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晨，趙文杰，蔡 璐，王玲玲，周全法

（江蘇理工學院 江蘇省電子廢棄物資源循環(huán)利用重點實驗室，江蘇 常州 213001）

電子廢棄物中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分析檢測方法的研究進展

陳 晨，趙文杰，蔡 璐，王玲玲，周全法

（江蘇理工學院 江蘇省電子廢棄物資源循環(huán)利用重點實驗室，江蘇 常州 213001）

針對目前電子廢棄物中持久性有機污染物（POPs）尚未形成有效快速分析檢測方法的問題，介紹了溶劑萃取、固相萃取、微波萃取和超臨界流體萃取等POPs前處理技術的研究進展，總結了POPs的分析方法，如：氣相色譜、液相色譜、氣相色譜-質(zhì)譜法、高分辨率氣相色譜-高分辨質(zhì)譜法等化學分析方法，以及生物傳感器測定法、表面胞質(zhì)團共振檢測法、酶聯(lián)免疫檢測法等生物分析方法。分析了各方法的優(yōu)劣，并提出了展望。

電子廢棄物；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前處理；萃?。环治龇椒?；色譜法

持久性有機污染物（POPs）是指能持久存在于環(huán)境中，通過食物鏈（網(wǎng)）累積并對人類健康和環(huán)境造成有害影響的天然或人工合成的有機污染物質(zhì)［1］。與常規(guī)污染物不同，POPs對人類健康和自然環(huán)境危害更大。它們在自然環(huán)境中滯留時間長，極難降解，毒性極強。并且，POPs被生物體攝入后不易分解，能夠沿著食物鏈逐級濃縮，毒性逐級放大［2］。許多POPs不僅具有致癌作用，而且還具有致畸、致突變、干擾內(nèi)分泌等毒性作用，二噁英等POPs已成為迄今為止人類發(fā)現(xiàn)的最嚴重的致癌物質(zhì)。此外，POPs還能進行全球范圍的傳播，地球上的陸地、海洋甚至南極、北極地區(qū)都曾發(fā)現(xiàn)POPs的蹤跡［3］。

電子廢棄物，俗稱“電子垃圾”，是指被淘汰或報廢的電器電子產(chǎn)品及其生產(chǎn)過程中所產(chǎn)生的固體廢棄物。我國已經(jīng)成為世界最大的電子電器產(chǎn)品（含電子元器件）生產(chǎn)國、消費國和報廢國，每年產(chǎn)生的電子廢棄物數(shù)量超過230萬噸，且以每年5% ～ 10%的速度增長［4］。電器電子產(chǎn)品在設計、制造、消費、回收和處置的生命周期內(nèi)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均能夠引發(fā)POPs污染，其中，在回收和處置環(huán)節(jié)引發(fā)的POPs污染最為嚴重。主要原因是電器電子產(chǎn)品在設計和制造過程中，需要在線路板、塑料外殼及部分元器件中添加溴代阻燃劑等易引發(fā)POPs的物質(zhì)，拆解處理不當時，容易產(chǎn)生多溴二苯醚、二噁英等多種POPs；如果使用火法處理電子廢棄物，容易產(chǎn)生二噁英、鹵代烴等有害物質(zhì)［5］。

POPs具有痕量及同類物眾多的特征。它在環(huán)境介質(zhì)中的濃度多處于痕量或超痕量水平。比如，Luo等［6］通過調(diào)查研究發(fā)現(xiàn)，我國南部清遠地區(qū)拆解廠附近路面灰塵和農(nóng)田土壤中的多溴聯(lián)苯醚（PBDEs）的含量范圍分別為191～9 156 ng/g和2.9～207 ng/g。目前，地下水中9種有機氯農(nóng)藥或7種多氯聯(lián)苯（PCBs）的檢測普遍采用氣相色譜（GC）（電子捕獲檢測器）或氣相色譜-質(zhì)譜聯(lián)用（GC-MS）分析法，方法檢出限為1.0 ～ 5.0 ng/L，難以對痕量的16種典型含氯化合物POPs準確定量。痕量POPs的檢測主要依靠高分辨氣相色譜-高分辨質(zhì)譜（HRGC-HRMS）法測定［7］。此外，電子廢棄物中POPs的分析測定必須借助于先進的前處理方法和高精密儀器進行，前處理方法和分析檢測技術對于POPs的精確檢測至關重要。

