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峰 北京市密云區(qū)地方稅務(wù)局十里堡稅務(wù)所
密云區(qū)石匣古鎮(zhèn)抗日故事五曲
張雪峰 北京市密云區(qū)地方稅務(wù)局十里堡稅務(wù)所
在1933年——1945年期間,石匣雖淪為日本殖民統(tǒng)治區(qū),可覺醒了的古鎮(zhèn)各界人民不懼強暴,并以不同方式與侵略者展開了英勇頑強的斗爭,其可歌可泣的事跡是舉不勝舉。
在石匣城西的永樂村(今密云縣不老屯鎮(zhèn)轄管村),有一個壯漢名叫李全生。為了強身健體抵御外辱,他自幼習(xí)武練功,為此學(xué)會了一身好武藝,兵刃棍術(shù)可說是樣樣精通。李全生不但在石匣參加過少林會表演,而且還在密云參加過武術(shù)比賽,其武功名揚石匣古鎮(zhèn)四方。
1940年5月的一天下午,李全生徒步獨自來到了石匣西城門下,打算進城代老母購置點生活用品,可在入城時卻遭到了日軍哨兵的嚴(yán)格搜身盤查。此時,他強忍心中怒火,心想你小鬼子要是再跟我找麻煩,那可別怪我不客氣。就在那個哨兵繼續(xù)刁難他時,可李全生卻裝出了一副給哨兵哈腰鞠躬的姿勢,并還不時地環(huán)視著四周。正當(dāng)這個哨兵得意忘形的時候,李全生迅速從地上抓起一塊磚頭就砸向了他的腦袋,把哨兵砸的是暈頭轉(zhuǎn)向滿臉是血。
當(dāng)這個哨兵緩過神兒來后,就像發(fā)了瘋似的端著帶有刺刀的步槍向他猛刺過來,而李全生早有防備,一個飛身便躲過了這一刺,隨后又趁機抓住了哨兵的槍身,并和他在地上轉(zhuǎn)起圈來……待把他轉(zhuǎn)的不知東南西北時,李全生突然一松手,哨兵栽了個嘴啃泥,他接著又撲上去便是一陣痛打。另一個日軍哨兵見此,并吼著向李全生沖了過來,不料被他三下五除二就給治服了??吹竭@一架勢,嚇得那個偽軍哨兵撒丫子就跑,趕緊回城內(nèi)給主子報信兒去了。當(dāng)他帶著幾個鬼子和偽軍回到西門一看,見那個大力士早已無了蹤影。
日軍守備隊的頭目獲知消息后,則認(rèn)為又是八路軍便衣進城了,因此他立即下令全城戒嚴(yán)。當(dāng)日傍晚,守備隊和偽軍及警察狗子對全城進行了大搜捕,可說折騰了一夜,最后連個李全生的影子都沒有捉到。直到日本投降后,石匣的百姓才得知當(dāng)年襲擊日軍哨兵的那位壯漢原來競是李全生。
1941年9月的一日,石匣私塾先生傅文壽家突然闖進來了兩個日本兵。進門后,他們東瞧瞧西望望,見西套院內(nèi)有一架熟了的葡萄,倆人不時淌著口水,便直奔葡萄架而去。此時,傅老先生正在屋里向兒子傅巖和他的一個學(xué)生授課,見有兩個鬼子進了套院,可不知他們?yōu)楹问?。見此,傅文壽與他兒子和那名學(xué)生一同走出堂屋,看一看兩個小鬼子究竟想干什么。
石匣人有句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碑?dāng)傅文壽他們?nèi)藙偛饺肟缭?,只見那兩個小鬼子可說連聲招呼都不打伸手就摘葡萄吃。傅老先生怕鬼子揪斷了葡萄秧,可又不敢得罪他們,就趕緊上前阻攔說:“別揪,我給你剪?!边@個鬼子不明白傅文壽話的意思,反認(rèn)為是不讓他們吃,便惱羞成怒地將傅老先生推倒在地。傅巖和那名學(xué)生見此,立即將他老人家扶起。起身后傅文壽是火冒三丈,上前一把就搭住了那個鬼子的衣領(lǐng),接著又抽了他兩個耳光子,并憤怒地說:“你白吃我家的葡萄還想打人,你還講不講理,簡直是強盜!走,找你們當(dāng)官的說理去。”另一個鬼子見事不好,又自知他們理虧,就急忙上前掰開傅文壽的手,還用生硬的中國話說:“老人家不要發(fā)火,失禮了,請你原諒。”說完,就拉著那個同伙慌忙地逃走了。
雖說,傅文壽出身于文人世家,身為老師又年過六旬,可他一點都不怯懦,竟敢赤手空拳和鬼子分庭抗禮,其行為彰顯了石匣文人的氣節(jié)。事后,傅老先生反抗鬼子兵的事兒,不僅在他的學(xué)生中傳開了,而且大家還向其父母和鄰居們廣為傳頌。
1942年3月的一天,一名八路軍便衣乘機潛入了石匣城,任務(wù)是籌集藥品探聽敵情。當(dāng)他完成任務(wù)剛要出城時,不知城內(nèi)的日軍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有其它情況,關(guān)閉了四城門,因此使這名八路軍便衣出城受阻。古人云:“危難時刻方顯英雄本色?!泵鎸χ蝗缙鋪淼碾U情,他鎮(zhèn)定自若急中生智來到了石匣商會,懇請賬房先生林士翰幫他出城。林老先生獲知后,準(zhǔn)備冒死幫他出城。
