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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豌豆相公(五)

      2015-09-16 09:24:05迦葉曼
      桃之夭夭A 2015年9期
      關(guān)鍵詞:帝君七寶寶珠

      迦葉曼

      馬車平穩(wěn)地一路向北,出了姜城后,人煙愈發(fā)稀少,草木愈發(fā)茂盛。只是,到底是北上,對于譚筱白這種浸在煙雨水鄉(xiāng)里長大的人來說,空氣還是太干了。

      她和許軒、七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還有些恍惚。她爬起來,朝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喀,嗓子好疼。”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下,才漸漸覺得有了些力氣。

      “相公,相公,”譚筱白小心地用手指戳了一下許軒,“起床了?!?/p>

      許軒哼了一聲,翻過身,趴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坐起身:“要吃飯了?”

      他話音剛落,七寶立刻期待地抬起頭望向譚筱白:嗚嗚,肚子好餓哦,你們都太能睡了!

      譚筱白的心都要被七寶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得融化了。她將它抱進(jìn)懷里,撫摸它光滑燦爛的皮毛:“我可以做點吃的。不過,你們知道怎么讓馬車停下來嗎?”

      譚筱白有些發(fā)愁,那兩匹馬好溫馴,沒有人駕駛,卻走得這么平穩(wěn)??墒?,它們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七寶?!痹S軒整理儀容,指揮七寶去馭馬。

      為了快點吃飯,七寶乖乖地從譚筱白懷里跳出來,去外面跟那兩匹馬打招呼,馬兒們立刻停了下來。七寶威嚴(yán)地盯了它們一番,盯得它們夾緊了馬尾,它這才滿意地小跑著返回車廂。

      許軒正從他的乾坤袋里往外掏洗漱用品。他拿了他特制的小牙刷和小杯子,跳到桌上:“娘子,給我倒杯水?!?/p>

      譚筱白倒了一茶杯水,好奇地看著只比茶杯高出一個頭的相公有模有樣地用他的杯子從茶杯里舀了水,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刷牙。

      許軒仔仔細(xì)細(xì)地刷過牙齒,將污水都吐在另一只空的茶杯里,再拿出一條小毛巾。

      在譚筱白的幫助下,他又得到一杯較熱的茶水。他將小毛巾浸在茶杯里片刻,然后拿出來敷在下巴上。過了一會兒,他將毛巾扯下,盤腿坐下來,將毛巾放在腿上,又從他的小包里拿出一根發(fā)亮的針樣的東西,開始在下巴上來回地刮。

      譚筱白湊過去仔細(xì)看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許軒手里那根針樣的東西其實是他的刮胡刀。她覺得很新奇,又有點羨慕他。變小了還是很方便的,她想要洗漱就沒有這么方便了。

      好在那兩匹馬兒停的位置很不錯,恰好挨著一條小溪。待許軒收拾妥當(dāng),譚筱白就下了馬車,端著從乾坤袋里取出的水盆、毛巾等物品,盛了清澈的溪水,認(rèn)真地打理自己。

      等她端正地給自己梳好一個彎月髻,焦鳳尖厲的聲音伴隨著風(fēng)聲呼嘯而來:“你們幾個往哪里跑?快給本宮站住!”

      譚筱白震驚地看著放大版的焦鳳帶著文苑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哈哈,”焦鳳來了個“急剎車”,用乳白色的、沒有焦距的大眼珠瞪向譚筱白,“我已經(jīng)嗅到了風(fēng)流神君的風(fēng)騷味,就是這里沒錯了?!闭f著,他打了個長長的嗝,“噗”的一聲過后,他又變成了一只圓滾滾的、山雀大小的黑“鳳凰”。

      文苑狼狽地摔了個四腳朝天,看到譚筱白好奇又害怕的樣子,滿面通紅地爬起來,拱手作揖:“小生真是失禮了?!?/p>

      然而,沒有人搭理他,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依舊跳腳的焦鳳身上。它正破口大罵著許軒:“好你個不識好歹的風(fēng)流神君,本宮歷劫的時候碰上你,那是你的榮幸,你不但不為本宮做牛做馬,反倒害得本宮進(jìn)了那等腌臜牢房!……你還敢拋棄我?guī)眿D逃跑……黑心爛肺,不可原諒……”