本文對溶劑萃?。⊿E）、固相萃?。⊿PE）、微波萃?。∕E）和超臨界流體萃?。⊿FE）等POPs前處理技術， GC、液相色譜（LC）、GC-MS、HRGCHRMS、超臨界流體色譜（SFC）等POPs化學分析方法，以及生物傳感器測定法、表面胞質(zhì)團共振檢測（SPR）法、酶聯(lián)免疫檢測（ELISA）法等POPs生物分析方法在電子廢棄物POPs檢測方面的應用和研究進展進行了綜述。

1 POPs樣品前處理技術

由于POPs樣品具有基質(zhì)復雜、測定干擾嚴重、待測組分種類多、多為微量和痕量等特點，無論采用化學還是生物分析法，樣品的前處理程序均是分析樣品的先決條件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分析結果的代表性和可靠性［8］。許多分析工作者在POPs樣品前處理技術領域做了大量工作，并取得了一定進展［9］。根據(jù)待測樣品理化性質(zhì)的差異，應采用不同的POPs樣品前處理方法，目前常用的有：溶劑萃取、固相萃取、微波萃取和超臨界流體萃取等方法。

1.1 溶劑萃取（SE）

SE法指利用化合物在兩種互不相溶（或微溶）的溶劑中溶解度或分配系數(shù)的不同，使化合物從一種溶劑內(nèi)轉移到另外一種溶劑中的方法。經(jīng)過反復多次萃取，可將絕大部分目標化合物提取出來。SE法包括液固萃?。↙SE）和液液萃取（LLE）兩類。常用的SE技術有索氏萃取、超聲波萃取和加速溶劑萃取，其中加速溶劑萃取是快速高效的溶劑萃取新方法。

1.1.1 索氏萃取

索氏萃取是從沉積物、生物組織等固體樣品中提取目標物質(zhì)的經(jīng)典和有效的提取方法，具有能耗低、設備簡單、易于實驗室操作等優(yōu)點。但索氏提取法耗時長，操作繁瑣，獲得的萃取物純度不足，無法滿足對提取樣品的高凈化要求。孫鳳璨等［10］采用甲苯對電子產(chǎn)品拆分樣品進行索氏萃取，再用配有電子捕獲檢測器的氣相色譜儀進行PBDEs含量測定，實驗結果表明，方法的空白加標回收率為87.3%～116.3%，相對標準偏差為2.95% ～4.01%，方法檢出限為0.6 ～ 10.4 mg/kg。羅群等［11］對比了電子塑料產(chǎn)品中溴阻燃劑的索氏萃取、微波輔助萃取和快速溶劑萃取的萃取效果，發(fā)現(xiàn)索氏萃取效果最好，回收率達91.8% ～ 98.4%，相對標準偏差為5%，能夠滿足檢測要求。

1.1.2 超聲波萃取

超聲波萃取是利用超聲波輻射壓強產(chǎn)生的強烈空化、機械振動、擾動、高加速度、乳化、擴散、擊碎和攪拌等多級效應，增大物質(zhì)分子的運動頻率和速度，增加溶劑穿透力，從而加速目標成分進入溶劑，促進提取的進行。目前常用的設備為超聲波清洗儀。與經(jīng)典索氏萃取法相比，具有快速、價廉、高效等優(yōu)點。Wei等［12］對水體中有機氯殺蟲劑的提取技術進行了改進。他們將水樣溶解在微量的正癸醇內(nèi)，采用超聲波輔助微萃取方法，并采用氣相色譜儀對有機氯殺蟲劑進行檢測。實驗結果表明，該方法對大多數(shù)有機氯農(nóng)藥的線性響應區(qū)間為5～2 500 ng/L，方法的最低檢測限為0.6～2.9 ng/L。

1.1.3 加速溶劑萃取

加速溶劑萃取是在較高的溫度（50 ～ 200 ℃）和一定壓力（1 000 ～ 3 000 psi，1 psi=6.894 76 kPa）下，用有機溶劑萃取固體或半固體樣品的自動化前處理方法［13］。陳衛(wèi)明等［14］利用加速溶劑萃取—GC-MS法測定了土壤中7種多氯聯(lián)苯，方法回收率為80.06%～100.28%，檢測限為0.15～0.50 μg/kg。加速溶劑萃取法具有有機溶劑用量少、速度快、基質(zhì)影響小、回收率高和重現(xiàn)性好等優(yōu)點，缺點是操作繁瑣、設備昂貴、不適用于現(xiàn)場快速檢測。

