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輝(1.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2.中國海外漢學(xué)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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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圖書館所編早期漢籍目錄初探
謝輝1,2
(1.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2.中國海外漢學(xué)研究中心)
摘要:自17世紀后期至20世紀初,歐洲共有6個國家的圖書館,先后為其所收藏的漢籍編制了總計25部目錄。通過對此批早期漢籍目錄進行分析,其特色在于持續(xù)時間長,涉及范圍廣,編纂活動具備連續(xù)性,以漢學(xué)家為編纂主體,以西方學(xué)科體系作為主要分類依據(jù)。在研究漢籍傳入歐洲的歷史,了解歐洲現(xiàn)藏漢籍的總體面貌,訪求流散于歐洲的珍貴漢籍方面,均有較高價值。
關(guān)鍵詞:歐洲圖書館;早期;漢籍目錄;價值
自17世紀以來,隨著漢籍的不斷傳入與漢學(xué)的持續(xù)發(fā)展,歐洲各大圖書館開始陸續(xù)為其所收藏的漢籍編制目錄。至20世紀初,編成目錄多達20余種,涉及英國、法國、德國、奧地利、意大利、瑞典等多個國家的圖書館。這些目錄的成書,絕大多數(shù)距今已有百年以上,與近年所編者相對而言,可稱為早期漢籍目錄。其在歐洲圖書館學(xué)史、漢籍流傳史、漢學(xué)發(fā)展史等各個方面均有重要價值,值得深入研究。
1.1英國
英國圖書館所編早期漢籍目錄,目前所知達10種之多,涉及大英博物館、牛津大學(xué)博德利圖書館、劍橋大學(xué)圖書館、皇家亞洲文會圖書館、印度事務(wù)部圖書館、克勞福德圖書館6家典藏機構(gòu)。其中,大英博物館所編2種,即編于1877年的《大英博物館藏中文刻本、寫本、繪本目錄》(Catalogue of Chinese printed books,manuscripts and drawings in the library of the British museum),與編于1903年的《續(xù)編》,均由漢學(xué)家道格拉斯(Robert Kennaway Douglas)主持編纂。牛津大學(xué)博德利圖書館所編2種,即由艾約瑟(Joseph Edkins)于1876年所編《博德利圖書館中國典籍目錄》(A catalogue of Chinese works in the Bodlean Library),以及由日本學(xué)者南條文雄(Nanjō Bunyū)于1881年所編《博德利圖書館新入藏中、日文刻本與寫本目錄》(A catalogue of Japanese and Chinese books and manuscripts lately added the bodleian library)。劍橋大學(xué)圖書館所編2種,即《劍橋大學(xué)圖書館威妥瑪文庫漢、滿文書目錄》(Catalogue of the Wade Collection of Chinese and Manchu Books in the Library of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及《續(xù)編》,由著名漢學(xué)家翟理思(Herbert Allen Giles)于1889年、1915年分別編成?;始襾喼尬臅D書館所編2種,前者為基德(Rev.S.Kidd)于1838年編成的《亞洲文會中文圖書館目錄》(Catalogue of the Chinese library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后者則為亨利·霍爾特(Henry.F.Holt)于1889年編《亞洲文會圖書館藏中文典籍目錄》(catalogue