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斌

民國怪人辜鴻銘

●王學斌

“五四”時期，風云激蕩，新舊雜陳，尤其是在當時的全國最高學府——北京大學，各色人等粉墨登場，校園里面常常是一邊有人宣揚新文化，另一邊卻有人極力呼吁維護舊傳統(tǒng)，給人以眼花繚亂的感覺。辜鴻銘就是其中一大怪人。

既然是怪才，自然少不了逸聞怪癖。

辜鴻銘最著名的怪癖便是留辮子。身為人師，辜鴻銘不僅沒有藏辮避人的意思，反而肆無忌憚地張揚發(fā)辮，泰然自若地登臺授課。與此同時，他還特意包下一個留著同樣發(fā)辮的車夫，經(jīng)常拉著他在大街小巷到處亂跑。兩條辮子相映成趣，蔚為北京街頭一大景觀。更為奇妙的是辜氏家中有個仆人，名喚劉二，也是一個堅持留辮不剪者。來辜家拜訪的人，常常把他錯當主人。此事不久也傳為笑談。

人們看見這主仆二人公然地招搖過市，自然議論紛紛。辜鴻銘偶爾也聽到這些議論，但他常常視如過耳之風，不屑搭理。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他就用英語切齒罵一句：“沒有辮子的畜牲，野獸！”或用漢語罵一句“猴子猴孫”。當看到那些剪了辮子，然后又戴上帽子的人時，他還會主動直不愣登地、莫名其妙地罵上一聲：“沐猴而冠！”

有洋人頗不識趣，竟當眾問他為何偏要在腦后拖上一條辮子不可？遇到這種情況，他則會像外交官一樣，慢條斯理地發(fā)出詰問：“你為何非要在下巴上留有胡須呢？”弄得洋人尷尬萬分，無言以對。

辜鴻銘另一個天下皆知的癖好便是喜好女人纏足。據(jù)說他必須聞女人的臭腳氣味才能寫出文章來。當時中國女子流行纏小腳，腳越小越美。裹腳布十天半月才會松開，松開一次，那種臭味令人掩鼻而逃。然而，辜鴻銘偏偏就喜歡那種臭味。

他寫文章時，總是要他的小腳太太脫了裹腳布，坐在身邊，一邊寫文章，一邊聞那種臭味。寫得高興時，他右手寫文章，左手還摸著小腳。

據(jù)說，他的許多好文章，都是在這種場合下完成的。

一次，他到一個高姓的學生家里去，給他開門倒茶的是一個年方十六七歲的小丫頭。那丫頭生得雖談不上漂亮，倒也還清秀嬌小。大約是有五六天沒洗腳了，一股辜氏再熟悉不過的濃濃的“異香”撲鼻而來，美得他一連幾天對這小丫頭贊不絕口。

那位高姓學生見老師如此喜愛這個丫頭，以為他有心討去做姨太太，就主動提出將她送給辜氏。辜氏也欣然接受，還表示要把小丫頭的身價還給學生。

到了小丫頭臨行的那一天，等到梳洗打扮，一切收拾妥當，高姓學生便將丫頭送往辜家。辜氏一見丫頭到來，喜不自勝。他一言不發(fā)，先將丫頭拉到臥房，請她將腳伸過來，然后恭恭敬敬地把鼻子湊上前去。一嗅之下，只見辜氏臉色突變，糟了，往日那股“異香”竟不翼而飛，消失殆盡。他不禁大失所望，興味索然。

“把丫頭帶回去吧！”前后不過幾分鐘，辜鴻銘就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走出臥房。

那小丫頭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委屈之下，暗忖是腳臭尚未洗盡？那位高姓學生也被弄得莫名其妙，百思不解，后來才知道原來大錯特錯，全在洗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