1.2 固相萃?。⊿PE）

SPE法由液固萃取和液相色譜柱技術相結合發(fā)展而來［15］，是目前應用最普及、研究比較成熟的一種前處理方法。該法采用選擇性吸附與選擇性洗脫的液相色譜法分離原理，通過選擇不同固體吸附劑，將目標化合物從大量的樣品基質(zhì)中分離出來［16］。劉金巍等［17］構建了一種批量分析檢測水中84種多氯聯(lián)苯的方法：首先使用大體積樣品采樣器采集水樣，然后經(jīng)C18固相萃取柱富集、有機溶劑洗脫，最后加入內(nèi)標物后采用帶有電子捕獲檢測器的氣相色譜儀進行測定。因此，SPE法具有可同時完成樣品富集與凈化，大大提高檢測靈敏度，并且比液液萃取更快、更節(jié)省溶劑，可自動化批量處理、重現(xiàn)性好等優(yōu)點。但SPE法每次萃取需使用進口固相萃取小柱，成本較高。

另外，在SPE法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新方法——固相微萃?。⊿PME）技術已廣泛應用于海水中超痕量POPs含量的檢測分析。蔣慧等［18］利用SPME-GC技術檢測了海洋中水產(chǎn)品中的多氯聯(lián)苯的含量。他們選用PDMS-DVB型萃取頭并攪拌萃取、解析待測物，方法精密度達到12.9%～17.5%，回收率為82.3%～112.4%。與SPE法相比，SPME法操作更簡單，攜帶更方便，操作費用也更加低廉。另外，它克服了SPE法回收率低、吸附劑孔道易堵塞的缺點。但目前該方法還處于研究階段，精密度不高。

1.3 微波萃取（ME）

ME法是以微波為能量進行環(huán)境樣品預處理的技術，主要應用于樣品的溶解、干燥、灰化及浸取等方面。陳英等［19］利用ME -GC法測定土壤中的多種多氯聯(lián)苯，選擇體積比為1∶1的正己烷-丙酮溶液為萃取溶劑，在優(yōu)化條件下，有機氯農(nóng)藥的回收率為89.2%～104.7%，平均檢出限達2 ng/g。該方法回收率高，精度好，處理量較大，萃取效率高；缺點是被萃取物必須能吸收微波，分離過程較為復雜。目前，對ME法的研究主要從以下幾方面考慮：ME溶劑、影響ME效率的各種因素（如微波功率、萃取時間、萃取次數(shù)、萃取溫度、基體物質(zhì)等）、ME法與其他萃取方法的對比等［20］。李慶霞等［21］采用ME-Florisil柱SPE凈化分離、GC-MS定性和GC定量相結合的方法，測定實際土壤樣品中的18種有機氯農(nóng)藥，回收率達89.56% ～ 114.22%。

1.4 超臨界流體萃?。⊿FE）

超臨界流體是處于臨界溫度和臨界壓力以上，介于氣體和液體之間的流體，兼有氣體和液體的雙重性質(zhì)。SFE法是利用壓力和溫度對超臨界流體溶解能力的影響對樣品進行萃取的方法。在超臨界狀態(tài)下，將超臨界流體與待分離物質(zhì)接觸，有選擇性地將極性、沸點和相對分子質(zhì)量不同的成分依次萃取出來［22］。崔兆杰等［23］利用CO2SFE及GC技術，建立了土壤中12種多氯聯(lián)苯的分析測定方法。經(jīng)條件優(yōu)化后，方法加標回收率為73.0%～129.0%，相對標準偏差為1.0%～10.5%。目前，SFE法是一種清潔、高效及選擇性較好的新型分離方法。由于全過程不用有機溶劑，因此萃取物中絕無殘留溶劑。此外，CO2氣體價格便宜、純度高、容易制取，且在生產(chǎn)中可以重復循環(huán)使用，從而有效降低了成本。然而，SFC法在不同萃取壓力和溫度下產(chǎn)生了多種物質(zhì)，包括目標產(chǎn)物和其他物質(zhì)，還需要進一步分離提純；其次，該方法需要優(yōu)化許多物化參數(shù)才能進行檢測，條件苛刻，裝備復雜，步驟繁瑣，尤其不適合于現(xiàn)場處理。