      許軒掏了掏耳朵,望天:誰說鳳凰都是知書達(dá)理的?不過是只破鳥,還總是要奓毛。

      焦鳳又跳又叫了半天,待它終于體力不支,以雙翅支地勉強作支撐狀時,才聞到一股誘人的清香。

      它的眼睛雖然看不到,其他感覺卻異常靈敏:“你們在做什么?”它朝著傳來香氣的方向移動。

      在小溪邊,譚筱白已經(jīng)架起一口鍋。她從乾坤袋里拿出她在姜茶記憶里無聊時泡好的一筐綠豆芽時,立刻贏得了許軒熱烈的贊美聲。

      “娘子,你真的太了不起了!”許軒圍著那筐水靈的鮮豆芽轉(zhuǎn)悠。要知道,他老娘怕他在路上餓著,在乾坤袋里塞了不少面食、熏肉等干糧,新鮮蔬菜不易保存,就沒有放。他雖然愛吃肉,可總要搭配著吃才來得香嘛。

      連七寶都好奇地觀察著那些“胖頭胖腦”的綠豆芽,還時不時湊上去嗅一嗅。

      譚筱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相公,外面條件簡陋,我就簡單做點。現(xiàn)在天氣太干,我烙幾個餅,再熬一鍋綠豆芽湯喝吧,這個可以清熱去火,很適合現(xiàn)在的天氣?!?/p>

      “好,就喝這個?!痹S軒舉雙手贊同,“再幫我熱兩個包子?!?/p>

      譚筱白看了一眼許軒的小身板,心想:相公,您吃四分之一個包子就差不多了吧!不過,她決定保持沉默,因為她是尊重夫婿的好媳婦兒。

      趁著空當(dāng)把自己清洗干凈的文苑也來幫忙,他跑到樹林里采了好些鮮嫩的白蘑菇,羞紅著臉遞給譚筱白:“這位夫人,還請……”

      “謝謝。”譚筱白接過來,利落地將它們洗凈、切好,放在一旁,準(zhǔn)備一會兒下鍋。

      “不……不用?!蔽脑沸叽鸫鸬乜粗T筱白瑩白的手指,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

      “我說,”許軒陰沉著臉挨到文苑身邊,“這位仁兄,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我們有說讓你加入嗎?”從土匪窩出來他就跟著,到現(xiàn)在還跟著,真討厭!再說了,他到底在害羞個什么勁???不知道筱白是有夫之婦嗎?

      “這個,”文苑哀求道,“這荒郊野嶺的,我們結(jié)伴同行,更安全一些。況且,我,”他四處看了看,看著那輛馬車,眼睛一亮,“我會駕駛馬車,我駕車的技術(shù)很好!”

      “這個,”許軒摸摸下巴,“倒是可以考慮。”畢竟過了這片森林,到了城鎮(zhèn)里,一輛沒有馬夫的馬車總會惹來非議。他們此行還是低調(diào)一些的好。

      “那好吧,你可以先留下?!?/p>

      譚筱白對許軒的話沒有異議,只關(guān)注著那口湯鍋。

      湯飯的香味撲鼻,許軒、七寶、文苑都期待地圍在譚筱白身邊。

      “好了。”譚筱白首先嘗了一口湯,自我感覺還不錯。

      許軒自然是頭一份。譚筱白小心地在他那只玲瓏的小碗里盛上湯,放到他面前:“小心燙哦。”

      然后是七寶。

      好大一碗湯,還有大塊的肉,好開心!七寶撲了上去。

      接著是羞怯的文苑公子。譚筱白很開心,起碼有個正常人和她吃飯。

      趁著大家喝湯的工夫,譚筱白把烘烤得金黃的餅起出來,放到籮筐里,端到大家面前。

      許軒發(fā)現(xiàn)焦鳳鬼鬼祟祟地到了湯鍋前:“焦鳳,你想偷吃?”

      “偷吃?”焦鳳挺著肚子,“別用那么下流的字眼。”它揮了下翅膀,“那個凡間女子,麻煩你給我一碗湯?!?/p>

      譚筱白還是很可憐這位落魄的鳳凰太子的,她不僅給了它一碗湯,還細(xì)心地為它撕了一塊烤餅泡在湯里。

      焦鳳吃得很歡暢,一啄一飲都很大口。

      譚筱白慢慢地嚼著餅,暗想:原來,天上的鳳凰太子吃起東西來和家里養(yǎng)的小母雞沒什么區(qū)別啊。

      總而言之,焦鳳堅定地留了下來,并且搶走了屬于許軒的一只軟墊。

      譚筱白并不討厭這只爆碳般的鳳凰,為了安慰許軒,她在做好荷包之后,又開始為他做一只新的團(tuán)墊。許軒對此很重視,兩人討論了一下午,決定用石青色的錦緞打底。譚筱白決定用豆綠色的絲線繡上兩朵并蒂蓮,再用銀紅色的絲線繡兩只鴛鴦。

