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竹(西北師范大學(xué)音樂學(xué)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柴可夫斯基獻(xiàn)給梅克夫人的不二情書
——《我們的交響樂》音樂與情感
蘇靈竹
(西北師范大學(xué)音樂學(xué)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柴可夫斯基是當(dāng)代最偉大的音樂家之一,他與梅克夫人的曠世奇情廣為人知。一封用音符譜寫的情書——《第四交響曲》流露出柴可夫斯基對梅克夫人真摯的情感。本文試從《第四交響曲》中體會柴可夫斯基對梅克夫人的濃濃深情及作品的深刻含義。
柴可夫斯基;梅克夫人;第四交響曲
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1840-1893)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古典”作曲家,也是俄羅斯民族樂派的代表人物。他的代表作《天鵝湖》《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黑桃皇后》《胡桃夾子》《第四交響曲》等優(yōu)秀作品廣為流傳,深受大家喜愛。作品中流淌的情感時而熱情奔放、時而細(xì)膩婉轉(zhuǎn)。而這富有情感的音樂作品與他的感情經(jīng)歷是分不開的。
1876年12月,魯賓斯坦演奏著《暴風(fēng)雨》,梅克夫人焦急地詢問這首曲子的創(chuàng)作者,魯賓斯坦介紹了柴可夫斯基的狀況,有意讓梅克夫人資助這位貧寒的音樂家。而梅克夫人對魯賓斯坦說:“我對于你剛才說到的這個年輕人的一切,有很大的興趣。但是你也不必替他說那么多的好話。你沒有說之前,他的音樂早已說過了?!辈窨品蛩够c梅克夫人從此建立長達(dá)十三年的通信并成為彼此的精神支柱。
柴可夫斯基為梅克夫人譜寫《第四交響曲》并命名為《我們的交響曲》,在給梅克夫人的信中說道:“我認(rèn)為這部交響樂與眾不同,他是我目前為止寫得最好的一部交響樂。它是屬于您的!”
柏拉圖式愛情終在一天被塵封。梅克夫人由于家里變故和經(jīng)濟(jì)蕭條寄給柴可夫斯基一封絕交信,信中說道她即將破產(chǎn),無法繼續(xù)資助柴可夫斯基,并寫道:“別忘記我,有時也得想起我”來終止和柴可夫斯基的通信往來。柴可夫斯基再也沒有得到她的片紙只字,直到將死的時候,他還發(fā)著囈語,喚著梅克夫人的名字!
“至于音樂本身,我知道您一定會喜歡;我寫的時候,心里總是想著您。我朦朧地覺得,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最親密的探索我的靈魂,音樂作品的獻(xiàn)詞,從沒有比這更有神圣的意義。它不僅說出了我,而且還說出了您;這部交響樂不是我的,而是我們的?!痹诓窨煞蛩够鶎懡o梅克夫人的信中,不僅表現(xiàn)出對梅克夫人的熱情和感激,還有渴望用音樂表述感情的心聲。我們試圖與柴可夫斯基走得更近,感受他用音符情深意切的表達(dá)。
第一樂章序曲是整部交響樂的胚胎,稱之為《命運之神》。他曾在信中寫道:“這是命運,命運的力量阻止我們實現(xiàn)幸福的愿望。”這或許是對他和梅克夫人未來的預(yù)言和猜測,更是一種對梅克夫人無法言語的情感體現(xiàn)。中段旋律柔和舒服、木管抒情地在鋪墊、旋律甜美而柔和仿佛甜蜜而柔和的夢漸漸出現(xiàn)。
第二樂章像是在感嘆年輕時代的回憶,然而知道這些回憶已經(jīng)永遠(yuǎn)一去不復(fù)返了,又是多么悲傷。沉浸在溫暖寧靜的情緒中,我們所聽到的是緩緩道來的心靈獨白,是情感的無限傾訴。
第三樂章是擁有獨特的幻想色彩諧謔曲。心靈是空洞的,想象已經(jīng)脫了韁,繪畫一些離奇的圖案。交響曲第三樂章里仿佛作者脫離現(xiàn)實,靜觀激流人生。
第四樂章是柴可夫斯基向梅克夫人表達(dá)他對人生情感的態(tài)度。在第四樂章的終曲選了一首歌,名叫《一棵白樺樹立在田野中》。這首歌曲和古老的異教儀式有著直接關(guān)系。每逢到悼亡節(jié),少女們扎上白樺樹圈,繞著白樺樹邊跳輪舞邊大聲唱歌。儀式本身和歌曲內(nèi)容都有豐富的涵義,寓意著占卜未來,懇求命運。關(guān)于白樺樹的歌在第四交響曲的結(jié)尾出現(xiàn),并不是作為民間優(yōu)秀范例,而是交響曲中孤獨主人公的音樂感受。在創(chuàng)作《第四交響曲》期間,正是柴可夫斯基身陷感情泥潭的一段時間,和安東尼娜短暫的婚姻使他無比痛苦,在與梅克夫人的信中柴可夫斯基寫道:“我和這種感情斗爭,不中用;我知道她不值得我愛,但是對于我這放縱的感情,又有什么辦法呢?討厭不是每日劇增,不是每時劇增,而是每分鐘劇增——一點一滴地逐漸變成一個巨大的、兇惡的憎恨,我憎恨于我是從所未有的,而且我也不認(rèn)為我可能有。”痛苦的婚姻生活使他接近精神崩潰,梅克夫人與他的通信緩解了他對當(dāng)時不幸生活的懼怕和無奈,并且始終作為引路人和貼心的朋友為柴可夫斯基指引方向。
恰如海涅所說;“話語停止的地方,就是音樂的開始。”《第四交響曲》的各種不同的音樂素材中貫穿著一個完整的思想,它將這些音樂素材融合到一起,構(gòu)建了龐大的、有很大容量的形式,容納了豐富的內(nèi)容。表現(xiàn)了柴可夫斯基內(nèi)心的獨白和永遠(yuǎn)真摯的感情和渴望生活、幸福和自由的、又不疲倦的意志以及對梅克夫人的濃濃愛戀和感激。
在漫長的歲月里柴可夫斯基與梅克夫人始終保持著信件的交流,這是精神的愛戀,他們知道只有當(dāng)心靈摒絕肉體,向往真理、追求真愛的時候,思想才是最純潔的、高尚無比的。當(dāng)歲月流逝所有的情感都被塵封,我們不禁為他們純潔的愛情惋惜。時至今日每次聽到《我們的交響樂》,我們依然能感受到他們之間柏拉圖式的超脫愛戀。
[1]庫寧.柴可夫斯基傳[M].河南:海燕出版社,2001:173.
[2]C.波汶、B.馮·梅克.我的音樂生活[M].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8:125.
[3]溫蒂·湯普森.音樂家[M].太原:希望出版社,2009:136.
[4]徐玉琴.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J].文化藝術(shù)之窗,199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