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到臺北的一個朋友家做客,突然地震,大家正驚慌失措,卻見朋友94歲的老母親笑嘻嘻地說:“老天爺真開心?!?/p>
地震停了,大家問那老太太:“您為什么不說老天爺發(fā)脾氣,要說他開心呢?”
老太太一笑:“我又沒得罪他,干嗎想他生氣呢?他是開心,一笑一搖,就地震了?!?/p>
她又笑笑:“他是開心得太過火,才害了人,他自己也沒想到?。 ?/p>
在上海開會,散會時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家的電話,末尾的4個號碼是“1414”。
當?shù)氐娜硕及选?”念成“幺”,就成了“幺四幺四”,好像“要死要死”。聯(lián)想到這里,我想笑,但沒敢笑,朋友卻笑了:“你別想歪了。我告訴你,我這號碼特別吉祥,你想想唱歌的時候1414唱什么?唱‘都發(fā)都發(fā)’對不對?所以你記住‘都發(fā)都發(fā)’,總是發(fā)財,就對了!”
幾個老同學聊天,大都有過艱苦的童年、奮斗的青年和成功的中年。
“唉!年輕的時候,有閑沒錢。而今有了錢,又沒了閑,真倒霉!”一人說。另一人笑道:“我可比你強多了?!贝蠹铱此!拔野。贻p的時候沒錢,可是有閑;現(xiàn)在雖然沒了閑,可是有錢!多好??!”
坐計程車,一路上七八個紅綠燈,怎會那么巧,每個綠燈,眼看要過了,就變紅燈,被擋了下來。
“真倒霉!一路碰紅燈?!蔽覈@口氣,“總是最后一輛差一步。”
“不倒霉?!彼緳C回頭笑笑,“變綠燈,咱們都是第一個走?!?/p>
到朋友家吃飯,餐后,女主人端出一盤梨。
“我吃得太多了,吃不下水果了!”
“我也吃不下了?!敝魅苏f著拿起一個梨,“這樣吧!咱們兩人分?!?/p>
“中國人不是不分梨嗎?”我笑道,“免得‘分離’?!?/p>
“不不不!臺語‘梨’念‘來’,咱們有緣‘分’,要常‘來’?!?/p>
在日本坐新干線火車。
“你知道當初建新干線的時候,兩邊稻田的農(nóng)民反對嗎?”日本朋友說,“他們說火車會污染,讓收成減少?!?/p>
“講得有理?!蔽艺f。
“錯了!”他拍拍我,“當時新干線的負責人把農(nóng)民找來問:‘你們有沒有算過,鐵路兩邊的稻田,一年要被麻雀吃掉多少谷子?’農(nóng)民答:‘相當多!’于是新干線的負責人笑道:‘你們從此不用操心了,我們的火車不一會兒就過一班,保證幫你們把麻雀都趕跑?!髞碜C明,果然,鐵路兩邊的收成特別好?!?/p>
去拜訪一位大收藏家。
“我以前決定把收藏品全留給孩子。你想想,如果孩子好,當然該給他,當做獎賞;相反的,如果孩子不好,過得可憐,我更該給他,讓他賣了,過日子?!笔詹丶以掍h一轉(zhuǎn),“現(xiàn)在,我改了。我想,如果孩子不好,我當然不該給他拿去賣掉;相反的,如果孩子好,他很富有,也不需要我的收藏品?!?/p>
他的臉上散發(fā)出光彩:“所以我決定把所有的收藏品都捐給博物館?!?/p>
兒子哈佛的女同學多明尼卡,在做完烏茲別克的研究之后,突然決定一個人穿越天山,橫越大陸到臺灣。她發(fā)了個Email給在美國的父母。據(jù)說那一對老夫婦看到女兒的信都跳了起來:“這怎么得了?多危險哪!這孩子真是瘋了。”
老兩口先是生氣操心,三天三夜坐立難安,突然,他們不氣了,回了E-mail給自己的獨生女:“我們想來想去,想不通你是從我們哪個人的身上遺傳了這個冒險的個性?看樣子,我們不能怪你,只能問自己了?!?/p>
經(jīng)過一個長周末,進辦公室,嚇一跳。跟我十多年的秘書,居然染了一頭紅發(fā)。新來一年多的小助理,也染了半頭“金毛”。
“你們過兩天就要去參觀工廠,讓人看了,要怎么說我?”我心想,沒講出來。兩天過去,我不氣了,看著她們高高興興地出門,我得意地在心里對自己說:“讓廠商看看我這個老板有多開通,我們的辦公室有多民主,我們的公司多么有生氣!”
跟幾位孩子的家長聊天。
“我急死了!現(xiàn)在我兒子上小學三年級,功課不好,打也不管用,將來一定上不了好中學,進不了好大學,那他就完了。”一個家長皺著眉說。
“我也煩死了!”另一個家長附和,“想想未來十幾年、幾十年,只要我不死,就得為我女兒操心。小學功課好,中學不好,有什么用?中學好,上不了好大學,又有什么用?上了好大學,進入社會不成功,又怎么辦?”
我笑笑,說:“何不這么想——小學不好,說不定中學能改好;中學不好,說不定大學能變好;就算上不了大學,只要進入社會成功就好;就算一開始不成功,只要有一天成功就好;即使他一生都不成功,只要他做個好人,快快樂樂就好?!蔽铱纯此麄?,接著說:“問題是,你們的孩子才小學三年級,就天天挨打挨罵,連快樂都談不上了??!”
(選自《美文哲思隨你賞》)