      這兩天,她一直在認(rèn)真地描花樣,許軒則在早晨、傍晚各練一次拳腳,而其余時間都在研讀他那本超厚的《異志錄》。

      《異志錄》是一本超厚的神怪大全。許軒頭一次拿出來時,譚筱白還跟著看了兩頁,不過很快就失去了興趣。這本磚塊一樣的書并不是她以前偷看過的那種狐仙小姐的話本,而是學(xué)術(shù)性很強的教科書,行文很像族學(xué)里的老夫子教的那種。

      這一片森林大得超乎她的想象,好在一路上比較順?biāo)?,雖然人煙稀少,可也沒再遇到惡匪。而且,這森林里有好多清甜的果子,她還找到了很多可以食用的植物莖塊,白白的,煮軟后很甜,口感有點像山藥。她和文苑一起挖了不少,儲存在馬車的暗廂里。

      前天下了場雨,第二天她又采到了很多鮮嫩的小蘑菇,還有水靈的木耳。

      七寶也幫了很多忙,它甚至拖回來一窩鳥蛋。在焦鳳的強烈抗議聲中,譚筱白把這窩鳥蛋洗凈、煮熟,每人(除了焦鳳)一個分著吃了。

      譚筱白最喜歡七寶了,它乖巧又聽話,總是幫她很多忙,生火做飯、燒洗澡水啦,跑前跑后特別積極。而且,譚筱白每次溫柔地摸摸七寶的耳朵,它那雙水潤的黑眼睛總是用很依賴的神情望著她,叫她心里好生滿足。

      七寶輕輕舔了舔譚筱白的手指,溫順地靠過來,在她手邊磨蹭。

      “不知羞的騷狐貍?!苯锅P在一旁縮脖子瞪眼,譴責(zé)道。

      七寶無視它,撒嬌似的在譚筱白手邊哼唧了一聲。

      一直坐在桌上研讀《異志錄》的許軒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七寶和譚筱白,暗想了一下如今的時節(jié),心里冒出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許軒把七寶拖到馬車角落,鄭重地握住它的兩條前腿,迎上它如水的雙眸:“老兄,你是不是那個了?”

      七寶身子一僵,眼神頓時清明了不少。

      怎么說呢,七寶雖然是很厲害的狐仙,可它老人家畢竟也屬獸類。這些獸仙,每年都會被一段特殊的時期困擾,那便是春天——它們的發(fā)情期。

      法力越強盛,這種“春天”對他們造成的影響就越小,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

      比如七寶,它的“春天”大約在每年夏初,一般會持續(xù)十來天。每年的這個時候,許軒為了防止它在色欲熏心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會把它關(guān)在地下室里,讓它自個兒冷靜??杉幢闶沁@樣,七寶那迷人的雄性氣息還是能夠散發(fā)出去,所以那段時間,許家方圓百里的雌性都有些瘋狂。

      許軒算了一下,七寶的發(fā)情期正式開始也就在這兩天了,還好,距離下月初他們能恢復(fù)真身還有十天,到那時,他自己就可以挨過去了。

      七寶郁悶地盯著車板,它討厭發(fā)情!每到這個時候,它就不太能控制自己,會做一些傻事,一些它從不屑于做的蠢事。

      “要不,”許軒出主意,“你留在后面,等熬過這一陣,再來追我們?”他不太放心地看了看譚筱白,他可不想自己的媳婦被一只公狐貍迷得七葷八素的。把七寶留在這里也好,它要是實在忍不住了,隨便找一只小雌性來緩解一下就好了。

      七寶猶豫了,獨自一人留下,想想就好難過!

      許軒愈發(fā)壓低了聲音:“別忘了,過了這段時間,你就又長了一歲,你可是會……難道你想那副樣子被別人看到?想想焦鳳那張臭嘴?!?/p>

      七寶一個激靈,對啊,它不要被焦鳳嘲笑!于是,它緩緩點了點頭:那我就先留下。

      許軒叫停了馬車,親自送七寶下去。他又讓譚筱白為七寶包了一小包肉干,綁在它背上。

      “相公,你和七寶去哪里?”譚筱白探出半個身子,問道。

      許軒沖她揮了揮手:“七寶有點事要辦,我馬上回來。”

      譚筱白望著七寶小小的身影,它的尾巴沒精神地耷拉著,耳朵尖也垂了下來。難道相公要拋棄七寶,要趕它走?

