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靖
賦閑文化
◎ 王靖
教媒體和文化產業(yè)課的格雷厄姆·默多克教授有次在課堂上問:“你們說記者和學者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我們學者有什么是記者沒有的?”我在下面想了半天,以為他要說出多么驚人、多么臭屁的話。
“時間,”他說,“我們有比記者更多的時間?!?/p>
學術研究者和記者一個挖深度,一個跑速度。文明和文化的傳承發(fā)展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賦閑人員。我想:在咱們社會學界、人類學界以及哲學界的好多大家都是法國人,這是不是跟他們時間多、沒事兒總在家里瞎琢磨有關?
以前,窮困潦倒的作家和喜歡想太多的思想家愛擠進咖啡館里取暖躲房租。二戰(zhàn)后,海明威旅居巴黎,整日泡在左岸咖啡館里寫作、聊天、泡妞。同樣的當然還有龐德、菲茨杰拉德、斯坦因。同時,咖啡館作為一種新的建制,讓“理性擺脫對于貴族主人的依賴,使理性獲得將談話變成批評,將妙語變成論證的自主性”。無論是海明威還是哈貝馬斯的咖啡館都與今日的小資想象相去甚遠。
倫敦、巴黎這樣的城市總有幾個充滿人文氣息的小故事,并且都跟小書店有關。
倫敦自有它的《查令十字街84號》,巴黎也有五區(qū)的莎士比亞書店。位于巴黎五區(qū)的莎士比亞書店前身建于1921年,是海明威等人的出沒之地。1941年該書店因拒絕將最后一本《芬尼根守靈夜》賣給納粹而被強迫停業(yè),十年后重開。
有首詩這么寫道——
如果你在一個寒冷的雨夜來到巴黎,
迷途偶遇此店定會溫暖你心。
書店座右銘可愛且睿智:
對待陌生人要友善,沒準他是披著凡人外衣的天使。
唉,多催情啊。
(摘自《趁活著,去旅行》陜西人民出版社 圖/夕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