待夜幕降臨后,林士翰通過與守城門的偽哨兵值班長一番周旋和打點,終把這名八路軍便衣安全地送出了城外。事后,不知何人把這件事泄露給了偽軍頭目。這個頭目獲知情報后如獲至寶,又將此事報告給了日軍警備隊司令部,日軍首領(lǐng)聽后不但喜出望外,而且還對他大加贊賞,同時還命令他明天務(wù)必要將林士翰抓捕,不得有誤。當(dāng)?shù)诙焐虝穆殕T剛到崗,這個偽軍頭目便親率幾名日偽軍闖進了商會,并不容林士翰分說就將他五花大綁地押到了東門城墻上。此時,兇暴的敵人早已架好了干柴,準(zhǔn)備用恐嚇威脅的手段迫使林士翰招供,如不招就以私通八路為名將他燒死。
面對著此景,林士翰卻沒有被恐懼嚇倒,心想寧死也不能向鬼子交代。就在這萬般危急的時刻,石匣城內(nèi)的一個店輔老板獲知后,他立即聯(lián)合了六十多家商號的老板,并一同來到了日軍警備隊司令部紛紛為林士翰作證。因日軍沒有拿到足夠的證據(jù),再加大家以一千元大洋(義務(wù)拼湊)作為保釋金,終將林士翰救了出來,所以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1941年9月的一天,石匣業(yè)余武術(shù)師傅李景泉挑著兩個籮筐在城內(nèi)走街竄巷賣面條,當(dāng)日頭偏西,面條也賣的差不多時,他正往回家的路上趕。當(dāng)他走到東街龐家小鋪門前時,忽見一個日本兵正在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抽打一位老人,鮮血不時地從老人的嘴角流了下來。雄俠仗義的李景泉趕緊撂下挑子跑到老漢與鬼子中間進行勸阻,并還用手比劃著說:“別打了……別打了……”
不料,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小鬼子不但不聽勸阻,反而還掄起拳頭朝著李景泉的太陽穴就是一拳,打完后還哈哈大笑并拿他取樂。常言說:“藝高人膽大。”此時,只見怒從心頭起的李景泉右手發(fā)力,左手發(fā)功,接著又是一個通天炮,把那個小鬼子扔出了三丈多遠(yuǎn)。隨同的另一個鬼子見此,便吼叫著向李景泉撲了過來,只見他“嗖”地一閃身,接著又飛起一腳,把這個小鬼子踢進了小胡同。兩個小鬼子心想,今天算是遇上對手了,趕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再看李景泉雙手橫握著扁擔(dān),兩眼冒火正盯著他們。這兩個鬼子見勢不妙,后來連氣都沒敢吭一聲,便一瘸一拐地溜走了。
1943年冬的一天,駐石匣城內(nèi)的日軍翻譯官、漢奸張英杰一個5歲的兒子突發(fā)疾病,他即刻派家中傭人到西街普安堂藥店,將中醫(yī)大夫許鳳臣請到家中為兒子看病。許大夫給孩子診完脈后,接著對張英杰說:“張翻譯官,您的兒子只是暫受風(fēng)寒,無大礙?!闭f完,許鳳臣馬上就給張英杰開了個中藥方子,并還特意囑咐他說:“您一定要到普安堂藥店抓藥,千萬可別把孩子的病給耽誤了。”當(dāng)張英杰的兒子服過一副藥后,不但病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還一命烏乎了。這件事便讓張英杰對許鳳臣產(chǎn)生了懷疑,認(rèn)定兒子的死與他脫不了干系,因此要尋機報復(fù)。
要陷害許大夫得想個法子,可張英杰琢磨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萬全之策,忽然他想起了石匣街上的算命先生林郁(今石匣新村林洪翰的大爺)。心想若孩子命中注定該死罷了,若是不該死就咬定是許鳳臣下毒藥給害死的。詭計想出后,他馬上派家中傭人到街上找到了林郁,傭人見面就說:“林先生您好?我家主人請您到他府上說是有要事相談?!绷钟袈牶?,心想保準(zhǔn)沒好事,但又不能不去,想罷就與來者上了路。途中林郁問人說:“你知不知張翻譯官找我有什么事???”傭人說:“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前幾天他有一個兒子因病死了,最近他一直心情不好,先生您跟他說話千萬要小心?!绷钟艚又謫枺骸八钦埖哪俏淮蠓蚪o孩子看的病啊?”傭人答:“是街上普安堂藥店的許鳳臣大夫?!?/p>