      “七寶,”她輕輕喚了聲,“別走?!?/p>

      七寶的雙耳立刻支了起來,它緩緩地回頭,一雙圓亮的眼睛里滿是水。而后,它甩掉包袱,撒開四腳,又躥又跳,幾下就沖到了譚筱白懷里,癱倒,渴求撫摸。

      許軒嘆了口氣,撿起包袱。好吧,反正七寶現(xiàn)在只是只小狐貍,有他看著,它應(yīng)該也做不了什么壞事。

      正握著韁繩的文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鬧的哪一出?

      焦鳳作興奮狀:哦,人獸!

      為了讓七寶在發(fā)情期避過人群密集的城鎮(zhèn),許軒特意讓馬車走得很慢。

      這些天,七寶總是黏著譚筱白,譚筱白懷疑許軒要遺棄它,對它也萬分呵護(hù),而許軒對譚筱白也不太好解釋七寶變得這么“媚態(tài)”是因為什么,日子就這樣過著。

      誰知這天,譚筱白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發(fā)現(xiàn)趴在她身邊的七寶有些不對勁,它的呼吸聲很粗重。她小心地碰了一下它,誰知剛碰到它,一大塊皮毛就從它身上脫落了下來!

      譚筱白“啊”了一聲,而就在這一聲里,又有一大塊皮毛從七寶身上掉了下來。

      沒有皮毛覆蓋的地方,是柔粉色如軟緞的肌膚,仿佛初生的嬰兒一樣。

      七寶站起身,開始搖晃身子,然后,就像一件一件脫著衣服一樣,把全身的皮毛都抖落了下來。

      譚筱白驚訝得張大了嘴:“七寶,你……”

      沒了金黃皮毛的七寶肉嘟嘟的,渾身泛著粉紅色的光暈,好像一只剛出生的小乳豬。

      聽到動靜的許軒站起來,看到已經(jīng)暴露的七寶:唉!七寶,不是兄弟不幫你,你太大意了。

      “相公,”譚筱白都不敢過去碰七寶了,“它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沒?!痹S軒摸著下巴,“娘子,這個是七寶的一種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和它的身世是有密切關(guān)系的。七寶雖然是狐仙,不過,它的娘親是古往今來頭一個飛升的豬仙,所以,它長大的時候,會顯露出它娘親的一些特征……這有點像蛇蛻皮,過兩天就會恢復(fù)的?!?/p>

      “好神奇?!弊T筱白小心地?fù)崦邔毞誓鄱饣纳眢w,“也好可愛。”

      許軒伸了個懶腰:“走在沒有人煙的地方真無聊。娘子,你想不想聽聽七寶一家是什么樣的?。俊?/p>

      “想啊?!弊T筱白使勁點頭。

      “說來話長,”許軒壞笑著戳了戳七寶的胖屁股,“七寶一家在天地之間都是很奇葩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天帝都還沒有出生,天地間的大事都是由五位帝君共同掌管,神、妖、人、鬼大多混居在三界。

      這天,一只出門覓食的小乳豬突然嗅到了不同尋常的香氣,便立刻低頭,貼著地面找尋起來。

      最終,它拱起一堆雜草,找到了香氣的來源——一顆紫氣瑩瑩的珠子!它試探地舔了一口,唔,又甜又軟,便一口吃了下去。

      天上的昊方神君急匆匆奔往下界,他那無知的靈寵打翻了他的窯爐,害得他剛煉成的紫玉丹跌落凡塵。那可是他耗費數(shù)十年心血才煉制而成的,凡人吃了都可即日飛升成仙!

      昊方神君趕到西方天地界時,發(fā)現(xiàn)紫玉丹的氣息消失了。他猛地剎住腳下的祥云,探身向下看,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一朵紫色的云彩正在緩緩升起。

      “唉!”昊方神君捶胸頓足,“不知便宜了哪個肉體凡胎!”

      大白日里有人升仙成功,西方天一眾仙人紛紛趕來圍觀。

      昊方神君冷眼瞧著那一群嘰嘰喳喳的仙友:哼,他們對這新來的小仙倒挺熱情。

      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更多更大的笑聲傳來。

      昊方神君皺眉,只覺得那笑聲有些刺耳,便決定去看個究竟。他們莫不是在嘲笑他的紫玉神丹?這些無知淺薄的小仙,怎能體會到紫玉丹的奧妙?連青丘的那位帝君都想要一顆呢,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只豬……

      是只豬……呃……豬……

      豬?