2 POPs樣品分析檢測方法

對經(jīng)過前處理的POPs樣品的常用分析方法有化學分析法和生物分析法?；瘜W分析法首先需要對樣品中的各組分進行分離，然后用儀器進行檢測。常用方法有GC法、LC法、GC-MS法、HRGCHRMS等。生物分析法主要通過生物體對不同POPs的反應差異進行檢測，包括生物傳感器檢測法、SPR法、基于抗原-抗體的ELISA法等。

2.1 化學分析方法

2.1.1 氣相色譜（GC）法

GC法是分離測定多組分混合物的一種有效分析方法。它利用待分離各組分在流動相（載氣）和固定相兩相間分配系數(shù)的差異而達到樣品分離的目的。當兩相作相對運動時，這些組分在兩相間的分配反復進行，即使組分的分配系數(shù)只有微小的差異，隨著流動相的移動也可以有明顯的差距，最后使這些組分得到分離。

近幾年，將室溫離子液體、金屬有機框架化合物、碳納米管等用作氣相色譜固定相的研究越來越多［24］。周巖等［25］合成了一種用作新型氣相色譜固定相的室溫離子液體［C7H17NO］+［（CF3SO2）2N］-，并證實該固定相具有較好的成膜性、較高的柱效、較強的極性，對正構烷烴、芳香族化合物以及一些位置異構體具有良好的分離效果。目前，基于金屬-有機骨架化合物（MOFs）的氣體吸附和氣相色譜分離已有較多的研究。朱宏偉［26］通過化學方法將MOFs負載到傳統(tǒng)的γ-A12O3載體上，制備了新型MOFs@γ-A12O3復合物，并將其用作GC固定相材料，對氫同位素H2/D2的分離性能進行了研究。另外，碳納米管作為一種新型的功能材料，具有優(yōu)異的物理、化學和機械性能，已經(jīng)被開發(fā)應用于色譜固定相的制備研究中［27］。

GC法適用于分析環(huán)境樣品中的POPs，并以其分離效率高、樣品用量少和檢測靈敏度高等優(yōu)點備受研究關注。Wang等［28］采用GC法對女性初乳進行檢測，實驗證實了6種POPs的存在，其中雙對氯苯基三氯乙烷（DDT）為主要物質(zhì)。

2.1.2 液相色譜（LC）法

與氣相色譜原理類似，以液體作為流動相的色譜法稱為液相色譜法。在經(jīng)典的液體柱色譜的基礎上采用高壓泵高效固定相和高靈敏度檢測器，實現(xiàn)了分析速度快、分離效率高和操作自動化的色譜方法稱為高效液相色譜（HPLC）法［29］。由于固定相可以是固體吸附劑或涂漬在載體上的固定液，LC法又可分為液固色譜（LSC）和液液色譜（LLC）。目前常用的液相色譜為高效液相色譜。

由于高效液相色譜儀價格昂貴，柱填料和流動相價格高，并且由于POPs組分多為揮發(fā)性或半揮發(fā)性物質(zhì)，因此，HPLC法應用于POPs組分的分析測定相對較少。Zhou等［30］采用分散液-液微萃取技術結合紫外檢測的HPLC法對水體中DDT及其主要代謝物進行了有效的檢測，線性范圍為1～50 μg/L，最低檢測限為0.32～0.51 μg/L。梁超等［31］證實了保留時間雙點校正-改進的反相高效液相色譜法可用于測定多種強疏水性的POPs的正辛醇-水分配系數(shù)。楊飛［32］建立了一種非離子表面活性劑提取和高效液相色譜聯(lián)用的方法，用于測定環(huán)境土壤中的氯酚，在最優(yōu)化條件下，標準添加樣品的回收率為66.0%～81.9%，相對標準偏差為1.0%～5.5%。