林郁和傭人邊走邊聊,說著就來到了張翻譯官的家門口。當(dāng)他剛邁進大門,張英杰趕緊出屋向林郁打招呼,且還裝出客氣的樣子將他讓到屋里,邊倒茶邊噓寒問暖。此時,林郁也裝著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樣子,也慢條斯理地問道:“今天不知張翻譯官請我到您的府上有何事???”張英杰說:“沒什么大事,今天請您來主要是讓您給我的一個兒子算一算他的命運如何。”林郁聽后,心里不時在暗罵,龜孫子!你的那個孩子都死了,還讓我給他算什么,真不是東西,狗漢奸。
聽到此,林郁且胸有成竹地說:“請張翻譯官您把筆墨紙拿來?!彪S后,他又向張英杰了解了他兒子的出生年月日情況,不但假裝的在紙上寫上了生辰八字和金木水火土、甲乙丙丁子丑寅卯及八卦中的乾坤等字,而且還在紙上做著不停地改動,后又用手指還不時地插算著。只見片刻的功夫結(jié)果就出來了,可此時林郁卻皺起了眉頭,還不時地晃動著腦袋,且始終沉默不語,其就是拖延時間,有意讓他就范。張英杰見此,敢忙催問說:“林先生,結(jié)果如何?”林郁說:“張翻譯官,有些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說了您可別生氣?!睆堄⒔苊φf:“請您但說無防?!绷钟艚又终f:“張翻譯官您的這個兒子命中克父?!睆堄肿穯栒f:“那么林先生您有沒有破解的法子?”林郁說:“有,我建議您把他送人,如不送人就讓您的兒子改口,稱您們夫婦倆為叔嬸,但最好的辦法還是送人?!?/p>
可說林郁的話音剛落,張英杰就像小雞捉小米一樣并連連點頭,還假裝兒說:“好!好!真是錦囊妙計?!绷钟粢姇r機已到,他又說:“張翻譯官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兒我就告辭了?!睆堄⒔苴s忙起身還從衣袋里掏出幾塊大洋遞到林郁的手上,并且還假惺惺地說:“這點小意思是孝敬您的。”而林郁也堂而皇之地說:“張翻譯官,您我都是在街面兒上混事兒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哪敢收您的錢??!只要您的兒子平安我就放心了?!闭f完,林郁便起身離開了張英杰家。因張英杰的兒子是因怪病而死亡的,再加林郁又給他兒子算了一卦,最后他只好自認(rèn)倒霉命中注定。
許風(fēng)臣大夫獲知此事后,便避開漢奸和特務(wù)的監(jiān)視,親自到林郁家登門拜訪,進屋就說:“林先生您可積了大德了?!绷钟粽f:“我積什么德啦?不必客氣?!痹S風(fēng)臣又說:“張英杰要愣說他兒子的死與我開的藥方子有關(guān)系,他還不仗著日本人的勢力把我給殺了,不殺也得讓警察把普安堂藥店給封了,多虧了您在張翻譯官這個惡人面前一忽悠,把這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兒給搪塞了過去,我代表全家和藥堂十幾號人向您救人的義舉表示感謝?!闭f著許風(fēng)臣大夫還拿出了銀元以感謝林郁老先生的救命之恩。見此,林郁卻說:“張翻譯官的黑錢我都不拿,難道我還能收您許大夫的錢,那不是太沒良心了嗎?”他還說:“您許大夫心地善良不計貧富,不知搭救了多少患者的生命,我做了這么點區(qū)區(qū)小事,何足讓您掛齒???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再說了咱們又都是本鎮(zhèn)人,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助紂為虐陷害您吧!
千百年來,人們幾乎都把看風(fēng)水、跳大神、看手相、問卜算卦的認(rèn)為是江湖騙術(shù),而算命先生林郁卻巧用巫術(shù),不但戲弄了漢奸張英杰,而且還讓名醫(yī)許風(fēng)臣躲過了一劫,為此令許家人深感敬佩。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為紀(jì)念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0周年,為此筆者經(jīng)民間采訪編寫抗日故事五曲,以示緬懷先人不忘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