of the Chinese manuscripts in the library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印度事務(wù)部圖書館1種,即漢學(xué)家岑馬士(James Summers)于1872年所編《印度事務(wù)部圖書館藏中、日、滿文典籍解題目錄》(克勞福德圖書館1種,即編成于1894年的《中文印本及寫本目錄》以上10種目錄,著錄典籍較豐富、影響較大者,當推道格拉斯與翟理斯之作。道氏為大英博物館所編2種目錄,經(jīng)粗略統(tǒng)計,前者著錄典籍近3000部,后者約1500余部。翟氏為劍橋大學(xué)圖書館所編2種書目,前者收錄漢籍883部4304卷,后者收錄《全唐文》等新入藏的漢籍100余部,總量也達到了千部之多。
1.2法國
法國圖書館對漢籍目錄的編纂,以法國國家圖書館最具代表性,其編纂漢籍目錄之歷史亦較為悠久。早在1739年以拉丁文所編《皇家圖書館寫本目錄》中,即包含有中國文獻部分,著錄《資治通鑒綱目》等各類典籍300余種。其后于1742年,又有傅爾蒙(Fourmont)為巴黎皇家圖書館編成《皇家圖書館藏中文圖書目錄》該目錄仍以拉丁文編成,但所收典籍的題名、作者等改用中文,共收錄《字彙》《懸金字彙》《字彙補》《正字通》等各類典籍300余種,附于其所著《中國官話》刊行。該書是傅氏“為巴黎皇家圖書館所藏中文圖書編制的一份帶有豐富細節(jié)描述的完整目錄,其中包含了很多確定無疑的內(nèi)容,但也充滿了錯誤,對于沒有經(jīng)驗的人而言,是一個非常不安全的向?qū)А?,?]1故隨后即有雷慕沙(Abel Rémusat)于1818年作《皇家圖書館的中文藏書》對其加以補正。如傅氏目錄第9號《正字通》,傅氏以其作者為廖百子,[2]雷氏即指出該書真正作者通常被認為是張爾公(即張自烈)。[3]32某種程度上,雷氏此書也可視為巴黎皇家圖書館的漢籍目錄。至于二十世紀初,法國漢學(xué)家古郎(Maurice Courant)又為法國國家圖書館編制了集大成式的漢籍目錄《中韓日文目錄》于1902年、1910年、1912年分三卷出版。首卷編號自1號至4423號,次卷自4424號至6689號,末卷自6690號至9080號。此目錄影響較大,至今仍是查閱法國國家圖書館收藏漢籍的主要途徑。
除了以上目錄外,還有一些早期的漢籍目錄,雖非專門為法國國家圖書館所編,但也在不同程度反映了其館藏情況。如,著名漢學(xué)家伯希和曾于1909年在遠東采購大批漢籍,以充實法國國家圖書館的收藏,其目錄即發(fā)表于《通報》1913年第14卷第5期。[4]該目錄分上下兩卷,上卷收漢籍329部,下卷收1749部,又補遺1部。其編排方式為以書名拼音首字母為序,每卷先列一頁書名拼音,后附中文對照。其著錄極為簡略,僅有書名和冊數(shù),但仍不失為查考法國國家圖書館此部分中文收藏的途徑。又如,收藏家Alexandre-Auguste Lesou曾于1886年編成《中文書籍與手稿目錄》收錄《五經(jīng)讀本》等各類典籍100部,后附刻書鋪號目錄,中、日年號及干支、公元紀年對照目錄,以及四部分類法與二十四史目錄。此批典籍后來亦歸法國國家圖書館,故此目錄實際也可視為該館的早期漢籍目錄之一。
1.3德國
德國所編纂的早期漢籍目錄,集中于普魯士皇家圖書館。大約在17世紀后半葉,皇家圖書館剛剛成立中文收藏部時,當時的負責人米勒(Andreas Müller)即編纂了一份“只有一頁紙的以拉丁文編寫的圖書目錄”,[1]II收錄艾儒略《天主降生出像經(jīng)解》等25部典籍。[5]1683年,他又出版了這一目錄的另一部分,僅收錄《資治通鑒》等5部典籍。[6]此后至1812年,漢學(xué)家克拉普羅特(Julius Klaproth)才編制了較為全面的《皇家圖書館藏漢滿文圖書目錄》并于1822年在法國出版。該目錄共收錄各類典籍約50種,每種均有較為詳盡的解說。除中文典籍外,尚著錄有《御制增訂清文鑒》等少數(shù)民族文字典籍。此目錄編成后不久,隨著柏林皇家圖書館中文館藏的擴充,又由碩特(Wilhelm Schott)在1840年續(xù)編新目,并取中文名《御書房滿漢書廣錄》,著錄《通鑒綱目》等各類典籍近200種。當時,學(xué)者對其多有稱道,稱贊其“包含了為數(shù)眾多的新奇有用的信息”[1]II。