2.1.3 氣相色譜-質(zhì)譜（GC-MS）法

GC法具有高效分離測定多組分混合物的優(yōu)點。MS法是用電場和磁場將運動的離子（帶電荷的原子、分子或分子碎片）按它們的質(zhì)荷比分離后進行檢測的方法。GC-MS法是將GC儀和MS儀通過接口連接起來，GC儀將復雜混合物分離成單組分后進入MS儀進行分析檢測。

目前，在化學分析中常用GC-MS法作為POPs最后的確定性檢測手段。Liu等［33］首次用GC-MS聯(lián)用技術確認了人類精子中PBDEs的存在。幸苑娜等［34］采用GC-MS法測定了電子電氣產(chǎn)品聚合物材料中多氯聯(lián)苯的含量，加標回收率為86%～109%，相對標準偏差小于10%。

2.1.4 高分辨率氣相色譜-高分辨質(zhì)譜（HRGCHRMS）法

對于含有多種POPs組分的樣品，盡管凈化手段較多，但是最終的提取液中其他類似氯代化合物的存在仍嚴重干擾待測組分的分析。這就需要更為有效的分離技術和手段。普通的GC法和MS法對于一些簡單組分的POPs可以適用，但對于具有大量同系物或同類物的二噁英類POPs則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因此，目前HRGC-HRMS法是國際上公認的二噁英類化合物的標準檢測方法。美國、歐盟關于二噁英類化合物的標準分析檢測均采用該類方法。HRGC-HRMS法檢出限低、靈敏度高、能準確對17種有毒二噁英單體進行定量和定性分析，但樣品制備需要繁瑣的前處理過程，檢測費用較高。唐琛等［35］建立了同位素稀釋HRGC-HRMS法檢測煙道氣中痕量低氯代二噁英的分析方法，實驗結果表明，方法的回收率為66.6%～112.5%，相對標準偏差為19.9%～40.5%。陳昭晶等［36］建立了運用同位素稀釋HRGC-HRMS法測定南極土壤、苔蘚和地衣樣品中23種有機氯農(nóng)藥的分析方法，實驗結果表明，23種有機氯農(nóng)藥的加標回收率為40% ～100%，各樣品中的檢出限均滿足檢測要求。

2.1.5 超臨界流體色譜（SFC）法

SFC法是20世紀80年代發(fā)展和完善起來的一種嶄新的色譜技術。SFC法既可以分析GC法難以處理的高沸點、不揮發(fā)性樣品，又有比HPLC法更高的柱效和更短的分離時間，且可使用二者常用的檢測器，也可與MS儀、FTIR儀等在線聯(lián)接，因而可以方便地進行定性、定量分析。目前，研究主要關注將SFC法與SPME法聯(lián)用。該法能在低溫條件下分析大分子及熱不穩(wěn)定的農(nóng)藥分子［37］。Rodil等［38］利用SFC-SPME技術來萃取人工養(yǎng)殖海產(chǎn)品及其飼料內(nèi)痕量的PCBs、PBBs（多溴聯(lián)苯）及PBDEs，再以GC-MS法進行分析，實驗結果表明，大多數(shù)樣品的檢測限均低于10 pg/g。

2.2 生物分析技術

生物檢測技術簡便、高效、費用低，不僅可測定環(huán)境樣品中POPs的總含量，還可對POPs的毒性及生物活性進行測定，特別適合于大批量樣品的篩查、半定量測定和常規(guī)的環(huán)境檢測。

2.2.1 生物傳感器測定法

生物傳感器測定法是利用生物傳感器進行樣品測量的方法。生物傳感器是一種對生物物質(zhì)敏感并將其濃度轉換為電信號進行檢測的儀器，具有接受器與轉換器的功能。常用的生物傳感器包括各種電化學裝置、石英晶體微天平等。趙勇等［39］構建了一種運用石英晶體微天平檢測二噁英類物質(zhì)的方法，將芳香烴受體固定到石英晶體微天平上，然后通過石英晶體微天平的頻率變化達到檢測二噁英的目的，檢測范圍可達0.01 ～ 100 ng/mL。

