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飛①,夏云慧②
(①安徽師范大學心理學系,安徽蕪湖,241000②貴州大學法學院,貴州貴陽,550025)
新生代農民工的研究綜述
王亞飛①,夏云慧②
(①安徽師范大學心理學系,安徽蕪湖,241000②貴州大學法學院,貴州貴陽,550025)
新生代農民工問題是學術界關注的焦點,也是社會的熱點。本文從新生代農民工的概念界定、群體特征、主要研究領域等方面進行綜述,為后續(xù)研究提供參考。
新生代農民工 研究 綜述
近年來,新生代農民工的數(shù)量迅速增加,已經超過一億人,已經取代老一代農民工成為農民工的主體。新生代農民工問題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關注,學界也加大了對這一龐大群體的研究,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
農民工這一概念最早是由中國社科院張雨林在1984年首次提出的。隨著時代的變遷,農民工這一同質性較高的群體出現(xiàn)代際間的變化,導致群體間許多特征的不同,王春光由此最早倡導把農村流動人口區(qū)分為第一代農村流動人口和新生代農村流動人口(王春光,2001)。雖然王春光沒有明確提出“新生代農民工”這一概念,但他倡導的對新生代農村流動人口進行區(qū)分的觀點卻被繼承和發(fā)揚。
研究者們在此基礎之上,從年齡方面對新老農民工進行區(qū)分,雖然具體年齡階段學者們還有爭議,但基本都認可以下觀點:新生代農民工是指出生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之后,具有農村戶籍,年齡在16歲以上的農村外出務工人員(徐鶯,2010;閆鳳武,2011)。但在年齡階段的上限上,不同學者觀點差異較大:從給新生代農民工定義的年齡上限為25歲(周瑩,2009)到給新生代農民工定義的年齡上限是35歲(彭國勝2008)。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由新生代農民工概念本身的復雜性和動態(tài)性決定的。
2010年,國務院印發(fā)的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指出: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著力解決新生代農民工問題。這是新生代農名工一詞作為正式概念第一次出現(xiàn)在官方文件中,有力刺激了學界對新生代問題的研究。在此背景下,全國總工會新生代農民工課題組(2010)把新生代農民工定義為:出生于20世紀80年代以后,在異地以非農業(yè)就業(yè)為主的農業(yè)戶籍人口。
由于時代背景、成長閱歷、家庭環(huán)境和所受教育的不同,和第一代農民工相比,新生代農民工在群體特征上具有了新的特點。表現(xiàn)為:1、文化程度較高。第一代農民工多為初中以下學歷,而新生代農民工以初中或高中為主,年紀較小的農民工甚至有大專或以上學歷(王春光,2001)。2、職業(yè)期望高。第一代農民工多從事建筑業(yè)和制造業(yè),以體力勞動為主,務工動機就是為賺錢養(yǎng)家,職業(yè)期望值很低;而新生代農民工多從事制造業(yè)和服務業(yè),務工動機多為發(fā)展,有較高的職業(yè)期望。3、生活期望高。新生代農民工相比較父輩具有更高的物質追求和精神追求(何紹輝,2009)4、忍受力低。相比較第一代農民工,新生代農民工的吃苦耐勞精神較低,忍受不了枯燥乏味的體力勞動(周瑩,2009)。5、以未婚為主。第一代農民工絕大部分都已結婚,甚至務工之前就已經結婚,而新生代農民工以未婚為主。6、身份認同模糊。第一代農民工多以農村人自居,而新生代農民工對身份定位具有雙重性、邊緣性和搖擺性(劉傳江,徐建玲,2007;張祝平,2011)。7、法律維權意識增強。相對于第一代農民工在權益受到侵犯時或者忍氣吐生或者暴力維權,新生代農民工會運用法律武器捍衛(wèi)自身權利(聞英,2011)。8、城市融入意愿較強。第一代農民工由于熟悉農村和農業(yè)生產,對農村有較深的感情,具有落葉歸根的心理,務工具有亦工亦農的特點,對城市持過客心理;新生代農民工較少具有較少的務農經歷,對農村缺少較深情感,意愿從事非農生產,對安居城市具有較高愿望(魏晨,2006;簡新華,黃錕,2007)。
(1)新生代農民工社會融入的研究
當前,新生代農民工受制于一系列社會經濟因素影響,社會融入現(xiàn)狀并不理想,在社會融入過程中面臨許多障礙(欒文敬,2012;張祝平,2011)。以至于有學者在描述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融入現(xiàn)狀時用“半城市化”來形容(王春光,2006)。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融入難的情況,原因很多,研究者認為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制的制約、社會保障制度不健全等,學者們據(jù)此提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案,包括取消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制、營造寬松的社會環(huán)境、推進新型城鎮(zhèn)化,加強新生代農民工職業(yè)技術培訓、采取有力措施加強新生代農民工的心理干預等措施。
相關研究描述了新生代農民工社會融入的現(xiàn)狀,分析了原因并給出了建議對策。但需要指出的是,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融入不僅僅指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安家落戶,心理上融入城市才是問題的核心,所以后續(xù)研究可以加深對此問題的探討。
(2)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健康的研究
對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健康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用SCL-90對其整體心理健康的描述分析,相對來說對心理健康某一維度的研究較少。綜合學者觀點,新生代農民工的心理健康整體水平低于全國常模,狀況不容樂觀,且女性新生代農民工更需要得到關注(錢勝,王文霞,王瑤,2008)。新生代農民工常見的心理問題是缺乏歸屬感與安全感、自卑心理、排異心理、逆反心理和孤獨等(羅貽琳,龔岱辰,2015)。關愛新生代農民工心理健康,政府需要完善相關法律法規(guī)、消除制度壁壘、營造良好的社會氛圍;企業(yè)要重視員工的心理健康問題,設立專門機構普及心理健康知識,進行心理問題的預防、疏導和干預;新生代農民工自身要進行積極自我調節(jié),改變不良認知。
(3)新生代農民工社會認同的研究
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認同即個體對自己所屬的特定社會群體的身份認知與情感體驗(王毅杰,倪云鴿,2005)。研究者們主要從身份認同、未來歸屬、城市以及鄉(xiāng)土認同四個方面來研究新生代農民工的社會認同(郭科,陳倩,2010)。結果均表明新生代農民工群體的社會認同表現(xiàn)出明顯的模糊化傾向。其身份認同在“扎根”與“歸根”之間搖擺,表現(xiàn)為鐘擺身份(何紹輝,2008);其未來歸屬感定位模糊,缺乏對未來清晰的規(guī)劃,對前途比較迷茫(魏晨,2006);鄉(xiāng)土認同呈消極狀態(tài),對城市具有融入的愿望,但對城市的認同感依然較低(郭科,陳倩,2010)。
值得指出的是,研究者在解釋這種認同危機時傾向于立足宏觀的戶籍制度和城鄉(xiāng)經濟結構,從個體自身探討的較少。
首先,學者對新生代農民工群體關注的出發(fā)點大多是從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出發(fā),從心理層面上對其的關注相對較少。后續(xù)研究可以從心理學視角出發(fā),去審視新生代農民工的心理健康狀況。其次,目前研究者對新生代農民工的研究多從問題范式出發(fā),對其持悲觀取向,著重研究新生代農民工社會融入、心理健康與社會認同中存在的問題與危機,忽視了其中積極的一面。最后,2009年以后,學界雖然加大了對新生代農民工群體的研究,但研究方向比較分散,需要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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