1.4意大利
意大利圖書館編纂漢籍目錄的歷史較短,數(shù)量亦少。其中最為著名者當屬伯希和在1922年6至7月間,為梵蒂岡圖書館所編纂的《梵蒂岡圖書館所藏漢文寫本和印本書籍簡明目錄》。此目錄按照梵蒂岡圖書館的館藏號排列,共分八個部分,著錄各類典籍約1300部。收錄的典籍以中文為主,但也有不少滿、蒙、藏文等少數(shù)民族文獻以及日文、泰文等中國周邊國家文獻。此外在1912年,意大利靈采學(xué)會(Accademia dei Lincei)圖書館也編成一部中日文寫本與印本目錄其中除《北齋漫畫》等一部分日文繪本外,主要收錄了《總牘撮要》《西洋新法歷書》等14種天主教與西方科技類典籍,以及《四民便用不求人萬斛明珠》《玄賞易經(jīng)本義》等中國傳統(tǒng)古籍。其篇幅雖小,亦值得注意。
1.5奧地利
奧地利對東方文獻的收藏主要集中于皇家圖書館,其收藏于1822年由漢學(xué)家、錢幣學(xué)家恩德利歇(Stephan Ladislaus Endlicher)編成《皇家圖書館藏漢、滿、日、韓文目錄》附于其所著《和漢錢志》出版。其中漢、滿文典籍125種,既包括《欽定七經(jīng)》《通鑒綱目》等中國傳統(tǒng)古籍,也收錄了《赤道南北兩總星圖》《天主降生出像經(jīng)解》等傳教士以中文撰寫的西方科技、天主教類典籍。
1.6瑞典
與上述各國相比,瑞典收藏漢籍的歷史較短,數(shù)量亦少,故其漢籍目錄也出現(xiàn)較晚。直至1931年,才由著名漢學(xué)家高本漢(Klas Bernhard Johannes Karlgren)編成《瑞典所藏中文典籍》著錄了哥登堡圖書館、斯德哥爾摩遠東古物博物館、皇家圖書館、烏普薩拉大學(xué)圖書館、哥登堡羅斯卡博物館以及高氏自己的收藏,[7]3共計406種漢籍,按照書名拼音首字母排列。著錄項僅包括拼音與中文題名、冊數(shù)、館藏地,而沒有更多的細節(jié)描述。據(jù)高氏前言所述,此種著錄方法是受到前文提到的伯希和為法國國家圖書館所編目錄的啟發(fā),旨在提供一個瑞典所藏漢籍的簡明書目清單,而非包含眾多細節(jié)的詳細目錄。[7]4
歐洲圖書館所編早期漢籍目錄的主要內(nèi)容,即大致如上文所述。通過對其進行分析可以看出,與一般的圖書館目錄相比,此批漢籍目錄作為一個整體,自身具備鮮明的特色,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四個方面。
第一,歐洲圖書館編纂漢籍目錄的歷史悠久,持續(xù)時間長,涉及范圍廣。此批漢籍目錄中,成書最早的普魯士皇家圖書館目錄,早在17世紀后期就已出現(xiàn),距今已有300多年的歷史。由此至于20世紀初,在超過200年的時間內(nèi),歐洲圖書館對漢籍目錄的編纂,可謂代不乏人。僅上文統(tǒng)計者即已達到25種。且其范圍不僅限于英、法、德等收藏漢籍較多的國家,意大利、瑞典等漢籍傳入相對較少者也相繼出現(xiàn)了各自的目錄,可謂遍及歐洲主要國家,在歐洲圖書館學(xué)史與漢籍西傳史上頗為引人矚目。
第二,各圖書館對漢籍目錄的編纂具備較強的連續(xù)性。很多歐洲圖書館并非僅僅編制一部漢籍目錄,而是在一段時間內(nèi)接連編纂多部。如,巴黎皇家圖書館與普魯士皇家圖書館,所編纂的漢籍目錄均達四部之多,持續(xù)時間近200年。而大英博物館則在1877年至1903年不到30年的時間內(nèi),即已編出兩部收錄漢籍在千部以上的目錄。除上述幾所國家級圖書館外,如牛津大學(xué)、劍橋大學(xué)、亞洲文會等規(guī)模較小的圖書館,對其漢籍目錄也有續(xù)編。由此可見,歐洲各圖書館編纂漢籍目錄的行為并非是孤立的、偶然的,而是隨著漢籍的傳入與對漢籍認識的深化而不斷向前推進。