      被眾人圍觀的是個身量約莫四五歲的女童,她的身上紫氣縈繞,明顯還未將那紫玉丹消化完全。雖然是人形,可是,昊方神君的眼角劇烈地抽搐了起來,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的原身是什么!

      那小東西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四肢趴伏在地上,身體抖得如篩糠一般。趁她瑟縮著抬了一下頭,昊方神君觀察了一下:臉如滿月,目如點漆,小鼻檀口,生得果真滿臉福氣!

      仙友們嘖嘖稱奇,紛紛恭喜昊方神君。

      “昊方神君可又收一名高徒了?!?/p>

      “此小仙友福澤深厚,在昊方神君的調(diào)教下,以后定能有一番大作為?!?/p>

      昊方板著臉,微微頷首:鬼才信你們!擠眉弄眼的要看誰的笑話?

      忘了說一句,昊方神君開設(shè)了一所學(xué)院,所有新飛升的小仙都要進(jìn)他的學(xué)院學(xué)習(xí),習(xí)得些基本功后,各方帝君都會來挑人,他們就能被帶走了。

      之后,他們才算正式被仙界所承認(rèn),有些去做灑掃的侍女或者看桃林的護(hù)衛(wèi),還有些很有能力的已經(jīng)升了數(shù)級,成為主管一方的仙君。

      仙友們口舌翻飛一陣后便各自散去了。

      昊方神君郁悶地盯著仍在瑟瑟發(fā)抖的小仙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東西驚恐地望著他。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仙,不再是那蒙昧的畜生了,聽得懂我們說話也不奇怪?!标环缴窬龂?yán)肅道,“想來你以前不叫大花就是小花。罷了,你吞吃了我的紫玉丹才有這番經(jīng)歷,你我也算是有緣,以后你就叫寶珠吧?!?/p>

      寶珠上天之后,就跟著昊方神君去了學(xué)院,一待便是好多年。

      寶珠在昊方神君那里漸漸學(xué)會了直立行走,慢慢地開始張口說話,可是,除此之外,她就別無長進(jìn)了。

      她永遠(yuǎn)都學(xué)不會駕云的步伐,別人隨手招來一團(tuán)濃厚的祥云,她拼命地練習(xí)也只能凝聚出一小團(tuán)稀薄的水汽,常常不過一瞬便一下散開了。

      同期的小仙童、小仙女們終于心理平衡了:看吧,半道成仙的和他們這種兢兢業(yè)業(yè)、苦修數(shù)百年的就是不一樣。

      昊方神君也終于發(fā)現(xiàn),寶珠小仙實在是笨得不同凡響。在送走一批又一批意氣風(fēng)發(fā)的學(xué)子后,他對寶珠能夠通過學(xué)院的結(jié)業(yè)考試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

      偶爾也會有些仙君來昊方神君這里挑人,寶珠每次都滿懷希望地站過來,可被挑走的人里面從來沒有她。

      這天,青丘的九凌帝君來昊方這里做客,據(jù)說他想要幾個美貌的小仙女。這次,昊方神君制止寶珠出門:“這位帝君脾氣古怪,你還是不要見了。況且,”他瞥了一眼寶珠的身形,“帝君他喜好纖細(xì)、風(fēng)流的仙人。你還是乖乖在廚房做幾道菜吧。”

      寶珠聽話地點點頭,拜別昊方就扎進(jìn)了廚房。

      昊方緩步去正廳,思忖著,實在不行,他就勉為其難收寶珠為徒好了。

      “昊方兄,你讓我好等。”正廳首座上,一位眉目風(fēng)流、體態(tài)更風(fēng)流的男仙人坐在上面。

      那男仙人細(xì)長眼,勾魂眉,高鼻紅唇,面如冠玉,端的是風(fēng)流倜儻。一身白衣飄飄,乃真仙人也!

      此男正是青丘狐國的帝君。千萬年來,青丘一直是個超然的存在,而九凌帝君,便是這個超然存在里超然的傳說。相傳他天生九尾,是傳說中的天狐,擁有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力量。

      實際上,九凌到底有幾條尾巴已不可考,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很厲害,凡是挑戰(zhàn)過他權(quán)威的狐或者別的什么,都被咬斷了脖子,倒掛在青丘國入口的黑石上。

      據(jù)說,那黑石原本潔白如雪,是一層層的血將它染成黑色的。

      然而,這也只是據(jù)說。如今的九凌,除去喜好做媒,搶搶月老的活干,最大的愛好就是四處吃雞。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昊方神君嚴(yán)肅地告了罪,直接進(jìn)入正題:“不知帝君有沒有中意的小仙?”

