,越寫越被人認為磕絆和難讀。發(fā)表和出版,從以前的順暢變得艱澀,所謂的事業(yè)走到了低谷。
或者天生的習慣逆反思維,或者大腦發(fā)育不健全,或者是受教育受某種限制和性格殘缺,都使我不能和常人一樣。說好聽點的叫天才思維,說難聽點是弱智。所以我很多時候,都怕被人發(fā)現(xiàn)弱點,不敢在臺前站出,不敢高聲說話,生怕被人注意到。對于自己署名的如影隨形的文字被人指點評說,更是驚恐不已,生怕被誤解而和對方面紅耳赤。
寫作,只要寫到良知,寫到繁瑣和超智慧,就經(jīng)常被人誤解誤讀,而且越分辯越糟糕,所以與其嘴能費力多事,還不如我節(jié)省力氣,不浪費口舌之爭。很多寫作者是費心費力,但又由衷寫作,隨心所欲,沒有具體圖案和路徑,全是靠無意識的感覺,比無意識流還要迷失方向,這樣的讀本,可能是殘本,文本和思維上也有自然洇濕樣的斷電,莫名其妙,就像雨水在泥墻上無規(guī)則變形拓展沒有任何具象,比抽象還要抽象。在這抽象形式中,卻會洇濕印染出某個虛幻世界來。
水無常勢,水無常形,或者作文也是這樣。古今中外的人,卻在讀書和作文上習慣八股樣的形式,文學的進化也是走出明代前,又進話本的傳承和傳統(tǒng)中。我可能就是這樣,犯了致命錯誤,無法和世人見識對接在一起。本來小說是講故事,當大家有意識拋開空洞思想,講出一個絕佳故事才是最好文學讀本。都在講前朝已知故事,講紅粉佳人和帝王將相,講出這些通俗演義在民間流傳開來。哲學家也是這樣,在已知事基礎上總結(jié)出自己理解的社會規(guī)律。
《出世》不是多么出彩的小說,但它也不是無根之水,它有現(xiàn)實有虛構(gòu),有故事有人物,也給作者帶來誤解和是非,一本如此多事和寫作和出版艱難的小說,盡管不討好誰,但在六年后把它出版出來,讓它面世經(jīng)歷它的世界,不要繼續(xù)覆壓在狹隘的抽屜,不占不穩(wěn)定容易斷電的硬盤空間?;蛘咚且粋€腫瘤,記憶的多余組織,但也是血肉滋潤過的,讓它還原自己的命運。
一本注定不突出的讀本和一群人物,其實也就注定了命運如菊,是開不敗,永不落。
責任編輯:宋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