第三,編纂者多為漢學(xué)家。歐洲圖書館的早期漢籍目錄,絕大多數(shù)并非由一般的圖書館員編成,而是由長期從事遠東與中國歷史文化研究的學(xué)者主持編纂。如,兩部大英圖書館漢籍目錄的編者道格拉斯1858年來華,先后在廣州、北京、天津、大沽領(lǐng)事館供職,[8]曾將《元史》中的成吉思汗傳記翻譯為英文,并撰寫《儒家與道家》《中國社會》《中國的語言與文學(xué)》等多種研究中國問題的著作。法國國家圖書館《中韓日文目錄》的編者古郎,同樣著有《北京朝廷》《在中國:風俗習慣與制度,人和事》《高句麗王的漢文石碑》等大量東亞研究論著,[9]并多次獲得法蘭西學(xué)院的漢學(xué)獎項“儒蓮獎”。而1812年普魯士皇家圖書館漢籍目錄的編纂者克拉普羅特,則數(shù)次前往東亞考察,相關(guān)的著作、論文多達二三十種。[10]且其自身亦富于漢籍收藏。在其私人藏書目錄中,著錄了《周易全書》《奎璧易經(jīng)》等多種中文典籍。[11]至于伯希和、翟理斯等,更是享譽世界的著名漢學(xué)家。由此可見,歐洲早期漢籍目錄的編纂,基本上處于漢學(xué)家為主導(dǎo)的時代,這也是其有別于其他時代的重要特征。
第四,分類方面,多采用西方學(xué)科分類法。目前已知的20余種歐洲早期漢籍目錄,除未作分類者外,大部分都采用西方的學(xué)科體系,對所收錄的中文典籍進行分類。較具代表性者,如,古郎《中韓日文目錄》分為14類,即:歷史、地理、管理(大致相當于四部分類法中的政書)、儒家經(jīng)典、哲學(xué)與倫理、文學(xué)、繪圖作品集(多為小說與雜劇之屬)、詞典、科學(xué)與藝術(shù)、道教、佛教、天主教、伊斯蘭教、百科全書。而基德《亞洲文會中文圖書館目錄》,則分為語言、歷史、傳記、詩歌等20余類,可謂極為細致??梢姰敃r目錄的編纂者,仍力求將漢籍納入歐洲的知識系統(tǒng)中,而中國傳統(tǒng)的四部分類法,則尚未進入編纂者的視野。
作為歐洲圖書館學(xué)史與漢學(xué)史方面一個獨具特色的組成部分,歐洲圖書館所編早期漢籍目錄的學(xué)術(shù)價值極為顯著,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以目錄的形式描繪了早期漢籍流入歐洲的歷史。通過對以上25部目錄進行初步分析,可以看出,在17世紀后期至20世紀初的200余年間,流入歐洲的漢籍約有20000部之多。其流入的途徑包括:由傳教士帶歸,如,伯希和《梵蒂岡圖書館所藏漢文寫本和印本書籍簡明目錄》所著錄的傅圣澤、柏應(yīng)理、康和子等攜帶者即是;由圖書館派人采購,如,伯希和所編《法國國家圖書館采購目錄》中,著錄的2000余種典籍即是;由私人藏家搜集,如,法國收藏家Alexandre-Auguste Lesouf所編目錄中收錄的典籍,后進入法國國家圖書館,英國克勞福德圖書館《中文印本及寫本目錄》所收之書,亦為第26代克勞福德伯爵詹姆斯·林賽(James Ludovic Lindsay)所私藏,后進入曼徹斯特大學(xué)約翰·萊蘭茲圖書館(John Rylands Library);由中外學(xué)者捐贈,如《大英博物館藏中文刻本、寫本、繪本目錄續(xù)編》中著錄的薩道義(Ernest Satow)捐贈的和刻本與朝鮮刻本,以及翟理斯捐贈的一冊《永樂大典》。[12]由此可見,此批早期漢籍目錄,在研究漢籍西傳的歷史方面,具備不容忽視的價值。
第二,部分反映了歐洲圖書館現(xiàn)藏漢籍的情況。以上25部目錄所涉及的歐洲圖書館,有相當一部分近年來并未新編漢籍目錄,故此批早期編纂的目錄就成為了解其館藏漢籍的唯一途徑。如,大英博物館藏漢籍后歸英國國家圖書館,而道格拉斯所編兩種目錄,至今尚用于對此批漢籍的查考。古郎《中韓日文目錄》,在編成后的百余年內(nèi),也一直發(fā)揮著法國國家圖書館藏主要漢籍目錄的作用,并沿用至今。另有一部分圖書館,近年雖有新編漢籍目錄問世,但仍無法完全替代早期所編者。如,梵蒂岡圖書館曾于1996年出版余東所編《梵蒂岡圖書館館藏早期傳教士中文文獻目錄:十六至十八世紀》,但僅收錄了400余種與傳教士有關(guān)的文獻,其余大量的中國傳統(tǒng)古籍,仍只能依靠伯希和1922年所編目錄加以了解。