      九凌嘻嘻笑道:“不忙。數(shù)日前我在家中,忽聞得兄臺府上一陣異香,不知昊方君可舍得拿出來……你我共同品嘗一番?”他一拍手,“啊,聞著像是雞的香氣,還有蒜蓉的醇香。”

      昊方神君面無表情。誰家吃過一回雞,九凌定是要尋上門去蹭上一頓的。羽族恨透了他,卻又怕他怕得很。到現(xiàn)在,本身是公雞的晨啼仙君一聽到九凌的名字還瑟瑟發(fā)抖。

      寶珠平日里就負(fù)責(zé)學(xué)院的膳食,今天,她接到的菜單很奇怪,一溜下來全是雞。頭一個就是她不久前剛做過的蒜蓉烤雞,接著是辣子雞丁、栗子雞、荷葉雞、白斬雞等等,只有最后一道是娃娃菜,但也指明要用雞湯燙過。

      各式各樣的雞流水一樣被送了上來。

      昊方神君知道九凌帝君的喜好,端菜的都是眉目靈活、腰肢纖柔的小仙女。

      九凌果真十分滿意,很快桌面上的雞骨頭就堆成了小山。

      飯畢,九凌懶洋洋地斜躺在沁涼的竹榻上,細(xì)長的眼睛微微瞇著,輕輕掃過對面排排站的小仙女、小仙童。令他微微驚訝的是,這次的隊伍里插了個不太和諧的東西。

      九凌定睛一看,輕輕笑出聲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的特別稀奇。一只小豬也……為了看得更清楚,他索性下榻,慢慢踱到那東西面前。

      一旁的昊方神君嘆了口氣:寶珠總是這么積極。東方帝君雖然愛吃豬肉,可也不會去吃已經(jīng)成了仙的寶珠呀;而九凌帝君雖然總是笑瞇瞇的,可他才是真正危險的人物。

      罷罷,昊方神君微微搖了搖頭,反正九凌也看不上她,讓她見見世面也好。

      一片陰影落到了寶珠的頭上。

      九凌笑瞇瞇地彎下腰,伸手捏了捏寶珠白嫩嫩的臉頰,唔,手感真好。

      “小豬豬,今天的菜都是你做的?”

      呃?寶珠點頭:“是的?!?/p>

      “嗯,我很滿意?!本帕栌帜罅艘幌滤硗庖粋?cè)臉頰,“想不想去我那里當(dāng)差?”

      周圍立刻有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射過來。

      寶珠認(rèn)真地問道:“我去你那里,就可以有仙籍了嗎?”

      她的聲音軟軟的,讓九凌想起了青丘剛出生的小狐貍崽子。他的眉眼愈發(fā)彎彎的,語氣也更為親和:“當(dāng)然。而且,我那里的廚房比這里的大一百倍?!?/p>

      寶珠看向昊方。

      昊方神君從錯愕中回過神:難道寶珠的緣法在九凌身上?于是,他沖寶珠點點頭。

      寶珠收到指示,便立刻答應(yīng)下來:“我去??梢越o我留點時間收拾東西嗎?”

      “當(dāng)然可以。”九凌溫柔道。

      寶珠回到她的小屋里,將她的衣物裝進(jìn)一個小包,背在身上。關(guān)上屋門時,她又想起她最喜歡的一根搟面杖,就順道拐去廚房,將搟面杖也塞進(jìn)了包里。

      接著,她回到昊方神君那里,在他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頭。這么多年來,她看到很多人這樣拜別師父,她數(shù)了好多年才數(shù)清楚是九個。

      昊方神君依舊那般嚴(yán)肅,沒有多余的話,只說道:“去吧,要聽帝君的話?!?/p>

      寶珠乖乖地點點頭,背著小包袱站到九凌面前,仰頭望著他。他真的好高啊,比師父都要高!呃,接下來要說什么呢?沒有人教過她,她也沒看到過那些被挑走的小仙女是怎么拜見新師父的。不過,此時的寶珠難得發(fā)散了一下思維,她仍舊跪下,對著九凌結(jié)結(jié)實實地磕了九個頭,道:“師父?!?/p>

      被領(lǐng)走去其他的地方生活,就是換了一個師父吧,寶珠推理后得出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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