2.2.2 表面胞質(zhì)團共振檢測（SPR）法

SPR法是通過檢測傳感芯片表面鄰接培養(yǎng)基的介電常數(shù)的變化，來檢測溶液中分子與芯片表面分子之間的結合和解離，從而達到定量檢測生物大分子的作用。這種檢測手段不僅靈敏度高，而且操作簡便、快速，測定二噁英僅需要20 min。張林［40］使用一種SPR生物傳感系統(tǒng)直接和間接對二噁英進行了檢測，并將間接檢測的結果與ELISA法結果相比較，表明SPR法在多個方面處于優(yōu)勢。

2.2.3 酶聯(lián)免疫檢測（ELISA）法

ELISA法是結合免疫學檢測技術、抗原-抗體機制發(fā)展而來的一種新方法。該法具有檢測速度快、費用低廉、儀器簡單易攜、靈敏度高和選擇性強等優(yōu)點，可用于現(xiàn)場檢驗；缺點是特異性和靈敏性有待提高，操作過程有些繁瑣。目前，該法已用于快速篩查環(huán)境中二噁英等物質(zhì)。周志廣等［41］建立了一種二噁英的快速篩查方法。他們將二噁英生物檢測法的樣品前處理儀器（SPD-600）與新型酶聯(lián)免疫系統(tǒng)（DXS-600）結合，實驗結果表明，與HRGC-HRMS法的測定結果相比，該法具有很高的相關性（r2=0.985 8）。

相比于化學分析法，生物分析法雖然能快速檢測出環(huán)境樣品中POPs的總量，但無法區(qū)分其中的各個成分，更無法檢測其中的代謝產(chǎn)物的含量。因此，如果將兩者結合，取長補短，將能有效發(fā)揮出兩者的優(yōu)勢。

3 結論與展望

近年來，電子廢棄物中持久性有機污染物與持久性有毒物質(zhì)的分析檢測技術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HRGC-HRMS技術雖然是國際上公認的二噁英類化合物的標準檢測方法，具有檢出限低、靈敏度高、能準確對17種有毒二噁英單體進行定量和定性分析，但由于樣品前處理過程繁瑣、儀器設備投入和實驗室環(huán)境要求高而受到一定的限制。生物分析方法具有簡單、高效、費用低、靈敏度高等優(yōu)點，但無法對樣品中的單一組分定性定量分析。研發(fā)POPs快速、簡便甚至在線的分析檢測方法已經(jīng)成為本領域亟待解決的問題。為此，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針對中國區(qū)域二噁英等POPs的危害和相關分析檢測能力的建設高度重視，于2104年給作者單位下達了“通過環(huán)境無害化管理減少電子電器產(chǎn)品的生命周期內(nèi)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和持久性有毒化學品的排放全額示范項目”，期望能夠找到快速、簡便的POPs分析檢測方法并在中國形成檢測能力。目前，相關研究工作主要集中于以下兩個方面：開展POPs樣品前處理技術和智能化前處理設備研究，針對含新POPs、候選POPs及潛在POPs樣品，建立相應的儀器聯(lián)用分析方法；加強POPs特異性識別探針制備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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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葉晶菁）

Research progresses on detection and analysis of 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in electronic waste

Chen Chen，Zhao Wenjie，Cai Lu，Wang Linging，Zhou Quanfa
（Jiangsu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E-Waste Recycling，Jiangs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Changzhou Jiangsu 213001，China）

Aiming to the recent problems of no effective and rapid method for analysis and detection of 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POPs）in electronic waste，the research progresses on POPs pretreatment are introduced，such as solvent extraction，solid phase extraction，microwave extraction and supercritical fluid extraction，and the POPs analysis methods are summarized，such as：gas chromatography，liquid chromatography，gas chromatography-mass method and high resolution gas chromatography-high resolution mass spectrometry for chemical analysis；biosensor assay，surface plasmon resonance，enzyme-linked immuno sorbent assay for biological analysis.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each method are analyzed，and the prospects of analysis and detection methods are put forward.

electronic waste；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pretreatment；extraction；analysis method；chromatography

X511

A

1006-1878（2016）06-0598-07

10.3969/j.issn.1006-1878.2016.06.003

2016-04-07；

2016-09-07。

陳晨（1990—），男，江蘇省常州市人，碩士生，電話13685259577，電郵376479927@qq.com。聯(lián)系人：周全法，電話13906122039，電郵labzqf@jsut.edu.cn。

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2014BAC03B06）；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全球環(huán)境基金項目（20141201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