第三,著錄了多種稀見古籍。此批早期漢籍目錄中著錄的典籍,有一部分是國內(nèi)未見收藏的。如,伯希和《梵蒂岡圖書館所藏漢文寫本和印本書籍簡明目錄》中,著錄有《東魯許先生文集》十卷。[13]按:此書為明代許彬撰。許彬字道中,號東魯先生,山東寧陽人,曾于天順元年入閣拜相,《明史》有傳。所著《東魯許先生文集》,見于《千頃堂書目》與《明史·藝文志》之著錄,而全書未見流傳,僅從伯氏目錄中得知梵蒂岡圖書館有收藏。又如,古郎《中韓日文目錄》著錄有明代郭子章《郭氏易解》一書。[14]按:郭子章字相奎,號青螺,江西泰和人,亦為明代名臣。一生著述甚富,其中《易解》成于七十五歲時,為其易學(xué)方面的代表作。其自序尚見于朱彝尊《經(jīng)義考》,而全書則未見于別處,僅通過古郎氏目錄,得知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有唯一的一本??梢?,在訪求海外珍貴漢籍方面,此批目錄亦具有重要價值。
當然,在認識到其價值的同時,我們也應(yīng)承認,受時代與研究水平所限,這些目錄中還存在不同程度的不足。如在分類方面,沒有使用更適合漢籍的四部分類法,導(dǎo)致一些典籍歸類失當。在著錄方面,一部分目錄太過簡略,如伯希和為法國國家圖書館及梵蒂岡圖書館所編目錄,以及高本漢所編《瑞典藏漢籍目錄》,僅相當于書目清單,功用較為有限。即便是著錄較為詳盡的目錄,訛誤亦較為嚴重,如對于碩特《御書房滿漢書廣錄》,今人即已指出其著錄書名、年代等方面的多處錯誤。[15]但與其價值相比,這些不足仍屬次要。在今后的歐洲藏漢籍研究中,此批早期漢籍目錄必將發(fā)揮不可替代的關(guān)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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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reliminary Study on Early Chinese Works Cataloging in European Libraries
Xie Hui
Abstract:From the late 17thcentury to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a total of 6 Europeanlibraries have created a total of 25 cataloging for the early Chinese works.These cataloging are of long duration and wide range.The cataloging procedure is continuous and the cataloging object is mainly sinologist.Inthe end,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greatvalue of these cataloging.
Keywords:European Libraries;Early;Chinese Works Cataloging;Value
[收稿日期]2015-04-20[責任編輯]李金甌
[作者簡介]謝輝(1983-),男,北京外國語大學(xué)中國海外漢學(xué)研究中心中國文化走出去協(xié)同創(chuàng)新中心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歷史文獻學(xué)。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4年度國家社會科學(xué)基金重大項目“梵蒂岡藏明清天主教文獻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14ZDB116)的研究成果之一。
中圖分類號:G257.33
文獻標志碼:E
文章編號:1005-8214(2016)02-009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